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逃出升天
汪骁识海之中,浮现出金蟾和宝珠身影,顿时令他兴奋不已,他急道:“金蟾,你能否再战?” 金蟾无力的摇了摇头。 汪骁又道:“天龙宝珠尚在你腹中,可否将它吐出?” 金蟾看了看宝珠,似有几分不舍,轻轻点点头。 汪骁脸色凝重,说道:“我爹被高天左所缚,咱们快去救他!”言毕,他将意识收回,猛然睁开双眼,一阵眩晕感立即袭来,恍惚间却看到,七颗宝珠已凭空出现,漂浮在他身前。 “祭起……宝珠……”此时,汪宏山已近脱力。 汪骁不敢耽搁,连忙召唤宝珠,一黑六金七道光芒立时大炽,向着高天左轰然而去。 无奈之下,高天左只能松开铁链,起身招架。 汪骁刚能与宝灵沟通,至于如何驾驭法宝,如何激发灵力,尚且不得而知。此番宝珠攻击,只能凭借宝珠自身蕴含的戾气。但这戾气何等磅礴,哪怕万分之一,已能给普通人致命一击。 宝珠飞至高天左面前,七道光芒瞬间融合,一簇青芒随之爆裂,如同巨浪澎湃。众人只觉眼前刺目青光一闪,便再也没有知觉,全部晕倒在地。 …… 不知过了多久,汪骁隐约听到有人在叫他。他睁眼一看,却是满脸关切的柴大喜。 见他一醒,柴大喜忙道:“我的小祖宗,你可醒了!吓死我了!”说着,他将汪骁扶着坐起。 汪骁问道:“怎么是你?高天左呢?” 高天左倚靠着囚车,说道:“我在这。哼!多承记挂,爷爷还死不了。”而汪宏山仍旧昏迷不醒。 汪骁一指高天左,吩咐道:“柴大喜,快将他杀了!我教你破解无常丹的办法!” 柴大喜一听,连忙站起身,犹豫着来到囚车旁。 高天左威严不减,厉声喝道:“你敢杀我?难道不想活了?快去将汪骁杀了,我饶你不死!” 高天左是不杀帮副帮主,平日里威严极甚,柴大喜自是怕惯了,真要杀高天左,他本就不敢动手;退一步讲,即使把此人杀了,不杀帮也不会饶他性命,终将难逃一死。而汪骁曾逼他服下无常丹,一条小命掌握在别人手中,如听高天左的话,将汪骁杀了,他也势必会毒发身亡。 当下,柴大喜只觉左右为难,犹豫不决,一会儿看看高天左,一会儿又瞅瞅汪骁,实在不知应该如何。过了半晌,他这才说道:“两位爷爷,你们有什么仇怨,别难为我成不成?” 此时的高天左和汪骁,也是各怀心事,全都紧张地盯着柴大喜,生怕他一时想错,便会妄下杀手。特别是高天左,他不似汪骁有恃无恐,只仗着历来威势,可仅凭此点,如何能确保不死?但高天左不知,汪骁更加紧张,他虽逼柴大喜服下了无常丹,但却根本不知道解救办法,倘若被柴大喜得知,还不立时便会被杀死。 柴大喜又踌躇半晌,说道:“我想来想去,你们两位爷,我谁也不敢得罪。我看,不如这样,我将两位爷全都救下,等你们伤好了,再找彼此报仇。此后,小人远走高飞,绝不敢再和两位相见,如何?”他没有更好办法,只盼将他们救下,能够不被牵连。 高天左抢先说道:“好!那你先救我!” 柴大喜摇摇头,道“高帮主,倘若先救你,你转眼又杀了汪骁,我还是难逃一死。小人实在无法,只好将两位爷都远远送走,方能保住我等性命。” 高天左还在叫嚷,柴大喜却已不再理会,转身招呼乡民过来,吩咐道:“你们几人,把高帮主绑住,寻几匹快马,将他送走,能送多远送多远,十日后,务必赶来和我汇合。记住,蒙上他的双眼。” 几人答应了,捡起地上断爪,便将高天左带走。 柴大喜转身又道:“汪少侠,群雄虽被高帮主下毒,已睡了良久,一时半刻便会醒来。令尊和你的师兄弟,我实在没有办法再救,只好先把你救走,还请见谅!” 汪骁一听,急道:“柴大喜,我不用你救我,你把我留下!” “少侠,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你伤愈后,再广邀好手,到时定可救下令尊!还有,如今我已寻不到何姑娘,若把你留下,柴家庄百十口人,全得陪着一块死。得罪了!”说完,柴大喜俯身去捡宝珠,谁知金蟾却抢先过去,一口一个将宝珠吞下,这才跳进汪骁衣襟。 柴大喜先是一愣,但也不愿多惹是非,随即将汪骁扶上马,带着乡民离开了柴家庄。