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渊河摆渡人
渊口十分的巨大，如同史前巨兽张开大嘴，等待人们进入。 跨过渊口，便进入涧水渊的内处。 从渊口走向前走去，便会发现一条褐色的河水，在其中奔腾流淌，有红沙混合其中，十分的妖艳。 河水两旁，是两处崖壁，相隔数万里。 眼前景色着实令人震惊，因为林绝看到了，有一位老者，踏着一只破旧的竹筏，从上游游落而下。 所有翻腾的浪花，在触碰到老者的那一刹那，皆都化成水滴。 “他是谁！”林绝喃喃自语。 “他是渊河摆渡人。”元盛歌慎重道。 因为，他听他的师傅曾言，这摆渡人，十分的了不得，切不可对其不敬，否则，谁也救不了。 “要想过这渊河，则要踏上他的竹筏。飞过去，自然不行，不信你看。”元盛歌道。 他捡起落在一旁的石块，远离摆渡人方向扔去。 咻！ 石块上附着着他的青光，以极快的速度，跨越这渊河。 砰！ 渊河之中，伸出一只巨爪，猛然拍下。 滔天巨浪，席卷这片天空，那包裹着青光的坚固石块，化成飞灰，不见踪影。 “这！这渊河之中，究竟有何物，那巨大的手掌，为何莫名出现！”林绝怔怔道。 这实在是太骇人了！ 河中竟然有巨手，拍落所有一切妄图飞跃过渊河的东西。 “我听师傅说，那有可能是陨落的英灵。”元盛歌，低低说道，好似怕被摆渡人所听到。 “那，可还有其他路过渊河！”林绝眼眸之中充满了焦急之色。 以他刚达超凡之境，五脏都未凝一处，如何能过的了这渊河。 “谈恋爱你是大师，但是论这学识，我才是大师。” “你看这渊河两岸还有什么地方可去，除了这个渡口，无渡可渡！” 林绝的面色有些苍白，他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与莽撞。 “你是在害怕？”元盛歌为斜着眼睛望着林绝。 林绝点了点头，望着已经停靠在渡口边上的摆渡人，轻声道：“嗯，我是在害怕。我不是怕死，是怕再也见不到红云了。” 元盛歌生出左掌，望着掌心，颤抖了片刻，自语道：“又在秀！” 哼！ 他一甩衣袖，向渡口走去。 林绝见状，连忙跟了上去，亦步亦趋的走在元盛歌身后。 崖壁往渡口，有一条弯曲的台阶。 这台阶从上盤沿而下，如同龙珠吐水，十分的牛气。 是的，因为这台阶是古朴的暗淡色，踩在上面，就会如踩在水面之上，荡起阵阵涟漪。 每隔49个台阶，便会有一座台碑。 “大哥，这台碑又是何用？”林绝低低问道。 元盛歌此时神情异常的专注，他的面早已经积累了许多的汗珠，因为他们此时离渊河摆渡人越来越近了。 “不要说话，保持谦卑，恭敬的对着这摆渡人，否则，谁也救不了你！”元盛歌没有转头，只是低低的说道。 “是的，大哥。” 挞挞挞…… 两人一步又一步，走下台阶，来到了渡口边上。 摆渡人，身着灰色的长衣，带着蓑帽，举着一只破旧的竹竿，就站在了那头。 两人离这摆渡人还有百米之时，便恭敬的行了一大礼，才驱步向前走去。 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近，两人也愈加的紧张。此时他们平行而走，相视对望了一眼，均从对方看到了紧张。 渊河摆渡人见两人向这边走来，于是将手中的竹竿，倒立在一旁，人避开了一边，不做一丝声响。 两人见状再次行礼，但元盛歌却没有立马踏上竹筏，他半躬着身子恭敬，道：“前辈，渡价几何。” 渊河摆渡人，依旧不语，元盛歌与林绝自然不敢动弹分毫。 许久之后。 渊河摆渡人开口道：“天地自起，八演而动，生而朝朝，死而蒙蒙，这是为何？” 摆渡人的声音是哑的，很沉，就如同渊河旁的巨石一般，毫无生气。 元盛歌沉吟了片刻，开口道：“太极谓天地未分之前，元气混而为一，即是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化八演，此乃天地。天生地养，唯争渡也。渡过则朝，不渡则蒙。生与死，皆在一念之间。我二人要渡，则在前辈之念，望前辈载我二人，渡过这渊河！” 渊河摆渡人，佝偻着背，举着竹竿，踏上了竹筏。他站立在竹筏前端，背对着二人。 他似乎在望河，又似乎在望古。过了许久之后，他开口言道：“可渡。” 元盛歌焦急的心此刻终于安定了下来，摆渡人说一是一，自然不会反悔。 于是他对着林绝点了点头，道：“上伐吧。” 渊河摆渡人，握着他那杆破旧的竹竿，撑着水面，向对岸伐去。 那崩腾的褐色河流，翻涌而下，却无法阻挡竹筏的前行。 竹筏如履平波，十分的安稳。就这般，平静的横渡着对岸的渡口。 这是，渊河边上出现了几道身影，这是三名青年与一名女子，他们站在渊河的崖壁边上，望见了在河中渡河的摆渡人。 这几名青年与与女子，他们的周身已经有微光在弥漫，很显然，他们已经凝练了五脏，而且不止一处。 目前进入帝园之内，修为最高的依旧是超凡秘境巅峰，他们几人在一起，自然无惧。 于是，那名女子开口道：“老东西，快点来到这个渡口，送我们去另一岸。” 这位领队的青年，爱慕这位女子已久，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献殷勤的时刻。于是他开口道：“师妹说的是，快点将竹筏上的两人，丢下河中，重回渡口渡我们过岸。” 渊河摆渡人仿若充耳未闻，他依旧撑着手中的杆子，不紧不慢的倒推着河流。 竹筏缓缓前行，不曾停下。 坐在竹筏之上的元盛歌，对着林绝耳语，道：“这几人必死！” 岸边的那名女子，见摆渡人不曾停下，丝毫理会于她，于是怒道：“哼，这老不死的鬼东西，本姑娘喊你，你没听见啊。” “师妹不要动怒，何必跟这个老奴生气呢。” “就是，师妹消消气，要不，师傅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师妹，你生气的样子，竟然还是这般的好看。” 女子面色一红，娇嗔道：“师兄，你好坏哦。” 渊河的摆渡人，握着竹竿，在竹筏上轻轻的拍了两下，便有巨浪升起。 巨浪滔滔，化成一个巨大的手掌，将几人握在了手中。 顷刻间，几人连嚎叫声都不曾想起，便散成了飞灰。 两人面面相觑，不敢言语，更加不敢动弹分毫。 此时，渊河之水滔滔依旧，竹筏泛而前行。 良久。 竹筏停在了对岸渡口，渊河摆渡人，冷冷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