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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理说,为已经升格为太夫人的领主的母亲过生日,无论亲属还是外臣,都必要来共同赴宴,送一份贺礼,表一份祝福敬意。可是,现在公主与婆家闹不合,城堡内上下大肆审查,这么大的动静还有谁能不知道。因此,只要公主不表态不发话,对于帕提亚送到各家高官权贵门第的赴宴邀请,就没有谁敢痛痛快快的答应下来,以至于忽然之间,哈尔帕都好像爆发了传染病,不管找到谁家都是生病不适,有的哼哼唧唧都好像是病得起不来床了。所以啊,看到了吧,绝非是我不想去,而是恐怕……到时候……真的不知道能不能去得了呀。万一再把病况传给了太夫人怎么是好?但是你放心,只要能好起来,一定派人立刻告知,只要能去一定去……

    一群早都混到油滑冒泡的官员,几乎就是约定俗成,谁都没有一口答应,但也统统没有把话说绝,毕竟距离提妮夫人的生日还有十多天呢,先看看公主的态度吧。公主要是准备好好的给婆婆过生日,那自然少不了的必须跟着去;可如果公主没这个意思,那去了是不是反而会得罪她?这个小公主别看年纪轻轻,整治起人来可真不是手软的,连堂堂宰相都给整到那么惨,别人还用想?所以呀,明知道是不好得罪的主,那最明智的就是千万别得罪。

    由此,帕提亚跑断腿的挨家挨户转了一圈,却是连一份明确的要来赴宴庆生的承诺都没带回来。出名性情耿直的别兹兰倒是痛快,没那么多含混其词,就是一句格外痛快的去不了,战时城防安危责任重大,他还要巡城呢,哪可能去喝酒?

    就这样,武将阵营里,出战的都走了,留守驻防的就数别兹兰官职最高,他不去,那就没人再敢说个去;文臣阵营里,官最大的梅托斯,却摆明是已经被美莎吓怕的人,所以公主不表态,打死他也不敢表态,他不表态,底下的官员就断断没有一个敢抢先表态。

    到底要不要赴宴去给提妮夫人庆生,忽然间就成了一件让所有人都倍感头疼为难的事情,眼看僵持多日没个准话,行政厅里,当梅托斯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出来:“呃……公主殿下,这个……十天之后就是太夫人的生日宴会了……”

    美莎眨眨眼睛看过来:“你想去啊?哦,想去就去呗,又没人拦你。”

    梅托斯咽一口唾沫,更加小心的问:“那……不知道公主殿下,到时候……是准备怎么打算?”

    美莎好似不明白:“我怎么打算跟你们有关系吗?”

    梅托斯连连点头:“是是是,按理说,本来都是公主殿下的家事,我们这些外臣不好多嘴,但是……但是……我们……就是……实在……有点为难,不知道……”

    美莎托着腮帮努力想了想:“这样啊,既然碰到了为难,当然就该去寻求神意呀,我最近就有好多好多为难的事,所以肯定都要去大风神殿静心祈祷,到了神前要心诚,才能得到最明确的启示,所以肯定都要做足了准备,祭祀品啊,还有沐浴熏香的,估计怎么都要准备个十天吧,准备好了我就去。尤其是星星池,最适合的都是晚上去,如果时间太晚了,那估计都要直接歇在神殿,到第二天再回来了。”

    话说到这里,一群老油条还有哪个不明白,再过十天就是提妮夫人的庆生宴,这位公主却有好多好多为难的事要去风神殿祈祷,做个准备就要准备个十天,那不就是说,到了婆婆生日那天,尤其是晚上开宴,她都根本不会出席,直接躲去星星池,打着静心祈祷的借口,是干脆拖到第二天才回来,也就是彻底甩了冷脸,放了鸽子?

