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五章
没过多久,邵洵美吃饱了。 而且,这次吃的太撑。 小腹都有些饱胀的感觉。 邵洵美抚摸着小腹,起身在屋子里转圈。 差一点不雅的打嗝:“这次吃太多了,应该是最多的一次。” 说罢,幽怨的看向坐姿慵懒,一脸闲适的李容煦。 都怪他,让她吃这么多。 李容煦风光月霁一笑:“吃多了?需要消化?” 邵洵美顿时觉得那厮的目光如狼似虎:“朕来帮你一下可好?” 邵洵美不禁双手抱着自己的臂膀,语气有些结巴:“不,不用,陛下。” 那厮慢条斯理靠近她,宛如看着可怜兮兮的猎物一般:“难道夫人要拒绝朕的好意么?” 连夫人都叫出来了。 这厮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喂她吃饱喝足只等宰杀么? 一肚子的坏水啊! 她在他怀中小意连连:“可是,陛下,我身子还没好......” “应该好了吧,要不然你会执意的来坐堂?” 说到这里,俨然已经语气凉飕飕的:“朕看你做的很高兴嘛,一点没有身子不好的样子啊!” 原来说到底,这是怪她太开心?所以那人是...不高兴吃味了? 这方式,还真是高深的闷sao啊! 唇已经被那人堵住。 那人的眼神如一泓幽深静谧的湖水,深深的把她吸了进去。 似乎她的眼中只能看到他,下一刻,那湖水变成了色彩绚烂的霓虹光彩。 很快,她就不能呼吸了。 只能随着他的节奏而走。 而她,也只能说出一句:“你轻一点啊......” 这次,他是真的很温柔。甚至,他的唇,顺着她的脸到身子,点点碎碎,温柔湿软,他的眼神温柔而灼热。 两人十指相扣之中,他的眼神始终注意着她的脸色。 如果她蹙眉不舒服,那就会停下来。 所以,这可以算得是一场,对她而言最舒适的房事。 对对方而言,却是憋着不满足的。 和风细雨之中,那小船悠悠,终于停了下来。 最后,只余下她的喘息声和娇羞的如新雨后的脸色。 这下,她是彻底的消食了。 而且,身子绵软的不能动弹。 所以,皇帝陛下以这个理由,让她怠工了。 然后,抱着她回了马车里,一块回宫了。 所以,一天的工作,因为一晌贪欢。 结果她只上了半天。 这工作效率态度,还是因为床笫之欢。 可真是,要不得啊! 她忍不住的捶着马车壁沿:下一次一定要引以为戒,不能再如此了! 而且,既然出来了,也要尽快了。 接下来,李容煦没有再如此阻拦她。 她是顺顺利利的开始上全天。 她在秀水胡同的院子已经整理的温馨舒适,在某个雪夜,她独自一人就直接歇在了她的院子中。 也就在今晚,她受到了一个锦盒。 沉甸甸的,冰冷如外面的冰块。 打开,里面丝丝冷意沁出! 而里面的内容,让她眼神倏忽的收缩如针! 她的面色蓦然变白! 那是,那是…… 她眼中沁出大滴的眼泪。 眼中冷意渗出,似乎能把那盈眶的眼泪凝结成冰。 清早,她乘着马车,却并没有去谢家药堂。 反而往皇城的方向,行驶而去。 她的身边有暗卫护着。 暗卫以为她是回皇宫的。 可是,后来却是被她慢慢有意识的甩了开来。 邵洵美深深吸了口气,看着那朱色大门,威严气派的石头石子,雪色中特别的显眼。 而那牌匾却是书写着三个字:定王府。 邵洵美竟然主动的出现在了定王府的大门口! 邵洵美对着侧门口的下人一脸的面无表情:“去告诉定王,他想要见得人,来访。” 那下人看到这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那分明就是王妃啊! 可是,明明,定王妃就在府中啊! 还有,王爷,王爷什么时候在府中啊! 他都糊涂了啊! 而这时候,周文管家忽然出现在门口,对邵洵美道:“夫人终于来了,进来吧!” 雪,又飘落下来,纷纷扬扬,晶莹剔透。 马车从定王府侧门进去。 邵洵美下了马车,吸了一口冷气:真冷。 心脏处,蓦然传来针扎般的刺痛之感。 