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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公路中间,躺着个衣着破烂,头发凌乱的女人,脑袋已经被轧瓣了,黄色的浆液染在黑色的柏油马路上。 一个大雾的早晨,我家邻居商店的老板,四点多开着货车去二十多公里外的菜市场进货,还有搭顺风车的两位朋友。 咣当,撞到了什么东西,又轧了过去,停车一看,撞死了人,那老板问:“该怎么办?”一位朋友说:“你就看着办吧。”这位老板也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掉头回家了。 下午,这位老板便被公安机关接走了,还接走了他的那辆货车。 小镇的人又开始议论纷纷:“他应该撞完之后,还去市场进货,本来雾就大,撞死的又是个神经病,本来问题不大,但是你撞完之后掉头跑了,这就麻烦了。” “一起去的那两位朋友,也应该劝他投案自首,那样也许会好一些,他们这一跑,两位朋友也都有事了,知情不报。” “那可不一定,要是让他自首了,得赔偿死者家属个十万八万的,他的车手续又不全,也得被罚一大笔钱,走动走动关系,伤神又费力。要是跑了,没事没事的话,这些钱不都省下来了吗?他以前在XX地,也撞死过一次人,跑了,什么事都没有。” “两位朋友要是让他自首了,他花了这么多钱,能不埋怨这两位朋友吗?” “没准跑了还捡到便宜了呢?” “没准这玩意儿,一次两次捡便宜得了呗,哪有总捡便宜的?这下可好,进去了。” “他进去好几天了,不知道怎么样了?” “他家里人去看了,送了钱,还是不让看。” “没准都挨打好几遍了,那里面可黑了,警察也打,犯人也打,谁出来都得扒层皮。” “前些天,我还听说那个XX监狱里打死个犯人呢,打死了也就白打了,随便说个理由,什么突发疾病啊,还是什么大便干燥啊,喝凉水呛着了,随便找个理由,反正人死了,你能怎么着啊?” “我那小舅子,以前因为打架斗殴,进去了,说是把衣服扒光了,脑袋扣个水桶打。” …… (46) 听说那天早晨撞完人之后,他后面的车和大早晨出来遛弯的人,都先后报了案,估计连车是什么型号,什么颜色,车牌号码,朝哪个方向去了,全告诉了。 但怎么直到下午才去抓人呢? 事后交通部、公安部举行了盛大的庆功宴会,在电视台上宣称,我们公安人员、交通民警们的出警多么多么的迅速,在事故发生后的多么短是时间内,就将肇事者缉拿归案,为保护人民生命安全多么忘我地工作…… 那名死者也被证明是个神经病患者,公安机关对外发布消息,让死者家属前来认领。 这家伙,一个精神病,亲属还真不少,一个个那哭得,惊天地,泣鬼神,闻者伤心,听者流泪。你说,既然感情这么深,当初人家活着的时候,怎么不好好照顾照顾,以至于沦落街头,曝尸街头呢? 这么老多的亲属,前来不是为了哭的,而是为了一个字——钱,对死者家属的赔偿应该不少吧。 又他妈的是“钱”,万恶之源。以前不是说“万恶yin为首”吗?现在咋还钱是万恶之源了呢? 有人说:“现在这人,有钱就是爷爷,没钱就是孙子。’ 有人说:“有钱了,亲戚朋友也多了,没钱了,亲戚朋友也没了。” 有人说:“有钱就有权,有权就有钱,有权会使有钱的更有钱,有钱的会使有权的更有权。”咋听着这么绕呢,但太对了。 有人说:“现在这人,老爹老妈都不养活,你要是把他爹妈整死了,他敢和你拼命,讹你的十万八万的,还不说谢谢你,笑啥啊?真这样,现在这人,我cao”! 到现在,还不知道事情怎样解决了,反正是那家人钱已经是花了十多万了,打发死者家属的,打通上面关系的,走动的时候,吃吃饭,送送礼的。 我写到这里,我自己,包括现在看到这里的你,都会觉得这个社会是不是有点太腐败了,太黑暗了,会不会觉得人们的伦理道德已经沦丧了。你会不会觉得我的描述太假了,或太现实了。 只要有官的社会就会有贪官,而贪官又可分为有脑袋的和没脑袋的。没脑袋的虽然暂时贪了点小利,但很快会被革职甚至会丢了脑袋,做了那只被杀的鸡,给猴看,而这里的猴,是老百姓。让老百姓看看,我们的社会依旧是清正廉明的,让老百姓继续拥护党的领导,依法按时交保护费,不,是交税。 而那些有脑袋的,不但可以坐稳自己的位置,还可以越坐越高,贪的利益也会越来越多,还可以时不时地拿那些没脑袋的贪官们开刀来表明自己的廉洁,克己奉公,从而蒙蔽老百姓的双眼,让老百姓称赞他们,拥护他们。 我是不是谈的有点多了,我又不是这方面的专家,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弄不好我还会犯什么政治错误,随便找个罪名把俺抓进去,弄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过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一生不就这么毁了吗?