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收养

    那天我去发廊的时候，恰好看到一个客户把手伸进了小水衣服里，真的在动手掐她，那一刻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气的沸腾，我拿起门口的扫帚就过去打他，不过很快被店里的小阿姨给拉开了。

    回家，我被后妈一顿抽，完事儿我听见我妈在教训小水“你个小狐狸精，你要是再敢蛊惑小琛，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给卖了？”

    小水吓得跪在后妈面前，说着不要不要，当时我觉得小水真可怜，被那么多人卖来卖去的，有时候我经常会听到后妈给人打电话，问他们要不要鲜货，当时我不明白鲜货是啥意思，后来我才知道，后妈指的是小水。

    最后，一个农民工对小水出高价买下了她，那人长得特别磕碜，张嘴便露出俩大门牙，开口笑起来和电视里的坏人一模一样，可小水白天被他带走，晚上便被送了回来。

    送回来的时候那农民工脸上全是血，他来我家张口就指着我爸的鼻子骂，最后我爸赔给了那农民工一笔医药费，这事儿才算了了。

    那农民工一走，我爸回头啪的就是一巴掌扇在了小水的脸上，那一巴掌特别狠，小水的脸上留下了五指鲜明的巴掌印，嘴角还渗出了血。

    我爸那天喝了酒，越打越狠，小水半条命都给打没了，她留着眼泪朝我这边喊，叫我过去救救她，可我刚走几步靠过去，我爸指着我鼻子冷声道“小兔崽子，你敢过来，老子连你一块打”

    我一下子被吼住了，站在原地不敢动，小水苦苦哀求我爸，可一点用都没有，最后我爸直接把小水的衣服都给撕了去。

    “爸..爸...你要干什么”那一刻，我被我爸吓傻了。

    “你给我滚回屋写作业去！”我爸一手按着小水，一手指着我命令道。

    那会儿我已经上初一了，自然知道我爸要对小水干什么，小水祈求的看着我“小琛，别走，求求你了，别走，你走了，我...就...就完了！”

    我没想到我爸会突然变成这种人，我从小就没顶撞过我爸，但今天为了小水，我却跑了上去，用上蛮力把我爸的手给挪开，伸开胳膊护住了小水，并说道“爸，你不能这么做！”

    “这是违法的！”

    “违法？小兔崽子，我看你是欠抽了！”我爸伸手抓起了我，像抓小鸡一般，直接把我扔出了屋子，在房间外，我听着小水撕心裂肺的哭喊求饶声，眼泪直接流了出来。

    后来后妈回来了，可那时候屋子里小水的哭声已经停止了，开门看见小水光着圈子蜷缩着哭，沙发上还掺杂着斑斑血迹，后妈便去和我爸吵了起来，最后直接动了手，我捡起地上的衣服，伸手递给小水，我声音不大的说“姐，你把衣服穿上吧”

    小水呵呵冷笑了几声，抱起衣服跑出了这个家，那一晚上我爸和后妈吵了一晚上，打了一晚上，我一晚上没睡着，心里难受了一晚上。

    没几天，我爸和后妈就不吵了，生活又回到了以前，对他们来说，小水就好像没来过一样，可我对我爸，却有了敌意，一直到他离开，我都不愿意跟他说一句话。

    我爸骂我没出息，说我被一个婊子给迷了心，但在我心里，小水却一直都不是婊子，她是我姐，她送我上学，接我放学，小学被人欺负的时候，她还欺负打抱不平，在我心里，小水嫣然已经成了我亲姐。

    在我上初二的时候，遇上了扫黄，小发廊被查封了不说，我爸和后妈都被警察抓了，还被判了刑，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一开始的日子里，我靠着变卖家里的家居，后妈的首饰，还有一些值钱的东西来养活我自己，可是到了最后，能卖的我都卖了，除了这个家。

    在我快要饿死的时候，小水回来了，踩着高跟鞋，穿着短裙，画着浓妆，性感的出现在我面前，小水一点也没有了往日的青涩，她对我说“你爸妈养了我十年，我也养你十年”

    我不敢去看小水，因为我觉得自己对不起她，父债子还，我爸对小水那样的事儿，我没想到小水不仅不找我报仇，还把我给养了起来。

    初中三年，我的一切都是小水给的，吃的穿的，还有学费，都是小水出的，我不知道她的钱是哪儿来的，但每次她回家，都有男人开车送她回家，都是豪车，都是老男人。

    当然，小水也有时候晚上不回家，每次出门，我总能听到邻居的指指点点，说我是小水养的小白脸，也有的说小水早就被人给包养了。

    我忍不住好奇，便偷偷跟去了小水上班的地方，当我看见小水的时候，小水正坐在一群老男人的中间，陪着那些老男人喝酒，看到这样的一幕，我的拳头攥的紧紧的，恨不得上去打死那些老男人。

    小水看到了我，跑到我跟前问我怎么来了？我咬着牙，死死的抓着小水的胳膊，说：走，姐，我带你离开这种地方。

    小水一下子甩开了我的手，冷声着说“离开，离开了这个地方，那我们吃什么，住什么？你想过没有，小琛，没有钱，你的学费那里来？你怎么考大学”

    “姐”我一下子傻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跪在小水跟前，说“姐，求求你了，跟我回去，学我不上了，我出去打工，赚钱，以后我养你”

    我拉着小水的胳膊，就像当初小水拉着后妈的胳膊一模一样，我哭着说道“姐，我不想看到那些老男人占你的便宜，我心疼！”我一手抓着小水的胳膊，一手按在了自己的心窝子。

    当时我说的是事实，我看到小水被那些老男人挤在中间的时候，我胸口明显感觉到了阵阵抽痛，可小水始终没有跟我回家。

    “这是我的命，你别管，好好上你的学，其他的，不用你cao心”

    小水说完，又回到了那些老男人的中间，陪他们聊天，陪他们喝酒，我站在门口，任冷风吹着，直到小水下班，我从一个老男人的怀里，一把拽过了醉醺醺的小水。

    “姐，我带你回家”

    “哪儿来的野小子”那个老男人一脚踹来，一下子把我给踹倒在了地上。

    小水撑起胳膊，护住地上的我，赶紧跟那老男人解释说我是他弟弟，可那老男人根本不信，阴阳怪气的指着小水的鼻子说“你特码的少跟老子玩花样，我告诉你，你可是收了我钱的”

    “你最好赶紧给我上车，要不然的话，我要你好看”老男人指着开了车门的车，冷冷的看着小水和我，我死死的拉着小水的手，死死的拉着，小水拽了好几次都没有拽开我，最后只能无奈的说道“高老板，你看这样行吗，钱我会退给你的”

    小水的话还没有说完，老男人的脸就黑了下来，他撑着大肚便便的肚子朝我们这边走来，过来后，伸手便给了小水一巴掌，然后一脸冷意的指着小水的鼻子说“我给你说，今天晚上你要不跟我走，我就打死你你信不信？”

    那老男人浑身散发着一股子酒气，一看就是喝了很多酒，他走路虽然摇摇晃晃，但是打起人来，手劲却一点也不小，那一巴掌，直接将小水给扇在了我的怀里，看到小水挨打的那一刻，我脑子嗡的一声，拳头一下子攥了起来，我疯了一般的爬起来，然后一个炮拳便砸在了那个老男人的脸上，那个老男人躲都没来得及的躲，直接把我一拳放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