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八章 龙老的来历
处理好三位师尊的事情，又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天师觉迷图，想起最少到结丹以前，都能不受打扰增进修为，林凡不由心情大好，在晚间明月当空之时溜了出来。 如果是身处逍遥派，林凡现在会做两件事情：烧烤；洗澡。可在大陆第一超级宗门里…… 过嘴瘾就不用想了，核心山脉距离最外围隔着上百里不说，还到处有刑堂执事往来巡弋，肯定无法掩藏行踪，堂堂一位宗主亲传弟子，去杂役弟子的住处偷鸡吃？让人逮到这张脸还要不要了？ 至于朝那些灵兽下手……这样做与人见人厌的三狼何异？算了，反正都已经馋了一年，索性再忍忍吧。 既然第一个爱好不能得到满足，便只能退而求其次。所以林凡向南边一路飞驰，片刻后扎进了五里外的一条小河里，在脑海中一条美人鱼的陪伴下，总算实现了第二个愿望。 初见冷灵儿时，一个十岁大的小屁孩，压根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可随着一头小色狼逐渐长大，将那道美丽的倩影搂进怀里，已成了林凡心中最大的渴望。 月底去龙老那里，交出了第三座初级的聚金法阵，待老人家再次画出那个顶级的聚水法阵时，林凡的眼睛亮了。 参悟天师觉迷图之前与之后，林凡对阵法一道的理解程度，完全可以用一个天一个地来形容，原本观摩这种顶级阵图，解析出三成便已是他的极限，后面的内容有如雾里看花茫无头绪。 而明悟了成阵的原理后，在构成法阵的线条出现诸多分支的地方，林凡一眼便找到了其中的主线，然后将心神沿着这条主线一路延伸，循着一条堪称诡异的路径，又回到了这个关键节点处。 换做是得授天师觉迷图以前，任林凡想得脑浆沸腾，也绝对找不到这条主线，别说解析阵图了，如果强行推衍此阵，不被绕得脑筋打成一个蝴蝶结，都可算是万幸。 只要寻到了正确的方向，接下来即可按部就班顺理成章，随着一条条轨迹被点亮，林凡发现构成法阵的这条主线，正周而复始地围绕这个节点，画出了一个又一个无比玄妙的符号。 可见这个延伸出无数分支的支点，就是构成此阵的阵眼所在，只要沿着这条主线探索下去，便能厘清整座法阵，进而完全掌握这个顶级阵图。 随着对此阵的感悟不断加深，剖析阵图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在满心愉悦的同时，林凡也不由倍感震撼，因为在逍遥派盗墓时，他破除的那些阵法，其阵眼的复杂程度，连这个的一成都不到。 “不对呀，坐化之地布置的大多是中级阵法，按理说应达到顶级法阵的三成才对，怎会差了这么多？” 分解出来的部分越多，林凡越感到震惊，这个阵图看似是由杂乱无章的线条组成，实则从起点处开始，便一直没有断过，虽经过了无数次重叠交叉，却是一笔贯穿始末直到成阵。 而描绘出来的玄妙符号又汇聚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如同梵文一般的复杂图样，以林凡如今在阵道上的造诣之深，当即便可确定，这才是构成阵眼的关键所在。 林凡能够清晰地感应到，正是这个梵文图样的阵眼，在引领天地灵气，绕着由法力搭起的框架流淌，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循环，进而将无处不在的水元素引入阵法里。 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至此林凡终于明白，原来古籍里所载“以神识为笔法力为墨”这句话，当中的深刻含义到底是什么。 从另一个角度来分析，也可以解释为，是以法力搭建起阵法的框架，用神识描绘出这些关键的符号，从而构成阵眼引灵气进入激活阵法。 将这座聚水法阵复描一遍，林凡彻底明悟了阵道的终极奥义，随即将所有的旁枝末节丢到一边，把视线拉升到一个可以俯视苍穹的高度，立刻心神剧震目瞪口呆。 因为从阵法一道的最高处鸟瞰，将一个个看似无序的节点，以一条主线串联起来，正是构成了一个无比繁复的“水”字！ 