    听明白这份暗示,梅托斯立刻第一个附和:“说的是啊,下臣最近也不知是不是年纪大了,浑身的毛病都出来了,找医生看过都说应该注意休息,最好一入夜就早早的安歇,尤其不能喝酒,最忌晚上豪饮……”

    跟着领头羊,一群官油子也都纷纷赶紧表态,有这事有那事,这个说腰不好,那个说腿抽筋,反正总而言之这下是确定一定肯定的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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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行政厅里甩出这样的风声,传回家门,任凭提妮夫人脾气再好都差点被气晕了,唆使着哈尔帕上下都慑于公主yin威集体给她摔冷脸,这岂非是把她的脸面都一脚踩进了烂泥里?今后看在世人眼里不都成了大笑话。

    “美莎……她怎么能这样?自从进了这个家,我……我自认没有什么地方亏待过她,更没有对不起她啊,她这算是什么意思?”

    眼看着母亲被气得掉眼泪,这回用不着茉莉再出头了,小儿子贝奥第一个窜起来就必须找那位不像话的嫂子兴师问罪。

    “你什么意思?凭什么要这样欺负阿妈?阿妈有哪点对不起你了?”

    贝奥直冲行政厅,指着鼻子就必须要个说法。

    美莎似乎一点不明白:“我欺负谁了?我怎么了?”

    贝奥气冲头顶:“你明知道十天之后就是阿妈的生日,偏要在十天之后去神殿祈祷,挑唆着一群臣下见风使舵的个个给阿妈甩冷脸,你什么意思啊?别忘了阿爸都躺在风神殿里呢,这样欺负长辈,你好意思再去吗?让阿爸看到都要太失望太伤心。”

    美莎慢悠悠的说:“那是卡比拉的风神殿,卡比拉是我的外公,所以那就是我的风神殿,我凭什么要不好意思去呢?难道是我说的不够清楚吗?我有好多好多为难的事需要祈祷,眼下哈尔帕的时局,我要祈祷求助的当然都是大事呀,随便哪一件都比叔母过生日来得重要,你说我应该顾哪个?”

    “你……”

    贝奥气得真想揍人,指着鼻子咬牙骂:“要是让大哥知道你敢这样欺负阿妈,他都肯定要跟你没完!”

    美莎不疼不痒:“你说雅莱呀,他有完没完的,又能把我怎么样?”

    贝奥磨牙切齿:“行!那我就看着!看到时候你究竟去不去!要是真敢不来,我就立刻去哈图萨斯告你!别以为陛下宠你,就所有人都应该宠着你,到时候要是不能讨回公道,这事没完!”

    美莎满眼惊奇:“咦?谁要你们宠我了?我只要你们别给我碍事就行了。”

    贝奥百分百是被气走的,要不是有卫队一群人拦着,保不齐就真要对她抡拳头了。

    等到少年走后,大姐头皮发麻的看过来:“美莎,这……”

    美少女清了清嗓子,悠然提醒:“作恶人,是要有心理素质的。”

    *********

    十天时间眨眼过,在此期间,因为家门彻底闹僵,美莎都干脆不回去住了,打着公务繁忙的旗号,日日歇在行政厅。到了提妮夫人生辰这天,她竟真坐着马车就直往城外的风神殿而去。出城时已是黄昏,马上就要关城门,此时往城外走,那摆明今天晚上就是根本不打算再回来了。看到此景,哈尔帕上下一众高官也都是个个生怕腿脚慢的缩回家门,哎呀,头疼脑热腿抽筋,倍感不适,今天晚上肯定是没法再出门了……

    眼看着天色入夜,备好的庆生宴成了无人光顾的彻头彻尾的冷场,为母亲气不过的儿女都真要气出眼泪了,茉莉从牙缝里挤出咒骂:“太欺负了!”

    斗气斗了这么多天,到现在,提妮夫人好像都已经气不动了,长叹一口气,摆摆手,这个生日,她本来就没有任何心情去过,终日悬心都只在出战的儿子身上。她不想再听任何人发牢sao,带着侧室家小所有人,就像往常一样,只去三神堂为雅莱的平安祈祷。

    而就在这个时候,大姐纳岚竟带着一群侍女走进来了,看一看,一色十八人,正是十八朵会武的霸王花。大姐进门即赔礼:“还请夫人见谅,今夜美莎赴神殿祈祷,求的一大心愿当然就是为夫人庆生、筹备贺礼,要是顺利的话,应该很快就能求来。所以还请夫人莫急,就带着家里人先在这里等一等吧,要是饿了,我会让人把晚餐都端来。”

    提妮夫人不由一愣:“你这是什么意思?在这里用餐?这里可是神庙,供奉着主神呢,又怎能在神前如此失仪?”

