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蛮荒湘西控尸术
首领听到丞相对那黑帽子人说“给你送晚饭来了。”首领忙了一晚上，肚子也饿了，环顾四周，心里正疑惑着，没见到饭菜啊。 黑帽子人缓缓说道：“不着急用餐，李青人呢？” 丞相狠狠地看了一眼首领，首领吓得跪在地上连忙说：“回禀大人，李青跑了。” 黑帽子人不理会首领，对丞相蔡堂说：“看来李青他知道那两句不是诗，而是偈语，他也定然知道这两句偈语背后的意思了。” 蔡堂冷冷地说：“李青如果说了，死。李青不说，也是死。” 黑帽子人说：“九霄越人语天姥，云霞明灭或可睹。天意如此啊！” 蔡堂说：“只要找到瀛洲岛和越人，天下就是你我的了！” 黑帽子人哈哈笑着，这笑声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一般，令跪在地上的首领毛骨悚然。 蔡堂对首领说：“你听到了吧？” 首领听到这，知道江湖规矩，听到了不该听的，连连点头说：“我愿意追随丞相共取天下！” 蔡堂说：“那你去吧。” 首领唯唯诺诺地说：“是。” 首领起身准备转身离去，背后阴森森的，惊起后背一身冷汗。周遭安静地连一片叶子掉落都能听见，这大厅位于丞相府的地下，是商量重要事情的地方，除了丞相蔡堂的几个亲信和得力干将，其他人都不知道。首领回来复命，丞相让他跟着自己。首领随着丞相走来，从丞相府的大厅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拐进花园，走入一个湖泊，眼看前面就都是水了，首领正疑惑着，往前可就都是水了。 丞相蔡堂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首领只好跟着，突然之间，山重水复疑无路，湖泊石头岸下竟然出现一个洞，洞门口是用石头垒砌的一道围墙，挡住了外边的水。这样在湖泊岸上是看不见这个洞的，除非走下湖来，设计的极其隐秘。 首领跟着丞相进入洞中，洞的墙壁上隔上几米点着松蜡，松蜡比普通蜡烛燃烧地比较久一些，而且气味芬芳。蜿蜒的地洞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首领只感觉一直在往下走，洞壁光滑，有的地方有些渗水，估计是上面的湖泊渗出来的。不多时候，拐过一个特别狭窄的地方，形状像是个门，首领抬头一看，借着微微亮光，上面写着：玉书洞。走过这道狭窄的门，只觉得眼前一亮，定睛一看，里面竟然有一个大院落。 在这地底深处，竟然暗藏着这么大的一个院落。首领不敢多看，跟随丞相来到院落的大厅中。首领心里又惊又喜，喜的是丞相竟然把自己带到这样私密的地方，看来是把我当自己人看待了。惊的是，我并无给丞相做什么而立功，丞相怎么会这么看得起我？ 首领正疑惑着，听到丞相说“你出去吧”后，慢慢地挪步，正准备打开大厅的门。 突然，黑帽子人说了一句，“黑煞，醒来吃饭！”刚说完，黑帽子人的紫色道袍下突然射出一条黑气直勾勾地对着首领冲了过去，速度之快宛若一把锋利的剑，一下子插进首领的头颅里，首领来不及反应，登时毙命。 这条如利剑一般的黑气又变换成水管一般，首领的血液从那条黑气里汩汩的往黑帽子人身上流去，像是一条黑色的管道在抽血一样。首领登时毙命，眼睛睁得大的如铜铃般，他的尸体不停地颤栗着，血液不停地通过黑气管道被抽走，尸体的脸色慢慢变白，最后变成一具干尸，只剩骨架，眼眶空洞。 黑帽子人浑身一个激灵，黑气倏地一下又回到了黑帽子人紫色道袍下，萦绕在黑帽子人周围，像是一只安静地宠物般，黑帽子人低下头问：“晚饭吃饱了吗？”黑气在地上打着卷儿，好像欢脱地在回答一般。 蔡堂略带抱怨地说：“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你每隔三天要吸食一个人，还必须是身强体壮的，这以后恐怕都无人可用了。” 黑帽子人冷笑地说：“谁说他不能再用了？”说完，黑帽子对袍子底下那团黑气施了一个奇怪的手势，这团黑气突然像一阵风一样瞬移到首领尸体旁边，黑气变幻成一个人手的模样，往首领的尸体里插进一根细小的银针，又瞬移到原来的地方。 黑帽子人做出一个奇怪的手势，然后口念咒语。一通咒语念完后，黑帽子人大喊一身：“起。”首领的尸体竟然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深陷的瞳孔，像枯树皮一样的脸。干枯的四肢，只省下皱巴巴的皮包裹在骨头外面了。 这具干尸起来后，动了动身子，嚎叫一声，这声音在这幽深的地底，听起来恐怖至极。干尸看到丞相，深陷的瞳孔里突然变成血红，伸出双手，应该叫双爪更适合，干尸手上已经全然没有rou，皮包着骨头，十个指甲如利刃般。干尸飞快地朝着丞相蔡堂扑了过来，丞相蔡堂大惊，退了一步大声问：“你，你这是？” 眼看干尸已经到了跟前，丞相蔡堂来不及说话，只好拔出随身佩剑，砍在干尸身上，干尸纹丝不动，可锋利的宝剑上竟然砸出几个火星子。 