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归途遇敌情

    童志月和王大勇见申宁正回去以后，就打马快行。这些马都是山地马，行得惯山路，因此走得快。傍晚时分，他们就将出平山县境界，来到和洞山县交界的离石山离石镇了。

    此时太阳正挂西山，一抹温红，余辉斜照，层林尽染，好一派南国晚景，鸟归山树，雀鸣屋檐，正到了吃晚饭的时节。童志月说：“大家都走了半天了，是不是饿了，要不要在此吃晚饭？”

    那时是战争时期，吃饭本没有固定时间，连睡觉也没有固定的时间，有时间有机会就吃，有时间有机会就睡，没时间没机会有时是一天也吃不上饭，有时是几天都睡不上觉，王大勇已经对此习惯了，童志月也已经对此习惯了。但是童志月想到了还有战士们，晚上还要夜行军，怕大家饿，因此就提议在此镇上吃上一餐。

    童志月的建议立即就得到了魏cao刀、菜司笼、万管炉的响应，他们是才从饭店里干党的地下工作出来的，在饭店里吃饭还是比较准时的，现在不准时了还有点不适应，一到就餐时间就饿了就想吃饭了，所以他们早已经饿了想要吃饭了。

    王三黑也响应了，他在抗日武功团炊事班干了一个月吃饭也是基本准时的，加之他严格要求自己不吃rou，肚里已经没有油水了，一过了吃饭的时间就饿了，昨夜的急行军让他饿了一大夜，肚子咕碌碌地叫，只是他没有向王大勇说而已，现在有人问到吃饭了，他当然就响应了。

    王大勇见有这么多人响应，就说：“那就到镇里去吃点吧，不过我们对镇里的情况不熟悉，有没有鬼子也不知道，就要小心一点为妙了。”

    童志月也同意王大勇的观点，说：“是，要不我先去镇里看看。”王大勇哪敢让童志月去，就说：“我去。”龙时汉就说话了：“你去也不行，要去也是我去了。”于爱活也说：“那我和龙大哥去吧。”王大勇见他们两个坚决要求去，就说：“那好吧，可千万要注意安全。”龙时汉说：“我在镇上都生活了二十年，对镇上的生活很了解，不会出问题的。”王大勇就叫他们快去快回。龙时汉和于爱活就去了。

    大家就在一片树阴下等待他们回来。

    不一会儿，太阳就下山了，大地变得很模糊。忽然，从前边快步走来两个人。王大勇以为是龙时汉和于爱活回来了，立即奔上去迎接。哪知道立即有两拳迅雷不及掩耳地向他袭来。王大勇立即想到，来人不是龙时汉和于爱活了，一纵身就跳到一边了。

    但是这一边又是两拳向他袭来，拳路之快令他促不及防，只得挺拳相迎。扑的一声，两拳相交，各自退了半步。但倏间两个人又干上了，你一拳我一掌就对了十来招。打着打着王大勇就占了上风，他也看出来了，对方是个女的。他想，好男不跟妇斗，先问问是敌是友再说，就一步跳出圈子，厉声问：“你是强盗吗？”

    没想到对方呸了一声，说：“你才是强盗呢！”王大勇立即就听出来了，这是秦怀素的声音。王大勇真想笑了，说：“我也不是强盗，我是王大勇！”秦怀素在打斗中也觉得不对，若是强盗，早把她打倒了，对方并没有用足功力，为什么呢？这时听王大勇说自己是王大勇就听出是王大勇来了。她立即问：“王大勇，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我万万想不到！”

    这时在一旁的秦秀娴也认出是王大勇了，说：“王大勇，你好狠啊，打了我一记重拳！”王大勇只好说：“对不起了，我当你是强盗了。”

    这时童志月等人围上来了。其实在王大勇打斗之时，他们就围了上来，见王大勇不吃亏，他们就成旁观者了。童志月当然认出是秦怀素和秦秀娴了，就问：“你们俩来此何干啊？”

    秦怀素立即说：“除jian！”秦秀娴则说：“没有成功，回去搬兵呢！”王大勇问：“怎么了，我们就有兵呢。”秦怀素立即说：“那正好，借兵一用。”王大勇说：“借什么借，除jian也是我们的事。”秦怀素说：“那就好，汉jian就可以除了。”童志月说：“你倒是说是什么事吧？”秦怀素就把汉jian巫丙三的罪恶行径说了出来。

