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花嬷嬷
雪晴家里确实有一位重病的老母亲，她也的确是为了娘亲的病不得已而成为青楼女子，但是这些事，这个人怎么知道？ “公子如何知晓奴家家中之事？”雪晴警惕地看着夜柒染，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们的，至于我怎么会知道你们的事，不知道你娘是否与你说过她以前的事情？” “以前？”雪晴皱起眉，娘确实有跟自己说起过她以前的事，可是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而且…… “你到底是何人？”她心里有些猜测，有好有坏，但只希望不是坏的。 “我姓夜。”夜柒染淡淡一笑。 “夜？”雪晴一愣。 夜色里三道身影走进一个小院子，带路的女子领着身后的两人走进一间屋子。 “娘亲就在里面，自从离开王府以后，她就一直身子不好，这几年年纪又大了，病情也越发严重了。” 雪晴走到床边，看着床上一脸病容，瘦小的老妇人，忧愁地叹了口气。 “娘，娘……”雪晴轻轻唤了几声，床上的人动了动，缓缓地睁开眼。 “娘，有位公子想见您，我已经把人带来了，您看。”雪晴指了指夜柒染。 夜柒染走近几步，微微一笑。 谁知道原本双目浑浊的老妇人一看到夜柒染一下子清醒过来，睁大了眼睛，颤巍巍地伸出手。 “你，你……”老妇人一脸惊诧，又神情激动地看着夜柒染。 “花嬷嬷，你认得我？” “小，小姐……”花嬷嬷挣扎着起身，雪晴连忙扶起她，花嬷嬷颤着身跪在床上，就要跪拜。 夜柒染见此微微侧身，伸手阻止了她，“花嬷嬷你不必如此。” “老奴，老奴能够在临死之前再次见到小姐，是老奴的福气！”花嬷嬷眼眸含泪，看着眼前如此相像的面容，仿佛看到了以前的人。 “嬷嬷怎么知道我是女的？” “老奴伺候王妃一辈子，怎么可能会认错，小姐与王妃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当年小姐出生时，可是老奴亲手接生的，怎么会不知道。”花嬷嬷看着夜柒染，想起了多年前的往事，心头默叹。 “原来如此，您先躺下吧，我给您把把脉。”夜柒染示意雪晴，雪晴点了点头，安置好花嬷嬷。 “这个怎么行，小姐千金之躯，使不得呀！”花嬷嬷起身，一脸紧张，她怎么敢让小姐给她把脉。 夜柒染把她按回去，“花嬷嬷，说到底都是我们母女欠你太多，你放心吧，我会治好你的病的。” “小姐，老奴不能好好保护王妃，害得小姐受苦，老奴已经无颜去见王妃了，如今又要劳烦小姐为我治病，老奴实在是羞愧难当！” 花嬷嬷满眼泪水，想到以前的事便内心愧疚悔恨，如今看到了夜柒染更是辛酸苦楚。 “此事也不能全怪你，你放宽心，我自然不会让那些伤害了母亲的人好过的。” 花嬷嬷点点头，小姐终于还是懂事了，王妃泉下有知，也可以安心了。 夜柒染替她把完脉，心头微叹，花嬷嬷的病根由来已久，经历了那么多事，当年的事又郁结于心，身子倒是可以调养好转，但是也撑不过两年了。 夜柒染写下了药方，交给雪晴，吩咐了几句。 “嬷嬷，你好好休息，按时吃药，过几天我再来看你。”今天找到人就好，其他的可以慢慢来。 “好的，小姐小心啊。”花嬷嬷想要起身，夜柒染拦下她，“让雪晴送我们就行了。” “好吧，雪儿你送送小姐他们。” “是，娘。”雪晴点点头，送夜柒染和裴瑾离开。 “小姐，多谢小姐。”雪晴说着就要跪下，夜柒染伸手扶起她。 “你不必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夜柒染看了眼房间，说道，“雪晴，好好照顾你娘，我们先走了。” “小姐路上小心。”雪晴一直送他们出了小院。 夜柒染看了看身旁的人，“你倒是挺安静的。” 裴瑾转头看她，“我这算是知道了你的秘密吗？” “算吧，知道我秘密的人不多。” 闻言裴瑾笑了笑，“是吗？” 夜柒染挑眉一笑，“当然，因为知道的全都被灭口了，所以……” 裴瑾眨眨眼，目光一转，看着天上的月亮，“今晚月色不错啊！” 说完往前走去，夜柒染翻了个白眼。她竟然没有反感他一路跟来，她自己都觉得纳闷奇怪。 “你打算怎么做？”裴瑾回头看着她，“她已经活不久了吧。” 夜柒染点头，“怎么？你有办法让她活得久一点？” “当然没有。” “染染，我不希望你一个人承担这些，至少不要把那些仇恨全都加注在你自己身上。”裴瑾满眼心疼，他知道她这么多年过的是什么样子的生活，也知道她内心的孤寂，可是他不想看到她这样。 “这些都是我应该承担的，不是吗？”她占用了这个身体，就要为这个身体的主人做些什么，现在的这些对她来说微不足道，但是对夜柒染来说，却是不共戴天的仇。 “为母亲报仇，这是我应该做的，花嬷嬷为娘亲也是牺牲了很多，我没理由不这么做！” 裴瑾微叹，伸手抱住她，真是叫人如何放得下啊！ “你……”夜柒染愣了愣，耳边传来他沉稳有力的声音。 “你要报仇，我不会拦你，但是不要一个人，如果累了，记得还有我。染染，你真傻！” 耳边轻笑响起，夜柒染听着他的话，心头微乱。 这种类似于表白的话，又莫名其妙地被他骂自己傻，夜柒染真是淡定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