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
雾善,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难道你还是因为我没参加你成年礼而生气?我告诉过你,那时候我很忙,你总不能让我不工作去参加你的派对吧?那个和氏璧是我和公司许多赌石师一起赌出来的,我总不能因为你喜欢想要,就把那个和氏璧让给你啊!” 沈易说得十分平淡,那语气,仿佛方雾善是个无理取闹、耍孩子脾气的小女孩,而他怎是个宽容大度、善于忍让的好男人。 “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你心里清楚,如果你真的问心无愧,那你又何必向我解释呢?” 方雾善勾起唇角,发出一声冷笑。 “jiejie,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沈大哥呢?”安慕心美眸瞪起,俨然一个维护自己男人尊严的女人。“再说了!不是每个人都有那发财的命的!你自己解不出石头怪谁啊,自己解不出来就说别人调换了你的石头,jiejie,meimei劝你一句,你这大小姐的脾气真该改改了!” “我怎么说他是我的事,他都没作声,你着什么急啊!”方雾善也不生气,只是似笑不笑地说:“meimei,你还不是沈太太呢,jiejie劝你一句,做女人啊,别太上赶着倒贴人家!” “你……”安慕心眼圈红了,她看着沈易,想说什么,最终却隐忍地压了下来。 这委屈的模样可叫沈易心疼坏了! “你们姐妹俩,别因为我伤了和气。” 沈易看着方雾善说:“雾善,我跟慕心之间真的没什么,希望你不要生气,认真思考一下我说的话,我们青梅竹马多年的感情,别因为这些不重要的事情给破坏了。” 方雾善只当没听见,不理会他们,继续挑选自己的石头。 安慕心本就善于赌石,只是一直没有足够的资本来赌,这也是她认为自己比不过方雾善的原因。现在沈易肯让她帮忙选原石,她当然得趁机锻炼一下自己。 她看重了一块白沙石,这石头并不很算很重,约有一个排球大小。 “这块石头表现很好,外表有明显的松花,又是老坑石头,我估摸着出绿的几率较大。” 沈易也拿过来看了一下,如她所言,这块石头确实表现很好,虽然不大,可赌中的几率大,很值得买! “既然你看好了,那我们就买下来。”沈易趴在她耳边,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 安慕心脸一红,嗲声道:“讨厌啊你!” “我怎么讨厌了,你不就是喜欢我讨厌的样子吗?”沈易说着,正要付款,却见方雾善在一块石头面前坐了下来。 安慕心也跟着看过去,方雾善看重的这块石头有一个西瓜大小,椭圆形,外表颜色发红,没有松花没有蟒带,看起来没多大赌胜的可能,但是,以方雾善多次赌石经历看来,沈易有种预感,这块石头里面定然别有乾坤。 方雾善正要招呼老板来询问价格,一股强烈的直觉支配着安慕心,她抢在方雾善前面,陡然开口道:“老板,那块石头多少钱?” 她指着方雾善看中的石头。 赌石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如果我赌石,站到这块石头面前,正在观望,就算你也看中了,但只要我没说不买,没有离开,你就不能抢在我前面出手。一般赌石界的人都会自觉遵守这个规定。 老板有些为难地看向安慕心。“小姑娘,方小姐还没看完呢。” 安慕心不悦了地哼了声。“她没看完又怎样?我先一步看中了,难不成你有钱都不赚了?” “话不是这样说,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我看小姑娘你是新人,最好还是遵守着比较好。”老板委婉地提醒。 “什么规矩,我不懂!我只知道钱是最大的,我现在出钱要买你的石头,你到底卖不卖!”安慕心非常强硬。 老板看向沈易求救,不料,沈易犹豫片刻,却笑道:“老板,这事我也不好做主,女孩子么,买东西都这样,看好就一定要买。” 