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性格使然

    沉默了许久，君莫邪问道：“你是何时知晓我的身份？”神情异常复杂。·那日，也曾担心过此点，怕睿王一不小心之下透露，但深知他的个性，知晓他素来做事还是极为有分寸的，尤其是事关他的安危。竭力注意说话分寸，竭力注意办事方式，为地就是不想让人发现他的身份，可最终，还是被她给察觉到了出来，心中甚是好奇。

    唐晓菲答道：“何时？第一次见面之后便猜到了，不过当时只是猜测，并不笃定。”

    “何以便猜到了？”君莫邪问，掩饰不住的好奇。

    看来，在这个时代，在男子的心目中，女子绝迹都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动物。“需要解释么？不是很显而易见的么？试问，对金吾卫一事最感兴趣的，除了当今皇上，难道还能有他人么？初道时，确乎以为你的身份可能会是金吾卫的哪个将军，或者是钦差大臣，后来简单交谈之后，直觉并非那般简单。你的身上，有种霸气，君临天下一般的霸气，一般人的身上，绝对少有。不过呢，当时只是直觉，只是猜测到了你可能会是当今皇上。直至包公前来找我那次，直至看到那辆铜墙铁壁一般的马车，才得以肯定。”

    “就这般简单？”君莫邪问，眼里有了几许探究。

    唐晓菲如实答道：“我能说就这般简单么？不过一个最基本的推理罢了，或许在你眼中，世上的女子，皆都是蠢笨之人。·可其实吧，女子的智慧，并不比你们男子的少。不止不比男子的少，好多女子可是比男子都要聪明的。再者，姐可是把柯南看过好几遍的人，别说是推理这个，就是杀人案件，都不在话下。”

    “姐？”君莫邪的语气，有了一丝颤抖，“既然早已猜出，为何继续用这等语气说话？”

    “这等语气？什么语气？你所说的，是姐，还是老娘，还是骂你是孙子？”唐晓菲的面上，没有一丝恐惧，反而开玩笑道，“那可没有办法，在别人眼中，你或许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都敬仰你万分，可在我眼中，你不过一介最普通的凡人，没办法，没让咱是仙女呢。退一步来讲，即便咱是个普通的凡人，也不影响如今的举动。想你做为皇帝，平日里习惯了被当仙神一般捧着和供着，难免会觉得无聊和了无生趣吧？即便是皇帝，也需要朋友不是么？若是有人能像朋友一般和你说话，岂非给你无聊的生涯中注入一丝乐趣？”

    当初骂他的时候，他并未介意，也不知晓此刻介意是几个意思。话说回来，他的承受能力，远远超乎她的想象，当时，被她骂地像狗一般的时候，即便心中龙颜大怒，可面上云淡风轻，一副淡定的模样，丝毫未曾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快来。这般的体现，充分证明了此人的与众不同，充分证明此人是个能成大事之人。而对于皇帝来说，绝对会是位成大事的好皇帝。

    可不，方才她视死如归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君莫邪可是连眼睛都未曾眨巴一下，始终耐心地听她说完。这般的行径，放在任何一位皇帝身上，绝对都是要将她给五马分尸都不足为过的。外界盛传君莫邪喜怒无常，也不晓得他在她面前，是做出了多大的煎熬和牺牲来。

    又是沉默了半晌，君莫邪的心中，可谓五味杂陈，想要问诸多问题，可最终却问道：“你与睿王，还好吧？”

    这算是个什么问题，八卦好奇，还是？“自然好，初入爱河当中的男女，岂能不好？””事实上，第一次的约会就以失败告终。即便如此，应该并未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并未影响么？并未么？

    神色略变，但旋即恢复如常，君莫邪又问：“若是没有睿王，有些话语，你是否会烂在肚中都不言明？”

    “那是自然，谁没事敢对一位皇帝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语来？”唐晓菲脱口而出，“我呢，即便比普通人大胆了那么一丢丢，可终归还是怕死的。但凡不和皇帝有交集，但凡不和皇帝有瓜葛，我肯定是不希望有的，所谓伴君如伴虎嘛。不过呢，你是君莫笑的哥哥，若是有什么东西会对你不利，他肯定比谁都紧张，肯定比谁都更加关心。但凡他关心的事情，我肯定也会关心的嘛。说句实话，若不是由于他，此时此刻，我绝迹不会如此淡然地和你站在一起聊天和说话。此点，你心里不是很清楚么？”

    倘使没有君莫笑的缘故，她和君莫邪说句话都恐怕可能性不大，按照她的性格，她若不想理睬，她若想高冷，即便十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不会开口一句。原本就对皇帝无感，自打君莫邪上次以那种麻木不仁地姿态看着眼睁睁看，是半分都不想和他再有牵扯。然而，由于君莫笑的缘故，又无法和君莫邪之间的关系太僵。若不然，君莫笑夹在中间会左右为难、十分难过。另一方面，君莫邪可是皇帝，不能招惹，更不能得罪，保持适当的距离最好。

    此番，特意在君莫邪提及君莫笑来，就是为了表明她是他弟弟的女人，让他对她，不要有好奇之心，更不要有其他企图之心，否则的话，那时候会引发非常大的祸端来。君莫邪心中但凡有多顾忌，但凡对自己的弟弟有爱护，就绝不会做出某些过份的事情来。

    “如此看来，朕倒是要感谢睿王了。”不止是语气阴沉，神情更加阴沉，在这一科，他不再是其他的身份，而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皇帝。

    “即便没有他，你我之间，永远也没有任何可能性。并非身份，而是性格使然。对此，你不是应该更加清楚么？”唐晓菲并未被他的异常给吓倒，并未由于他的突然转变而退缩，“无论是为了君莫笑，还是为了别的其他，你我之间，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这样对谁都会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