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入梦
我坐在一旁，黄义昂一边cao作一边给我解释，道:“我用我的工具连接了卢照林的大脑，然后识别出他的脑电波作为研究对象，打上标签。然后再连接这个枕头，这个枕头就像是一个超级大脑，里面有很多不同次序的脑电波，如果里面有卢照林的脑电波的话，我们此时增大输入的卢照林的脑电波强度，枕头里面的卢照林的脑电波必然也会有变化。” “然后，我们只需要整理出枕头中变化的脑电波，清理的时候单独隔离就能在不伤害卢照林的脑电波的情况下找到卢生？”我试探性的问道 黄义昂点了点头，道:“理论上是这样，但是正常cao作事实上也是如此，我们之前有过类似的实验，这点你放心。”他说着转过头冲着我微微一笑，他这是想让我放下心，但是此时此刻我却放心不下。 我在病房中走来走去，事到如今我只能按照黄义昂的方法去做，在梦里卢生突然的变故让我不知道如果睡去他会做什么事。 卢生这个人，你仔细的回忆起他的所有言行就会发现这个人的可怕，他在一次次诱导人自杀之后又假扮可怜人来寻求我的帮助，这个杀人凶手虽然没有直接参与杀人，但是所犯下的罪孽却一样让人无法接受。 黄义昂所说的方法确实很有可行性，但是这却是一种推测，谁也不知道如果按照这种方法会有什么结果。 黄义昂停下手中的活，站起身道:“真是奇怪！” 我也停下了脚步，连忙问道:“怎么了？” 黄义昂皱了皱眉毛，道:“我调试了几遍卢照林的脑电波，确定了枕头中的脑电波后开始依次清除，到最后剩下最强烈的一股却是卢照林的，没有卢生的。” “这怎么可能！你是不是清楚力度太大了？”我跑到仪器面前，看着那屏幕，虽然我看不懂屏幕上是怎么回事，但是却也知道屏幕上只显示出一条孤零零的脑电波绝对不是我们期望的结果。 “这不可能，不可能，我只是调到最低的清除力道，然后所有的脑电波都没有了，只剩下了卢照林的。”黄义昂大声辩解着，神情很不满意，作为zmc最优秀的行动组科长，黄义昂不容我对他有丝毫的怀疑。 他大声叫道:“反正你是要卢照林醒过来，其他的脑电波在与不在有什么关系？”黄义昂的话很正确，但是却和我最初的想法并不一样，我更想知道整个枕头的秘密，这个秘密一定在卢生的身上。 但是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好办法，我无奈的坐了下来，道:“这个东西该怎么cao作？” 黄义昂拿起两根线，线头上各自有一个耳塞，道:“将这个耳塞塞在耳朵中，然后躺在一旁就行了。” 我接过耳塞，道:“一个耳朵一个？感觉有点不科学。电影里面可比这高级多了。” 黄义昂从我手中拿走一个耳塞，道:“只需要一个就可以了，这一个是给我准备的，我和你一起去，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不去？” “不行！”我跳起来，黄义昂这个人当真是胆大包天，这种事情我自己唯恐躲之不急，他居然还想往里面跑。 梦境中什么样子，黄义昂不知道，所谓无知者无畏，用来形容此时的黄义昂是再也合适不过的了。 但是我绝对不会同意黄义昂和我一起，虽然我对黄义昂这个人依然还是很讨厌，但是，这种有生命危险的事情却绝对不能让他也参与进来。 只是黄义昂却绝对不会听我的指示，他这样一个人一旦做了决定解释是给他意见他也绝对不会参考。 所以在我说不行之后，黄义昂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我若不去，那也简单，我这就走。”他说着就要拆除刚刚花了不少力气组装的机器。 我连忙制止住他，黄义昂这个人当真是让人头痛，我苦口婆心的道:“那里面危险的很，谁也不知道进入之后会出现什么事情，所以我不想让你冒险。” 黄义昂的神色有些缓和，他挥了挥手道:“这个你没有必要担心，我经历的事实危险程度比这更加凶险的多的多，这点事情还不值得一提。” 我叹了一口气，装作无可奈何妥协的样子又询问了黄义昂一遍整个仪器的cao作方式。 黄义昂又得意的解释一遍，到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站起身一脸防备的看着我。 但是我有心算无心，黄义昂的实力又在我之下怎么可能躲得过我的偷袭？ 我快步上前一记手刀打在了黄义昂的颈部，这个部位不是可以随便打的，除非你有过严格的古武训练或者其他的经历，对于人体构造无比精通才可以。 黄义昂满脸不甘的昏倒在一旁，我将他打昏，按照我的经验像黄义昂这样身体素质的人至少要一个小时左右才能醒过来。 我马上给张德帅打电话让他将黄义昂带走，张德帅来的很快，十五分钟之内就出现在了病房中，他有些诧异的看着黄义昂但是没有多问，就将昏迷的黄义昂带到了警局中。 我平稳了一下心情，坐在了病床上，抽了一颗烟，病房中虽然不能抽烟，但是这个时候我除了抽烟之外实在是找不到其他的方式来缓解紧张的神经。 许久，也不算许久，只是我个人感觉过了很久，我站起身看了看卢照林，躺在了一旁将那两个耳机塞在耳朵中，然后按照刚刚黄义昂教给我的方法启动了机器。 