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飞虎令誓言，永护秦国

    三日之约很快就到了，这天正是约定的飞虎令授印之日。栎阳城从城外到城内，从中心大道到秦公府，两边都站满了秦国百姓。其中不仅是栎阳的百姓，周边县城以及极远的山区都有人连夜赶来。只因他们还听说了，秦孝公与飞虎令初面不合，飞虎令还杖责了左庶长府的执法尉。淳朴的秦国百姓是自发前来是为飞虎令鼓气的，他们要用比欢迎卫鞅执左庶长开府理事更宏大的场面来告诉秦孝公，飞虎令出世，秦国复兴在即，秦公决不可自毁城墙。昨夜，由于在栎阳周围百姓太多，栎阳令报秦孝公核准，秦国第一次下达了国都夜不闭关的命令。此令震动全国。秦国的秋天，夜晚还是极寒的。栎阳令更是第一次在非军需时打开了军需库，挪用了大量的棉被草席。不仅如此，栎阳令还亲自巡夜，确保栎阳城内外不死不伤一人。

    这一切让来自山东六国的商贾和密探们觉得不可思议。他们不由得重新审视这个新冒出来的飞虎令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人，估量着他会给秦国带来的变化。他们把从三天前飞虎令进城开始，将秦国上下对飞虎令的激动和传说，及为飞虎令一而再破例的事实，写成密令传回自己的国家。

    天初蒙亮，外来的百姓便醒来了。他们帮着栎阳城军士收拾整齐昨夜借给他们的棉被草席后，就开始在大道两边期待。等栎阳百姓和借宿者出门时，发现最前排的位置已经被在外露宿的人挤满了。随着天越来越亮，睡懒觉的人已经挤不出门了，只能在屋内窗口眺望。

    各位大臣在经过热闹非凡的中心大道时，面对着从没见过的，绝非欢迎自己的宏大场面，个个面无表情。以太师为首的复法派，更是浑身不自在。不管走路的，骑马的还是坐车的，都不约而同加快了通过的速度。

    最后一个经过中心大道进入秦公府的是太师。他心中恼怒万分但也无可奈何，闷着气进入了秦公府。百姓们开始sao动起来，纷纷踮着脚尖朝着城门处张望。所有的大臣都已经到齐，飞虎令也该来了。

    果然，一团黑云飞驰而来，眨眼间越过了栎水，在太师进入秦公府的时刻，到达了城门。来的正是两列黑甲执法士及刘榛等人。这个点，是在斥候不断通报下，才拿捏么准的。既然授印，应当最后一个到，但也不能教人久候。

    民众的欢呼声是从刘榛刚过栎水时响起的。一过栎水，两列黑甲执法士就亮出了黑色“虎”字大旗。这个迎风招展的大旗，年轻的秦人从没见过，年老的也很久没见了。老人们眼眶中的热泪一下就流了下来，他们嘶哑着喉咙，和青年人一起大吼着：“飞虎令万岁。”欢呼声伴随着行进的队伍迅速从栎水边到城门到中心大道。

    秦公府门前，刘榛没直接骑马而入，虽然他有这个特例。刘榛下马，回身，朝着城门，朝着所有聚集在这里只为看他一眼的老秦人。他慢慢的躬身，执了一个深深的秦礼，长久保持着。欢呼声慢慢平息了，白老的声音响起：“飞虎令誓言，永护秦国，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老秦人们从没听见过如此重的誓言。所有听得见的人都愣住了，这句话被众人轻声交头接耳瞬间传到城外。大家都安静了下来，怔怔的看着这位深深执礼的飞虎令，不禁缓缓落泪，栎阳城一片死寂。有人跪了下来，带动着其他所有人都纷纷跪了下来，连栎阳城军士们也都跪了下来，以头点地，伏地不起。

    刘榛收礼，面对着无声伏跪的众人，默默地保持着肃立。清晨的第一束阳光终于穿透云层，正好沿着中心大道直照在刘榛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