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修仙
接下来的日子，少阳慢慢被这一家人的关怀感染，尤其是与自己一般大的蔡菲儿和其哥哥蔡达。 活泼可爱的他们没过几天就将沉默不语的少年拉入伙，一起吃，一起睡，一起玩，每天无忧无虑，充满欢声笑语。 少年逐渐的融入到了这一家子当中，不知多少年来第一次感受着真正的家的温馨。 某一天中午，天气晴朗，温和的阳光照在雪地上，发出亮晶晶的光芒。 “少阳哥哥，这是何物呀？” 蔡菲儿指着少阳脖子前的那个紫球说道： “好漂亮呀”。 少阳摸了摸紫球，说道： “我也不知道是何物。” 他皱着眉头，晃了晃脑袋又说道： “醒来后就一直戴着了，可能是我娘留给我的吧！”。 “蔡菲儿，你要是喜欢我送给你。” 说着，他欲要取下紫球。 蔡菲儿摆了摆手，急切的说道： “少阳哥哥，这可能是你娘留给你唯一的东西，我不能要。” 少阳愣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把紫球戴好，说道： “蔡菲儿，那以后送你一个更漂亮的好不好。” 蔡菲儿嬉笑着，使劲点了点头。 一旁的蔡达见少阳和蔡菲儿聊的甚是开心，完全忽视了自己，心中不悦，怒气的说道： “你们在聊什么啊，我的雪人都快搭完了。” “哎呀，我忘了我们还在搭雪人比赛呢！” 蔡菲儿惊醒，一脸焦虑道： “这下完了，我哥都快搭完了。” 她歉意的看了眼少阳，慢慢地低下了小脑袋。 “蔡菲儿，你放心吧，我一定会赢蔡达的。” 少阳摸了摸蔡菲儿的小脑袋自信道，然后加快了速度。 “少吹牛皮，我已经完成七八分了，只要再把五官搭好，我的雪人就完成了，这次我赢定了！” 蔡达自傲道，他瞄了瞄还在搭雪人身子的少阳，然后慢慢悠悠的哼着歌开始做雪人的眼睛。 少阳没有理会，只是安心的搭好身子，再用铁锹迅速将身子抹匀称。 随后他摘掉手套，开始在雪墩上方抠了三个小坑，再用雪做了鼻子，直到最后把嘴巴抠出来。 他拍了拍手上的雪，淡然的说道： “我完成了。” “什么？” 蔡达和蔡菲儿同时叫出声来，不敢相信，随后蔡达指着雪人大声说： “连头都没有，怎么会是雪人啊？” 少阳白了蔡达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 “谁说没有头啊，这不是和身子连在一起嘛，再说我的雪人可比你的厉害多了，还是三眼的呢。” “你....你.....” 蔡达半天没缓过劲，最后蹦出了耍赖两个字，而后不服的对蔡菲儿说道： “蔡菲儿，你给评评理，他是不是耍赖”。 蔡菲儿支吾了半天，看了看气呼呼的蔡达，又看了看咧嘴大笑的少阳，最后才说道： “我不知道，少阳哥哥好像说的有点道理，可哥哥说的也没错，世上哪有头和身子连在一起的，那不成了妖怪嘛？” “怎么会没有，世上之大无奇不有，有妖怪很正常好吧。” 少阳说道。 “是真的吗？少阳哥哥见过吗，快给我讲讲妖怪是怎样的。” 蔡菲儿一脸好奇的问道，然后将少阳拉到一旁听故事去了，把蔡达一个人撂在那。 “你们....你们....” 蔡达气愤不已，说不出话来，小脸瞬间憋得通红，半天才喃喃着去找父母评理。 ........... 大厅里 一身穿白色冬衣，满脸刀刮胡子的大汉急切的说道： “大哥，下个礼拜，仙人就要到我们村选弟子了。按照村里规定，这次的名额是大哥家出，可怎么办啊？” 此人正是大汉走后上次留下主持捕鱼工作的人。 他是大汉的弟弟，名为蔡豹，此刻他脸上满是忧虑之愁。 “汉子，快想想办法，不能让咱们的达儿去跟那些仙人走啊！” 妇人同样急切，说着说着便拭起眼泪来。 “哭什么哭啊，这不是在想法子嘛，谁愿意把娃送到哪里去，一辈子都见不到！” 大汉大声的说道，一脸怒相。 半天之后，坐在椅子上的蔡豹突然站了起来，欲言又止。 “怎么了，老二，有话就说。” 大汉皱着眉头说道。 站在房间门口的妇人殷切地问道： “叔叔，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办法？” “是啊，嫂子，就是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 蔡豹有些支支吾吾，显然这可能不是一个拿得出手的办法。 “什么法子我们不愿意啊，还有比娃儿跟那些仙人走的事重要吗？” 妇人连忙催促。 “那我就说了。” 蔡豹耸了耸肩，缓缓地说道： “如果阳儿能够代替达儿的话，那达儿就不用走了，毕竟我们和他们早有约定，每年他们只能从我们这里带走一个娃....” 不等蔡豹说完，大汉夫妇异口同声的说道： “不行！” 相视一眼，大汉说道： “少阳是我义子，虽不是亲生，多日相处，我已把他当亲儿一样。再说让他顶替达儿，这事要传出去，我还有何脸面待在村子里？” “叔叔，这样的做法我也不赞同，你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吗？” 