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机器发挥作用，慢慢的我只觉得的身体越来越轻，眼前原本是一片黑暗，但是在一瞬间却发现像是从宇宙最深处出现一道闪光，随后迅速将黑暗全部清除。 我突然仰起身子，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已然不再是那惨淡的病房了。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随后站起身来看着四周，这是梦境，我告诉自己，但是周围的事物给我的感觉却与之截然相反，我无法描述当时的感受，但是我却能举一个例子来形容我此时的心情。 此时此刻，读者朋友们如果是在公共场合周围都是人的地方观看这个故事你是否敢突然站起身冲着所有人叫道:“你们都是假的！”然后将他们一一打翻？ 想必基本没有人会这样做，因为这样做的人基本上就是疯子了，我明知道这是在梦里，我明知道即使我在这里杀了人也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危险但是我却和各位一样绝对不敢有丝毫的放肆。 这梦境对于我来说就是现实，没有好像没有似乎没有任何的怀疑，这种感觉，真是可怕。 我顺着小路走了出去，我这是在乡村小路上，路上行人的装束是中国古代宋朝人的打扮，听说话像是现在河北地区那边的口音，此时我身上穿着打扮和其他人一样因此没有人对我有丝毫的怀疑。 走了不多久，路旁有一个茶馆，茶馆不是很大，但是也算有些规模，我有些口渴，走进了这个酒馆（我完全没有将这里当做是梦境，因为我怕执着于此如此真实的现实会让我整个人崩溃。） 身上还有些钱，虽然我不知道现在的价格，但是我知道应付一些茶钱还是足够的。 根据黄义昂的分析，整个枕头中只剩下卢照林的意识，也就是说这是在卢照林的梦中，但是这种场景却让我怀疑，卢照林一个现代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古代的梦？ 我心中有些怀疑，但是不敢再想下去，喝了口水缓了缓心神。 我也了问伙计这是哪里？伙计笑道:“客官，这儿是三林集，往前走就到邯郸城了。”我心中一愣，难怪听着来往之人是河北口音，原来是到了邯郸。 等等，邯郸，邯郸梦！ 我差点站起身来，邯郸梦，那是卢生在历史上唯一的一次记载，姓卢的那个书生，在历史的长河里卢生被这样记载。 我居然在邯郸，在邯郸梦里，那么我之前担心的事情就很有可能是真实的，这是在卢生的梦里，卢照林就是那个姓卢的书生！ 这个推断让我说不出话，但是这个推断却又让我坚信了这个事实，卢生就是卢照林。 我思索着和卢照林的点点滴滴，从开始认识的第一天，道我毕业后的第二年，从建筑公司辞职自己开设了侦探事务所，而后发现好友卢照林也和我一个城市。 原本渐渐陌生的好友又随着经常见面而恢复了当初的交情。 每一件事都清清楚楚，绝对不像张鸿那样。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突然没有了丝毫头绪。 也只能任由这个邯郸梦继续下去，邯郸梦，等等，吕洞宾，我突然有了主意。 梦中的时间比现实的时间要快的多，所以我并不担心黄义昂醒过来突然把我弄醒，整个病房中也绝对不会有人突然打断我，除非卢照林突然醒来，但是这种可能几乎没有。 我坐在茶馆中等了不到一个小时，一个邋里邋遢，手里拿着一把蒲扇的胖道士满脸微笑的走进了茶馆中，我皱了皱眉，这个人，会不会是吕洞宾？ 中国的神仙都是精通变化之道的，老汉，幼童，少妇，青年，几乎任何类型的人神仙们摇身一变就成了。 吕洞宾在我的印象中，或者说不光我的印象，几乎在所有的中国人的印象里都是那种仙风道骨，风流潇洒，仗剑长歌的帅哥风范。而眼前这个胖道士，和我印象中的吕洞宾除了性别之外没有丝毫的相同。 但是，我仍然将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他是一个道士，而且腰间还别着一个布袋，布袋之中明显放着一个长方体模样的东西。 我想到了入梦仙枕，这个道士很有可能就是吕洞宾变化而成。不等我多想，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这个人想必就是卢生了，没想到我会亲眼看到这个典故的发生，我看着四周，果不其然，店家此时正要做饭，我向着他的锅子里看去，黄粱小米。 这让我无比的兴奋，黄粱美梦这个中国人都知道的典故就要在我眼前重新上演一遍了。我按捺住心中的兴奋，那个书生，也就是卢生，我认为是卢照林的书生，他坐在一旁，面色苍白，不断的唉声叹气。 我知道下一步会出现什么情节，但是当这种情节真正的出现在我的眼前之时，我依然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胖道士满脸微笑的走到书生的面前，口中说些什么，这个书生显然是一个极其好好相处的人，他对胖道士的到来没有丝毫的反感，两个人说了几句话，便听到胖道士哈哈一笑。 