而这个如同梵文的大字，才是整座法阵的中枢所在，旁边搭建起来的框架，不过是驱动阵法运转，所需灵气流通的管道，就像人体内的血管一样。 但是林凡的震惊不是源自于此，而是构成阵眼的这个“水”字，在下界中只有他认识，那是只存在于天阶功法口诀里的上古梵文！ 林凡不禁在轮回果中仰天咆哮：“这绝不是下界能够创造出来的阵法！这位龙老到底是什么来历？” 联想到一年前，敖霸对他说过的话，林凡此刻毫不怀疑，自己真的会被活活吓死！ 据上古遗族留下的文献记载，天阶功法是由混沌孕育出来的星空种族，感悟宇宙本源有所得后，创造而出的顶级修炼之法，并且数量极为稀少。 至混沌本源消耗殆尽，已无法孕育出新的物种，便进入了由天道执掌的远古时代，再也没有诞生过新的天阶功法。 人族得到的天阶功法，最初是星空种族所授，理由很简单：让人类奴仆更加强大，为主人开疆辟土征战八方。 上古诸族敢这么做自然有所依仗，因为这些功法并不适合人类修炼，所以对实力的提升十分有限，即便将之传授给人族战仆，也威胁不到他们的统治地位。 谁成想身为天道长子，人类本就是天道为了灭绝星空种族，殚精竭虑孕育而出，虽然创造不出新的天阶功法，却将得到的各族功法融会贯通，改良出了适合人类修炼的全新功法！于是，灾难降临了…… 在人族一统星空的进程中，灭绝了太多太多上古诸族，也就得到了更多的天阶功法，有了越来越多的范本作为参照，大能们改良出来的功法，自然也越来越与人体契合。 直到有一天，天道忽然发现，自己孕育出来的儿子，已然强大到了能够忤逆母亲，甚至有巅峰之人妄图篡改规则颠倒轮回，终于明白养了一只白眼狼，警醒过来开始抹去一切罪恶的源泉——天阶功法。 天阶功法是谁改良出来的，历经无尽岁月的历史长河冲刷，时至今日已无人知晓，由于其太过逆天，所以不能以任何形式暴露于天道之下，否则必被无情抹杀，因此流传到现在的已是凤毛麟角。 但在保留下来的天阶功法中，描述修炼之法的口诀，都是用上古梵文书写，而为了方便后人参悟，经过人族大能不断完善，已将大部分梵文简化为了现在的文字。 不过天阶功法毕竟都是人族，从星空种族那里抢夺而来，诞生于混沌之中，蕴含了宇宙本源的奥义，因此有些关键的地方无法更改，所以修炼口诀中或多或少，还是有一些上古梵文存在。 上古梵文是为禁忌，只掌握在仙宫高层的极少数人手里，连仙域中人知晓的也没有几个，遑论下界的土包子？林凡若非拥有轮回果，也不可能识得这种文字。 而构成这座顶级聚水法阵的阵眼，却是一个用上古梵文书写的“水”字，怎不令林凡惊骇欲绝？ 怪不得敖霸当初不肯如实相告，因为他一旦说出来，林凡的表现只会有两个：要么嘲笑大黑患了失心疯；要么当即白眼一翻背过气去。 站在轮回果中，林凡呆呆地看着敖霸，发现了这个惊天大隐秘，他已经震惊到无以复加：“大黑，你不是不懂阵法吗？怎会知道龙老来自仙域？” 敖霸也罕见的一脸凝重：“老敖是不懂阵道，但这个小崽子已活了两千余年，元婴修士的寿元只有八百，如果不是龙族，焉能活到现在？现在你知道，为何连南宫慧在他面前，也要执晚辈之礼了？” “什么？”林凡顿时一蹦三尺高，见鬼样地死死盯着敖霸：“你是说，他是一条龙？” “不错，虽是下等的绿龙一族，但他身上确有在龙山浸泡过龙潭的气息，只是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唉……真是可惜了，小家伙本已踏入破虚，却身受重伤生生掉落了两个大阶位，可惜了呀……” 有如一柄重锤“咣当”砸在头上，林凡顿感眼前直冒金星：怪不得被龙老以神识扫过，自己无法生出半点感应，原来此老拥有远超化神圆满的境界啊！ 一条修行了两千多年的大绿龙，不知何故被人从仙域打落到了苍岚界，修为也跌落到元婴巅峰，根本是求助无门有家难回，没有超越化神的强悍修为支撑，休想突破笼罩下界的罡风屏障。 有了敖霸这本百科全书，再结合前世三百年的经验，林凡早已不是修真路上的小白，如今他已经敢肯定，当年冷灵儿莫名消失，应是在破虚大能的带领下，返回了上界仙域。 而对龙老来说，他独自流落在此地，不能治愈伤势便无法恢复修为，莫说重返龙山，连讯息也传递不出去，百无聊赖下不潜心阵道，难不成一天到晚数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