周管家带着邵洵美直接去了李容熙的主院。 邵洵美的脚步带着坚定的力道,眼神笔直望着前方。 红唇紧紧抿着,一袭红色的斗篷下,一张粉脸严肃而警惕性十足。 院子里静悄悄的,和以往没有两样。 周管家把邵洵美请到书房之中:“您要见的人就在里面,进去吧。” 周文脸色肃穆,甚至对她带着明显的冷意!显然已经眼前之人才是真正的定王妃。 也意味着,他知道了最近几个月发生的事情。 甚至知道了王爷暗自来京真正的目的! 所以,他对邵洵美抱着冷意敌意自然不足为怪。 邵洵美脚下顿了顿,紧了紧手掌。 那人,竟然暗自悄悄回了京城! 是的,是李容熙,定王! 那天给她写信之人,给她送信之人所称的主子之人,自然是定王爷。 这是邵洵美,甚至是李容煦,从未想过的! 谁能想到,在风声鹤唳,李容煦对他杀意满满的时候,他竟然潜回到了京城呢? 而且,竟然就这么大刺刺的在王府之中! 难道,他不应该隐藏起来么? 不过,也是,有哪里比得上定王府他的院子设防最为严密的? 甚至连李容煦的鹤监司的势力都渗透不进?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所谓大隐隐于市,李容煦可谓是做的得心应手。 说起来,邵洵美最不想见的,就是李容熙。 可是,她却有不得不的理由,来见他。 想到这里,她握了握自己的左手,那是她曾经,为了香薷,佩兰折断的地方,如今虽然已经愈合,但是还是不能受得冷,手指活动还有些不灵敏。 这也是她不经常动针的原因。 香薷,佩兰! 甚至还有那个无辜,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李庭烨! 这就是他让她来的资本! 她自然没有忘记自己两个忠心的丫鬟。 在她被李容熙打昏昏迷,再到去了雍州,她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两个丫头。 直到她以自己手指为代价,知道了两人安好的消息。 而到京城之后,她就让李容煦暗访两个丫头的下落。 鹤监司的势力无处不在,无孔不入。 即使定王府的暗牢,鹤监司也有把握钻的进去。 可是,两人却是没有一点消息。 邵洵美曾经想过,是不是李容熙在李容煦把她从雍州带出来之后,就一怒之下,把两人给处置了? 要不然,怎么会没有两人的消息? 可是,她又安慰自己:通常,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不是么? 李容煦回来就很繁忙,邵洵美拜托他找人,他也尽力的去了。 她在催了两次,无果之后,就没有提过。 毕竟只是她的两个丫头而已。 李容煦让人去找,一直不停,已经算是看在她的面子上,给了两人最大的情面。 她不能再不识好歹。 所以,她只能在辗转中,只能一个字:等。 等李容煦给她传来好消息。 而正因为如此,才给了李容熙一个机会,绝好的机会。 她如此在意两个丫头,那么对他来说,不啻于是最有利的条件! 所以,她出现在了这里。 独自一人处在了定王府。 那次皇宫的时候,假扮竹笙之人给她的那信笺,上面就说如果她要是想见到活的香薷佩兰,就独自来见他。 邵洵美当时眼神冷冷,如此充满威胁之意的信笺,她哪里敢告诉李容煦? 她怕,这人会真的要了两人的性命。 就在她想方设法出宫,又细细打算着不惊动李容煦来见他的时候。 在昨晚那一幕之后,她只能仓促之下甩了暗卫,准备来定王府找他。 她并没有料到李容熙在定王府,但是这里是他住的地方,一定有人知道她来,会告知她李容熙所在的地方。 哪曾想到,这人却就在王府呢? 怪不得,没有给她住的地址。 一脸冷色的看着那个几个月不见的男人。 而那人则是披着一袭厚重的,华丽的黑色长袍,坐在椅子中。那人,如同一头蛰伏般的兽,那袍子如同黑色的皮毛,华丽而柔顺,可是那流畅的线条,是谁也会略不了的凶猛危险!