妇人语气和缓，但让少阳代替达儿的主意显然也不同意。 蔡豹尴尬，摇了摇头，说道： “大哥，大嫂，容我回去再想想吧！” 话完，便起身离去。 大汉夫妇相视无奈....... 第二天佛晓，天微微亮 房间内，一个小身影从被窝里钻出来，然后爬到另一张床上。 “谁啊？” 少阳迷糊地说道，眼睛闭着，只是动了动身子，挪出了一个位置。 “少阳哥哥，是我啊！” 蔡菲儿小声地说道，并时不时的瞅了瞅旁边的蔡达，一脸谨慎样。 少阳缓缓睁开双眼，揉了揉眼睛说道： “蔡菲儿，怎么跑我这边来了，天还没亮呢，不好好睡觉。” “少阳哥哥，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说。” 蔡菲儿顿了顿，说道： “你赶紧收拾东西，马上离开吧”。 少阳懵了下，看着蔡菲儿一脸严肃相，问道： “蔡菲儿，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嘘.....” 蔡菲儿连忙说道： “小声点，别让爹娘听到了，不然你可能就走不了了。” 少阳小心翼翼地说道： “蔡菲儿，到底出什么事了，你把事情给我说一遍。” 蔡菲儿耷拉着脑袋，想了半天才把事情原委说来。 原来昨天她拉着少阳走后，蔡达不服气，就跑去家里找父母评理，刚到大门口，就听到他二叔在说让少阳顶替自己跟着仙人走。 然后他驻足脚步，躲在门檐下偷听着，一直到最后才跑开。 晚上他就将今天的事告诉了蔡菲儿听，蔡菲儿听后不想让少阳走，就有了现在的事情。 少阳听完，明白了来龙去脉，沉思起来，半响说道： “能跟仙人学法术不好吗，为什么大家都不愿去呢？”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去年邻居家的小胖被仙人带走后就再也没有见过。” 蔡菲儿摇了摇头说道： “少阳哥哥，我不想以后也见不到你。” 少阳心中一阵感动，抚了抚蔡菲儿的头发，说道： “乖，蔡菲儿，好好睡觉，既然爹娘没提起，应该没事的。” 说完，少阳握了握拳头，像是打定了注意。 午饭后，趁着蔡菲儿和蔡达不在，少阳突然跪在大汉夫妇面前。 大汉夫妇一怔，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着实下了一跳。 妇人连忙弯身扶起少阳，亲切问道： “孩子，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快告诉娘。” 少阳将妇人扶坐在木凳，恭敬地说道： “爹、娘，少阳感激你们的救命之恩，以及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要没有你们的恩情，少阳早就死了，你们就像我的亲身父母一样。” 他神情坚定： “在我的脑海里，已不记得父母长什么样，更别说家的感觉，在这里，是爹、娘让我感受到了家的温馨。” 一旁的妇人擦拭着眼泪说道： “孩子，这就是你的家，我们就是你的亲爹娘，永远都是！” 然后转过头对着旁边的大汉。 “汉子，你说句话呀！” 旁边的大汉没有应声，只是看着少阳，神情肃然。 少阳声音铿锵： “爹娘，你们对我有再生之恩，少阳今世今生都报答不完。” 顿了顿，又说道： “我想代替蔡达跟仙人走。” 大汉夫妇惊愕，这才知道为什么少阳要跪在自己面前说这样一番话。他们同样又是异口同声地拒绝了。 妇人扶起少阳，一脸慈爱。 “孩子，如果真的没有办法，这就是蔡达的命。或许以后咱们家真的能出一位仙人也说不定。” 说着说着就拭起眼泪来。 许久，大汉才低声道： “阳儿，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们都左右不了。曾经我们希望蔡达能够好好读书，将来考取功名，成就一翻事业，所以为他取名达，辉煌腾达。不料，却和我们希望的相反，他不愿读书，只想着玩和打猎，变得如我这般四肢发达。” 他叹了口气，背过身，望向天，说道： “修仙本是一件好事，能够成为仙人，是多么大的天恩，何止是光大门楣，简直是光宗耀祖。在以前，村里人都以自己的娃儿能够去修仙而感到骄傲。一代一代下来，到如今，出去的娃儿不计其数，但从来没有一个娃儿回来过。那些送自己娃儿出去的人到死都没有再相见过，以致现在村民都认为送自己的娃儿去修仙等于是送他们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故都不愿让自己的孩子跟仙人走，但却又无能为力。为了躲避那些仙人的征集，很多村民都迁居别处。” 少阳听后，隐隐感觉出了其中的原尾，说道： “如果拒绝送出，是不是那些仙人就要杀了我们？” 大汉摇了摇头，说道： “那还不至于，但也好不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