    原来巫丙三是巫烂壶的堂弟。巫烂壶在洪天龟死后就接替洪天龟当了皇协军的大队长。牛角刀还表彰他曾经抓到了童志月给了他二十两黄金。驴田大作也嘉奖他在抗击抗日武功团的作战中有功给了他五挺机枪。巫烂壶就屁股翘上天了。他要继续建功立业了，他要大量扩充部队了，他要大抓抗日分子了，他要向端本横木大献殷勤了。因此他第一首先想到要收编土匪扩大队伍，第二他首先想到要大杀抗日人士，第三他首先想到要让端本横木占领离石镇。

    端本横木在平山县失了军火库又死了两百多个日本兵，已经遭到驴田大作的严厉训斥了，连东川正匈将军都知道他的失职了，就想要重整旗鼓好好表现一番，要干出点大成绩来挽回影响，因此就特别积极跟巫烂壶沆瀣一气来残害中国人了，也特别支持巫烂壶的狼子野心了。

    巫烂壶实施狼子野心计划的第一个地点就选在离石镇。因为离石镇中有他的堂弟巫丙三。巫丙三是离石镇中的第一大财主和恶霸。他成为镇上的第一大财主是因为他仗着家丁多在离石镇欺行霸市垄断药材生意，又常年勾结离石山的土匪劫得了万贯家财。

    离石山在离石镇东北面，山高山险，是土匪盘踞的地方，现在还有一百多个土匪盘踞在那里，土匪头子是胡根四。胡根四是巫丙三的姨娘的儿子，是巫丙三的亲表弟。巫丙三和胡根四相互勾结，白里黑里白道黑道明争暗抢谋财害命聚集了许多的财产。

    有了大财产就要寻求大保护伞，巫丙三怕胡根四这个土匪保护伞不够大，就到县城里去找堂哥胡烂壶。恰恰胡烂壶四十大寿来临，巫丙三就到县城里去给胡烂壶送了一份厚礼。巫烂壶见到厚礼当然是喜笑颜开了，当即拍胸击肚许诺愿把堂弟的事当作自己的事，凡堂弟有事就立即来找他好了，他定会为堂弟荡平对手。

    隔了七八天，巫丙三还没来找胡烂壶时，胡烂壶却来到离石镇找到巫丙三了。胡烂壶找到巫丙三的目的有两个，一是要巫丙三提供镇上抗日反日人士的名单，他要抓了这些人向日本人请功，二是要巫丙三去收买离石山上的土匪成为他的人，他扩大他的皇协军队伍对付抗日武功团。巫丙三当然是乐意的人，当下就叫人到离石山把胡根四叫来见胡烂壶。胡烂壶是巫丙三的堂哥，巫丙三和胡根四是表兄弟，算起来胡根四也是巫烂壶的表弟了。表亲相见，臭味相投，胡根四当即就答应了巫烂壶的收编。

    巫烂壶立即就回县城把巫丙三和胡根四推荐给了端本横木。端本横木正奉驴田大作的命令正要侵占离石镇镇守西路交通要道，立即就召见了巫丙三和胡根四，当场给了他们重金和枪枝，并收编胡根四的土匪为皇协军，委任胡根四为皇协军中队长，委任巫丙三为离石镇维持会会长兼商会会长。同时还派了副中队长万吉光晃带了两个小队的日本兵先去离石镇镇压镇上的反日人士。

    这个消息被巢二皮知道了，他立即就报告了秦怀素。秦怀素觉得事关重大和紧要，立即就派了李相湘到大虎山报告申宁正，自己则带了秦秀娴、秦叔夯、周运帆和刘教通几个人速速赶来了离石镇，要先除掉汉jian巫丙三，以免他带着万吉光晃去杀镇上的反日人士。不料他们今天刚到离石镇，就听到了一个坏消息，巫丙三已经带着日本人采取行动了，已抓住了二十一个抗日反日人士了，其中包括还地下共产党员夏新雎，还当场打死了当场反抗他们的共产党员杨逐风和程瑞瓴。

    这消息是在离石镇镇郊程家村的地下共产党员程定义告诉秦怀素的，同时程定义的堂弟程璊瑊还从镇上速速回来告知，明天日本人要在镇上召开占领离石镇的告民大会，届时离石镇维持会和商会也要宣布成立，胡根四的土匪成为皇协军也要宣告成立，会上还要枪杀今天抓去的二十一位抗日反日人士来镇镇民。

    秦怀素一听这消息就感到问题太严重了，自己的人少又消灭不了镇上的日本兵又救不了被抓去的同志和抗日反日人士，就立即和秦秀娴出镇来要到大虎山去火速搬兵。不想一出镇就遇到了王大勇。她和秦秀娴把王大勇等人当成是离石山上的土匪了。