老板双方都不想得罪,便为难地看向方雾善:“方小姐,你看这事怎么办才好!” 方雾善理所当然地说:“老板,这么好的东西,你叫我让给这对极品怎么行?” 这话说的老板很尴尬,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第一次觉得有钱赚还这么麻烦! “那可怎么办……” 安慕心却不让了,俗话说得好,这人至贱则无敌,安慕心毕竟是安如兰*出来的,在什么事情上都能装白莲花,遇到真金白银的事情,可一点都不能让呢。 “jiejie,你这话说得可不对了,你虽然在看这块石头,可毕竟是我先出口要的,难不成你站在那看一整天,我就得在这等一天?” “安慕心,做人别太过分!”方雾善平静地说。 “好了,你们别吵了!”沈易走过来,一脸诚恳地看向方雾善:“雾善,既然是你meimei先看好了,那你就让给她吧!” 他云淡风轻地看着那石头。“不就是一块石头嘛,也不一定能中,这里还有很多块,你可以接着挑的。” “不就是一块石头?”方雾善沉着脸,讽刺道:“如果现在我想要你的命,也可以说,不就是一条命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别无理取闹!”沈易倒比方雾善还不高兴。 “无理取闹?”方雾善笑了,她真是低估了二人不要脸的程度!“沈易,你明知道这里的每一块石头都可能解出天价翡翠!你居然还敢说,不就是一块石头嘛!” 方雾善疑惑地看着他,认真地问道:“沈易,请你一定要告诉我,是什么,让你有了如此厚的脸皮?” “我不管!”安慕心索性抱住那石头,死活不放手:“这块石头我今天买定了!” 老板不想得罪人,便讨好地看向方雾善:“方小姐,你看这……”最终,他还是接了沈易的钱,把石头给了沈易。、方雾善目光沉沉,转身便去看其他的石头了。 半个小时后,方雾善终于看好一块一米长左右的方形石头,正要问价,又听见安慕心吵闹的声音传了过来:“老板!那块石头我要了!” 接下来,只要是方雾善看好的石头,安慕心都会抢走,最终,沈易以一千两百万的价格买了十几块石头。 方雾善一无所获。 当晚,沈易把石头带回公司,请师傅来切开所有原石,他想验证一下,方雾善是否真的是赌石奇才! 两给多小时后,所有石头都解开了,如沈易预料中一样,所有的石头都赌中了,或大或小,全部加起来,总价绝对超过五千万元了! 听到这个价格,安慕心激动地两眼冒星光:“沈大哥,我们成功了,这么多钱!” 沈易心里也很高兴,他亲了亲安慕心的额角,说:“这次多亏了你,要不是你聪明,咱们哪能赚这么多钱!你真是我的福星!” “人家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安慕心一脸娇羞地钻进他的怀里。 师傅们听了,都恭喜沈易:“沈先生,没想到你的眼光这么毒辣,真是太厉害了!” “日赚五千万,明日估计又要有电台来采访沈先生了!” 沈易毫不谦虚地说:“这是应该的,你们知道我可不止这点能力!” 等人散去后,沈易掏出一张卡递给安慕心。“慕心,这张卡里有一千万现金,你拿着!” 安慕心一脸吃惊,她楞了一下,仿佛吓了一跳,连连摆手:“沈大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这钱我不可以要!” “听话,慕心!”沈易深情地凝望她,“做我的女人,你必须学会刷我的卡!我赚的所有钱,以后都是你的!” “不行!我不可以要你的钱!我跟你在一起又不是为了你的钱!你这么做就是侮辱我!” 她说着说着眼都红了,沈易心疼地抱着她:“傻丫头,你怎么这么单纯美好啊!这钱是你该得的!你忘了吗?你刚刚帮我赚了五千万!我要你拿着这卡,安安心心花我的钱!” 安慕心争夺不过,最终假装无奈地收下了,回到家,她从包里拿出卡,陡然惊呼一声,“么么么么么!”不停亲着那张银行卡! “天哪!我居然有一千万!我居然有这么多钱了!我现在可以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了!我要买lv!买爱马仕!买数不尽的香水和衣服!因为我有钱了!” 