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回 为她侍宴
听到元春的声音，太子蓦然回过神来，连忙接过她递过来的汤碗，为了遮掩自己的失态，又连忙舀了一勺汤送到自己的口内，连声赞道：“这汤，果然好喝！” 太子只用了几口，便将碗内的汤喝尽。 他的这个样子，令元春好生惊讶，太子他这喝汤的样子，也太急切了一些吧。 “再来一碗！” 不等元春回过神来，太子手中的汤碗又伸到了元春的面前，她这才明白了过来，原来，他喝得那么快，目的就是为了再让自己给他盛一碗？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可是，太子的碗，明明就直挺挺地递在她的面前，让她不得不相信自己的判断。 元春不好扫了太子的面子，只好接了汤碗，先盛了大半碗鳜鱼汤，放在自己面前的餐桌上，并不急着给太子递过去，而是向门口望了望，只见，小安子分明就在门口弓着身子站在那里，可是，他朝花厅内连看都不看上一眼。 怎么办呀？ 这可让真让元春为难，如果自己再亲自把汤碗送到太子的手上，自己辛苦一下倒也没有什么，只是，如果太子又来那么一个情不自禁，自己又该如何面对？ 无奈，只好向门外喊道：“姜公公！”见他没有反应，又叫了一声，依然没有反应。 元春暗暗心内叫苦。 小安子分明清晰地听到了元春的叫声，怎奈太子专门交待过他，没有太子的吩咐，不准入内，不管房内发生了什么事，都与他小安子无关。 身为奴才，也只好按着主子的意思办事不是。 所以，当元春叫他是时候，他也只好假装着没有听到，依然弓着身子在门口站着。 元春叫了两声，见小安子没有任何动静，又不好让太子等得太久，只好自己捧起汤碗，向到太子面前去。 她双手捧着汤碗，小心翼翼地走着，这次，可不能重复了上次的错误。 吃一堑长一智嘛。 她没有直接把碗递给太子，而是自己端着汤碗，绕过椅子，缓缓来到太子的身边，轻声提醒道：“殿下，汤有些烫，还是让元春把汤碗放在您面前吧。” “好！” 太子的身子向后一挺，很配合地为元春让出空间来，她的那点儿小心思，早被他看在眼内，只是不便说破罢了。 元春见太子如此配合她，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便放心地捧着汤碗向太子的身边走去。 在离太子仅有一尺之遥时，元春伸长了双臂，将汤碗小心翼翼地放在他面前的桌面上，心中还提醒自己注意着，不使自己的衣服触碰到了太子。 她倾斜着窈窕婀娜的身姿，神情专注地将汤碗放好，绸袍的一角，还是从太子的脚面上轻轻拂了过去，太子的心，被她的衣角撩得痒痒地。 她的身上弥散着淡淡的馨香，太子微闭着眼睛，迷醉在她的馨香里，只觉得全身上下麻酥酥的，欲醉欲迷，他好想，一伸手揽她入怀。 凝望着她小心翼翼的神情，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手，如果他不小心惊着了她，那么下次，再想见到她，可就难了。 元春终于将那只汤碗成功地放在了太子的面前，她轻轻地舒了口气，心内默默地念了句：阿弥陀佛！ 太子为自己舀了一勺汤，浅尝了一口，赞道：“这碗汤，似乎比刚才那碗更好喝些。” 元春差点笑出声来：“这可奇了，明明都是从同一个汤盆中盛出来的，这厨师的水平再高，还能将一盆汤做出两种口味来吗？” 太子见她不再紧张，也笑道：“你是个聪明人，怎么就不明白‘秀色可餐’的含义呢？这碗汤，在你手中待的时间长了一些，自然也就更好喝了一点儿，连这，也不明白。”说着，看她的眼神又要迷离了起来。 元春见状，连忙转身想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这麻烦，自己还是避开些好。 可是，不等她坐稳，太子却又叫住了她：“只喝汤，怎么行呢？本宫看着，那道清蒸乳鸽不错，你帮本宫夹只腿子过来。” 元春心中暗暗叫苦，自己今儿个是什么运气呀？竟然摊上个这样的差事。 她转身望了望门口，希望小安子敬业一些，没看见自己主子正在用餐吗？也不在身边伺候着，怎么可以若无其事地守在门口不进屋呢？ 可是，小安子十分令她失望，依然雕像一般弓着身子站在门口屹然不动，似乎，伺候主子用餐，本来就不是他的差事一样。 