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节 法国南端
“千宴,爸爸去洗澡,你再坐会儿啊。” “爸我今天睡这里。” “睡这里?不回去了吗?” “不欢迎?” “很欢迎,小房间里有枕头,睡那好了。” “嗯我自己会弄,你快去洗吧。” “好的,好。” 何保剑愉悦的走进浴室,一听到水声千宴立刻跑进卧室翻出其总带着身边的皮包,里面有胰岛素注射器及替换的笔芯。和李建青所提供的一模一样。 千宴用准备好的笔芯调了包,装上一试,完全合适。确实是同个品牌同条生产线所产。 她一面替换全部笔芯,一面注意浴室动静。千宴的心跳快极了,她很少这么紧张,仿佛心脏每跳一次就离喉头更近一点。 终于完成后她按原样拉上拉链,若无其事的回到客厅。 浴室的水声停了,她拿出红酒到了半杯一口喝下,这样狂乱的心跳才平复了些。 “哟千宴你带的红酒?” “是啊下午买的不知道好不好,可要卖四千块。” “酒不在价钱,来让老爸尝尝。” 千宴有意多倒些,何保剑像专业品酒师一般又晃又闻,用外行人无法理解的专注眼神对待玻璃杯中的艳红液体。 “这支应该是卡萨尔,产自法国南端的卡萨尔酒庄。那儿因为离海近会沐到海风的咸气,所以酿成的酒也带有点那种味道。不算太好的酒,可也过得去吧,适合你这种女孩子,那边的女孩喝这种酒皮肤都很好哦。” “老爸那你陪我喝了这杯。” “干杯。” 一杯下肚何保剑的快乐溢于言表,他说了两遍“今天高兴”,跟着又被千宴倒了杯,起先何保剑似乎还有点顾虑,但不久后还是灌了下去,或许是觉得反正有注射液,开心的多喝两杯有什么关系呢。 父女俩聊起小时候的趣事,那段一家三口甜蜜美满的时光,就像口中的红酒,回想起来都齿颊留香。 听得出来何保剑对于亡妻的感情还是很深,这个陪伴他走过创业风雨的女人过去曾帮助他太多太多。 尽管后来遇上了白心仪,但在何保剑心里是从未想过要抛弃妻子,或与妻子离婚的。 而在整个事情中何保剑走的最错的一步,其实是将千宴带回家和妻子共同抚养,对于词妻子所受的打击可以说比得知丈夫外遇还要大。 或许当时将千宴从中山研究所带出来后,交给别人抚养会更好。但他又想亲眼看着心爱的人一天天长大,看着她一天天成长直到长出白心仪的眼睛、鼻子、耳朵,嘴吧。
那种病态的幸福虽然叫人作呕,可也存在着诡异之美。 何保剑呼吸加快,那不是醉了而是发病的征兆,他感觉到后脸上仍旧带笑,听女儿继续说全家去斯德哥尔摩旅游的欢乐。那儿的雪是全世界最无与伦比的,那儿的雪中城镇也是独一无二的。 何保剑后背沁出冷汗,血糖浓度急剧升高,他的脸色也渐渐发白。 “等一下,爸爸…有点不舒服。” “爸,怎么了?” “哦没事没事,别担心打一针就好了,扶我进去。” “恩。” 千宴扶着何保剑走进卧室,何保剑似乎全身无力,没想到发病的状况来的又快又急,他抓起床边的皮包从中取出注射笔,两手微颤的组装笔芯,而后掀起上衣往肚脐左侧一针扎下去,注射笔发出细微的漩啭身,液体注入体内。 整个过程不到二十秒,注射完后何保剑靠在床上,像在等待预计中的好转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