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神仙
“你相信神仙吗？”卢生，也就是我的至交好友卢照林看着我说道，神仙之流在中国人的心中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不管是凡夫俗子还是达官贵人对于神仙的敬畏和追逐五千年来一直都没有停歇。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知道卢照林会接着说下去，这就像是电影中的大结局一样，某一个最后出场的人物会突然出现解答一些困扰我们很久的事情，我看着卢照林，我不是没有经历过诡异神奇的事情，但是对于神仙我并不相信，如果真有神仙的话我宁愿去相信那是外星人或者说是史前人类更加靠谱。 卢照林果然接着说了下去，他先是哈哈一笑，道：“人类有的时候真的是愚蠢，愚蠢的让人惊讶甚至是鄙夷，宋君这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居然因为我的一句话就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卢照林看了看我，道：“你知道是什么话吗？” 他这种得意的样子，或者说是站在一种高于人类的位置的口气让我无比的反感，他这种高高在上的自豪感和黄义昂那种位居人上发号施令的样子截然不同，好像卢照林此时就像是一个俯视众生的神仙，我无法将眼前这个人和那个有些傻里傻气的卢照林联系起来，我冷冷一笑，道：“不知道。” 卢照林很高兴我这样说，他抬起脑袋，笑道：“我告诉他如果醒来后自杀就会变成神仙。你说他愚蠢不愚蠢？”卢照林说着坐了下来，他想拍我的肩膀，我侧了侧身子躲了过去，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你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侩子手。” 卢照林摇了摇头，道：“我不是，人类的贪欲才是，如果宋君不是想占便宜的话又怎么会得到这样的下场？”他的话我没有任何办法反驳，人类的贪欲造成的灾难和惨剧自古至今无时无刻不在发生。 “中国有那么多的神仙，什么这神那神，谁见过？”卢照林突然变的极其自负，道：“那些神仙被描述的无所不能，排山倒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哈哈，其实谁有知道他的真面目。”卢照林此时用的是他而不是他们，这让我有些奇怪，这种奇怪是来自侦探的本能，因此他一说完我就接着说道：“这样说你见过他的真面目了？” 我一说完，卢照林显得很是自豪，他仰着脑袋，道：“我说我就是你们中国神话中所有的神仙你信不信？什么玉皇大帝什么太上老君如来佛祖他们都是我的化身你信不信？”卢照林说完，我并没有惊讶，而是默默的点了点头，道：“此时此刻，就算是发生再奇怪的事情我也会相信。”反倒是卢照林有些惊讶，不过马上他就点了点头，道：“你能这样想说明你还有没有愚蠢到家，人类要是都像你这样的话也会少了很多悲惨。”卢照林说完叹了一口气。 “其实你到底是谁我多半猜到了，我是来拯救我的好友，既然他现在变成这样了，我也没有必要为了你做些什么事了，你现在的心态呆在梦里要比呆在现实中要安全的多。”说完我手中就突然出现一把匕首，卢照林自然知道我要干什么，他赶紧止住，大声叫道：“不行，你现在还不能走。” 此时眼前的这个人既然不是卢照林我手中也断然不会客气，于是我反手将他的手掌扳过来，道：“我怎么做还由不得你。”突然之间卢照林就从我眼前消失了，随后又出现在不远处，他摇了摇头，道：“我还以为你比别人聪明，但是却还是那么愚蠢，我在这个枕头的世界中就是神仙，你也一样，这不是我的梦，这是枕头最原始的环境，只不过当我的意识被它捕捉到的时候，我就会变成这里的主人，代价就是永远也不能从枕头中出去。”卢照林叹了一声气，他突然之间就换了一种气质，与刚刚那种张扬跋扈截然不同。 “林野，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做了什么，让这里面其他人的梦境都消失的一干二净，但是我知道等你出去之后肯定会将这个枕头毁掉，做了那么多年朋友，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卢照林慢慢的走到我面前，我手中拿着匕首警惕的看着他。 “我们俩不是朋友，我认识的卢照林和你截然不同，你们两个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人。”卢照林示意我将匕首放下来，他道：“好，好，我们不是朋友，那么我们做一个交易好不好？”卢照林说着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他手一晃，我手中的匕首就突然消失了，我连连后退。 卢照林站在那里停止脚步，无奈的道：“好，我不再逼你，你认真的听我说好不好？我还有救卢照林的办法。”他说完，我脱口而道：“什么办法？” 他愣了一愣，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定，道：“办法当然会有，当年我们就是这样被分离的。”卢照林说完坐在地上，如果真的有办法的话我是很愿意值得一试的，于是我也停了下来。 他抬起头看了看我，道：“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吗？”我摇了摇头，卢照林道：“你之前问我到底是谁，其实我在没进到这个枕头里的时候叫做吕洞宾，就是在你们那个世界里传说吕洞宾。”他说着脸上露出无比痛恨的神情，像是这个名字让他想到了非常痛苦的事情。 “你是吕洞宾？”虽然我心中隐隐约约能从猜到些什么但是当卢照林亲口说出的时候我还是很吃惊，我张大了嘴巴：“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眼前这个自称是仙人吕洞宾的卢照林挥了挥手，突然我感觉周围的景色慢慢的在变化，很快就变成了刚刚那个茶馆的样子。 我和卢照林突然出现在茶馆中，但是没有任何人感到意外，他们依然自顾自做着手中的事情，正在我纳闷的时候，卢照林道：“不要奇怪，他们看不到我们的，你看这种手段算不算是神仙的手段？”他说着脸上是极其不高兴的，卢照林一说完，门口便走来一个胖道士，正是刚刚被我叫破好事的卢照林的样子。 看到这种场景，我正想发问，卢照林却道：“你先看下去，再说。”他说着便坐在了一旁，那个胖道士走到了一个青年书生身边，那个书生背对着我，所以我看不到他的面孔，但是我相信那个书生和卢照林长的一模一样。 书生自顾自的唉声叹气，过了一会那个胖道士坐到了青年书生旁边说了一会，便从腰间的口袋中拿出了入梦仙枕，青年书生如获至宝，枕在一旁便睡了起来，随后那个胖道士也趴在了一旁，不多时，书生突然醒来，看着趴在一旁一动不动的胖道士哈哈大笑，书生很高兴，他拿起那个枕头，哈哈的笑着走出了茶馆，茶馆中却没有一人注意到这边。 然后，卢照林看了看我，道：“你明白了吗？”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卢照林，完全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道：“明白？明白什么？” “刚开始的那个年轻人就是我，而那个胖道士，就是叫做钟离权的jian人。”卢照林说道钟离权，满脸的痛恨，如果这个胖道士此时在他面前的话，我相信卢照林生吃了他的心都有。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站了起来，大声的问道，卢照林咬牙切齿的道：“说到底，我才是受害人，那个胖子就是用这种办法把我骗到了枕头里面，而他却从枕头中脱身，霸占了我的身体，回到了现实世界中，这几百年来我无时无刻都在痛恨这这个jian人。”卢照林说着整个眼睛变得无比血红，整个茶馆中的人瞬间都消失不见。 他这样一说我算是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有一点却不明白：“进入枕头之后不是不能回到现实中的么？” 卢照林愤恨的叫道：“没错，那个胖子只是被钟离权这个jian人用枕头迷惑了的蠢货而已。” 他这样一解释，整件事情我就明白了。 “也就是说，民间传说中钟离权度化吕洞宾的事情其实是一场阴谋？”