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神秘少年
敏言正为一桌客人报了菜名，转身便撞上等在她身后的郑璿。敏言愣了愣，皱眉到：“不是让你好好待在厨房里吗？怎么又跑出来了？” 郑璿二话没说，一把抓着她的手，把她拉到了一边。 敏言望着他，“你想干嘛？” 郑璿眼巴巴地望着她，“你……你为什么不骂我？” 敏言眉梢一挑，“原来你是来讨骂的啊？我现在正忙着呢，没功夫骂你。” 说完，她转身就走，郑璿连忙拉住了她，“我……你的钱我会还给你的！” “当然得还！”敏言斩钉截铁地说到。 郑璿不料她答得这么干脆，脸一僵。 “你呀，别老给我添乱。不好好工作，什么时候才能还得上欠我的钱？好了，走开走开，别妨碍我做事！”敏言说着推开了他的手，转身跑开了。 郑璿呆呆地站在那里，忽听身后传来霍随安的声音。 “读多了圣贤书的人把尊严看得极其重要，可对于生活在低层的大多数百姓而言，若不能填饱自己的肚子，其它一切都是虚的。你可能觉得刚才那位客人那样对你伤了你的自尊，但有的时候，为了那所谓的自尊，你也许会失去其它珍贵的东西，甚至还会连累别人。” 郑璿低下了头，“我不想连累她……” “那就规规矩矩地做事，否则就回你该回的地方去。你再出乱子，我就只能卖了你，或是卖了她来抵债了。” 这几日，敏言发现郑璿这小子变乖了。她不由得在心底感叹，上回那个大老粗吼他两句，他就这么听话了，看来她平时还是应该对他凶一点。 “小璿，去给我打盆水来。”敏言粗着嗓子招呼正在外厅擦桌子的郑璿。 郑璿立马放下手中的活，屁颠屁颠地跑去打了一盆水来。 敏言满意地点点头，“嗯，谢谢，坐下来和我一起洗菜吧。” 郑璿乖乖地搬了条小板凳坐到敏言旁边，和她一起洗菜。 阿东走了进来，把毛巾往架子上一搭，开口到：“老板叫我们准备一下，明天有一位贵客要来。” “臭小子，搞这么神秘干什么，直说是谁吧！”郭刚叫到。 阿东一脸无辜，“这老板还真没说，不过我估摸着呀，是丞相大人。” 郑璿神情一变。 “宫里的那个，还是宫外的那个？”郭刚问到。 敏言疑惑道：“还有两个丞相？” 阿东解释到：“宫里的那个是现任的丞相，宫外的这个是刚刚卸任的华丞相。虽然他已经辞官回家，但我们还是习惯称他为丞相。” “哦，是退休了吧？”敏言说到。 众人问：“什么是退休？” “就是年纪大了，干不动了，所以不干了呗。” 郭刚道：“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个华丞相才二十出头呢！” 按理说，敏言竟然不知道华渊渟这样的大人物，旁人听了定要觉得奇怪，但这几人和她相处久了，知道她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也就见怪不怪了。 “什么？二十出头就是丞相了？！”敏言瞪大了眼睛，“这后台得有多硬啊？” 阿东想了半天才想明白敏言说的“后台”可能是什么意思，他道：“这华丞相也不知是什么来头，他好像是在某一天不知怎的就冒出来的。” 敏言闻言来了兴趣，“此话怎讲？” “就在三年前呀，西齐突然派兵来犯，他们不知从哪里得来一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强大机弩，把我们的军队打得落花流水。西北面的守兵死伤惨重，直到陆老将军前去支援，才暂时遏制住了西齐军的攻势。不过在那一场战役中，陆老将军受了重伤，以致落下病根，再没法上战场打仗。老将军要辞官回乡，先帝念他为晋国立下了汗马功劳，保留了他的官衔，准许他在家休养，可以不必每日上朝。后来陆小将军，也就是现在的朔风将军陆寒川顶替了老将军的位置，也算是稳住了西边的势态，可那西齐的机弩太厉害，陆小将军的军队也撑不了多久啊！就在这个时候，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主动向先皇请旨去西齐谈判，也不知他跟皇上说了些什么，先皇竟同意派他一个人去了。嘿！你们猜怎么着？那少年去了一趟西齐后，西齐居然退兵了！” 阿东说得绘声绘色，尤其在说到这里时，有意停了下来，敏言于是开口问到：“那少年就是华丞相？” 阿东点点头，“可不就是么？那少年不费一兵一卒，光靠着一张嘴，就说得西齐退了兵，先皇大喜，待那少年一回来就要给他封官。可那少年却说，非丞相之位不要！” “哟，口气可真大！”郭刚忍不住插口到。 “就是啊！”阿东一拍桌子，继续说到：“但是没想到啊，恰在那个时候，老丞相突然病故了！老丞相身体一直硬朗，突然间就去了，有人说他死的离奇。而先皇当时心里不知怎么想的，竟真的把丞相之位封赏给了那名少年！” “老丞相刚死，他就得了相位，还这么年轻，有些古怪啊。”敏言一副深谙其道的模样。 “朝廷里的人当然不服啦，那时朝中的大臣们一起跪在先皇的寝宫前好几天，求先皇收回成命，可先皇不知是中了什么邪了，就是不为所动。后来那少年请先皇允许他出面来处理此事，先皇应允了，少年就分别到朝中几位肱骨之臣的家中走了一趟，回来之后没多久，跪在先皇殿前的那些大臣们就都撤了，而且再没人提出反对的声音。之后的三年里，少年把晋国治理得比从前还要好，不管是朝中官员还是民间百姓，都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呢！” 敏言听了感到十分好奇，“那华丞相当年究竟跟那些大臣们说了些什么？” 阿东挠挠脑袋，说到：“这我哪知道啊？刚才我说的这些啊，也都是听别的说书人说的。还有啊，坊间有一个传说，华丞相他是九天神凤传世！” 敏言“嘁”了一声，摆手道：“瞎说！” “是不是瞎说我不知道，但的确有传言说啊，华丞相的母亲是个黄花闺女，一日梦见一只火凤从天而降，醒来后就怀了孕，九个月之后就生下了一个男婴，就是华丞相！” 阿东说得十分玄乎，可敏言知道这种神话般的传说大抵都是当事人为了自抬身价，或是别人为了炒作他而瞎编出来的，于是她配合着表示了一番惊讶，心里却没有当真。 突然间，郑璿一下子站了起来，一脸愤怒地说到：“骗人，全都是骗人的！他是个大坏蛋，最坏最坏的大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