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德意志海军法案

    菲律宾事件极大刺激了德意志的海军部门，1898年的德意志海军，境况颇为凄惨：既无法运用巡洋舰战术保护其非洲领地，也不能以巡洋舰主力舰队迎战英俄的战列舰编队。因而，以提尔皮茨为首的海军主官们，在马尼拉的帝俄舰队“逃走”之后极大地增长了自己的虚荣心，即——曾经孱弱的德意志海军也能在面对传统海上列强的帝俄海军时能够保护德意志帝国利益，不禁有些飘飘然。

    英德同盟和俄德和平被认为是欧洲和平的海洋基石和陆上基石，不列颠人从来不认为帝俄的波罗的海舰队能给北海舰队带来威胁——这跟不列颠忧心忡忡的帝俄黑海舰队形成了鲜明对比——威廉二世虽然是一个狂热的海军扩军主义者，可他并不是不懂策略：如果德意志要发展海军力量，迎战的对手只能是不列颠，如果破坏了英德友谊，德意志也很难依靠帝俄自身的“道德”去约束东边蛰伏的邻居。因而，在最初即位后的7年内，德意志海军也仅仅是维持在与帝俄波罗的海舰队相持平的水平线上，这样平衡的和谐一直到帝俄远东战争时被帝俄从波罗的海舰队抽调主力才失去了平衡。德意志变成了波罗的海海洋力量首屈一指的强权。

    即便这样，为了不刺激不列颠，德意志也从未大规模地扩展海军军备，战力发展幅度仍然落在不列颠的后面。但也正因为如此，德意志发现自己处于一个非常不利的外交情势下后，才审时度势地提出要发展强大的战列舰编队保卫德意志的领海、海商、海事和亚非属地的安全。因而，在1897年，德意志国会在通过的《海军法案》中推进了既能够压制帝俄，也能不引起不列颠争议的共计25艘主力舰【注1】的规模建立德意志帝国舰队。

    德意志海军法案被通过之后立即在圣彼得堡引发了强烈反响，在圣彼得堡的啤酒屋和酒馆中，圣彼得堡市民在谈论马尼拉事件义愤填膺。甚至很多激进派号召在冬宫前游行，要求帝俄海军也通过类似的法案以抗衡德意志。

    这样的海军扩张恰好是帝俄最不需要的，波罗的海、尼古拉耶夫斯克、诺沃罗西斯克以及符拉迪沃斯托克在内的主要造船中心早已经把核心内容放到了民用船舶上。政府财政正在大量向社会和民生方向倾斜，尽管帝俄的军备并不松弛而落后，但也已经失去了在拿破仑之后所具有的，独立对抗大国联盟而不显得弱势的能力了。最重要的是，波罗的海航线并不是帝俄的重心航路。如果在波罗的海建立大型军事舰艇防备海岸线的话，还不如用同样数额的财力武装几个师在陆上打垮可能出现的敌人更稳固。

    杜马议会的某些成员对外暗示说，帝俄的军队不仅仅是帝俄的军队，而且是“皇帝陛下”的军队：所有的士兵和军官只需要向皇帝宣布效忠，而非掌握国家权力的杜马。最重要的是，几乎所有军事人事决定都要经过帝俄总参谋部——包括皇帝和军事主官，甚至首相在这个参谋部也只起到建议和旁观的作用——而那些军事主官，又是那种不犯重大错误就难以被替换的保皇派人物。杜马不愿意扩军继续扩大总参谋部的权力，也不愿意对突发事件打乱步骤表这个态，于是把皇帝推上了前台。

    在帝俄政治中，亚利的地位绝对是超然的，他既是柿油主义者，又是保守主义者；即是社X主义者，也是资本主义者；虽然亚利已经原理主流政治圈子很久，可是在很多方面还是能够看到皇帝干预的影子——当有人在阿尼奇科夫宫向皇帝询问关于德意志扩大海军的说法看法时，皇帝非常暧昧地表示，他的地位不便干预杜马决策，但他相信帝俄公民们授权的杜马一定能够做出合适选择。

    亚利的放手让所有的压力又回到了杜马上，帝俄苏X维X埃的扩军融资的几份方案都被主要的银行否决，不得不做出了一个令帝俄民众失望的决定——不扩军。

    然而，这样的争论在不久之后被一场突入其来的婚礼给弄乱了，被称为“圣彼得堡宝石”的亚历克西斯公主与朝盛国王王太子李拓将在沙皇庄园的圣－索菲亚大教堂举行结婚典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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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女婿争夺战输给了自己的jiejie，威尔士王妃亚历山德拉之后，达格玛一直对亚历克西斯的婚事忧心忡忡，虽然帝俄已经变成了立宪制政体，但《保罗法案》仍然作为过去的立法对帝俄皇室婚姻有效，在做了很多次妥协之后，为了保障“天选之子”的独特地位，除了皇帝和皇帝的近亲属外，其他的罗曼诺夫都可以做到无限制地自由婚配。但放眼欧洲，根本没有合适的适婚年龄的继承人能够担当的起“帝俄大公”这一方案。就当达格玛考虑巴格拉季昂王室的候选人之时，亚历克西斯突然拉住正在圣彼得堡总参学院学习的李拓进入了阿尼奇科夫宫的寝室，宣布她已经接受这位朝盛王太子的求婚，并得到了刚刚回到圣彼得堡的皇帝准许。

    这样的新闻像一道晴空霹雳一般，达格玛和亚利在认知前不怎么愉快的经历使得达格玛大概能够明白皇室之间盲婚哑嫁的“一般状态”。甚至在圣彼得堡和莫斯科，被家族安排在一起，在婚后寻找各自爱人的情况也是屡见不鲜，甚至还发生过两位帝俄亲王去争夺同一个芭蕾舞演员【注2】做情X人的而大打出手盛况。作为一个母亲，达格玛不会赞同这桩婚事，可亚历克西斯把自己的丈夫都抬出来，按照达格玛对亚利的持续信任，她也只能接受。

    随后，达格玛气势冲冲地派自己的贴身女佣去安排一次会面，向亚利兴师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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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1897年第一次德意志军备法案共计通过了16艘主力舰的建造计划，外加正在建造和已经服役的9艘；

    注2：指亚历山大三世侄子安德烈－弗拉基米尔洛维奇和表弟谢尔盖－米哈伊洛维奇为了争夺皇家芭蕾舞团马蒂尔德－卡切辛斯卡的一系列荒诞丑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