与此同时,隔壁的房间里,大疯打来电话,方雾善看了眼手机屏幕,快速接起来。 “小姐,你要我查的我都查清楚了,如你所料,沈易那批石头确实都解出了翡翠,估计赚了五千多万!明天本城所有报纸都会播报这个消息!” 方雾善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听着从安慕心房间传来的欢呼声,不由一哂:“是吗?就让他高兴几天吧,因为,接下来的日子,他会尝试到从天堂跌到地狱的痛感!” 安慕心在方家待了几天,她总结出规律来,方老爷子基本不问家里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就算她找方雾善麻烦也一样,根本不会为方雾善出头,而方雾善那个得心脏病的妈呢,最近在方雾善的建议下,到处做慈善,也常常不在家,方启临呢,更不用说了,是站在她这边的,她敏锐地感觉到,她也无需这么委曲求全,每天还要打扫卫生!讨好这家里的人! 她估计睡到中午起*,对下人横眉冷对,对方雾善公开冷着脸,总之,她现在有钱了,身子板自然要硬许多! 安慕心带着安如兰去所有名牌店里血拼一通,母女二人把头抬得高高的,颐指气使地指挥着店里的服务员,第一次享受到有钱的滋味。 两人专门雇了一辆卡车帮她们运东西,安如兰看着那一车的名牌衣物,心里得意不已,这下又可以跟人炫耀许久了! 她交代安慕心:“这沈易看起来对你不错,你可得好好把握住,说多都是假的,能给你钱用才是真的。” 安慕心的虚荣心也被沈易塞的满满的。“我知道了妈,他给我钱也是因为我给他赚了钱啊!” 安如兰有些不放心:“这方雾善就这么好对付?所有石头就这么被你抢来了?” “她那是抢不过我!”安慕心十分得意:“妈,你放心,只要咱们有了钱,找更多的人活动,还怕斗不过她吗?” 安如兰听了,心里踏实些。“你说得对,咱们有钱了,只要能铲除她,那么,方家还不都是咱们母女的?” 母女俩一合计,一个计划又形成了。 近日,于惠心在方雾善的建议下,到处做慈善,去一些山区捐建图书馆和教学大楼,她心情不好,看着小三生的女儿天天在自己家里住着,但凡是个正常的女人,心里都不会舒坦的。 方雾善趁机鼓励她多出去走走,因此于惠心最近经常不在家。 方老爷子也趁着各地公盘举行之前,去各地的原石矿里考察,因此,方家的早餐餐桌上,只剩下父女三人了。 “爸爸。”难得的,方雾善竟主动开口。 她今天穿了一件柠檬黄的裙子,画着淡妆,涂着枚红色的唇彩,颜色的完美搭配映的她的皮肤更白了,她平时很少笑,如今一笑,整间房子都明亮起来,方启临这才发现,这个不受自己待见的大女儿有着比二女儿更绝色的面容。 阳光照射在她的脸上,却丝毫无法掩盖她的美,18岁的年纪,本就朝气,如今这一毫无杂质的会心一笑,更让人心生好感。 透过她,方启临的眼前似乎浮现出另一张十分相似的脸。 “爸爸?你怎么了?”方雾善伸手在他眼前挥一挥。 方启临收回思绪。“有事吗?” “爸爸,还记得我生日派对上来我家的那位于婧婕吗?” “于婧婕?”方启临愣了愣,他当然记得,当初可就是他交代于家人,带着安慕心来参加了派对,凭着于婧婕和方雾善交好,希望她能劝方雾善接受这个meimei。 “爸爸你可能不记得了,她是城北于家的小姐,之前似乎出了点什么事情,在家卧*休养,今早,meimei跟我说,要和我一起去看望她。”她带着微笑,平淡如常地说着。 安慕心愣住了,满脸惊愕。开玩笑,她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去看那个于婧婕?那可是个可能感染艾滋病的人啊!她这样身娇rou嫩的,怎么可以去看望那种人! “jiejie,你听错了吧!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安慕心也跟着假笑。 “meimei,你就别再骗爸爸了,你跟于婧婕处的好,想去看看是正常的,她现在得了这么重的病,你这个做朋友的,难不成连去看一下也不愿意?”方雾善显然很惊讶。 “我不是这个意思!”安慕心避之不及,有些慌乱。“爸爸,我听说那于婧婕做了不好的事情,我可不想跟这种人多交往。” 