第八章 c市大学
别墅的大门自动识别出自己家的主人,林文涛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他掏出口袋里的烟盒,没发现已经都被抽光了。 阿彪识趣的将自己口袋里一包没拆封的利群递给了林文涛,不经意地露出一丝厉色,手冲脖子上一横:“需要把那小子做掉吗?” 林文涛摇了摇头,他安详地注视着笑得很童真的林龙年,语音柔和地说着:“这样吧,明个虎子骑车,狗剩你跟着,去C市什么大学的办张入学手续,钱不用愁,记住你们以后的任务就是保护他。” “涛哥,我可不能跟着去啊,去了以后会所生意该咋办?那些老客户都认准了我,我不在他们可不买酒啊。”狗剩听到林文涛提到了自己,其实他嘴上只是客套一下,自己早早地就想离开会所。 林文涛没好脸色地一脚踹在身为病号的狗剩椅子上,绑着绷带的狗剩脸朝下摔了个狗吃屎,无力地右手在天上扑腾了两下。 “狗剩你少给我动花花肠子,会所那边我自有安排,我会在C市给你们安置一套住房,这是一张两百万的银行卡,可以透支,用光了再跟我要。”林文涛之所以让林龙年早早地离开,当然有他说不出的苦衷。“但是这孩子少了根毛,你们自己知道怎么办吧。” “头儿,我…”虎子犹豫地不知道该不该把想讲的说出来,狗剩则是一口答应。 “虎子,你放心。我会提拔你在风会当个头目,前提是这孩子在大学呆到毕业完完整整的回来。”林文涛是个聪明人,一眼看出虎子表面是个糙汉子,野心可不小。 “一切听头儿指示。”虎子被拆穿了心里的小九九,羞红着脸庞,不好意思的搓揉着手掌,三十几岁的人一副小丫头的神情,怪恶心的。 “行了,都睡觉吧。”林文涛取下眼镜,揉捏着鼻梁,目前摆在他跟前的事已经让他很糟心了。 林龙年满含怨念地望着疲倦不堪的林文涛,冷淡的问道:“你就这么放心他们两个?” “狗剩我百分之百保证他的忠诚,虎子要的是权利,他有什么道理背叛我?”林文涛才注意到林龙年一身破马褂,上大学穿着这一套不得被他同学嘲笑死? “还有我在那儿吃什么?用什么?”在狗剩扒着指头天南海北地胡吹的短短时间里,林龙年领悟了钱的重要性。 他掏出裤袋里皮尔卡丹的钱包,从中拔出一张崭新的银行卡,推到林龙年的跟前。 “看来我刚办的这张卡还是有点用的,上面有一万块钱,足够你两个月的开销,钱用光了不准和狗剩他们要,凭你的本事去捞钱,懂吗?”林文涛为了锻炼林龙年不得不扮演着虎毒食子的角色。 人生第一次一万块钱,林龙年霎时懵着脑袋,听驼背大叔吹嘘钱有多好多好,仿佛是个钻进钱眼的吝啬鬼,可当他拿到钱时,却是想一万块只是张卡吗?完全摸不着头脑,更别提怎么用了。 … 烈阳当空,一辆大红色的布加迪威龙轰鸣着在高速上畅通无阻。 “喂喂,总部,总部,AC高速发现一辆跑车在超速行驶,请求上级指示。”在高速边拦着一辆小客车的交警本,以为抓到这违法载客的客车,能回警亭吹吹冷气。没想到跑车偏偏从他身边疾驰而过,他甚至连车的颜色都没看清是什么。 “大中午的让不让老子睡觉?这么大点儿的事请示你妈个头啊。” 说完,对讲机那头欲挂电话时,又扯着嗓子大叫:“车牌号看清楚了没有?” “报告,没看清。”小警员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滚蛋。”小警员已经想象得到对讲机那头破口大骂的神情。 “要我是追还是不追呢。”不得不说,这个警员真的是傻的可爱。 “追你吗个球,你两个轮最快什么速度?靠你追人都你吗跑阿联酋卖石油去了,废物。”对讲机发出哔哔哔的声音,很明显另一边把电话挂掉了。 小警员尴尬地将对讲机放回腰间,他再次望向面前客车车主的时候,眼神让中年车主哆嗦了一下,心想:娘勒,这男的不会对我图谋不轨吧,我是从还是不从呢,真让人愁死了。 … 林龙年神情肃穆地坐在车中,一言不发。 “虎子,有晕车药没?你瞅瞅这小家伙脸憋得跟拉屎一个色,我看不下去了。”打着绷带的狗剩神情夸张地捂住眼睛,林龙年真的是对狗剩演技服的五体投地,不去奥斯卡拿个影帝都对不起他。 虎子嘴里叼着烟,戴了副黑墨镜,这车被林文涛扔在家不知道扔了多久,不是狗剩提开车的事,林文涛或许都忘了有这辆车。 “哪儿有晕车药,这车多久没用了?”虎子单手转动方向盘,朝一旁开小轿车的长发美女吹着口哨。 林龙年每每眯开紧闭的双眼,呼啸而过的风一次再一次地撞击着他的眼睛,他赶紧吓得合拢了眼皮。 坐在跑车上度日如年的林龙年心惊胆战地死死拽着安全带,“快到C市市中心了,给你买身行头去,别丫的去学校丢你狗剩叔的脸。”此刻狗剩的声音宛如地传到林龙年的耳朵里。 “赶紧把身上的钱交工,算你便宜点,一万块钱保证把你打扮的光鲜亮丽的,咋样?”狗剩提到钱,两眼就冒光。 “头儿吩咐过,叫你别打龙年一万块钱的注意,你忘了?”虎子对后座长相猥琐的中年男人实在反胃。 “我就那么一说,嘿嘿嘿,我怎么会要龙年小兄弟的钱呢。”狗剩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滴溜溜转的小眼睛似乎在盘算着怎么把林龙年的钱给骗到自己手里。 … C市,相对于A、B两市,治安算一流的,至少街头暴力事件少一半。 C市唯一的一所三流大学建在市中心商业街,说实话不能怪学校的教学质量太差,而是学生压根对学习没兴趣,一个专业班上课的人不超过十个人。 “龙年兄弟,你看这些小黄毛和我们A市的完全没法比,至少不屑抢学生的钱。”狗剩鄙夷的瞥着蹲在大学门口的四五个头发染成金黄色的小混混。 林龙年好奇地左顾右盼,一身衣服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只不过手上多了部小巧的诺基亚手机,狗剩在手机一事上还跟虎子吵了一架,在狗剩看来最耐用的手机还是诺基亚,不光轻便还抗摔;虎子则认为大学生应该买苹果撑脸面,买个老人机算怎么回事。 最终囊中羞涩的林龙年花一百块从旧货市场淘了部二手诺基亚,乐呵呵的学着把周围人的电话存进手机。 … “大哥,你瞧那个土包子扒拉个小灵通乐得跟个傻子一样,穿的衣服也是古里古怪的。”蹲在一边给自己大哥点烟的小黄毛献媚地说道。
“傻逼玩意,没瞅见跑车在那儿摆着呢么?”耀武扬威的小黄毛大哥俨然成为狮群里的金毛狮王,深深啄了口三块一包的劣质烟,满脸享受。 小弟哈着腰,充当着狗头军师,有模有样地摸了摸没毛的下巴:“大哥,咱几天都几天没占荤腥了?要不把这小子给抢一遍?” “抢你妈个头,傻逼玩意,没瞅见那两个男的?”金毛狮王喷着口水,指着小弟破口大骂。 “大哥这小子一看就是这学校的学生,我们完全可以等那两男的走啊,今天不走就明天,狠狠捞上一笔。”小弟捂着脸,生怕老大一个不乐意,啪啪给上两嘴巴子。 “我干你吗个傻逼玩意,说的真他吗的有理。”金毛狮王拍了拍小弟的肩膀,就在小弟沾沾自习的时候,两个巴掌印印在了小弟黑不溜秋的脸上。 … “超越自我,自强不息?娘咧,确定不是洗浴中心吗?你看看那些学生穿的都是个啥哟。”狗剩提着绑着纱布的左手,右手用面纸塞住鼻子,他实在受不了学校里一个个的超短裤,露背装,脸上无一例外的化着烟灰妆,擦着一层厚厚的面粉,鼻血估计都流了好几斤了。 “跟你讲,现在的学生有伤风化啊,像以前大学学生多好多保守,啧啧啧。”虎子眼珠子恨不得贴在姑娘的胸脯上,口水恨不得淌到地上,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林龙年无奈地瞧着一左一右,没个正形的两人,耸着肩,自言自语地说:“不知道谁丢谁的脸。” 在校园中溜了一圈,三人硬生生没找到校长室的方向。这不刚刚一不小心撞进了一间阶梯教室里,讲台上的老师诧异地望着门口三个不速之客,激动万分:快,进来上课了知道吗? 真是难为老师了,台下就两位学生,还是对蜜月期的情侣,作为单身狗的老师自然把林龙年他们当做神一样的救星。 逃也似地跑出教室,三人回到了学校门口。 “找个人问问路,不然找到明年也找不到在哪儿。”虎子拍拍胸脯,义无反顾地走向一名摆弄秀发,耳朵满是耳洞的太妹。 虎子粗鲁地握着太妹的小手,色眯眯地打量着太妹的身材。 惊愕住的太妹原以为是哪位帅哥迷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哪里知道是个黄了吧唧的中年大叔,还满手茧子,一巴掌甩在虎子毛糙的脸上,大叫一声:“呀,臭流氓!” 然后,很不幸的事发生了,四面八方出现了许许多多cao着棒球棍亦或是提着啤酒瓶的学校小流氓,缓缓包围住了他们。 “大哥,大哥,你醒醒,娘的,有人动我们的冤大头咋办?”执着地蹲在门口的小弟摇晃着金毛狮王的身体。 靠在小弟电瓶车上小憩的金毛狮子张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骂他的小弟:“妈了巴子的,傻逼玩意叫你妈个头啊,当然是干他吗的啊,被这帮学生仔抢光了,老子用个屁,叫醒兄弟们跟老子上他娘的。” 于是又一帮提着砖块的黄毛流氓气势汹汹的小跑进了学校,保安室里的保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从来不管这事,连警察都不管这事儿,他们小保安可犯不着。他们混混一两千的月薪得了,黑社会也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万一掺和进去了,被砍到哪儿了,那可就亏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