我试探的问道，卢照林咬牙切齿的说道：“你都说是民间传说了，这自然是那个jian人自己编的故事来蒙骗愚夫愚妇的，这就是整个阴谋，中国什么神仙之流都是阴谋，背后都有让人不齿的勾当。”卢照林说着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道：“什么玉皇大帝，什么太上老君都是被困在枕头里的人自欺欺人的伎俩而已。” 卢照林的话极有冲击力，我从小就是在中国这些美丽的神话中长大的，如果事实真的卢照林说的话那真是一件很让人失望的事情，我试着去捋清这些事情：“你的意思是当有人做梦的时候出现在这里，你就变成那些神仙？然后后来以讹传讹就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个枕头当真可以说是中国神话人物制造机了。” “梦里，如果我不说这是梦的话你能分清这里是现实还是梦境？”卢照林呵呵一笑，显得无奈之极。卢照林说完我哑口无言，的确如此，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就是梦境的话我断然是会将这里认为是现实的，即使我知道这里是梦境但是我心中却也常常质问自己这里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如果真的有人来到这里遇到了卢照林之后，卢照林施展神迹（暂且说是神迹，因为在这里卢照林是无所不能，虽然我也是无所不能的，但是我根本就把自己当做一个普通人，所以那些神迹即使我自己能施展但是却也不会主动施展。），那些人自然是将他奉若神明，然后等到这个人醒过来之后，或者说是脱离梦境之后必然会以为自己遇到了神仙绝对不会认为自己是在梦里，如果恰巧这个人有有些文字功底，那么一个神仙就这样诞生了，经过几百年的演变，这个神仙被大家所熟知，本来假的东西也就变成了真的。 更何况连当事人都认为自己是真的遇到了神仙，我摇了摇头，此时我才真正明白一项精明的宋君为什么会在醒来之后自杀身亡，如果我不知道这个枕头的话，卢照林给我说这样的话我想我也会和宋君一样，成仙，这恐怕是所有中国人的梦想了。 “那么说，这中国的神仙都是从这个枕头中传出去的？”我看了看卢照林，心中感慨万千，眼前的这个人居然会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的原型，这真是让人不得不吃惊的事情。 我说完，卢照林点了点头，道：“我只在这里呆了几百年，钟离权那个jian人在这里呆的时间更长，更早的那些神仙都是他的把戏。”这样的事情不管是谁都是无法一时接受的，试想想那些被千万人供奉的神明居然只是某些人玩笑的产物，真是可笑之极，一想到这里再想想卢照林之前说的，人类自称是地球上最高等的生物，当真也是愚蠢之极。 这样的事情，我无法去改变，我叹了一口气，道：“事情虽然荒诞，但是我却相信你，有些事情的真相往往就是这样的不靠谱，甚至是很儿戏。”我无奈的苦笑一番。 “你能这样想，说明你还没有傻到家。”卢照林的脸色此时缓和下来，我连忙问道：“你刚刚说的可以救卢照林的办法是什么？”不管那些神仙到底是怎么来的这都和我无关，我本身就对那些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们没有什么好感，即使知道了他们的来历也没有什么好去感慨的。 卢照林看了看我，欲言又止，随后道：“办法很简单，就像是当年钟离权欺骗我一样，再找一个人顶替我的位置就可以了，那个时候我就能脱离这里回到现实，我回去了卢照林自然也就回去了。”他说完我像是被烧火棍烫到了尾巴的猫一样窜了起来，大声道：“这不可能！” 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先不说找一个替罪羊一样的人代替卢照林继续呆在枕头中为非作歹，就是将眼前这个卢照林带回现实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我连连用最严肃的神情表达了自己的态度，这两件事绝对不可能，没有任何的商量的余地。 我说完，卢照林像是完全预料到我的反应一般微微一笑，道：“我给你说那么多，你却连这两件事情都不答应，林野，那你说该怎么办？”他看着我像是手中握着什么底牌，我有些气愤，道：“你在这个枕头中间接害死了那么多人，现在还要找人做替罪羊，还想回到现实中，你自己觉得这件事有没有可能？