    童志月和王大勇等人听了秦怀素的讲述，都恨起巫丙三来了。王大勇说：“杀日本人杀汉jian是我们抗日武功团的第一职责，我们到镇上去把巫丙三和日本人杀了。”童志月说：“救中国人也是我们中国人的事，我们就到镇上去把被抓的中国人救出来。”

    王三黑跟着说：“我好久没杀日本人了，手也痒了心也痒了，有日本人杀，我第一个去！”林敬山和魏cao刀等人都义愤填膺要杀汉jian和日本人。王大勇说：“那好，那我们就研究个如何杀汉jian和日本人吧。”童志月说：“要把救人和杀汉jian杀日寇结合起来研究，制定一个完整的可行方案，做到万无一失。”王大勇说：“那好，就按童参谋长说的办。”

    秦怀素立即说：“那我先向你们介绍离石镇的敌情。”王大勇说：“好。”于是秦怀素就把离石镇的敌情和敌人的驻地及被抓的抗日反日人士被关押的地方告诉了大家。巫丙三是住在镇东街东段他的巫家大院里，他有家丁二十多人有枪看守。日本兵则住在镇西街正中的镇公所的大院里，有机枪守着镇公所的大门。被抓去的抗日反日人士被关押在镇南街东段的巫家祠堂，那里现在是胡根四带了三十多个土匪也就是皇协军了在那里驻扎和看守。胡根四还有七十多个土匪住在离石山上，要到明天才来离石镇参加皇协军成立大会。

    秦怀素介绍完了。王大勇问：“这三处相隔有多远？”秦怀素说：“这三处都在离石镇的街上，相隔不是很远，镇公所在街西，巫家大院在镇东北，两处相隔有一里多路，巫家祠堂则在镇东南，离镇公所和巫家大院各有一里多路，三处就成品字形分布了。”童志月说：“这样的分布倒对敌人十分有利了，一旦一处打起来，其他两处的敌人就会立即赶过来增援，三处相隔也只有一里多路，十分钟就赶到了，这给我们作战增加了危险。”

    王三黑说：“那我们就分兵三处同时把敌人消灭。”王大勇没有答话。

    童志月说：“这样可能不大妥，我们的人手太少，分兵可能不利，不如集中兵力攻其一点，得胜后再攻另一点，两点胜则第三点就必胜了。”

    王大勇这时答话了，说：“这样好，我们就先攻巫家祠堂，那里是关押抗日反日人士的地方，有利于把人先救出来，那里也是土匪驻扎的地方，土匪的战斗力要差些，好打，加之土匪也是新到巫家祠堂，没有构筑工事，我们只要突然袭击，快打快攻，得胜就非常有把握了，王团长经常告诫我说，不打无把握之仗，那我们就打有把握之仗。”

    童志月说：“王排长不愧是王团长的贴身警卫，把王团长的作战本领也学到了。”王大勇说：“我这不是学到，而是遵照王团长的指示打仗。”秦怀素说：“那你就更是王团长的好警卫了。”王大勇说：“当然是，在王团长身边就要当好好警卫员，在外面就要当好武功团的好战士。”童志月说：“还要当好武功团的指挥官，我看你很有指挥作战的才能，你就下命令吧，我服从你的指挥。”王大勇说：“大哥就过奖了，现在我郑重宣布，这次作战由童参谋长统一指挥，我坚决听从童参谋长的命令！”

    王三黑立即说：“童参谋长是客人，还是王排长指挥吧！”王三黑对童志月不大了解，还是有点不放心。王大勇说：“别乱插话，打汉jian打日本人还有什么主人客人之分，童参谋长多次剿匪杀日本人，早就是战场上的得力指挥官了，这次战斗就由童参谋长指挥了，有不服从者就别参加战斗了。”

    众人听排长这一说，都表示听从童参谋长的指挥。童志月见王大勇和众人都这样信任和服从他，也就不推辞了。杀汉jian杀日寇是大家的事，有什么要推辞的呢？童志月说：“既是大勇弟和大家这么信任我，那我就不推辞了，我在此先说说这一仗的打法，不对的地方请大家改正补充。”大家见童志月这么勇挑重担又这么尊重大家，就心悦臣服了。

