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集 兄弟球队的复仇之战（二）3
“嗯！既然你的队伍有这个实力，我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呢？只是，真的想不到，都一把年纪了，还能有这样机会和你们这帮孩子混到了一处去！”小卖店大叔笑了笑，继而又往场上看了去，眼神中似乎流露着对这支获胜队伍的十足的肯定。 这一场比赛之后，整个深圳市的中学生，都知道了北科大附中出了一个全国高中篮球联赛历史最高得分的创造者；整个深圳市的中学生，都开始重新审视北科大附中的球队实力；整个深圳市的中学生，都瞬间提升了自己作为一个深圳中学生的自信与自豪！ 余嘉忘不了山东港湾中学0号球员陈欢在赛后对他说的一番话：“真是想不到，居然可以在这样的联赛中看到像你这样的球员，比起你的前辈师兄范冲，你还更优秀！但是，请不要停步在这个圈子里，外面的世界才是更精彩的！希望能在以后的比赛里还能看见你！” 陈欢的话说得诚挚，但是余嘉当时的愕然却证明了他没有想得那么多——他只知道，自己在赛场上的表现，已经足够对得起自己对施韵暗暗许下的承诺了：尽最大的努力帮助球队取得胜利。余嘉知道，他已经做到了，接下来要等待的，就是看施韵什么时候再和他商量之前没有商量完的问题了。 赛后，校队训练依然在进行着，学校的课业学习也在继续着，渐渐地，一切似乎都恢复到原来的那种平静了。一天，在校队的常规训练结束后，校队队长张羽特意让余嘉留了下来，但却并没有跟余嘉说要他留下来的原因。等到校队的大部分成员都离开了篮球馆，张羽和季飞才走了过来跟余嘉说明了缘故。 “余嘉，其实今天并不是我和季飞要让你留下，而是我们的前校队队长要让你留下。”张羽说道。 “前校队队长？”余嘉有点愕然。 这次，范冲要亲自指导这位校队10号了。 关上了篮球馆的大门，馆内就留下了范冲、余嘉、张羽和季飞四人了。 “余嘉同学，没什么的，我只是想和你一起交流一下一些篮球的心得。”范冲拿着一个篮球，和余嘉双双地站在了球场的一个半场内，范冲正面对着篮筐。 “哦，师兄，好的。”余嘉却显得有点不太自然。 张羽和季飞两人一起站在了场边观看着。 “队长，这次，终于都到了这个时刻了，范冲师兄终于都要亲自指导余嘉了。”季飞说道。张羽点点头，却没说话，只是继续看着场上的情况。 “余嘉，我知道你的后仰跳投练得很不错！现在这样，你用你的后仰跳投来进攻，我来防守；如果你投不中，就轮到我来进攻，你来防守——我们也来玩一次一对一的单挑！好不好？”范冲说道。 “额，我们单挑？”对于范冲的建议，余嘉似乎有点不敢相信。 “对！没什么的，就像你平时和别人玩的一样，随意就可以了！”范冲微笑着说道。 “那，要不，师兄你先进攻，我先防守？”余嘉说道。 “不！不需要！你先进攻就可以了！”范冲说着，就把球递给了余嘉，示意余嘉发球进攻。 余嘉见如此，也就不再相让了，拿了球，便也走到了三分线外，“啪”的一声，把球传给了范冲。范冲接住了球，也传了一个击地球，把球传回到余嘉的手中。 “好！余嘉，我们开始！”范冲拉开了防守的阵势，说道。 “嗯！”余嘉点了点头，便也开始进攻了。 之前，季飞曾和余嘉单挑过两次，两人之间，堪堪可算打平，但季飞却明显地感觉到，余嘉有相让的痕迹。这次季飞站在一旁，便真的很想看看要是范冲和余嘉单挑，到底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 而在张羽眼中，他却似乎已经提前知道答案了——这次范冲和余嘉的交流，名义上是单挑，其实真实的用意却跟上次自己安排季飞和余嘉单挑的目的一样：都不过是以单挑为借口，来把一些篮球的心得传授给余嘉。