我找谁说理去?再弄得像李敖那个老头似的,没准会比他还惨。我可不想这样,生的伟大,活得憋屈。我要自由自在地活下去,活下去。 (47) 还是说点儿学校生活的事儿吧,相对而言,校园还是比较单纯的地方,人说少年不知愁滋味是幸福的时光,校园生活无是无非是人间的天堂,可我看见…… 学生,不知油盐柴米贵,不知父母恩,不知父母难,都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一到自己的身上,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我也一样。 学生的钱也是最好赚的,无论是家里有钱的,没钱的,多么困难,父母多么的抠,只要说是学生用钱,就是砸锅卖铁,卖身卖血,也得把钱给弄出来。难怪有人戏说当今的三大暴利行业——劫道的、卖药的、开学校的。 我有位同学,体质较差,每次有流感,他必病倒,还不容易好,他吃的药也是什么都有,有时一次吃药都得一大把的吃,一日三次,我看,就算不吃饭,也应该饿不着了。 前些天,又流感,再加上宿舍的卫生条件、通风设施比较差,一批又一批的学生病倒了,我们宿舍的墙壁上,大冬天也长满了黑黑绿绿的东西,很湿很潮,棚顶上的白灰还不时地一大片一大片地脱落,弄得宿舍很恶心。这是我们学校刚建成的宿舍楼,还没等装修完,就开始让学生入住,刚开始还有很多的学生不想住,学校的领导、老师也都宣称,以后在学校住宿的学生才可以上晚自习,以后呢,晚自习会安排老师讲课……得了,说到这里,我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我们来学校是为什么来的,不就是考学吗?不听课怎么考学呢?权衡利弊,也都无奈地入住了。 可是学校一拖再拖,找一些杂七杂八的理由,直到我们毕业了,晚自习也没上过课,反正就是晚自习上课那是扯淡,是上坟烧报纸——糊弄你祖宗。把你们骗进来住宿赚钱那才是真的。 好了,回过头来,我的这位同学病了,请假去医院,老师也是默默唧唧不愿意给假,反正是你难受,又不是我难受。在不耽误课的前提下,下午放学后,我两便匆匆忙忙地往医院赶,人家都要下班了。我两求爷爷告奶奶地终于被答应给看一看了。 开了一大堆的药,有点滴用的,也有吃的,写了满满一大张纸,字也是龙飞凤舞,医生的字都是这样的。 之后我们便去一家药店买药。叫什么“壮阳大药房”,一听这名,就知道老板是个多么衰的人物,但这家药房算是这里比较大的了,药比较全了,广告也是做的最多的了,在本地的电视台上,半个小时的电视剧,至少要插播三段五分钟以上的广告,以至于有人无奈地说:“这广告中间怎么插了段电视剧啊!” 那时天已经快黑了,我们也是着忙,没有认真核对一下,便打车往学校赶,找来学校的校医,帮忙给点一下滴,校医也是很爽快地答应了,一次十块钱,我靠,那也得给。 我们学校有校医还不到两个月,就已经换了五个校医了,都是些个小年轻的,啥也不懂,也就知道感冒了卖点感冒药,拉肚子了卖点泻立停,头痛卖点去痛片之类的东西。 那次,我们学校有个学生吐得很严重,头也晕的不行,浑身无力,来到学校的医务室,那个傻逼校医,竟然拿着一大堆药瓶,一个接一个地看,陪同的学生问:“你干啥呢?”“我在找那个药管吐的,我的对症下药啊!”接着还在找,亏你还知道要“对症下药”。 “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送医院吧!” “那就送医院吧。”校医答。 那两位同学又去请假,去医院了。 以至于到了现在,已经是第六个校医了。估计不久也会换了吧。 (48) 要点滴时,要核对药品,竟然少了一种药,还拿错了一种药。他妈的这帮傻逼天天干啥呢,照方抓药都能抓错了,还开药房呢?疵傲。打电话,问那家药房怎么办。接电话的是那家药房的小店员,后来又叫来他们的老板,说什么拿着药再回来一遍。他说:“我们在学校里出不去,再说大老远的,这么冷的天,我怎么跑来跑去啊,我还感冒了,这是你们的工作疏忽,应该你们主动才对……”事情还是不像想象的那么好办,虽说顾客是上帝,但上帝也经常上当,你也无可奈何。我想起一些优秀的服务行业,不但服务质量好,而且还热情主动,如果他们出现了工作疏忽,不但会主动解决,还会先道歉,并赔偿损失等,但这家药房,不会这样。 我的这位同学也是气坏了,说着,骂着,这家药房的服务怎么这么差劲,我开始还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学生,骂过也就算了,这个亏也就吃了,像很多学生一样忍气吞声了呢!
