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飞
白金小组五个人爬上一座黑黢黢的大楼的楼顶，迎着四面吹来的夜风，观察四周的情况。 这座大楼之前可能是一座豪华酒店，一共有3o多层，是附近最高的一座建筑物。 站在这里，他们可以俯瞰周遭的夜色。不过……夜幕没有被各种颜色的灯光点缀得绚丽华美，相反，死气沉沉的建筑丛林还让人产生不寒而栗的恐慌感。 望着脚下杳然空寂宛如一潭死水的夜景，金圣哲的心仿佛也被开了一个虚无的空洞，凄凉的风往洞里面钻。凉风没有被他的体温温暖，反而带走了空洞周围的热度，冰冷的感觉慢慢的向四周蔓延。 这就是我们身处的世界吗？为什么我感受不到它的温度？为什么它好像离我好远好远？ …… 直到花沐容的一只手轻轻放在金圣哲的肩头，金圣哲才从遐思中回过神来。 凝视着花沐容带着忧虑的无暇美颜，他心中的空洞慢慢地被某种温度填满。 正因为它虚无遥远，才要把它拉到眼前。 正因为它冰冷死寂，才要让它升华蜕变。 “我已经准备好了。”韩信的声音从一旁随风飘过来。 金圣哲点点头，朝他走过去。 他们当然不是来赏景的。 韩信脱下了西服，身上披满哈佩雕的羽毛，背上折着一双羽翼。 因为高空很冷，萧九九把韩信的西服穿到了自己身上。少女的身形太过娇小，西服到了她的身上显得有点大，臃肿得像是风衣。如果是平时，她肯定不会穿的，现在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花沐容用黑寡妇的蜘蛛丝做成了几根“绳子”，绑在自己、金圣哲、程小龙和萧九九的腰上，另一端则被韩信抓在两只强壮的鸟爪里。 韩信左手连接着金圣哲和花沐容，右手连接着程小龙与萧九九，窘迫的目光则在他们的脸上一一扫过，神情很是为难。 金圣哲等四人的体重总和已经过了韩信体重的四分之三，也就是哈佩雕承受能力的上限况且，韩信的恶基因强化值还没有让他达到那种程度。 所以，第一次试飞的地点选择在了这附近最高的大楼上。 韩信站在楼顶的边沿上，迎着冷风，两只翅膀扇动起来，然后神情如慷慨赴死的勇士一般……纵身往下一跃。 刚才是韩信自己主张飞过去多少带点逞能的味道现在自然不能抱怨，在萧九九跟前他绝不会临阵退缩。 蜘蛛丝牵扯着金圣哲四人，往下方坠落，普通电线粗细的蜘蛛丝非常的强韧结实，可以确保长时间的用力拉扯都不会断掉。 然后，又随着韩信的振翅飞翔，而由坠落状态改为上下飘忽不定的悬空向前滑翔。 这一阵空中颠簸不会让人产生晕车感，反倒是很刺激，就像在坐一种木马式的过山车。 冷飕飕的风呼呼的从全身掠过。韩信可以变身出羽毛来保护体温，其他人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很快便全身凉透。 金圣哲与眼前的花沐容相互对视，然后，他伸出手，轻轻地抱住了花沐容。 柔顺的青丝在风中飘扬，仿佛最柔美华丽的旗帜。 两颗心，在温暖的胸腔里用同一个节奏，一起跳动着，分享着彼此的温度。 离两人很近的程小龙，目光里充满艳羡，也想对面前的萧九九使用这种相互取暖的方法，却被萧九九一巴掌给拍得脸上火辣辣的，不再冷了。 在冷风里，韩信吃力地朝东方的一座高楼楼顶飞去。 有几次，金圣哲四人的高度降到了很低。金圣哲甚至怀疑，对面十米之外的大楼里如果有人的话，都可以平时到他们。但是，这个高度很快就被韩信拉回去了。他的翅膀高频率地大幅扇动，他一定是拼尽了全力。 韩信在目标大楼顶上找到一个合适的落脚点，先是处在下方的金圣哲四人着地，然后他再从略高一些的半空里落到混凝土地面。 1oo多米的距离，韩信在平时1o秒钟就可以搞定，而这次足足飞了3o秒。 韩信已是气喘吁吁，平时挺拔的腰身略微弯曲。 花沐容体谅到韩信的难处，便默默地解除了绑在自己身上的蜘蛛丝。 “我能行的！”韩信见状忽然振作起来，气势蓬勃。 花沐容什么也没说，右手朝对面十米开外的楼顶上一指，指尖激出一道浅白色的影子，影子射入了黑暗之中。 下一刻，花沐容的身体突然朝前方飞去，仿佛她的背上生长了一对无形的翅膀。她的身形掠过楼顶，朝前方快前进，转瞬消失在一片黑暗中。 金圣哲揉了揉眼睛，追寻着花沐容的影痕，快步跑过去，隐约的见到她荡在对面大楼的墙体外侧，并向楼顶上攀爬。 这是金圣哲第一次见到花沐容使用蛛丝在楼宇间穿梭，这个样子真的很像电影里的蜘蛛侠！ 减少一个人之后，韩信的飞行变得轻松多了。 他带着金圣哲三人，从脚下的楼顶起飞，快飞过下方的长街，再落到对面的楼顶上，然后在起飞……循环往复，一点一点的接近1o区中部。 花沐容的度也很快，所以他们几乎不用等待，就这样在黑暗的苍穹下前进。 这是金圣哲想出来的办法。 在两栋高楼之间低空飞行，以此来穿越一条条街道，避免拐弯，径直往中部行进。 之所以没有选择在高空里不做停留一直飞翔前进这种更为简便的方法，是因为一直飞在天空里容易被走在长街上的人现，而这样断断续续式的飞行更为隐蔽。 这种前进方式，让金圣哲一行人少走了许多路，保存了大量体力。他们需要做的，就是起跳，落脚，起跳，落脚…… 只是，韩信受苦了。 不断地起飞和降落，会消耗掉韩信不少体力。而且，进入1o区的这二十几个小时里，几个人什么都没吃，没有能量补充。韩信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是个问题。 渐渐的，金圣哲觉自己的担心过于强烈韩信保持着稳定快的飞行姿势，没有喊苦喊累，似乎全身有用不完的力量。 他们就这样向东方前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