眼前的事实，很好地证明了这一点：在防守中，范冲明显有所保留，尽管范冲的防守动作都做出来了，但却没有做得很到位——之所以故意留出一些防守的空间，目的是想让余嘉能在短时间内做出更好的进攻调整，从而在技术动作方面能领会到更多；而在进攻方面，范冲也是有所保留，很多时候明明可以上篮了，却忽然放慢了进攻的节奏，没有马上采取投篮或上篮的得分策略——这也不过是一种示范，一种在进攻中如何骗取对手的动作示范，之所以没有马上采取投篮，无非是想让余嘉通过防守中的失位而领会到更多的进攻选择性。 6：6——在限定的二十分钟内，范冲和余嘉打成了平手。或者，这个比分不重要，重要的是余嘉记住了范冲所说的一段关于如何在进攻中善用空间的话：“其实，最好的进攻技术，无非是把进攻空间利用到极致的技术——双手互带，胯下变向，急停急起，虚晃，包括余嘉你最擅长的后仰跳投等等的进攻招数，都不过是对进攻空间的巧妙利用而已。而在这当中，成功地骗取对手，让他做出你所需要的身体移动，则是一个很重要的前提——利用动作的惯性，令对方产生防守重心的错误移动，然后你就可以摆脱他了。” “动作贵在变化，利用动作惯性的同时，打破动作惯性。一旦对手适应了你所创造的一个动作惯性，就是你摆脱他的时候了——所谓的行云流水，随机应变，也不过如此罢了。”范冲一边说着，一边等待着余嘉、张羽和季飞的回应…… 这，真是一堂很好的交流课，余嘉、张羽和季飞三人，都收获甚多。 五月，夏正盛。校园草香遍地，叶绿花红，阳光每天都早早而至，就连每周一的升旗礼，也显得特别的朝气——似乎每位站在国旗下发言的同学，都吸收着这夏的热烈与激情。特别地，因为北科大附中在之前的全国高中男子篮球联赛中取得了令人瞩目的胜利，整个北科大附中的自豪感似乎在一下子之间被带了起来。 而学校高中部男子篮球队的成员们，更是得到了学生们莫大的敬意。而队中的主要的分手：张羽、季飞和余嘉，更是被学生们一一地封为了他们心中的偶像。余嘉更是受到了全校师生的关注，大家都称他为北科大附中最闪光的篮球明星。 对此，方清芳很是高兴——任何时候余嘉获得了肯定或受到了关注，方清芳都会很高兴。但对于施韵来说，余嘉越是受到了老师们和同学们的赞许，她似乎就显得越是尴尬。 每天傍晚，余嘉都会像以前那般和方清芳一起去吃饭堂晚饭。只是，情景依旧，两人之间却或多或少地出现了一些隔膜——在方清芳的心里，有一些东西似乎怎么都不能拂去，或许是因为太在乎了；而在余嘉的心里，似乎也有一些东西始终让他觉得在某方面对方清芳有些歉疚。对此，方清芳也没有刻意去提问，余嘉也没有特意去表明。 而隔壁班的周志权、周一帆和王筝三人，自从看到了余嘉在全国八强赛的夺目表现后，更是一下课就有事没事地来找余嘉问长问短，不是问一些与篮球有关的事情，就是扯东扯西地说一些话——似乎，这三人已经铁了心要缠住这位新科校队明星球员了。 这个周末，余嘉过得甚是繁忙：周六上午要进行校队的综合训练，下午要陪周志权、周一帆和王筝三人进行技术练习；周日上午还要和方清芳一起去逛商场买衣服，下午就得准备着回校进行期末考试前的晚自习了。不过，匆忙是有点，但余嘉还是能应付得过来。比起初中那段只有自己练球的时光，余嘉倒也感受到了生活的另一份充实——自己能给别人带来欢乐，肯定不会是一件坏事。 倒是方清芳方大小姐对于余嘉的表现有点不满：到拉面馆吃外国的拉面，不管是什么样式的，余嘉都说好吃；到商场选衣服，不管是什么款式的，只要方清芳一试穿，余嘉都说好看、都说漂亮，直把方清芳气得一肚子的气。 “嘿，我说你，怎么什么样式的拉面都说好吃，什么款式的衣服都说好看呀？你该不是在敷衍我吧？”方清芳故意半带懊恼地说道。 “啊？没有呀，那些拉面的配料都很丰富，又有切半的鸡蛋，又有爽脆的金针菇，还有切片的番茄和半熟的黄芽菜，肯定比普通的青菜猪rou白饭要好吃！而你选的这些衣服、你选的这些衣服……”余嘉说着说着，就停住了。 “我选的这些衣服怎么了？”