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合谋

    楼公子曾言：观人者，于细微中鉴真人，于三五是非中见真人。

    当初听得不甚明白，特意请教楼公子，得到的答案是，一个人的性情、学识修养和志向等一系列个人特征都包含在生活琐碎的细节中，它们共同决定一个人的人生。不过有时观察不到位或者时间不够，则可以通过旁敲侧击，以便通过三五件事情初步得知此人性格。

    瞧着已经云淡风轻，并且主动把尸墓内剩余战利品送给司空倾城的李佑军，徐观道突然理解了这句话。司空倾城只是看了一眼战利品，可能是没有让她心动的宝物，转身就往外走。

    李佑军返回山洞表明事情告一段落，徐观道没有跟着回去，因为他明白，鬼林不再拥有李佑军在乎的东西，恐怕回去之后他就要离开了。他看着李佑军远去的背影，生出一种感觉，李佑军出去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挑战庞非，他们俩谁更厉害？

    尸墓内只剩下徐观道和司空倾城，孤男寡女，一时间，气氛有点微妙。徐观道深吸一口气放松，他知道旁边这个女人不是心系天下的圣女，也不是锄强扶弱的侠女，她有明确的目标，就是不知道是想傍上轩辕无双享受荣华富贵，还是想利用轩辕无双，独掌一方大权。

    “徐观道，短短不到几天时间，你身上的种种神秘让我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说出来，说不定我会放弃轩辕无双，把目标转向你。”

    徐观道听得出神，这段时间，他拥有了太多的秘密，天下第一的演武丹、神秘莫测的演武大阵、雷帝传承、冥王诀，还有可以追溯到神战之前的西门。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他现在都没能完全消化，仿若在梦里。

    徐观道动了动手指，让司空倾城靠近他，好告诉她秘密。司空倾城迟疑片刻，还是靠了过去，徐观道把嘴放在司空倾城耳边，闻了闻她的发香，嘴角露出恶魔般的微笑：“嗯，真香，离天下第二，说不定以后会成为天下第一的美人这么近，以后老了也有吹嘘的资本了。”

    说完之后，他立刻退了回去，笑道：“你还是喜欢轩辕无双吧，反正我很有兴趣看你给他生孩子。”

    司空倾城有些气恼，她的美人计从来都是无往不利，没想到在一个好色之徒面前失效。想反击才发现对他的了解太少，只好转意话题：“既然开始合作，你需要知道我的计划。”

    “洗耳恭听。”

    “轩辕无双被称为帝都无双子，外界认定他是继承家族大统的人，但其实轩辕家从来就没有宣布轩辕无双是未来家主的唯一人选。他在族内有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两个人现在属于良性竞争范畴，甚至他们俩有过约定，将来不管谁成了家主，另一个人都会用余生辅佐另一个人，在未来的战争中用尽全力让轩辕世家成为继徐家之后大陆第二个十等门庭。在竞争中，轩辕无双几乎全面领先，唯独有一点，轩辕家近代家主都会取公孙家的女人，他的竞争者达成了目标，他却跨不过公孙星语这一关。”

    “那你怎么涉足其中，有机会？”

    “公孙星语是一个让人看不透的女人，表面上看她与轩辕无双青梅竹马，实际上并非郎情妾意，两人看似亲近的关系中事实上隐藏了太多纠葛，这就是我的机会。”

    “轩辕无双真无能。”

    司空倾城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哪里无能了？”

    “至少他还没让你生孩子。”

    司空倾城简直有杀了徐观道的冲动，在一个黄花大闺女面前三番五次提给人生孩子，不知道人家也会害羞的吗？当然，即便她说出来，徐观道也不会相信这个思想上有着强烈侵略性的女人会有害羞这种小女人特有的情绪。他们谈论的重心逐渐从轩辕无双转移到公孙星语身上，因为这个女人掌握着司空倾城胜利的砝码，如果她此时将砝码抛向轩辕无双，那么司空倾城毫无机会。

    幸运的是，两个人都对公孙星语有一定的了解，司空倾城把她当敌人了解，徐观道则是从楼公子口中断断续续得到过她的信息。

    公孙星语是一个背景复杂的女人，并且肩上挑着不轻的担子。她被认为是第二个公孙剑舞，将来即便嫁给轩辕无双，也会回到家族，成为家主。小小年纪，一个家族的复兴就已经压在她的身上，而与公孙家世代联姻的轩辕氏，则是一道横亘在她面前一堵通天巨墙。她像大海滔天浪流中的一只破旧木船，随时都有船毁人亡的危险。

    两个人各自诉说着并不太难得到的情报，没有讨论计划的细节，于信任一题，也是只字未提。

    最后，徐观道来了兴趣，问：“你准备如此充分，在今后的行动中，又准备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没有人会珍惜轻易得手的东西，所以我是一只骄傲的孔雀。”

    “孔雀？开屏么？”

    “开屏，嗯？什么意思！”

    徐观道笑道：“雄孔雀开屏是为了求偶交-配，我想，磁性孔雀如果有这种动作也是抱着同样的目的吧。故而思虑着是不是要预先为你和轩辕无双的孩子准备一份礼物。”

    你！司空倾城气结，一脚向徐观道踹去，可惜，他早有准备，轻易就避开了。

    夜幕降临，徐观道实在太累，倒在地上片刻便沉沉睡去。司空倾城只是瞥了一眼便不再看他，在如此危险的地方，跟一个陌生人在一起，她不相信这个机心颇重的男人会放下戒备，旁若无人的睡觉。只是，他这种行为的目的是什么，司空倾城猜不透，她再次将目光放在徐观道身上，看着那张不应该出现在这个男人身上的无邪脸庞，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实在不像作伪，司空倾城突然对他产生了一丝好奇心，这是一个怎样的人？

    ……

    徐观道进入演武大阵的第一件事就是熟悉雷帝的传承，之前对付西门让他对震字要诀的领悟上有了突破，已经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控制演武丹第二层封印的力量，不必再像以前那样束手束脚。他很期待在雷帝传承上更进一步的突破。

    演武大阵的某一处，在老者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西门出现在那儿。他对面坐着一位儒雅的白衣中年，中年在他到来后只是睁开眼看了它一下又闭上深邃的眼睛，淡淡说道：“我知道，你会回来的。”

    西门在中年对面盘膝而坐，神秘笑道：“最后一关交给我，只有战胜我才能证明你的计划成功了。”

    “好。”中年人闭着眼睛想都没想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