哼哼，你放心，等我出去之后我会将这个枕头好好的保管，我敢保证在未来的几百年来绝对没有任何人会再接触这个枕头。”我心中其实还有一句话，那就是一定让黄义昂将枕头中最后一股意识也清除干净。 按照常理我说完之后卢照林一定大惊失色，但是眼前的卢照林却没有任何的惊慌，他依然是笑着看着我说道：“那就由不得你了，这里的环境不比其他梦境，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慢慢的开始适应这里了？”卢照林说着狡黠的一笑，我心中一愣，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但是一种危险的感觉涌上心头。 “你的身体在慢慢的认为这就是现实，甚至是你的思想也认为这是现实，你进入这里的时间越长越不可能清醒，现在你在这里呆了那么长时间，外面过了半个多小时了，你再自杀的话根本不可能在回去了，只会进入无边无尽的意识之海，你现实之中也会变成永远也治不好的植物人，我一直没有给你说怎么出去，是因为只有另外一个人的意识进入了枕头中最深处的空间，也就是我的梦中，枕头就会自动解开对我的控制，将新的意识，也就是你的意识取代我的地位。这样，我就能出去了！”卢照林说着哈哈直笑，显然是无比的高兴，他冲着天笑道：“钟离权，你个jian贼。当年你找了无数人才让碰巧遇到我的意识进入了这里，哈哈哈，我全然不费功夫就有人主动上门！” 看着他一脸的兴奋，我突然想起了之前现实之中，我那个朋友卢照林给我说的最后留言：“不要相信卢生的任何话。” 此时想起来这句话已经晚了，卢照林用各种办法将我拖住，留在这个梦境之中，为的就是要达到这个目的。我愤恨的看着他，咬着牙道：“你这个卑鄙小人！”卢照林笑道：“这怎么会怪我？是你自己进入这里的，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自己主动进入这里的，我等了几百年怎么会让你轻易离开？当年钟离权用那种卑鄙的手段来对付我，你应该去怪他。” 人的劣根性在卢照林身上展示的淋漓尽致，这个卑鄙小人，被别人坑害了现在又拿那种手段来继续坑害他人，卢照林道：“你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当你完全融入这个世界之中我就可以出去了，我代替你做林野。”他说完很是得意，哈哈笑道：“你也祈祷有个倒霉鬼像你这样莽撞吧。” “你这个卑鄙小人。”我将自己知道的所有的污秽的语言都骂了出来，但是卢照林却没有任何的生气，他只是哈哈的笑着看着我，中国五千年来供奉崇拜的神仙的原型居然会是一帮这样的人，当真是无比可笑无比滑稽的事情，我骂了半天，随后无力的瘫倒在地上，卢照林道：“最多外面还有十分钟，当你的意识彻底被固定在这里的时候我就能出去，我等了这个时刻等了几百年，心中真是激动兴奋啊。”卢生说着，恬不知耻的冲着我笑了笑：“到了现实中我依然能轻而易举的进入别人的梦中，那样我就是神仙，我会被无数人当做神仙供奉起来，那些人绝对不会意识到自己是在梦中，哈哈。” “你就是梦魇，神仙，你这样的神仙真是让人恶心。”我看着他，此时此刻，我才知道什么叫做无助，之前我遇到的所有的绝境不管是什么样的绝境我都不会像这样坐以待毙，而如今我却不得不坐以待毙，自杀，我断然是不敢的，如果我真的这样做的话，只怕卢照林说的就是真的，杀了他吗？在梦中我和他都是神仙，都是无所不能的神仙，他杀不死我我自然也不可能杀死他。 我只能看着他的jian计得逞却不能有任何的举动，卢照林自嘲一笑，道：“神仙，那些神仙还不是披着一件光彩的外衣，骨子里都是人类最丑陋的一面而已。”卢照林说完，坐在了椅子上，我哼哼一笑，道：“看来你还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 此时不管我说什么卢照林都不会生气，因为在即将自由面前任何事情都不会比不过他此时的快乐，卢照林哈哈笑道：“当你自己被关在这里几百年之后到时候你看看自己又是什么样子？人类都是自私自利的，当触及到自己最根本的利益的时候所有人都是丑陋的，这样的事情这几百年我见到的太多了。” “这只是你个人认为罢了。”我反驳着卢照林的每一句话，卢照林突然冷冷一哼，道：“那是你见到的道貌岸然的人太少了，那个陆安生和刘正原本是很好的朋友，就因为喜欢上了梦中虚幻的人，刘正居然会杀了陆安生，反而造成自杀的现象，这些你知道吗？