元春无奈，只好从座位上起来，伸手拿起太子面前的餐盘，牢牢地加了一只蒸的烂烂的乳鸽腿放在太子的餐盘里，然后又将餐盘小心翼翼地放在太子的面前。 转念一想，索性好事做到底，省得一会儿他又喊自己，顺便又盛了一碗乳鸽汤也送到太子的面前。 这下太子心中乐了：“怎么？这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忽然之间，你怎么对本宫这么好？” 元春含笑不语，后退了一步侍立在太子的身边，心想，只要他不缠着自己，伺候他吃顿饭又算得了什么呢？ 太子津津有味地吃着那只乳鸽腿，时而，再端起乳鸽汤喝上一口，心中感到无限地惬意，仿佛这是他有生以来吃过的最美味一顿饭。 眼看着一只乳鸽腿瞬间成为太子的腹中之物，元春又向席上望了望，快点伺候他吃完了，自己也就解放了。 于是，指着那盘色泽红亮的冰糖肘子向太子建议道：“这道冰糖肘子皮rou酥烂，看着就很好吃，殿下要不要来点儿？” 被元春这么一说，太子的口水差点儿没流出来，点头道：“快，给本宫夹一些过来。” 元春用筷子只轻轻一拨，一大块皮rou相连的肘子便从骨头上脱落了下来，元春连忙用餐盘接着，轻轻放到太子面前：“殿下请用！” 炖得酥烂的皮rou入口即化、香浓的味道冲鼻而入，太子夹了一小块放在嘴里慢慢品味着，赞道：“嗯！是好吃！本宫从没有吃过做得这么好的肘子，小安子，告诉李大人，本宫有赏！” 听到太子的话，门口的那尊雕像顿时活了过来，躬身向太子请示道：“殿下，奴才愚钝，是赏李大人呢？还是那厨子？” 太子喝了口汤，吩咐道：“都赏！” 小安子躬身退下，向身边的小太监嘱咐了一番后，依旧变成了一尊雕像，屹立在花厅的门口，等候着主子的传唤。 元春又为太子夹了几道菜，太子吃得很是满意，向元春道：“本宫吃得也差不多了，你也吃一些去！” 元春如释重负，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刚刚坐稳，却感觉有些不对劲，抬头看时，只见太子侍立在自己的身旁。 正要起身，却被太子一手摁在了椅子上，温和道：“你不是说，你们的时代里都提倡平等吗？本宫要让你知道，在大青朝，也一样可以。” 太子的态度虽然温和得很，元春却还是自在不起来。 有个大男人立在自己的身边，这饭，怎么吃呢？ 太子直接忽略了元春的感觉，顺手夹了一些凉拌菊花放在她的餐盘里，笑道：“你本来就才华横溢，吃了这花，就越发地口角噙香了。” 元春望着太子，见他丝毫没有退避的意思，何况，身为太子的他，亲手为自己夹了菜，如果不吃，算不算抗旨呢？ 她心中一时也搞不明白，只好别别扭扭地拿起筷子，慢慢地吃着那金黄色的菊花瓣。 刚一入口，淡淡的菊花的清香便溢满腔内，口内也更加清爽起来。 太子望着口角噙英的元春，一时看得怔怔的，这女子，不过是做什么，都是对“美”这个字的最好诠释。连自己站在她身边伺候她吃饭，心中都感觉美美的。 看着元春吃完了盘中的菊花，太子又连忙舀了一勺冰糖芦荟百合，放在元春的盘内，笑道：“听说，这是一道美容菜，你多吃一些。” 芦荟被剥去了外边薄薄的一层绿衣，露出白玉一般晶莹剔透的rou质，百合，则像一片片白色花瓣一般，甚是洁白美丽，又在上面点缀着一些金黄色的桂花，看得元春都不舍得吃下去。 元春欣赏着盘内白玉上面点缀着些许黄金一般的美食，太子却静静地欣赏着身边美丽优雅的佳人。 良久，他柔声问道：“怎么不吃呢？” 元春回过神来，向他婉然一笑：“看着好看，便多看了两眼。” 太子笑道：“原来你喜欢这个，那......”他目光一轮，笑道：“那你就多吃一些。”说着，又舀了一勺冰糖芦荟百合，放在元春的盘内。 元春连忙笑道：“好了好了，这就够了。” 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勺放在口中，酸酸甜甜的，口感很好，桂花的香味又萦绕在鼻端，这感觉，不能再好了。 太子见元春吃得高兴，示意她慢慢吃，自己则坐在她身旁的椅子上，看着她吃着那花瓣般美丽的百合，那表情，比自己吃到嘴里还开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