    于是童志月就说了这一仗的基本打法。由勇士排打攻击，由秦怀素的人打伏击。具体打法是，首先是勇士排猛打巫家祠堂巫丙三的土匪，争取在战斗一打响，就在五分钟到十分钟内解决战斗，并立即在巫家祠堂的街面上埋伏起来。这时镇公所的日本兵可能出来增援，秦怀素的人先在镇南街西头埋伏打鬼子的伏击，不过只打一阵就可退到镇南街的西头隐蔽下来，待鬼子来到镇南街向东向巫家祠堂冲的时侯，你们就从西头冲上来打鬼子的屁股，这样就可两头歼击日本兵。大家都听得非常认真。

    童志月接着说：“如果日本兵不来增援，那我们就先不要去惹日本兵，勇士排就先去巫丙三的巫家大院，把巫丙三消灭掉，如果日本兵来增援巫丙三，秦怀素则带着你的人跟来打日本人的屁股，也是两头夹击日本兵。”

    童志月接着说：“日本兵并不是很多，又是夜战，他们不知道战况，是不敢疯狂增援的，加之日本人来增援的是中国人，也不会太卖力，有人打他的屁股，他自然就会退回去，那你们也不要恋战，让他回到镇公所，我们再来聚歼之。”

    秦怀素说：“我对地形比较熟，我叫秦秀娴去带队打日本人的屁股吧，我随你们去消灭土匪和巫丙三吧。”童志月说：“这样也好，你也认识巫丙三，到时打死了你也好辨认啊，要不打死巫丙三我们还以为是巫丙四呢。”这句话把王三黑和魏cao刀说笑了。童志月说完了，问大家还有没有补充？王大勇说：“我补充一点，那就是，打仗要猛，但要保护好自己！”众人均说：“是！”

    这时龙时汉和于爱活回来了。他们还不知道来了秦怀素，就说：“镇上已来了日本兵，土匪也投了日了成了皇协军在镇上了，大家不能到镇上去吃饭了，我们在摊店买了镇上有名的离石烧饼和烧鸡回来了。”

    王三黑和魏cao刀一听有烧饼烧鸡也蛮喜欢的，立即说：“那就拿出来吃吧。”于爱活就把背上的包袱解下来解开，那里面有十多只烧鸡和七八十只烧饼呢。

    王三黑说：“活老弟你真是太懂你黑大哥了，这么多烧饼我就不会省着吃了。”王大勇说：“大家来吃罢，吃它个一个不剩，吃饱了好杀汉jian和日本鬼子。”于是大家就过来吃烧饼和烧鸡。菜司笼撕了半边烧鸡拿了两个烧饼在手，各咬了一口，说：“这烧饼和烧鸡一同吃，还别有一番上好的风味呢。”秦怀素说：“那也要看是哪里的烧饼哪里的烧鸡，这离石镇上的烧饼和烧鸡，可是平山县的一绝呢。”王尊舜说：“怪不得有这么好吃。”

    龙时汉刚才听王大勇说到吃饱了好杀汉jian和日本鬼子，就来问王大勇：“排长刚才说吃饱了好杀汉jian和鬼子，是怎么回事？”王大勇就把刚才的作战部署告诉了他。龙时汉说：“太好了，镇上卖烧饼的吴大爷正盼着武功团来杀巫丙三和日本人呢。”王大勇说：“那你也快吃点，吃饱了好有力气杀鬼子。”龙时汉说：“是，回来得急，在路上都没有功夫吃，我也饿了。”说罢也和于爱活吃烧饼去了。

    不一会儿，大家就吃饱了。还剩下五只烧饼和一只烧鸡。王大勇说：“烧饼和烧鸡还没有吃完呢，谁还来承担一点？”大家说：“都吃饱了。”王大勇说：“这几个烧饼和烧鸡丢了太可惜，带着又太挡事，不如装在肚子里自在，大家再来吃一点吧。”王三黑说：“我吃饱了，不能再吃了。”王大勇撕下一只鸡腿就塞给他，说：“你都一个月没有吃荤了，你当我不知道，再吃一只鸡腿补补营养。”王三黑知道王大勇也这么了解他，立时又感动了，说：“别提那事了，要不让别人听了还说武功团伙食差，我吃一块就是了。”

    王大勇说：“这就是好兄弟了，谁还来完成这些任务？”林拜山抓起一个烧饼说：“我来一个，帮我叔叔的忙。”他还是称王大勇为叔叔。王大勇说：“以后就再不要叫我为叔叔了，我们勇士排都是年青人，大家就全都兄弟相称了。”