这也是我为什么那么喜欢这里的原因，看着人一点点按照你的计划相残，实在是太刺激了！等你在这里待上几百年一定也会喜欢上这种乐趣。”卢照林看着我，用一种异常不屑的眼光。 “在这个枕头中人性最丑陋的一面暴露无遗，人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迫害别人的手段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只不过是你见得太少了。”卢照林站起身，像是回想起什么，他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这些你以后自然也会看到，你放心，我出去之后一定会好好的保存枕头，让那些人不断的进入梦中，到时候你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卢照林说着转身就要出去，我大声叫道：“你要去哪里？” “哈哈，我马上就要出去，自然是到现实中去！”他说完，我心中不由一阵恍惚，突然道：“现实？这里不就是现实吗？”当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不由的戛然而止，卢照林指着我哈哈大笑，道：“你看，你现在已经开始认同自己是在现实中了，做梦容易，知梦难，林野你要想知道怎么离开梦就应该先知梦。”他说着大步走出茶馆，我赶紧跟着走了出去。 突然，卢照林的身子变得越来越模糊，我知道那是他要离开这里的现象，我大叫着去拉着住他，但是却什么都没有碰到，卢照林看着我满脸微笑，神情非常轻松，像是卸去了浑身的担子一般，我忽而撕心裂肺的叫道：“不，不，我不愿意留在这里，放我出去。” 我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除了绝望外没有任何的情感，这是我这一生中最绝望的一刻，我祈求上天发生奇迹，但是我也知道这绝对不可能，就在卢照林的身影马上就要消失的时候，突然半空中响起一个愤怒的声音：“林野，你这个混蛋。” 随后我便觉得全身的疼痛，这个声音，是黄义昂的声音，我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事物无限的扩大又飞快的消失，随后我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全身都是冷汗，我定睛看了看四周，周围只有愤怒的黄义昂和拉住黄义昂的张德帅，当然一旁还有躺着不动的卢照林，我气喘吁吁的倚在墙上。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我喃喃的不断的重复着这四个字，黄义昂突然挣脱张德帅的阻拦一拳头砸在了我的脸上，这原本是非常疼的，但是我却没有丝毫的感觉，黄义昂道：“林野，你这个卑鄙小人！” 黄义昂的样子像是被惹毛的狮子择人而噬，我看了看他，忽而大声笑了起来，迎上去一把将他抱住，道：“黄义昂，谢谢你，谢谢你。”我能绝处逢生从那种情况下脱身，自然是黄义昂那愤怒的一拳，我最讨厌的黄义昂居然在千钧一发之机救了我一命，此时我再看黄义昂却觉得这个家伙当真是可爱无比，我恨不得亲上他两口，我是这样想的，当然也是这样做的。 黄义昂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在他脸上亲了两下，忽而安静下来，但是没有到一秒钟这个zmc最优秀的科长像是遇到很可怕的事情一般大声的尖叫起来，将我一把推开，惊恐的看着我，叫道：“林野，你，你干什么？” 张德帅显然也被我吓了一跳，我闭上眼睛，没有理会两人，瘫坐在地上，任由身体自由的歪倒，什么事情还能比绝处逢生让人感到侥幸？ 黄义昂怕我再有什么让他接受不了的举动，赶紧拿起自己那个箱子离开了病房，我看着落荒而逃的黄义昂哈哈大笑，黄义昂躲开我，快步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擦着脸叫道：“疯了疯了，林野这个家伙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