方启临听了点点头。“慕心说的有道理,不去也罢,大不了,我让人送点补品过去!” “爸爸,可不能啊!”方雾善严肃地说。“您知道吗?于家最近刚得到融资,要启动新的项目,还是跟著名的四方集团合作的,一旦签约,于家的股份可得飞涨了!这个时候,如果我们不去看看,说起来对方家是很不好的。” 方启临听了,觉得有理,便敷衍地说:“你们自己决定吧!我今天很忙!先走了!” 开玩笑!他哪有时间陪自己的女儿唠家常!最近他的极品美女秘书苏蔓可是天天给他做早餐带到办公室去吃啊!有美女的爱心便当,还有宿兄美腿在前面看着,他怎么能不惦记着?搞得他最近都爱上吃便当了!只期望有一天,自己真能抱得美人归,了了自己的心愿! 他一走,方雾善站起身,用餐巾擦了嘴,优雅地说:“meimei,咱们还是一起去吧,看不见你,于婧婕怎么能开心呢?” 安慕心恨恨地咬牙,最终还是眉头紧皱地跟她一起去了。 城北的于家最近出了于婧婕这桩丑事,家中大大小小所有人都不敢出门了,没别的,面子上无光!再加上,这女孩的名声毁了,还偏偏可能染上那种x病!这不是丢死人吗? 话说,得这种病要三个月才能检查出来,本来,于家人还有期待的,想着这女儿有可能是染不上的,就把她关在了阁楼上,谁知道,这几天,于婧婕开始出现发热、咽痛、头痛、腹泻、疲乏无力等症状,这些症状和一般感冒发烧无太大区别。但是,懂hiv的人都知道,这症状如果持续2~4周左右,自行好转,那就意味着,很可能即将进入艾滋病的潜伏期。 艾滋的病人在初期可能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潜伏期可达2-12年,如此说来,于婧婕就算得了,短期内也是死不了的,只是得了这种病又死不了,这何尝不是一种痛苦呢? 方雾善上门拜访的时候,于家人非常吃惊,已经很久,没人敢上于家的门了。 方雾善把礼物送上去,有礼地说道:“于叔叔,我来看于婧婕,听说她生病了,最近还好吗?” 于大海感慨地说道:“还是你这孩子有良心,她在楼上,我带你上去。” 打扫还算干净的阁楼上,有一扇上锁的铁门,铁门上有一个窗口,方便佣人送饭。 于大海打开窗口,对方雾善道:“有什么事情就在这说吧!” 等他离开口,方雾善看着因害怕而站立不安的安慕心,笑道:“你最好的朋友就在这里面,meimei你不来看一看?” 她听到房内有动静,立刻趁机说道:“meimei,若不是你,于婧婕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你看看,以前她也是个风光的大小姐,如今却很可能感染hiv,这一生基本上算是毁了,还被关在家里,过着囚禁的生活,可你呢,却进入了方家,当了大小姐,不得不说,同人不同命,你俩现在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不是这样的,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很难受的,我也很想帮她,可我无能为力啊!”安慕心柔弱地说道。 屋内又动了一下,从不远处传来微不可查的喘气声,方雾善笑了笑,趁机继续说道: “那你也不该在这时候抢朋友喜欢的人啊!我要是没看错的话,于婧婕对沈易可是情有独钟啊!”也正因为如此,于婧婕对她才更加嫉妒不满。 “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抢沈大哥,沈大哥是个人,不是我想抢就能抢来的!”安慕心继续辩解。 “你的意思是说你的魅力大,沈易看不上别人,唯独钟情于你?” “我只是实话实说!沈大哥看不上你们,这难道要怪我吗?”安慕心很不服气。方雾善只是个不中用的大小姐,于婧婕又是个破鞋,这两人也配跟她抢男人? 方雾善并未生气,只是笑了笑,“是啊,还是meimei你有魅力,当初,你跟于婧婕两人发生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如果不是你,于婧婕也不会有这种悲惨的遭遇吧,本来,该被强b的人应该是你,可你却把危险留给了于婧婕,自己最终全身而退,你啊你!只有婧婕傻,还那么相信你!”
