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猪头妖孽
理清前因后果知道真相后的张文若也不再拿捏,便是答应了随李观海同去妙缘小筑助臂宋未央与人文擂比试。 马车行的很快,一路上也未遇到麻烦,很快的他们便是来到了城南,抵达了所行的目的地妙缘小筑。 才下马车,张文若就见到于车前迎奉的两个六七岁模样的小道童;还未来得及向李观海询问这两人是做什么的时候,就又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刻意的咳嗽声,待张文若循音望去,却是正好见到了被他留在传胪草堂打扫清洁的柳青黛。 “你怎么也来了?”张文若舍了同行的李观海等人,连忙奔到柳青黛身边,小声问道:“是不是收到了什么风声,有人埋伏在这里欲要刺杀我?…是薛万仞,还是陆羽亦或是咱们昨日见到的那个东瀛倭人?” “柳青黛掩口轻笑,摇了摇头,说道:“奴家过来并不是收到了有人要刺杀公子的风声,只是因缘际会罢了,奴家听说城南有一家木匠作坊手艺精湛,正要过来定制两扇大门以作传鲈草堂的门面之用,却好巧不巧地遇见公子于此处下车,这便想过来打个招呼罢了!不过公子,你要外出远行,却是为何不是事先与奴家商量一二,你也自知现在义阳城内风起云涌的,可有不少恶人等着公子落单,好谋算公子性命呢!” “这算哪门子的远行,充其量也就是随便逛逛!”张文若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道:“柳姑娘放心,这次出来有人陪伴,而且光天化日之下,总不会有人想不开刺杀于我的!” “谁知道呢!白莲教的人,可都是疯子,天知道他们会不会脑袋抽风呢!”柳青黛似有所指的笑了笑。 张文若闻言一怔,心中一紧,正要再追问一二,却见到李观海领着两个童子走了过来,也只好闭口作罢。 “是青黛姑娘啊,真是好巧,居然会在此处遇见姑娘,真是应了那句古话,天涯何处不相逢呐!”李观海拱了拱手,爽朗一笑,问道:“青黛姑娘是来此地游玩么?却为何不见有人一起为伴呢?…此处可不是什么清静之处,虽然眼下正值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但是姑娘只身外出,却也不妥!…不若这样吧,若是青黛姑娘不嫌弃,且与我等同行,待文若贤弟忙完了此间琐事,我再让他送姑娘回到住处,却不知青黛姑娘意下如何?” “李公子考量周全,奴家自无异议!”柳青黛微微躬身,点头称善。 张文若听到柳青黛先前说过白莲教徒喜怒无常,不与常人同理后也是为安全着想,对于身边多了一个贴身高手保护,自然也无异议。 就这样三人稍作寒暄,便同行走进不远处妙缘小筑。 这是一座极尽雅致的小院,院子入口处高悬一块玄色匾额,上述妙缘二字。院子的入口处还专门设了一道朱红色的门扉,整个院子拘的严严实实,仅有一枝藤蔓慵懒地趴在围墙上晒太阳,才为此间的高墙兽檐平添一丝绿意。院子的入口处闲坐着一个年近半百的道人正在捧着一个硕大的酒葫芦自斟自饮怡然自得,他见到有人走近,也只是抬眼一扫,见来人身前自有道童接引,也未多作盘问,晃了晃脑袋,就放人进去了,看起来此人充作门房,却有些不大尽职。 “那人是谁?好大的气场啊!…看他那一身道袍装扮,可是真的道士?”才走进院子不久,张文若便偷偷摸摸地回头指向刚才看门的道人问道。 “那道人好似唤作玄机子,以前是慈云道馆的知客道人,辈分极高,颇有能耐,只是后来慈云观败落了,不知为何其观内一众道人尽数来投此处妙缘小筑,连一观知客玄机子也作了清妙小筑的门房,只是留下慈云观主玄龙子独守败落道观。现在想来,仍是匪夷所思!”李观海随口解释道。 “兄长如此一说,也确实匪夷所思!”张文若附和地点了点头,又嘟嘟囔囔的说道:“或许是此处待遇好吧,那么大的酒葫芦,可得不少钱呢!” “…”同行众人均是苦笑摇头,都为张文若的脑洞大开感到无奈。 ………….. 不多时,众人便是来到妙缘小筑的后院,正好见到有两方人咬牙切齿地对持而立,唯余一肤白貌美俏道姑与中间调停。 “大哥你总算是来了!”宋未央一见来人是谁,便舍了对手连忙迎了过来。 “为兄眼下这般猪头模样,实在有碍雅观,本是不愿过来的,若不是观海师兄盛情难却,我才懒得掺和你的破事儿!”张文若白了一眼,没有好气的说道。 “但兄长还是过来了,总不好见死不救吧!”宋未央嘻嘻一笑,没羞没臊的打个哈哈。 “说吧,你们是不是已经协商好了接下来的赛事章程?把想好的词牌与为兄说说吧,到底是以人还是以景为题啊!”张文若耷拉着眼皮,直接问道。 “真是瞒不住大哥。”宋未央讨好了一声,也不再耽搁就连忙说道:“需要一阕美人词,倒是没有规定具体的词牌,大哥毋须束手束脚,随意发挥就好!” 张文若听了后也不说话,只是白了一眼,就沉吟思量起来;宋未央等人见状,也安静下来,等待张文若的回话。 这时,那美貌道姑却和杏儿姑娘联袂走了过来。 “张公子…”两位美人轻点琼首,道了一声,打断了张文若思绪,将他唤醒。 “杏儿姑娘,清妙姑娘…”张文若也点了点头,与二人寒暄起来,“二位过来,可是有事儿?” 杏儿含笑摇头,说道:“就是见到公子过来打个招呼,顺便听听公子对接下来的文比有何见解。” “不是比编舞排曲吗?那就比呗,反正我也不懂!”张文若两手一摊,很是光棍的说道。 “公子倒是豁达的紧!”清妙道姑掩口轻笑道。 “这和豁不豁达没有关系,这事儿又不是我惹下的,是输是赢,反正也和我而没有干系,我自然看得开!”张文若不以为意地笑道。 “可是大哥…你不是已经答应我了吗?!又怎能出尔反尔呢!”宋未央一听急了,赶紧嚷道。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张文若没有理会宋未央的纠缠,自顾自地说道:“我过来帮忙全是看在观海师兄的面子上,可不是因为你,我又不欠你什么…先说清楚,让我帮你倒不是不行,但却不能包赢的!”
宋未央哪里答应,还要再说,却被一旁的杏儿姑娘拦话道:“未央公子务要再作纠缠,张公子既然应承助臂此事,定然会尽心尽力的,而且张公子虽然言称不包输赢,但是有他在此句比试想输也难!难道未央公子忘了,咱们先前那场诗词比较,若不是依托张公子早前与奴家留下的文稿,又何来的转机呢?!说不得眼下,早就是两负于人了呢!” “杏儿姑娘这话说的…我怎么不大明白呢?”张文若有些奇怪问道。 “张公子莫非忘了?先前公子曾与奴家留下一篇词赋唤曰《画堂春》的,正好应景便与那群京城来人下了诗词较量,这才扳回一局。”杏儿指着不远处的一方人解释道。 “哦,这样啊!”张文若恍然地点了点头,顺着杏儿指去的方向望去,便见到了一群陌生人围在一堆正对自己指指点点,由于二者相距不远,张文若大概也能听到那群人口中言语,似乎在说怎么来了个猪头怪人之类的编排话语。 “不是说从金陵来了个头牌红姑么?怎地….却不在此间?”张文若细细打量了一阵只见到一群青年男子挤在一堆,并未见到相貌出彩的美貌女子,不禁有些诧异,“还有,未央贤弟你那个京城对手呢?是哪个?这么多人,着实不好分辨呀!” “他们都未在此间。”宋未央解释道:“我那对头向清妙姑娘借了间净室说是去写赋编曲去了,至于金陵来的苏烟姑娘自然是一道跟去了。” “他们离开了多久?”张文若又问道。 “大概有半个时辰了吧!”宋未央想了一会才答道。 “那成吧,咱们也不好耽搁了,为兄这就把词赋与你写好,至于编曲的事儿,你可别指望我。”说着,张文若便要找笔墨写词;众人一见不禁大为心惊,都道他是天赋异禀,诗词天授,才一转眼的工夫就能想出一篇诗词来,端是难能可贵。 对于众人的恭维,张文若讪讪一笑,也不多作解释,待一众小厮寻来笔墨纸砚后,便捋了捋袖子,就要提笔书写。 “是要美人词赋吧?可别弄差了!”临动笔前,张文若又特别问了一句。 宋未央点点头,一脸的喜不自禁,“放心吧,错不了!此间胜负,全要仰仗兄长了!不过…最好写的哀怨点,要不然不好编曲,也不好博人垂怜不是!” “就你事儿多!” 张文若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多言;既得了准信,便是提笔书写,而在心中只道:纳兰老弟,兄弟又要窃取你的智慧了… “曲阑深处重相见,匀泪偎人颤。凄凉别后两应同,最是不胜清怨月明中。 半生已分孤眠过,山枕檀痕浣。忆来何事最销魂,第一折枝花样画罗群。” 一词写完,满堂皆惊;不为其他,只因此篇虞美人不似男子所书,更像女子所绘;众人惊艳之余着眼望去,却见到一粗鲁男子顶着个猪脑袋,却别提多有妖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