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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1章重生在1994

    “疼!”真特么的疼,贾宏图感到了自己头下的枕头,那是用竹子编的凉枕。不禁吐槽道:这医院也开始水了,给病人就用这个?

    耳朵里的嘈杂声越来越大,那首由殷秀梅演唱的《党啊,亲爱的mama》,带着无数的回声不依不饶的唱着,只能很不情愿的睁开眼睛,贾宏图愣住了。

    有些眼熟的屋子,那是东海省特有的租屋构架。高高的大梁都被火烤的漆黑,,从房子里看到的窗子都不大,而且离地面很高。笨拙而巨大的石质门槛,边边角角都是青苔。

    被人救了?可是自己住的地方方圆几十里都已经没有了这种建筑。手臂一动,微凉的感觉传达过来,一眼撇去,那貔貅储蓄罐居然被人擦得跟新的一样,散发着黄铜的光辉。

    翻身坐了起来,右手一伸,一个粗陶的杯子就已经拿在手里了。贾宏图确定,自己刚刚一下是下意思的。虽然贾宏图没念过几年书,但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二十年,思维早就成熟了。

    这里自己肯定来过,而且,还非常熟悉,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就在贾宏图陷入沉思的时候,一串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猛抬头,一张梦里无数次出现,记得清清楚楚,却又开始感到模糊的脸映在眼中。

    “妈!”贾宏图脱口而出后,心里却是狂喊道:不要让我醒来。

    老妈的脸上满是焦急道:“宏图啊,你爹和人家打起来了。悟空都被打伤了。”

    贾宏图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拉起贾妈就往出跑。那些埋在记忆中最深处的回忆浮上心头。

    用眼睛瞟了眼自己的手臂。没有那一道道刀疤,纤细而有力。没错,那年自己18岁,22年前。生日的前一天老爸给了自己50块钱,那钱是自己在市场与老爸给人演猴戏得的赏钱。用这钱,贾宏图买了自己看中了许久的貔貅储蓄罐。

    今天一早,自己再去的时候,翻跟头大头朝下摔了一下。老爸心疼自己,才让贾妈给自己送回来的。

    几个小时后,贾爸被人冤枉,猴子被打死,家里所有钱都被‘讹’去。贾爸气急,头撞物业大门上,伤到脊椎,家里没钱医治,郁郁而终。

    就是今天,自己倒霉的一辈子就是今天。就算是在梦里,自己也要把这件事儿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市场离住的地方并不远,穿过两条街道就已经在眼前了。

    市场内不到100米的地方已经人山人海了,里面传出贾爸的怒吼声,声音被周围的嘈杂掩盖的断断续续:“小王八羔子……乾坤,光天……你们都没得王法……这还是党领导下的……”

    贾宏图挤过人群,一眼就看到贾爸一手抓着一个穿着制服的高大男子死死不放;另一只手还拖着一条绳子,绳子上拴着一只猴子,也就是贾妈口中的悟空。不过,猴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嘴角流出的黑血已经开始干了。

    “爸!”贾宏图看到贾爸抓着制服男的手上有着几条血痕,心中又是一紧。转眼,那张消瘦而倔强的脸就映入眼帘。

    瘦瘦的脸颊,黝黑的皮肤,笔直的鼻梁,抿得紧紧且又不甘的两片薄嘴唇。饱经风霜的额头上早早的就有了深深的抬头纹,才四十岁不到的年纪,两鬓已经有了白霜。

    这声爸,不是因为那心头的疼,是因为这是22年的夙愿。眼泪随着这声呼唤已经决堤般的涌出来了。

    “娃儿莫哭,这天下还是人民的天下,额们都是无产阶级,政府会给额们做主的……”贾爸看到儿子脑袋上顶着个大包还是跑来心中很暖。这是娃知道心疼爹了,没白养啊。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一分,一伙人进到圈内。为首的一人穿着一套深黑色的制服指着贾爸大声质问道:“耍猴戏的,我们都听说了。你唆’使猴子偷人家店里的钱,被人抓到还打人。今儿个要不处理你,那叫助涨‘社会’歪风邪气;我们是人民‘专’政机关,领导下的协管。你马上放手,不要打算胡搅蛮缠,试图抗’法……”

    贾宏图一听不觉一愣,猛抬头一看。眼前一片涟漪。

    这个世界与前生大同小异。不过,历史也没有太大的变故,只是在华夏开放这块,是1985年,不是前生的1979年。文化都差不多,只是文艺体系娱乐这块有些变异,当然一些该出名的还是出名了。

    比如那首《党啊,亲爱的mama》,应该被省港的天王那首《唱这歌》,或者张大鼻子的《饿狼传说》,又或者是刘天王的《真我的风采》所代替才对。可是,没有这具身体里的记忆说明,那首歌是今年的新歌,很火。同时,应该在80年代就很火的歌曲《童年》才刚刚露出来,很多人还没有买到这首歌。而且,大众的欣赏层次,还在爱国红歌的范围内。所以,贾宏图才在起来的时候有一丝诧异。

    刚刚出来的这伙人是深市开发后的产物--治‘安执’勤员。由于80年代才刚刚开发的深市是新建城市,所以,警力明显不够。于是,就招收了大量的退伍兵。这些退伍兵是华夏近两年裁军的一部分。

    治安执勤员的出现,让贾宏图心中一动。毕竟,当年出事是实习警员参与的;正是因为有了实习警员的参与,最后变成了官‘官相护。想当年,因为这个被折磨的不是贾家一个。所以,贾宏图才对社会有了报复的心里。

    可是,现在出现的治安,一切都不一样了。有了一丝变化,就有了无限可能。

    曾经的一切不会再重演,曾经的悲剧也许就这样避免了,就算这一次还是苦逼的一生,还是一个苦涩的梦;那又怎样。对于贾宏图来说,只要能重新来过,一切就都值得,若是梦,就不要再醒来了。

    “爸,算了。”前世的冲突,就是因为这些。但是,当时贾宏图没有赶到现场案子就定性了。等贾宏图被贾妈叫过来的时候,贾爸已经被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