周日,我们放假,我与他又来到了那家药房,说明了情况,那位女老板把他自己带到了旁边的一个小屋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后来,听我的这位同学说,那里面有个男的,那个女老板与他一起与这位同学谈话,还把他拿出来的药房开的收据给撕了,他从那个女老板要,她就是给撕了,不给,你能咋地。那个男的还要打他,还好他比较机灵,跑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晚上,他又给那个女老板打电话:“我是今天上午的那个学生,你不是撕我的收据吗?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们学生好欺负,这事没完,我cao你妈的!” 那个女老板或许是真的有点怕了,那位女老板的丈夫,“壮阳大药房”的真正的老板,来到学校宿舍,找来了这位同学,并与学校的老师一起在门卫谈了起来,说什么表示道歉,他也把他的媳妇儿和员工……“那我的收据怎么办?”“再给你补一张呗!”“那我在大街上把你媳妇儿扒了,衣服撕了,再给她买新的,你愿意吗?” …… 最终,那位老板灰溜溜地走了,留下一个手机号。 又是一个周日,这位同学与我上街,他说要请我看电影,而且还买了一大包瓜子和爆米花,我们站到“壮阳大药房”的对面,相隔约百米,看着几人进去,把柜台用铁棍子砸的稀巴烂,那些店员和那位女老板都吓得蹲在了地上,像夹起尾巴的狗一样。随着激动人心的破碎声过去,那几个人也上了一辆无牌照的车走了。 不过,没多久,这家药房又重新开业了,也都焕然一新。不过来的人越来越少,为什么呢?因为药房的门口蹲着一个又脏又臭的老傻子,这种人,公安不管,法院不抓,你赶也赶不走,打走了,还会回来。 (49) 暑假,这位同学与我一起去TL市玩。在开往TL市的大客车内,人很少,一会儿,还上来了药房的女老板,她显然不会认出我们,像我们这样的小屁孩,是不大引人注意的。 很快客车行驶到了郊外,好戏又开始了,三四个男人围到女老板的周围,接下来…… 不停地侮辱、折磨、蹂躏,她也歇斯底里地叫喊着、哀号着,可是在这公共汽车上,在这荒郊野外……这种场面,我以前只是在网站上的小视频里见过,而如今来到现场,却也只不过是在看视频一样,只是画面更清晰罢了,而且不必缓冲。我的这位同学也是一直在看,不说一句话,翘着一条腿,安静地看着,眼中闪过一丝报复的快感。 也快到终点了,她此时已经一丝不挂,原本雪白的胸部和屁股上也都是红色的印记,脸上更是,还有鼻血,身上也粘有一些黏液,白白的,黄黄的,有些是那几个男人的,有些是她自己流出来的,现在也不再叫喊了,捡起来被撕的破烂的衣服,没有穿内裤和胸罩,拿了件大外套,把自己裹住…… 她的钱包以及身上所有的首饰与值钱的东西都被那几个男人分了,车停了,人也走了。我与同学也下了车,打的去了一家XX酒店。 我们把住处安排好之后,又饱餐了一顿,便开始逛街,我与他都好长时间没来这里了,竟有些陌生了,我有时还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我靠。我们逛了很长时间,遇到自己看中的,便砍价,买下来。现在这东西晃价太高了,不砍价的人也是越来越少了。有一双鞋,标价是九百九十九元,旁边还有一条广告“九百九十九元,还没到一千元,实在是太——便宜了。”我的这位朋友一直砍,老板都快哭了,说着已经是跳楼价了,四百九十九元,一份都不能再降了。同学说“就四百,能拿就拿,不卖拉倒。”转身刚要走,那位老板说:“拿走吧,四百就四百吧,现在这买卖也太不容易做了。”还带着哭腔。付了钱,我们继续逛。他说:“信吗?四百块钱他还是赚,别看弄得要死要活的。”“信,要不然他不会卖给你。”“这鞋的材料和加工,连四百都不值,不就是那个名牌值钱吗?”“现在不就是靠卖牌吗?”“谁现在衣着穿戴没有几个牌儿,都是为了炫耀,满足虚荣心。”“其实牌儿的衣服、鞋的质量也不怎么样?” …… 买了一大堆的东西,便打的把这些东西送到旅店,肚子也有些饿了,便叫了一些东西来,他问要不要来点酒,我说晚上再说吧。 下午,他打电话叫来了这个城市的几个朋友,一起出来玩,去了一家KTV,开了间包房,一共我们五个人,在那里胡乱地侃着、吹着,还有几位陪歌的女郎,对着麦克风嚎叫着,声音实在不敢恭维。桌上有一打啤酒,还有几瓶红酒,各种水果、点心、香烟,这里的人很少有不抽烟的,在那一吞一吐的烟雾中,究竟还有什么呢?与歌女们在一起,互相挑逗着,她们也是尽展女性身体的魅力,或许她们自己也很享受这种生活吧,或许只是为了钱,为了生活,而强颜欢笑,出卖灵魂和rou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