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如何讨好
“等等！等一下，娘！”沈小雪稳住白氏：“娘，咱们这样冒冒失失的跑去，老太太能帮咱们吗？” 白氏呆立片刻后也开始愁眉苦脸了，她焦心的走来走去： “是啊，老太太认都不认你，怎可能帮你了？可二小姐那脾气..她绝不会轻饶你的。这府上对咱们母女稍微好点儿的就数老太太了，如果她都不帮你就没人能帮你了，不管怎样，咱们总得试上一试。” 老太太对我们还不错？沈小雪搜寻记忆似乎并没有老太太身影，这不错从何而来了？不过既然白氏这么说肯定有她的道理，这样的话倒可以试上一试。 “娘，咱们要不先想个办法讨好老太太吧？” “讨好老太太？这……这谈何容易？” “这是为何？” 听白氏的说法，沈老太太跟她儿子沈青松一样是个一板一眼儿的人，颇为看中规矩礼仪，等级观念极重。或者说沈小雪生父沈青松深受沈老太太脾性影响更确切些。 当年沈老太太年纪轻轻就守寡，硬是一个人带着沈青松守住了沈家财产，还把自己唯一的儿子培养成个文武全才。 如今沈家家大业大，儿孙们还算成器，沈老太太便放心把家业交给儿孙，自个儿留在内院颐养天年。 正因为如此，沈家什么都不缺，要讨好沈老太太不容易。 沈小雪心里寻思，世人所好无非酒色财气，当他拥有一切时什么最重要？健康最重要。 对了，沈老太太年纪大了，一定会有些腰酸背痛什么的，万一自己们找到法子帮她治一治，就算不根治，让她少些疼痛也算讨好啊！ “娘，你知道老太太最近有病疼什么的吗？” “啊？什么病痛？” “比如说腰痛腿疼关节痛身体不舒服什么的？” 白氏仔细想了想：“听你这么说来还真有。我有个老姐妹在老太太身边伺候，前几日听说老太太老毛病又犯了，上茅厕总要蹲许久，蹲得她腰酸背痛还是拉不出来，有时甚至能拉出血来，请了多少大夫，都说她吃的东西太辛辣要多喝水多吃润肠之物。 唉，老太太对此非常不满，连要都不愿意喝，关键那药还不管用，有时好一些过两天又犯了。老太太身子不好周围伺候的人也不好过，老姐妹一见我就大倒苦水，已经好些日子了！” 沈小雪听得认真，照母亲的说法沈老太太应该是得了很严重的痔疮，这东西放现世的话严重了还要做手术了。 这年代的大夫清一色老男人，即便知道老太太症状谁好意思开口？谁又敢去给个守寡几十年的老妇人动手术？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而胖妞却乐得咯咯直笑：“原来老太太也会生病啊？我还以为她天天山珍海味泡着迟早要成神仙了……” “胖妞！”白氏板起脸叫住她，然后紧张的跑到门口扫一圈，回头压低声音道：“你连老太太的坏话都敢说，你不想活了你？” 胖妞捂住嘴瞪大眼，又觉得自己被误解了：“白大娘，我没说老太太坏话，我说她是老神仙……” “你还说！” 一旁的沈小雪看亲娘白氏与胖妞磨嘴皮子，心中颇为感叹，难道这就叫苦中作乐么？ 痔疮这东西前世自己也得过，因此刻意留意过，还找过好些个偏方儿。 只是自己并不严重，稍稍节制饮食适当锻炼，那痔疮自己就好了，以至于收集的偏方儿都没排上用场，那……要不要献给沈老太太让她试一试？ 沈小雪打定主意，跟白氏要了几十文铜钱，便找个借口出来拉了胖妞要出府去玩。 白氏站在门口诧异的望着沈小雪蹦蹦跳跳离开的身影，她心中甚为欣慰同时也有几分疑惑：这孩子以前从不主动要钱，也不爱出门，逢年过节给她钱让她跟伙伴们出去玩耍她都不动，总是老老实实待在屋里，要不就跟着胖妞到处转悠，今天这是怎么了？ 白氏这念头只在心中过了过并没留意，还有更要紧的事等着她去做，她回屋换身儿衣服就匆匆出门找她那些老姐妹去。 沈小雪想出宅子去逛，胖妞主动充当向导。这一路过去，青砖红瓦、高墙厚壁，一层套一层，一重又一重，他们原本住在第五层，走到宅子最外围硬是花了一刻钟时间。 沈小雪仰头张望，见这围墙至少有两三丈高，围墙顶上插满铁钉倒刺，墙上还有些孔洞，这是干什么的？狗洞还是通风用的？狗洞太小，这么冷的天通什么风啊？ “小雪，过来！快过来！”胖妞从前面转角伸出脑袋对她招手，等小雪过去，她一把拽了小雪蹑手蹑脚的从角门门缝挤出去，然后一阵疯跑，过了拐角才停下呼哧呼哧喘气。 “胖妞，咱们为什么要跑？” “傻丫头，没有主子的命令，难道咱们还能大摇大摆的出门？说吧，想去哪儿？” “药店。” 这沈家隶属凉州却不在凉州城，听说还有五十里地距离，但沈家大宅周围却热闹非凡，街道宽敞整齐，街上人来人往，俨然已经形成一座没有城墙的小城。 看这街边铺子应有尽有，且大多匾额上都有沈家的标志，表明它们都是沈家的产业，沈家如此树大招风，就不怕被人惦记上吗？ 二人很快找到药店，蝎子和僵蚕都是常见药物，沈小雪花二十文各买两钱收进怀中。难得出来一趟，她还想了解下这里的物价钱币兑换及工钱水平等。 可才走没几步，面前突然冒出个青衣人来，把沈小雪和胖妞很是吓了一跳。 沈小雪挽着胖妞胳膊后退两步，警惕的打量来人。 这人头戴斗笠，身着青色布衣，看起来与普通贩夫走卒没多少区别。 但他腰板笔直，透过斗笠边沿露出一双漆黑凌厉的眼睛，沈小雪直觉这人很危险。 胖妞也被他的气势镇住，身子微微发抖，却把沈小雪护在身后：“你……你想干什么？” 青衣人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们，突然从袖中掏出一幅画像：“见过此人没有？” 二人草草扫一眼，胖妞立刻摇头如拨浪鼓：“没……没见过。” “再仔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