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血契
自从司空倾城进入鬼林，书生庞大的精神力就一直覆盖着整个鬼林。前面他的注意力主要放在司空倾城身上，后面徐观道进入，他又分出一份精神力注意徐观道。两人在鬼林内遇到不少危险，但都在他能控制的范围。 进入尸墓，他特意观察过李佑军与玉骷髅的战斗，发现玉骷髅的实力不比李佑军强大多少后他已经放心下来。没想到玉骷髅突然暴起发难，连伤两人，就连他的精神攻击也只能对它产生一瞬间的影响。 他才知道，这只骷髅远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 李佑军击中玉骷髅后并没有得意，反而情绪低迷，他已经明白自己远不是这只骷髅的对手。随后，玉骷髅暴涨的气势也证明了他的猜测。他相信，此时，即便站在骷髅面前的是王阵或者剑百万，亦毫无机会。 玉骷髅的战斗力早已超过他所能对付的范围，他们之间有着难以逾越的绝对实力差距。之前的僵持只是人家无聊，陪他玩玩而已。 只是，他想不通出现这种转变的理由，徐观道？还是司空倾城？ “我来拖住它，你带着她逃吧。”李佑军灰白的眸子异常坚决，他决定使用沉尸之王，跟玉骷髅斗斗。 徐观道很惊讶，在他眼中，李佑军是那种你欠我钱我就要讨债的风格，实在跟舍己为人沾不上边。此时却义无反顾站了出来，实在让人想不通。 从未说话的玉骷髅却在此时突然说话：“你先休息，他不能走！” 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李佑军如遭电击，他从未听过玉骷髅说话，玉骷髅为徐观道说话，他有什么特殊之处？ 但是李佑军已经来不及思考，玉骷髅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一拳将他击倒。 徐观道瞳孔收缩，他目睹了整个过程，玉骷髅诡异的出现在李佑军身后，这是空间之力？这只骷髅到底有多少秘密！ “你有两个选择，与我订立血契，我带给你纵横天下的力量，也可以拒绝，那个叫书生的正在赶来，等一会儿他可能会把你们带走。” 书生？徐观道露出思索的神色，骷髅的强大毋庸置疑，这句话也表明他对星空学院至少是有了解的，也有不输于人的智慧。但是，它一副可以商量的样子实在太违和，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为什么是我？” “呵呵，天底下只有极度渴望力量的人才可以驾驭演武丹的力量，既然你吃了演武丹，就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玉骷髅注意到徐观道眼神中迷惘，笑了笑：“原来你还不知道，你服用过一种丹药，它被下了十一道封印。” 玉骷髅几句话在徐观道心里掀起滔天巨浪，徐九凤排列灵药榜，将演武丹列在榜首，但它的药方、药效无人得知，只是出于对徐九凤的尊重，无人质疑。演武丹也就稳稳的霸占了灵药榜榜首整整八千年，它至今都是一个谜。 有人怀疑，当年徐九凤的崛起跟演武丹有莫大的关联。只是，无人能证实演武丹与徐九凤的关系。 他也记得，雷帝曾经说过，只要到了聚元境，连雷帝都看不出来丹药的力量，难道这只骷髅比雷帝还强？ 骷髅像是看穿了徐观道的心思，说道：“你知道吗，演武丹成型，我有一半的功劳。只是，我们虽然赋予了它力量，却没有时间研究如何压制它的力量，让它有助于人的修炼。” 徐观道像看怪物似的盯着玉骷髅，演武丹的炼制方法可是从徐九凤时代就有的，而且没有流传下来，这只骷髅是那个时代的人？ “没时间了，快做决定，我数到三，如果你还未决定，我就离开。” 1—— 2—— 3—— “我答应！“ 最后关头，徐观道咬紧牙关答应。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他明白，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每次想到有一个机会放在眼前，他却没有抓住，那会后悔终生的。 骷髅笑了起来，伸出右手食指指骨在徐观道嘴角借了点血，凌空画了一柄剑，对徐观道说：“把手放在上面，用心接纳，血契会自动完成。” 徐观道照着指示做，血剑自动融进手心。 “这个血契只是规定我们不能互相残杀，我能藏在你体内，你也能主动叫我出来，并没有太大的约束力。我想，这是我们都需要的。” “我该怎么称呼你来着。” “叫……西门。” 徐观道点了点头，西门也没有在说话，消失在原地。 …… 书生早已到达尸墓，只是不像李佑军三人直接冲进来，他在进入第一道门之后即被西门困在阵法中。不过他的精神力还能触及里层，他看到了里面发生的一切。虽然不知道徐观道和西门的交易，但他知道两人之间订立了血契。 骷髅消失，里面的三个人没有了生命危险，他松了口气，但他很替徐观道担忧，血契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书生很快就破开了简单的困阵，不过，他没有进入第二道门，只是站在门外叹了口气就退走了。剩余考验时间已然不多，他不知道如何才能解开血契，如果因为考验让徐观道订立血契，良心实在过不去，所以他决定用剩余的时间寻找解决办法。 “我在标准上的把关一向严苛，看来今年是要一次性来三个了。也罢，责任在我，如果实在没有解决办法，就当是天意让我多收两个徒弟。”书生眉头紧锁，看得出来，他对解开血契的把握并不大。 …… 李佑军最快醒来，醒来后立即观察周围的情况，发现司空倾城还躺着，徐观道闭目盘膝而坐，看样子是要进入聚元境中期了。他很想问徐观道，玉骷髅最后怎么样了，但忍住了将徐观道从入定中叫醒的冲动。 徐观道进入聚元境中期，睁开眼看到李佑军和司空倾城都盯着他，心里有点发怵，毕竟西门的事情很难说出口。李佑军费尽心机，空手而归，那眼神像是要把他吃了。特别是玉骷髅说话的时候李佑军还没昏迷，天知道他会怎么想！ “后面发生了什么。”李佑军深沉的眸子盯着徐观道，努力维持着冷静。 李佑军的表现还算冷静，徐观道暗自松了口气，他还真怕李佑军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动手，那可就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 “后面的事情很简单，西门，也就是玉骷髅跟我订立了一个血契。” 李佑军和司空倾城都很震惊，他们丝毫不怀疑徐观道话语的真实性。事实上，也只有这样，他们才可以理解玉骷髅选中徐观道的理由。他们也非常清楚，任何一个契约都对处于强势地位的一方更有利，徐观道怎么看也不可能是强势的一方，所以他们和书生一样很自然的以为在徐观道前进的道路上埋下了一个巨大的隐患，罪魁祸首就是他们。 故而，俩人看向徐观道的眼神有了一些闪躲……和歉意。 “既然它选择了你，我无话可说。”李佑军说着，抬头看了看主见昏暗的天空，继续说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就坦然接受，我是，你也是。” 徐观道明白李佑军大概认为他和西门签订了不平等的血契才这样安慰他。他开始重新打量看起来不像好人的李佑军，他能在最后关头让他带着司空倾城逃跑足以证明这位喜欢伸手讨债的学长其实是个不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