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拜罗伊特音乐节（2）

    这还是亚利准备完整地看完瓦格纳的完整的四部《尼伯龙根的指环》歌剧，他在前世已经分别在伦敦剧团现场和纽约剧团的音像中看完了《莱茵的黄金》以及《瓦尔基里》两部章节，但接下来的《齐格菲尔德》与《诸神的黄昏》因为各式各样的因由，没有看完。

    连续整个6天，亚利每天下午都呆在拜罗伊特节日剧院的包厢内，除了《尼伯龙根的指环》之外，还有他最喜欢的《唐豪瑟》以及不那么太出名的《特里斯坦和伊索德》。至于帝俄国内的音乐，亚利在两世的音乐学习中，只知道柴可夫斯基，格林卡和鲁宾斯坦，苏俄时期的只知道格拉祖诺夫和肖斯塔洛维奇。

    到了第三天，乐团指挥似乎需要休息，上演的并不是《齐格菲尔德》，而是瓦格纳最后的名作《帕西法尔》；同时，德皇威廉一世也来到了拜罗伊特——原本亚利要在结束拜罗伊特的行程之后，转往柏林解决俄德关税纠纷；但威廉一世有心维护这段亲属之间的保守同盟，于是屈尊来拜罗伊特观看瓦格纳的最新一部巨作——瓦格纳禁止他的歌剧在拜罗伊特以外的地方表演。

    因而，亚利在1882年7月27日上午被邀请去与他名义上的舅爷爷去澄清并讨论波兰问题和对工X运动和柿油派立场——亚利本身是反X产主义，但同意社会党人在福利问题上的某些观点——同时，在黑海问题上，亚利还需要获得德意志在此方面的支持。去年创立的三国同盟获益最大的是意大利，而受损最多的是帝俄，至于德意志，维持了一个俾斯麦所希望的巴尔干问题仲裁者的身份处理不列颠逐渐放弃影响的保加利亚和帝俄开始膨胀的罗马尼亚的边界纷争。

    早餐很丰盛，亚利喜欢的奶油蘑菇汤与熏鲑鱼摆在餐桌上，还有来自为亚历特别准备的，来自于东伏里西亚地区红茶【注1】——亚历大快朵颐，如往常一样，在餐桌上绝口不提任何与政治有关的话题。等两位皇帝喝完果汁之后，才正式开始讨论他们需要在柏林会面之前需要明确的关于关税，土耳其海峡和波兰问题上各种看法。

    亚利表示可以把君士坦丁堡交付给德意志进行保护，以换取德意志在波兰和关税问题的妥协，不过威廉一世拒绝了这个建议。德意志能够拿捏的，只有因为土耳其海峡问题引发的英俄两国对抗——他对君士坦丁堡不可谓不动心——如果德意志拿到君士坦丁堡，固然可以逼迫帝俄在某些问题完全倒向德意志，但是会把德意志推向土耳其海峡与不列颠对峙的前线，凭借德意志一国之力，明显敌不过英法两国联手；在黑海问题受损严重帝俄肯定也会和英法一道，即使意大利合作也难以抵御这样的三国“默契联盟”。如果在君士坦丁堡问题上反对帝俄，则会导致俄法接近，变成一个难以挽回的法俄对德包围圈。在君士坦丁堡，德意志明智的做法就是或者保持谨慎中立，或者支持帝俄。

    至于波兰问题，亚利称纯属帝俄内政——这样的自决政策是仿制了帝俄在保加利亚和马其顿的一贯风格，亚利解释道，他不允许别国自决而忽视某些群体的自决要求，哪怕这个要求会导致某些反感。他相信威廉一世可以认同他在这个问题的和平基础——互不干预内政为大前提——他可以理解威廉一世对波兹南地区波兰分离运动的担心，会采取必要的方法避免此类问题。

    至于关税，亚利并不过于担心，帝俄在化学工业上的某些成就，让德意的容克都没法拒绝——帝俄对土壤以及灌溉方面的农业技术优势让容克们对帝俄又爱又恨，因而不会对帝俄商品的关税收取产生多大的冲击。结末就是，在缺少外力阻碍的情况下，两位皇帝很快就完成了对关税问题上的协议，从1883年开始，帝俄的商品只会被收取低廉的12.5%关税，而不是重工业资本家和容克贵族所要求的22%的保护性关税——对帝俄收重工业保护税毫无意义，而且还会破坏帝俄在中亚铁路的产自德意志铁轨用钢需求。

    威廉一世还想跟他这个孙子辈的帝俄皇帝慎重考虑波兰问题，可惜已经到了亚利去歌剧院的时间，两位皇帝最终也没能在波兰问题上取得一致意见，结果这个问题在10年之后让帝俄和德意志的同盟关系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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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整个亚利呆在拜罗伊特的几天里，竟然遇到了被帝俄逼迫废除退位的奥地利皇帝，弗朗兹－约瑟夫。他也来到拜罗伊特观礼音乐节，并不受“俄皇莅临拜罗伊特”这个消息的影响。

    亚利本人对这个旧奥地利皇帝无甚观感，就个人来说，倒是很推崇。弗朗兹－约瑟夫能够讲11国不同的语言，每天cao持政务早起早睡，而且一生保持对巴伐利亚伊丽莎白一个人的忠贞。如果能够早生100年或者晚生100年，倒是一个守成创业之君，而不会获得“软弱而无能”评述。

    他依然是奥地利的大公，亲王；在逃离维也纳的麻烦之后来到慕尼黑靠近奥地利边境附近的帕绍小镇的乡间，作为一个有钱的“老爹”参与当地的社会活动。

    这还是两个人第一次见面，亚利曾经只访问过维也纳一次，那一次也是由巴伐利亚的伊丽莎白而不是已经奔赴波希米亚前线的弗朗兹－约瑟夫接待。两个人只是对各自的家庭发表了看法，基本上保持了君主间得体显得亲热的礼仪：既没有亚利没有落井下石一般的嘲弄，也没有弗朗兹－约瑟夫无原则的敌视——尽管后者已经恨透了前者，根据警察后来的宪报，匈牙利独X立就是出自亚利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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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东弗里西亚地区的茶喝起来很怪，分三层，第一层奶泡和牛奶，第二层红茶，第三层非常甜的茶，有机会可以试试看；东弗里西亚语跟北弗里西亚和西弗里西亚语有很大的不同；东弗里西亚指的是德意志下萨克森州在奥登堡公国和荷兰王国之间的一个狭长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