方清芳嘟着小嘴问道。 “你选的这些衣服，不管单件的裙子，还是连体裙；不管是牛仔裤，还是短袖的T-Shirt，穿在你身上、穿在你身上，都很好看。”余嘉说着说着，就低下头了。 方清芳一听余嘉这么说，知道他是在赞自己的身材好，忽然间，自己便也有点不好意思了，说道：“好吧，既然这样，这些衣服我就都买了吧！” “啊？都买了？这十多件，这么多？”对于方清芳这话，余嘉显得有点难以置信了。 “是呀！既然你都说漂亮，那我就都买了！”方清芳笑着说道。 “额……”余嘉有点无语了，其实他不知道，这十多件衣服的钱，对于方清芳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况且，近段时间以来，余嘉和施韵的关系，也着实让这位什么气都没受过的方大小姐受了不少的委屈。这回好不容易，余嘉赢球了，自己也终于再一次有时间有心情和余嘉出来逛商场吃东西聊天了，还不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通过购物扫货来“发泄”一番？这，也本属常情。 “不就这么点衣服嘛，买就买了！来，余嘉，我们再去五楼的乐器商场看一下！”方清芳轻描淡写地说着，便对服装场的导购员示意了一下，让导购员把刚才的十多件衣服全部打包，就又笑着和余嘉一起到上场五楼的乐器商场去了。铜铃般的笑声一路伴随，樱桃般的脸上，一双灵动的眼睛甚是迷人——这份美丽，丝毫不比施韵弱，该是柳绿桃红，真可谓各有千秋。跟着这么一个美丽、豪爽、大气、活泼的“扫货”大小姐，余嘉倒是觉得有点新奇。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余嘉有种想一直维持这种状态的冲动：轻松，欢乐，释然，娴静而美好…… 回校前的一个多小时，方清芳和余嘉一起骑车自行车来到了深圳湾的海边走廊上。这时正值日落，夕阳的余辉宁静地洒在了这一条绵长的海岸线上，趁着一条长长的深港大桥，海天相接处映出一片橘红色的晚霞，甚是美丽。方清芳骑着一辆新买的黄色小折叠车，轻快地骑在了前面。 “余嘉，来追我！”方清芳骑在前面，回头看了一眼余嘉，笑着说道。 “方清芳，别太快！这里的人虽不多，但也还有其他骑车的人，注意安全！”余嘉倒是担心起方清芳来了，向着骑在前面的方清芳喊道。 “嘿！我说，你别太啰嗦了！赶紧追上来吧！哈哈。”方清芳是大富之家的孩子，受到的家庭约束虽不甚多，但却颇受家庭的关爱护理，她的父母也甚少让她自己一个人在外骑车。但此时难得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在深圳湾这条美丽的海岸线上骑车，吹着海风，看着海景，方清芳心里自然是一片的舒坦。余嘉没办法，只能骑着自己那辆白色的山地车往前赶去了。 远处，几只海鸥正高高低低地飞翔着，时而有一两只轻掠水面，只沾一点水花，便又展翅高飞。方清芳依旧往前骑着，余嘉则在后面追着，一边追，还一边喊。而方清芳呢，则希望这条海岸线永远都没有尽头…… 同时一个周末，有人悠闲着过，也有人紧张而又有条不紊地过。这个周末，施韵则过得很匆忙：先是周六的陪同父母会见朋友，好不容易到了第二天，又得到广州市天河区的国家移民中心办理一些繁复的手续。两天下来，忙这忙那的，简直就是和没休息没有什么差别——不过，对于施韵来说，为了一个自己向往的前程，这些忙碌都还是有价值的。 时光似乎无法阻止任何人做任何的事情，她只是像一个朋友，永远忠实地守在了人们的身旁，见证着日升日落，云卷云舒。追逐云彩的，该总会有一份美丽在前方等着他；追逐溪流的，也永远都会有一份惬意在前方候着他。抑或是动人的美丽，抑或是优越的舒适，各有选择，各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