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相约晚餐
回到家的我，一头扎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做手术也是一项极耗体力和精力的细致活儿，这三四个小时的辛苦，已经榨干了我的精力和体力。我发现，我的身体确实弱了点，看来以后需要有意识的加强身体锻炼了。 当我察觉到，一只略有凉的小手抚摸我的额头时，猛然惊醒了，就看到小jiejie担忧的一双大眼睛。我不好意思的立刻爬起了床，喃喃道：“jiejie，我睡过头了，还没有做晚饭呢！” “你没事就好！”小jiejie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说：“你先躺着，我去做饭！” 等我迷迷糊糊的被小jiejie叫到餐桌吃饭，只听小jiejie有些高兴的说：“安然，我在公司又接了一个工作，只要做的好，每月能多收入一两万呢，这样坚持几个月，我们就能攒够钱，够新房子的首付了。” 此时的我，瞌睡的厉害，差点把饭菜吃到鼻子里，jiejie的话也听得比较含糊，敷衍道：“嗯，jiejie真厉害……” 我也不知道这顿饭是怎么吃完的，等我再次睁开眼睛，已经发现自己躺在了阁楼舒服的床上。 外面天光大亮，现在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 起床下楼，就见收拾屋子的小jiejie捂嘴而笑，“安然，你昨晚在餐桌上是边吃饭，边像小鸡吃米那样点头瞌睡，一放下碗筷立刻就睡着了。你昨天做了什么啊，那么渴睡？” 我傻笑一下，只能编瞎话了，“昨天傍晚雨停了，天气凉爽，我就出去逛了逛，可能逛的时间长了点。jiejie，你把我抱上阁楼的？” 小jiejie白了我一眼，笑着说：“你现在是大人了，我都抱不动了！好在那时你又醒了，可听话了，像只小狗一样，乖乖的被我领着就上了阁楼，嘿嘿……那时的你真可爱！” 我有些无奈，可爱是形容小孩子的，好不好？ 和小jiejie一起，做家务，吃饭，看电视，聊天，时间就这样很快的过去，再次送小jiejie上班后，我来到了利民诊所后院的简易病房。 这里只有两名伤者，其余四名伤势较轻的伤者，在昨天治疗包扎好伤口之后，当晚就各自回去了。 刚走进病房，我就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宋安然，谢谢你救了大刚，那晚我质疑你，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 站在我眼前的正是那个奇葩少女，高沪生的亲meimei高雨涵，穿着依然是十分的清凉，黑色皮短裤和类似抹胸的黑色绣花小衣。 “宋医生，救命之恩我陈志刚永记在心！”听到虚弱的声音，我才发现，昨晚救治的黄毛青年，此时脸上的血迹已经清洗干净，正是那一晚跟在高雨涵身边的那个黄毛。 我走到陈志刚身前，开始检查他的伤口和生命体征，“救死扶伤，是我作为一名医生的职责，你们不必放在心上，那一晚的事情我也早就忘掉了。” “好，我就知道，宋安然你不是一个小肚鸡肠之人。宋安然，大刚伤势怎么样？我听说他的肠子断成了十几截，是你一截一截的又缝在了一起，他以后还能正常的吃饭拉屎吗？” 对于这位靠到我身边非常近的奇葩少女，我悄悄的侧移一步。她能把吃饭拉屎这么自然的联系在一起，我也是有些醉了。 “陈志刚当时的伤势，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目前他伤势恢复的不错，但是需要预防手术并发症和一些炎症。正常恢复的话，以后肠子的功能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 检查完陈志刚的伤势，又检查了那位大腿被砍了一半的伤者，也算是伤口恢复正常。与奇葩少女没有多少共同语言，我立刻离开病房，走进诊所，只见偌大的诊所内，只有胡绮丽一人在，她正抱着一本厚厚的医学书籍学习呢。 “老师，您来了！”胡绮丽放下书，立刻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神秘兮兮的说：“老师，您知道，这次高老大是对上了谁吗？” 这我怎么会知道，胡绮丽也没继续卖关子，立刻接着说：“是高老大的老对头，被称为豹哥的一位老大。以前他们两人一直矛盾重重，但是实力相当，没有什么大冲突。