在看到邵洵美进来的时候,那人形兽类如剑如刀的目光,带着戾气冷意,望了过去。 如果实质化的话,估计很少有人承受的住,早已经被削骨摧毁。 可是,邵洵美似乎不为所动。 因为她一双眼眸比那小刀子般的寒风还要凛冽几分。 两人彼此没有说话,目光却是几乎能把对方,给吞噬! 李容熙一脸的似笑非笑,眼眸深处却是一片冷意凝结成冰。 这个女人,终于来了啊! 看看那带着恨意不屈傲然的眼神! 真...好! 李容熙不说话。 然而,邵洵美却是不得不开口,“我的两个丫头呢?” 开口就是毫不客气的开门见山。 呵呵,甚至连他的身体都没有问过? 这让他恨意,陡然叠加! 忽然,他手中一个锦盒朝她射来。 邵洵美看到那个锦盒,脸色陡然大变! 而李容熙的力道不轻不重,正好的,让锦盒落在了她的手中。 邵洵美最终,忍不住的哆嗦着脸皮,再也忍不住的颤着声音:“我人都已经来了,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李容熙!” 昨晚她收到的锦盒,里面有两截断指。 一截是中指,上面有个黑色的痣子。 另一截是无名指,上面则是有一块不规则形的暗红色印记。 邵洵美自然认了出来。 因为如此带着记号,清晰的手指,一根是佩兰的,一根则是香薷的! 这个人因为邵洵美来的动作慢了,时间拖拉太长,最终没有了耐心,或者本来就想到的,把两人的手指送给了邵洵美。 正因为这两个记号,她知道这次李容熙不会拿别人的手指来糊弄她。 当然,也没有理由。 对于李容熙来说,他现在对这个女人的感觉,是恨意多过爱意。 所以,自然不会如在雍州那般,会顾忌她的心情,用假的断指来骗她。 如果可以,那两个丫头,他会在第一时间,就亲自把两人给活剐了! 如此欺瞒主子的东西,留着干什么? 所以,邵洵美毫不犹豫的来了! 而再次,收到李容熙亲自射过来的锦盒的时候,情绪才那般失控! 锦盒自动打开,里面却是空空如也。 不见鲜血淋漓的别的肢体部位。 邵洵美松口气的同时要恼怒。 而李容熙这个时候开口,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冷漠,咄咄逼人:“本王是要警告你!如果再如此跟本王说话,本王保证,会当着你的面,把那两人身上的rou,一片一片割下来!” 轻轻一个挥手之间,香薷佩兰两人就被带了进来。 两人此时衣衫不见狼狈,甚至面容发髻都是干净齐整的。 两人的袖子被挽起。 所以,邵洵美入目看到的就是,那两人手指被断掉的那个新茬。 那么的新鲜,似乎血液才凝固住,刺眼的红。更是露着白森森的骨头茬子。 一个在无名指,一个在中指。 邵洵美捂着胸口,觉得疼得厉害。 甚至,面色有些发白。 可以媲美失血疼痛的两个丫头的脸色。 而最重要的是,那两个丫头脸上却是没有痛苦的神色。 两人在看向邵洵美的时候,眼神也是明显的不对! 两人只是看了她一眼而已。 又转了过去。 双目明显的放空迷茫状态。 两人似乎不认识了她! 但是,邵洵美没有看错,这就是她,名副其实的两个丫头啊! 为什么,如今竟然变成了这个模样? 邵洵美看向李容熙,语气隐忍中带着怒意:“王爷,可以告诉我,我这两个丫头这是怎么了?” 她以为看到的是,狼狈,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看到她委屈眼泪的两人。 李容熙嗤笑:“你不是自诩名医么?难道看不出来?” 两人的样子,像是中了催眠术又是中了什么药物! 邵洵美心绪起伏,正想要问为什么的时候。 李容熙冷冷一笑,如魔如魅:“要不,这两个丫头,怎么躲得过鹤监司的搜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