我的心快提到嗓子眼了，我看着他腰间的那个布袋，入梦仙枕一定在那里，这个胖道士一定是吕洞宾的化身。 就在胖道士将入梦仙枕拿出来的时候，我突然站起身大叫:“等一下！”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我只觉得我必须这样做。 两个人转过头看了看我那个胖道士看到我的时候明显是很吃惊的样子，似乎还有些恐惧。 他张口结舌，叫道:“你，你怎么会在这？”他显然是认识我的，但是我却对他没有任何印象。 我看着茫然的卢照林叫道:“卢照林，不要碰那个枕头！”我既然认定他就是卢照林，不管他为何变成卢生，他终究是我的朋友，或许就是因为他接触了这个枕头才变成了那个让人痛恨的卢生。 胖道士有些恼怒，他站起身，将布袋扔在了地上，看着我叫道:“你这个混蛋当真是无比的烦人！” 他说完夺门就走，一出门，这胖道士脚下突然出现一股云雾，随后腾空而去，看的一众人目瞪口呆，不少人居然跪了下来口称神仙。 那个书生也张大了嘴巴，将地上的枕头拿起来，结结巴巴的道:“刚刚居然会是神仙，这件事情我一定要记下来。” 我拉着他，道:“卢照林，你不认识我了？”卢照林一脸奇怪的看着我，道:“小生叫做吕洞宾，不叫卢照林，公子认错人了吧。” 吕洞宾！我像是被晴天霹雳击中一般，瘫坐在一旁，这不是邯郸梦，这是钟离权度化吕洞宾的那一场梦。“那个人居然是钟离权，居然是钟离权。”我喃喃说道。 我无法理解整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卢生，不，吕洞宾却非常的兴奋，他自言自语道:“这真是太让人激动了，我居然遇到了神仙。我要将这件事记录下来！” 他说着看了看我，拉着我的手道:“你认识那个神仙是不是？他叫做什么，他叫钟离什么？还是叫做什么钟离？” 吕洞宾不停的问道，我没有理会他，我要去找到那个胖道士，弄清整件事情。 我说着便要走出茶馆，吕洞宾在身后叫道:“他叫什么？是不是什么钟离？是汉钟离吗？他是要收我为徒吗？你也是神仙吗？” 我没有理会吕洞宾的话，快步走出了茶馆，茶馆外空无一人，我一边跑一边冲着半空叫道:“钟离权，我没有什么恶意，我只想找回卢照林，如果有什么话我们可不可以坐下来慢慢说？” 我叫了半天，没有一个人回答我，我恼恨的坐在一旁，这个梦境当真是无比的混蛋。 我破口大骂:“钟离权，你再不出来，我马上自杀，将那个枕头彻底的捣碎！”一说完，便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你这个家伙当真是烦人！” 一个我很熟悉的人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是卢生，我之前见过的那个卢生。 我站起来，满脸警惕的看着他，道:“你到底是谁？你是卢照林还是卢生？” 卢生突然笑了笑，道:“我既不是卢生也不是卢照林？你这个混蛋对枕头做了什么，怎么整个枕头就只剩下了我的梦了？” 看到他无比恼恨却非常忌惮的样子，我的心情突然变的很好，我哈哈大笑，道:“你居然也有害怕的时候，你把卢照林的意识怎么了？” 卢生没有说话，他看了看我，许久，叹了一口气，道:“哎，这件事想必是瞒不过你的了。” 他这句话显然是要告诉我一件隐瞒我很久的事情。 这件事他虽然没有说但是仍然让我不爽:“你若想瞒我还需要些道行。” “呵呵，你没有发现卢照林有些特别吗？”卢生看着我，问道，我一边思考着他这句话的意思一边将整件事在脑海过滤了一遍。 卢照林这个人，是我的好朋友，他的智商很高，在二十几岁就拿到了心理学博士的头衔，这足够让人佩服，但是他的情商却并不高，甚至说要比一般人还要低很多。 卢照林的情商相比我面前这个卢生，真的是一地一天的差别。 想到这，我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作为一个侦探我有很多的匪夷所思的想法，但是这一个却是我感觉走过的最不靠谱的一个。 但是卢生像是知道我心中所想，点了点头，道:“你想的没有错，用你能理解的话来说，我就是卢照林的前生，宋君也是发现了这个秘密之后被杀的。” 我瞪大了眼睛:“这不可能！宋君是自杀的！” 卢照林看了看我，忽而哈哈大笑，道:“看来我现在确实是十全十美了，连你也这样认为！” “难道这里面还有隐情？”我有些胆怯的问了问，卢生点了点头，道:“之前的我情商很高，但是智商并不很高，甚至很傻，所以才会做了那么多荒唐的事情，甚至是去找你求救，但是当卢照林进入梦境之后，前世今生的意识，按照你的理解就是意识经过这个枕头合二为一，我就是卢照林，卢照林也算是我了。” 卢生，不，卢照林的话让我不能理解，但是却也能明白，我看着他，许久，问道:“你到底是谁？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