    秦秀娴不知道林拜山叫王大勇为叔叔的原因，就问林敬山。林敬山就把原因告诉了她。秦秀娴说：“还是叫兄弟好，要不也把王排长叫老了。”林敬山说：“那我以后就改口叫排长为弟弟了，你可不要说我不懂礼貌。”秦秀娴说：“谁管你的事！”她心里已对这个文静的年轻人有了好感了。

    烧饼和烧鸡一会儿也吃完了。童志月说：“现在大家休息一下，半个钟头后，我们就出发。”于是大家就坐地休息。肚子是吃得太饱了，也需要休息一下。

    此时天色全黑了，月亮从东方露出来。离石镇就在月亮的下面，已有了点点的灯火，那儿要明亮一些。半个钟头很快就过去了，童志月和王大勇交换了一下意见，就叫大家准备出发。王三黑揉揉眼睛说：“吃饱了真好，容易睡，睡了个好觉。”王四黑说：“我也睡了个好觉，这虫儿叫就像催眠曲，催得我没瞌睡也睡了。”菜司笼说：“我吃饱了可睡不着，净听这虫儿唱歌了。”万管炉说：“我也没睡着，在数天上的星星，已数了五千五百颗了。”魏cao刀说：“你吃饱了没事干，数天上的星星，你数得过来吗？”

    这时旁边还有重重的鼾声，是章水清在打鼾，他还没有醒来呢。林敬山推了章水清一把，说：“要出发了。”章水清跳起来就走，说：“我都睡到梦里去了，梦着杀日寇呢！”林拜山说：“日寇有你杀的，等一下就别手软。”章水清说：“杀日寇还手软，那不是软包蛋了！”

    童志月望着这群年青的战士，听着他们的说话，心中好是喜欢，好想和他们在一起了。王大勇说：“大战在即了，大家别说笑了，现在检查一下装备，别把刀枪掉在地上了。”章水清说：“刀枪就是我的命，那怎么掉得了！”王大勇说：“不掉也要检查一下，这是战前检查，来不得半点马虎。”于是大家就检查枪刀弹药。

    这些战士带的武器还真多。大家都有两把枪，一把是手枪，一把是冲锋枪。这是王大勇特地向王团长申请配备的。王大勇对王团长说：“接童志月的路远路上要经过敌占区，为了童志月的安全着想，请求王团长批准配备好枪。”王团长说：“你提的对，你们人少武器要精良，童志月的安全很重要，你看着配备吧。”王大勇有了王团长的这句话，就净拣好武器配备了，每人都配备了冲锋枪，只是没把小铜炮带来了，子弹也带得相当的充足，每人还带了六颗手榴弹。

    这些战士还各各有刀，那是武林人士必备的武器。各人还有独门暗器，这也是武林人士防身击敌的绝密绝招。王大勇和龙时汉、于爱活还各各多了一把手枪，他们用的是双枪。只是童志月的武器少了一点，只有一把手枪，当然他的武林武器，飞刀暗器是随身带的，这次还带了六颗手雷。

    秦怀素和秦秀娴则只有两只手枪了。但现在还在镇里监视敌人的周运帆和刘教通却带了机枪，程定义那里也还藏有机枪、子弹、手榴弹和手雷。武器弹药是足够用了。

    王大勇听到各个战士报告说都检查完了准备好了，就宣布出发。秦怀素就在前边带路，王大勇紧随其后，一行人就向离石镇进发了。只消半个钟头，他们就到了离石镇郊外程家村程定义的家。

    程定义看到这些抗日武功团的战士来了异常的兴奋，他早就想离开离石镇去参加抗日武功团了，只是秦碧素书记还没有批准他。马就存在程定义的后园里，程老伯立即去喂马。秦怀素叫他的人带上机枪和手榴弹。

    程定义也要参加战斗，就随童志月和王大勇同行兼当带路人了。程定义也认得巫丙三，打死了也不需秦怀素来辨认了。秦怀素就不用当勇士排的带路人了，改为带着他的队员们去阻止日本人的增援和打日本人的屁股了。

    童志月对秦怀素说：“阻止日本人的增援和打日本人的屁股的事就交给你们了，战斗中见机行事就是了。”秦怀素说：“你放心，我们对街道熟，管保把日本人的屁股打个稀巴烂。”童志月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当下两队人马就分头行动了。童志月和勇士排由程定义带路前往巫家祠堂去消灭巫根四的皇协军和解救被关押的抗日反日人士，秦怀素和秦秀娴一队则去了镇南街西头埋伏打镇公所前来救援巫家祠堂的日本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