“你胡说……”安慕心眼神慌乱,一向保持很好的面具瞬间出现裂痕。“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不要再诬陷我了!” “是不是诬陷你心里清楚,如今,你回到方家有父母*爱,而于婧婕呢,她父亲居然会接下程家的钱,私了了这件事,你呀,真是笑到了最后!” 方雾善转过身,勾起唇角笑道:“你和婧婕一定有许多悄悄话要说,我先下去了,不打扰你们了!” 她的话让躲在屋内不远处的于婧婕,心里顿时波涛骇浪!她发抖地抓紧身上的衣服,紧紧裹住自己肮脏的身体。 难怪一提起报仇,父亲总是吱吱呜呜,叫她放宽心,别想那么多,还说程家也不是好惹的,要商议后再做决定!原来,是因为收了方家钱!难道她这个亲生女儿,在于大海眼里,还比不过那点钱吗? 被强b后的委屈不甘!可能得hiv人生尽毁的痛苦心酸!被囚禁得人不像人的压抑无奈!看到安慕心和方雾善活得好好的,那种恨不得把这些女人抓过来,全部撕毁,让人同样强b她们的扭曲*! 这一切的一切,已经让她变得连鬼都不如了,她知道,她逃不过了,这几日的高烧症状基本是宣判了她的死刑,可是……方雾善说的对,当初,要不是安慕心出了馊主意,要不是安慕心让自己去房间里查看,自己却跑去喊人,现在,遇到这种事的人就该是安慕心! 从门缝里,看到她光鲜的面容和时髦的打扮,于婧婕的心更恨了!这个该死的女人,她恨不得她去死! “安慕心!”于婧婕陡然嘶喊出来:“都怪你!都怪你!”她像发疯一样,从门的窗口里一把伸手拽住了安慕心的头发,死死拉扯住! “啊……”安慕心痛苦呼喊。“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然而于婧婕却魔怔了,根本不听劝,只是不停拽着!头发被抓得散开了,直到头上被抓掉了一块头发,才让于婧婕放开手。 “安慕心我告诉你!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你给我等着!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这厉鬼一样讨债的嘶吼吓得安慕心花容失色,捂着头皮跑出了于家。 看着她惊慌的模样,方雾善笑了笑,当初安慕心借着程方来害她,如今,她报复回去,也自然不需要自己动手,她抬起头,于婧婕房间的窗边印出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脸,面色蜡黄,头发蓬成一团贴在脸上,乍看之下就像厉鬼。 她确定自己刚才的一席话已经多多少少挑起于婧婕的报复之心,这已经足够了。 就在这时,方雾善却遇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这日,方雾善刚回家中,便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那头,风风火火的声音传了过来。 “雾善,今晚七点,同学聚会,帝豪9楼不见不散。” 同学聚会?方雾善愣了片刻,她使劲回忆许久,仍然不记得这位高中同学的名字,细细想想,全班那么多同学,她貌似只零星记得与自己交好的几个人。 话说前世方雾善前世早早嫁人结婚,而后遇到方家衰败,此后丧子被关入精神病院七年,与同学早就不联系了,死时已三十出头,哪里还能记得高二同学的名字? 时间已经不多了,容不得方雾善再另想对策,她只好坐上车去了帝豪,走一步看一步。 帝豪,如其名,是本市乃至全国最顶尖的娱乐会所,这里可吃饭可喝酒可ktv可歌舞可睡觉,一句话,夜总会! 走进帝豪,鎏金的高吊顶,到处摆满了水晶灯,大厅的金柱子比传说中的定海神针还粗,一眼看去,就知道这间会所有多么的财大气粗!帝豪不止装修好,后台也硬,每星期二三五死个人,一四六七来顿枪战,结果都是妥妥地摆平了,因此,很多本地的土豪官员都爱来这里,没别的,这里的老板兜得住! 