他久在蛙山,对此处地形熟悉无比,他专挑些近路行走,约莫个把时辰后,便已离柴家庄甚远。 一路上,汪骁几次挣扎下马,都被人紧紧看住,柴大喜好劝歹劝,终于将他拦住。 如此行了一夜,直到朝阳初升,终于到了大路。 柴大喜怕群雄派人追赶,又命乡民分散开,两人一群,三人一伙,约好汇合地点后,各自远远逃走,而柴大喜仍带着汪骁不住前行。 又走了一日,柴大喜过来讨要散功法门,汪骁想着尽快折返救父,便威胁道:“散功法门,我可以教你。不过,你别耍花招,我既然敢说,自然还留有后手。” 柴大喜忙道:“不敢”。 此后,汪骁随便教了一个散功法门,柴大喜欢天喜得地去了。汪骁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一口气,转身又顺着来路折回。 朝阳如血,洒下一片金光,柴家庄上,群雄酒醒时分,已至天明。青阳魂虽烈,但群雄修为深厚,即便饮下十几碗,也不会醉得不省人事。因此,众人一觉醒来,只觉头痛欲裂,立时发觉中了暗算。 无忧子顾不得查探,带人直奔囚车处,等看到奄奄一息的汪宏山,这才松了一口气。当下,他又吩咐人四处查探,片刻后弟子来报,说高天左和乡民全然不知所踪,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可疑情况。 无忧子腹中翻腾欲呕,挠头骂道:“高天左暗中捣鬼!混账东西,竟敢在道爷眼皮子底下下毒!” 宏亮皱眉思索,说道:“阿弥陀佛,却不知他为何如此?”说罢,转身走到囚车旁,一边查看汪宏山伤势,一边喂他服下疗伤丸药。 无忧子恨恨骂道:“为何如此?鬼才知道!哼!今日之事,道爷暂且记下,等见到他时,再去算账!这种人,贼眉鼠眼,鬼鬼祟祟,和咱们自然不是一伍,走了也好,免得一见生厌。”
宏亮劝道:“善哉,善哉!高天左下毒时,应是留了分寸,显然只想毒晕大伙,他虽存心不良,却终究不敢妄为。难道他要救走汪宏山?可此人还押在这里啊!” 张万刀说道:“道长,此地处处透着古怪。高天左先引大家到了柴家庄,昨日午饭后,他又曾消失不见,也不知有何图谋。如今,汪宏山既然还在,不如早早离了此处,快点赶往天泉寺吧。”说完,群雄一片附和。 “也好,先不去管他了。还请各位吩咐弟子,尽快收拾妥当,咱们即刻出发,赶往天泉寺。”无忧子说完,转身一拉宏亮,等到了无人处,他又道:“大和尚,你猜猜看,高天左此番动作,可有什么目的?” 宏亮不解道:“师叔的意思是?” 无忧子眼露精光,抚摸着络腮胡子,轻轻说道:“昨日,如你所说属实,恐怕这高天左,便是杀人凶手了!” 宏亮满脸诧异,不敢相信无忧子所言,问道:“师叔是说,高天左杀了正道诸派弟子?可有什么证据么?” 无忧子慢慢分析道:“我也只是推测。嘿嘿!你想,他们这些人,虽号称侠盗,却终究是盗,为人算不上光明磊落。前日,他居心叵测地将大伙儿引来,今日,又莫名其妙地不辞而别,自是早就算计好了的。再则,江湖中盛传,秦符、高天左等人,多次劫杀魔教中厉害人物,抢夺他们随身法宝,我虽未能亲眼得见,但也不会是空xue来风。汪宏山在魔教中,位高权重,自然有诸多法宝随身,而贪恋珍宝,又是贼盗天性,这样的话,他多半会铤而走险,想要劫下一二法宝。” 宏亮仔细听着,不住点头,他忽又摇头说道:“但是,高天左修为不算太高,如要深入各派腹地杀人,恐怕力有不逮。” 无忧子说道:“不错,以他修为而论,的确差了点。可秦符呢?此人可有这个本事!” 宏亮讶道:“秦符?听高天左说,他已经死了,还怎能去杀人?” 无忧子一脸鄙夷,冷笑道:“哼!大和尚久在江湖行走,难道不知人心叵测?坦荡君子,对于诈死,自然不屑而为。倘若换做了戚戚小人,那可就不一定了。嘿嘿!死了,死了,倒可推得一干二净!” 宏亮仍是不信,不住劝道:“阿弥陀佛!师叔,咱们只是胡乱猜测,万万不可当真。” 无忧子说道:“这个,我自然知晓。等到了天泉寺,你所说的,我会亲自向了尘方丈求证。至于秦符和高天左,倘若真如我所言,我必会追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