这次高老大忽然大打出手，与我们两人也有一定的关系呢。” 与我也有关系，这可是怪事！在我的注视下，胡绮丽就像是一个献宝的小孩子，把事情的前后原委都告诉了我。 原来前两日里王村发生的那起凶杀案，被愤怒的母亲杀了三人，其中第三人乃是豹哥的亲弟弟，属于豹哥势力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他的突然被杀，让豹哥一伙人有些措不及防。 一直对他们虎视眈眈的高老大一伙人，瞅准了这个机会，暴起偷袭了他们一次。 “老师，如果不是那一天我们诊断出王晓曼的早孕，或许凶杀案就不会发生。凶杀案没有发生，昨天的冲突也就不会发生了。老师，王家嫂子平时言语不多，看着挺和善的，没想到是这样一个性格刚烈之人。您说，这件事情的根结是不是在你我身上？” 看着胡绮丽脸上浮出自责的神色，我立刻安慰说：“不要胡思乱想，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就是那天我们诊断不出王晓曼的早孕，时间一长，她的母亲还是会发现的。我们只是做了一名医生该做的事情，事情发展到如此，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原因。” 胡绮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我也明白这个道理，可心里总是不得劲！” “安然，你需要好好的劝一劝她。想要当一名好医生，就要养成一个医生的职业态度，不能根据自己的本心好恶行事，心地也需要硬一些，无情一些！比如说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需要你救命，你救不救？一个患病的少女只需要一个手术就能救命，而她声明放弃治疗，你救不救？” 依柔姐声音再次响起，我想也没想，直接回答道：“那个恶人，我自然不会救，那个少女当然得尽全力抢救了。” 依柔姐的声音忽然变得异常严肃，说：“安然，我不知道中国的法律是怎么规定的。但是你的这种行为，如果是在美国，轻则丢掉行医资格，而且还可能会被病人和家属告的倾家荡产，重则有被丢进监狱的危险。” “一定要记住，无论什么身份，什么过往的人，只要到了你的面前，就是你的病人。在尊重病人意愿的前提下，你所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去救助病人，其他的一切都与你无关。” 我有些不理解，反驳说：“那个恶人救活了，不是还得判处死刑，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安然，你只是一名医生，而不是法官。你没有权力决定那个恶人的生死，而你医生的职责就是要救活他。如果你没有全力抢救他，你就违反了你的职业道德，甚至是法律。” 依柔姐说的，我有些转不过弯来，索性也不再想，道：“依柔姐，我现在也不是职业医生，不需要顾虑那么多，完全可以凭着我的本心救人！” “哼，早晚有你后悔的时候！”依柔姐斥了我一句，也不再言语。 “宋安然，我请你吃晚饭！”高雨涵突然闯了进来，大声喊道，“晚上六点我过来找你！” 看着自说自话，也没等我同意，就扬长而去的奇葩少女，我有些无语了。 胡绮丽皱了一下眉头，担忧的说：“老师，这个晚餐邀请，你最好还是不要失约。像高雨涵这样的人，不能按常理推测，对她来说，请你吃饭就是给你面子，你如果拒绝了，天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郁闷的我，也只能如此了，希望这个奇葩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 忽然想起昨天的那个断手伤者，询问了胡绮丽才知道，昨天那个伤者被送到了林泉大学附属医院，送的也算及时，断手成功接上了。 接下来的时间，又进入了教学模式。 胡绮丽真是一个上进的好学生呢，问的问题相当有深度。其实，我自己也算是一名被教育的学生，通过复述依柔姐的解答，我学到的知识，远比胡绮丽接收到的要多的多。 又接连治疗了几个头疼脑热的病人之后，时间终于到了晚上六点！ 直到六点半，等待的我也没有见着奇葩的影子，我笑着说：“看来已经被她忘到脑后了，这也算是一件好事情，不是我爽约！” 哪知我的话语刚落地，诊所门口就传来急促的嘎吱一声，这是轮胎擦地，急刹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