丞相蔡堂害怕地往后逃跑，干尸紧追不舍，锋利的爪子直勾勾地抓了过来，蔡堂把剑横在胸前，挡住干尸的爪子。蔡堂双手用力抵挡着，干尸面无表情，由于血rou被吸食殆尽，脸跟树干一般枯槁，看不见眼球只见两个黑黝黝的眼眶，里面闪烁着红的血光。牙齿长如小刀而锋利，特别是四颗虎牙，跟山中的野兽狮子豹子般，闪着幽幽的寒光。干尸张开嘴不住地咬，似乎很想要咬住蔡堂的身体。 幸好有佩剑挡住干尸的爪子，可是干尸力气非常之大，蔡堂挡不住，眼见干尸的指甲已经伸到蔡堂的脖子跟前了，说时迟那时快，一旁的黑帽子人嘴角笑了下，飞快地做了一个手势，念了一句咒语，随后大喊一声：定！ 蔡堂见干尸定在原地，慢慢地从干尸的爪下小心翼翼地蹲下然后挪开，擦了擦汗，不住地喘着大气。干尸停在原地，转头看着黑帽子人，似乎在等待什么命令一样。 蔡堂吃惊地看着首领的尸体，又回头看了看黑帽子人。 黑帽子人笑着说：“丞相，受惊了。” 蔡堂边喘气边生气地说：“你，你是想谋杀本丞相吗？” 黑帽子说：“丞相息怒。贫道刚刚是给丞相您展示湘西控尸术。丞相不是说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吗？我吸食他之后，他反而变得更强了，不又给丞相增添了一份力量吗？” 蔡堂惊魂甫定地问：“你这干尸见人就咬，有什么用？” 黑帽子人说：这干尸不是见人就咬，而是见血就咬。” 黑帽子人指了指袍子下面盘旋在脚附近的黑气，继续说：“因为“黑煞”吸食了他的血液，他变成干尸，尸体极度渴望血，不管是人血还是其他动物的血液，只要是有温度的，干尸都会扑上去吸食。正因为有这种对血的渴望，才会有这样大的力量。何况黑煞的毒液还能增强干尸的尸气。” 蔡堂问：“什么是尸气？” 黑帽子人说：“万物皆有气。天地初开，混沌之时，这宇宙之内全是气，盘古开天辟地后，宇宙之内的气化成各种各样的形式。天地山泽，风雨雷电，无不都是因气而来，因气而去。简而言之，气可以理解为力量。尸气多的僵尸更暴戾更厉害。而血里就含有气，因此我的黑煞每隔三日吸食人血，越是武功高强，身强体壮的人，血里的气越足，功力也将成倍增长。” 蔡堂说：“那你能控制住吗？” 黑帽子人说：“我在尸体内植入了银针，施了咒语，这干尸就得乖乖听我的了。十年前，我云游四方之际，在荆楚之地的南蛮湘西学到此术。”说完，黑帽子对着首领尸体说着一句咒语。首领干尸马上打开门走了出去，移动速度非常之快。 蔡堂说：“你刚刚说的什么？” 黑帽子人说：“尸语。” 蔡堂问：“可以控制这些厉害的干尸？” 黑帽子嗯了一声。 蔡堂好奇地说：“这个能教我吗？” 黑帽子又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声回荡在这空旷的地下，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般。 黑帽子人淡淡地说：“丞相你，你真的想学？” 蔡堂说：“想。” 黑帽子人慢慢地说：“那丞相你愿意变成我这样吗？每天只能躲在这黑暗无光的地府之中，只能靠吸血而活，几十年都不能见人吗？” 蔡堂听着黑帽子人的话，心里觉得一阵恐惧，他贵为丞相，怎么能每天不见人呢？丞相摆了摆手，说：“那我不学这个术了。” 黑帽子人又冷笑了几声，接着说：“丞相不必学这个术，贫道还可以教你其他的武学。” 蔡堂点了点头，说：“恳请道长不吝赐教。” 黑帽子人顿了顿，又说：“想来我已在这幽暗的玉书洞中修炼了十年。如今天下大乱，也应该要出来了。” 丞相蔡堂巴不得他出来帮助自己，连忙说：“是啊，乱世出英雄，像道长您这等高手，早就应该出山，我们共成一代霸业！” 黑帽子人笑着说；“成霸业我是没兴趣，但我愿意辅佐丞相完成霸业，君临天下。” 丞相蔡堂听到这，哈哈笑着，说：“这天下就是你我的！不知道长几时能出山？” 黑帽子人伸出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掐指算了算，慢慢地说：“三年之后便是太阴之年，七月十五更是月阴之日，到时天气下降，地气上升，阴阳颠倒，黑煞袭人。那日就是我控尸术成功之日，也是我玉书子出洞之时。” 丞相蔡堂哈哈笑着夸奖说：“道长的功力真是远胜于你那师弟李青啊！” 黑帽子人冷笑着说：“我这个傻师弟啊，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去了。” 丞相说：“我已经派杀手去钟南山三清观埋伏他了。” 原来这个黑帽子人便是李青的同门师兄，玉书子。当年在终南山和李青争夺三清观道长之位失败后，愤然出走。李青那时还傻傻地不知情，以为师兄是离开道观在钟南山中修行。 当年师傅逍遥子也就是看到了玉书子的野心太大，才不愿意把三清观道长之位传给他，而是传授给了师弟李青。那时的李青，单纯善良，只觉得这天下无一个不是好人。十几年过去，玉书子杳无音讯，原来竟在丞相府湖底下的玉书洞中，不知不觉修炼控尸术已经数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