跑到这里同学聚会,深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品味有多三俗! 方雾善刚走上九楼,一个男同学便走了过来,他约180身高,很瘦,梳着一个许文强的造型,穿一身韩版西装,走起路来脚下生风。 这人是谁啊? “雾善,你来了!”他一把搂住方雾善,把她往房间里推。“其他人都到了,就差你了,快进去吧!” 方雾善不自然地与之保持距离,推开包间的门,这才发现,大家都在里面唱歌,女生看到她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说道: “雾善,我听说你跟沈易闹别扭,真的假的?” “那翡翠真是你解出来的?” “你身上这件衣服是lv新款吧?鞋子是香奈儿新款吧?” 女生到了一起叽叽喳喳说了一通,大部分时候,方雾善只是听着,并不说话。 “对了,雾善,你听说了吗?” 方雾善抬起头,一脸不解。 “嗨!是那个人,你之前不是因为于婧婕的事情跟她闹过别扭吗?花想啊!你不记得她了吗?” 方雾善怔了片刻,便从拥挤不堪的记忆力拎出了这个人。她记得在她初二上学期的时候,有两个好朋友,一个于婧婕,另一个就是花想,当初花想提醒她说于婧婕不是好人,自己偏不信,又因为于婧婕的花言巧语,她和花想大吵了一架,从此分道扬镳,一直没有联系。 前世,她被关在精神病院时,花想曾去看过她,只是被她拒绝了,那样落魄丑陋如鬼魅的她,不想见任何一个熟识的人,以此来维护自己仅存的尊严。 那时候她曾后悔,如果听从花想的劝说,早些注意于婧婕,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了。 前世,花想因为家道中落,18岁就辍学,被继父卖给一个四十多岁的鳏夫,日子过得十分凄惨。 想到花想的遭遇,方雾善的眼睛不由湿润了,这一世,她不能只为自己活,为了报答花想前世在自己落魄时的好心探望,这辈子,自己一定要帮助她改变命运。 “雾善你到底在没在听?” 方雾善回过神来,勾起唇角笑了笑。“抱歉,萧潇,你刚才说了什么?” 萧潇看着她的面容不由出神,虽然才一个月没见,可方雾善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虽然还是一样的相貌,可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儿,不施粉黛,却美得惊人,仿佛自带特效般,浑身上下像是增添了一种坚定的气质,让人没有来得信服。 这种气质根本不是一个活在象牙塔里的十八岁女孩该有的! 萧潇笑了笑,靠方雾善近了些,说:“我说,学校都在疯传,说花想辍学了,她被卖给了一个老男人,这男人是个鳏夫,给了花想继父三十万块钱,指明了要个*,你说这花想的继父就为了三十万就把女儿给卖了?” “嗨!你不都说了是个继父嘛!据说那男人欠了赌债,不把女儿卖了就要被人砍死,所以才这么做的!” 方雾善愣了愣,抓住萧潇问:“你知道她家住在哪里吗?” 萧潇想了想:“好像就住在学校边上的老小区里,据说她这两天就要嫁人了,不知道嫁了没有!” 不知道确切地址,怎么找到花想?她心里闪过一个身影,是啊,可以去找他,如果找他帮忙,凭他的能力,分分钟可以摆平这件事,只是两人上次闹得这么僵,现在要向他低头,毕竟还是有些尴尬的。 “哎,雾善你去哪里?” “我去下洗手间。”方雾善说着,匆匆走出包间。 她拿出手机,想了半天还是给霍靖霆去了个电话,凭她自己的能力,没有把握快速找到花想,电话接通,却没有人说话,忽然,砰地一声,紧接着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枪声。 刺耳的枪声震得耳膜生疼,方雾善赶紧问道:“霍靖霆,你还好吗?” 没有人回答,她不知不觉走到洗手间,推开洗手间隔间的门,正要进去,却发现身后有个黑影紧随而至,方雾善惊得连忙转头。 “你……” 还没来得及说话,肩膀一疼,紧接着身体倒下,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