    大姐却说:“神明护佑万众,本来就是为了保护我们,所以,还是都呆在这里最好,今夜,不宜出门!”

    这样说时,她挥手一示意,十八女卫竟纷纷关上了三神堂的所有门窗,将一众大小人的仆从全部隔绝在外,十八朵霸王花分别站位各守门户,而在她们腰间都插着佩剑!

    看到这般架势,要是还不能察觉异常,那除非是傻子。

    家里的小男子汉贝奥霍然而起,沉着脸瞪过去:“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竟要软禁我们?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大姐拿出最诚恳的态度:“别怕,我们是一家人,美莎不会害你的!”

    “谁跟你们是一家!”茉莉跳起来破口大骂:“自己说着都不会脸红,你们干的这些事,是一家人能干出来的吗?”

    “茉莉,坐下!”

    提妮夫人忽然发出厉喝,同时喝令儿子贝奥:“你也坐下,不准胡闹!”

    “阿妈!”

    “我说坐下听到没有?!”

    还从来没有人见过提妮夫人如此严厉的样子,贝奥隐隐察觉出不对劲:“阿妈,难道你知道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提妮夫人冷着脸摇头:“我不知道,所以,先看看再说!”

    她说完这一句就不再吭声,脑子里反复回荡的,都是那日美莎握着她的手,在耳边千万叮嘱的那句话:“叔母,我暂时还不能对你多说什么,我只求你一件事,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一定要信我!我们是一家,我断不会害你!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千万不要怀疑我的用心!”

    正是大姐说出那句‘我们是一家’的话,才让提妮夫人心头狠狠一跳,难道……她所指的,就是现在?!

    *******

    城外荒山,夜色渐深沉。自从晚餐过后,神殿内外就一片安静下来,太安静了,隐隐中,透着某种格外异样的不祥。

    独自留于风神殿,在美莎身边除了母狮,还有伊莲,对于小跟班的这份固执,美莎当真又气又没辙:“说了不要你来,这是干什么呀,我都保证了一百遍了,不会再放血的……”

    “我不信!”

    伊莲就是认了死理:“你太会撒谎,我可不能永远都受骗呀,女官长大人早有严令,就是不准你一个人呆在星星池,要不然,天晓得你会不会乱来。所以你去哪我都可以不跟着,来星星池,那就是不行。”

    正说时,母狮美赛首先察觉异样,‘蹭’的一下站起来,耸动着鼻头直勾勾望向石门,随即很快又转向了另一边,是通向神殿天顶的那道黄金狮子眼的大门,那道门外的天台,是可以从神殿背靠的山崖直接跨过来的。很快,两侧门外就纷纷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一阵实在很粗暴的响动,两边的门户几乎同时被人撞开。

    骤见全副武装的军兵潮水涌入,伊莲大吃一惊,下意识挡到公主身前,大声质问:“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陌生军士,根本不是卫队成员,却个个手持利刃,面色狰狞。察觉到非同一般的恶意杀机,母狮美赛发出厉吼咆哮,却被美莎一把死死抱住:“嘘——!安静!别过去!”

    狰狞军士直逼眼前:“臭丫头,别指望再有人来救你,你的卫队早都被我们的人下足了睡药放倒了,来吧!今夜就是你的死期!”

    眼看冲在最前的一个人,手举钢刀已是大喝着迎面劈过来,伊莲吓得一声尖叫,下意识闭上了眼睛。然而就在这时,一枚重箭不知从何处飞来,竟是一箭穿喉就结果了冲在最前面的家伙。

    变故来得太快,美莎却好像一点都不觉得惊讶,搂着母狮,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轻轻柔柔的说:“尽量多留活口吧,活的总比死的有用。”

    星星池的空间里竟随之响彻军士齐声震天的应和。伊莲简直被震傻了眼,眼看着一个个护卫者宛如天兵一般从高高的天顶落下,还有无数人竟是从两方水池的水面下骤然冒出来。

    乖乖,这是怎么回事啊?她跟着美莎进来,怎么竟没发现这里居然藏着这么多人?伊莲下意识的抬头往天顶看去:星星池的穹顶结构,足有二十多米高的弧形天顶,在与墙壁的对接位置都有一圈凸出来的石沿,而此刻从石沿竟垂下无数条绳索,这些人显然之前都是藏在那上面的,却居然安静得丁点动静不闻,若不特意抬头张望,根本没法发现。

    少说几十人顺着绳索落下,就迅速在公主身前挡出一道护卫屏障,一马当先的正是狄雅歌。而几乎就在同时,从两侧大门外也迅速传来大队脚步声,行凶者言之凿凿早被睡药放倒的卫队,却哪有一人真被倒下?布赫带人从两侧迅速围堵进来,无人废话,只动手不动口,一群在片刻前还杀气腾腾的作乱家伙,转瞬间即成瓮中鳖,在公主令下留活口,眨眼功夫已是一个跑不了纷纷沦为阶下囚。

    控制住了局面,美莎才开口问:“周围那些放风的都清干净了么?”

    布赫肯定点头:“放心,一个都不会放跑的。”

    狄雅歌长长舒了一口气,没法不抱怨:“美莎,你这一仗实在玩得太悬了,刚才那些人冲进来的时候,我都真是捏足了一把冷汗。你看着吧,等回头让陛下知道了,不跟我们这些人急眼才怪。”

    美莎格外坦然:“不就是挨两句骂,有什么大不了的,看看,本公主都被人骂了这么多天了,还不是照样云淡风轻,不疼不痒。”

    布赫风凉点头:“是,没人能比得过你的脸皮。”

    *********

    就在风神殿里骤起惊变的同一时刻,哈尔帕城内外也分明都是同时而乱,急慌慌的大吼报信集向城堡。

    “不好了!不好了!公主遇刺,公主的卫队都疯了,大叫着要不是为了躲恶婆婆,也不会去神殿,这下都被人害了,现在他们要拿着领主家眷迁怒泄愤呀!快快快,赶快营救太夫人和各位小主人,再耽搁一会儿怕都要没命了!”

    听到这样危言耸听的报信,值守在城堡内的驻留军卫队迅即乱起来,分不清真假,但一心怕出大事也必要急慌慌的全都拿起刀剑冲向三神堂。

    按照当初的约定,城堡内的守卫力量是一半一半的分配成色,迪雷格的亲卫队随领主走后,从驻留军中提上来的卫队兵士也足有三四百人。骤起乱象,不管是今晚当值的还是不当值的,被长官招呼起来哪个不紧张,原本能入城堡当差,是最让人羡慕的肥差美差,可如果领主家眷真出了大事,那就立刻要成最倒霉的一群人,个个跑不了的是要以死谢罪啊!

    就这样,在有人刻意的煽风点火下,眨眼间城堡内已是乱声四起,忽然听到外面喧杂的声音,贝奥霍然而起:“怎么回事?”

    大姐纳岚则一声大喝:“警戒!”

    十八朵霸王花齐齐拔刀严阵以待,而在三神堂外,夏尔穆所率的一百名一等卫则成第二道防线,再往外围,则更有乌萨德所率暴风纵队最精锐的力量,成为最前沿的防线。

    当变乱骤起,看到蜂拥而至的驻留军卫兵,乌萨德手下全副武装的120人中队,立刻拉开作战阵容,乌萨德拔刀相向,放开音量劈空大喝:“站住!今夜是有jian细作乱,自己往身边看清楚,虽然混在军中,但是他们都给自己做了特殊标记,凡是在头盔外多缠了一道包头巾的,这就是标志!他们才是真正的作乱者,意欲对领主家眷行凶不利,那是埃兰的jian细!今夜就是要作乱哈尔帕!”

    什么?

    这下,有不少人都被搞懵了,下意识往身边看去,就发现果然是有一些人在头盔外多缠了一道头巾。乌萨德挥刀大喝:“公主有令!凡今夜听信伪令而被误导的人,只缴械,不伤命!但是,凡有敢跟着一道作乱者,格杀勿论!”

    混乱场面有那么一刻都陷入停滞安静,人们被搞乱的头脑显然还没有转过这道弯,乌萨德厉声催促:“发什么呆!公主安好,很快就要回城,一切都是这些家伙在撒谎作乱,还不赶快把真正的jian细给我拿下!”

    部下精锐首先行动起来,这下,醒过味来的一些驻留军卫兵也是必须要倒戈了,没错啊,混在他们中间的这些人,额外缠裹的包头巾,颜色样式都是一模一样,这显然就是某种用于辨别身份的统一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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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此,无数的缉拿抓捕就在哈尔帕城防内外同时上演,各处丰厚战备物资汇集的货栈、仓库、马场、奴隶集中地,包括行政厅和城门要地,分别都有人意欲纵火、放马、开门,或者大声以谣言造乱。而萨尔凯和铁托的队伍,还有别兹兰这个城防军的最高长官,原本都是一样应该齐刷刷被晚餐中的睡药放倒的人,一朝‘转醒’爆起发难,就成了当仁不让的平乱主力!与此同时,庞库斯幽灵的力量也分明是对早已锁定的各处目标,同期开始破门抓捕,负责给军中供餐下睡药的伙夫、负责给各处纵火提供油料的油坊,所有暗鬼窝点,无一可逃,一切行动都是快如闪电,干脆而果断。

    而就在同期同时,哈尔帕南北两侧城门外,更有从山林旷野突然杀出来的大队人马,俨然是费因斯洛秘密调兵从边境哨卡赶过来的增援队伍,变乱当夜才骤然现形,抽调的足有两千多人的最精锐的力量,以闪电时速就控制了哈尔帕城外各条进出要道,以及分布于北门外的大片冶炼作坊。尤其重点一条路,就是通向大风神殿的道路,有费因斯洛率领亲兵严防把守,就铺出了一条迎公主回城的安全通道。

    赶至风神殿碰面,看到美莎安然无恙,费因斯洛终于敢松下一口气。

    而看到他美莎竟是一愣:“只是让你调点人,怎么自己跑过来啦?你走了边境线那边怎么办?”

    费因斯洛眼皮乱跳:“敢不来吗?我的小姑奶奶,你玩得这么大这么悬,万一真出了事怎么向陛下交待啊?”

    美莎立刻很受伤:“哦,原来都是怕阿爸,不是真的担心我呀。”

    费因斯洛无奈点头:“是是是,我们都可自私了,首先第一个想的肯定都是自己,要是你真出了意外,我家里那位……奥蕾拉不都要吃了我啊,你知道到了这个岁数的女人有多恐怖吗?发起飚来十个男人都挡不住。”

    没心思再开玩笑了,美莎实在有点不放心的问:“可是……你走了,边境线那边不会出问题吧?”

    费因斯洛没好气的送个白眼戳脑门:“你呀,大事精明小事犯傻,以为我手底下的那些将官都是白吃饭的?主将一走就全都玩不灵了,真那样还怎么混呐?放一百个心,肯定给你守得妥妥的不会有事。”

    美莎拍着心口长舒一口气:“那就好,一定守的妥妥的,不然像本公主这么娇弱的女孩,胆子最小了,可断断经不起吓唬。”

    这种妄自菲薄的评价,将身边人都呛个仰倒,只差集体吼出来:明明就是你最会吓唬人好吧!

    过不多时,待到有部下来报,城中局势已完全控制住,铁托、萨尔凯和费因斯洛的增援队伍全权接管城防,一切势定,美莎格外潇洒的一挥手:走吧,公主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