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雪晴
春满楼里，一片热闹，男男女女的欢笑声在大厅里传开，伴随着丝竹的缠绵，高台上歌舞正胜，台下叫好声一片，随处可见衣着单薄的女子坐在男子怀里，妩媚撒娇。 这就是古代的青楼，真是奢靡至极，纸醉金迷啊！现代的夜总会比起这里，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这里才是真正的让人沉醉深陷的温柔乡。 “哎呦，两位爷好面生啊，是头一回来吧？一道声音响起，一个中年女子走上前来，化着浓妆，满脸笑意。 看两人的衣着就知道不是寻常百姓，非富即贵，她当然高兴了。 夜柒染扫了一眼这个称为mama桑的女人，又瞥了一眼身旁的人。她的确是第一次来青楼，可是身边这位就不知道了。 裴瑾自然知道夜柒染看他一眼什么意思，心中苦笑。他洁身自好，从来不来这种地方的，不过也没想到会被她误会，他看起来像那种人？ “两位公子，我们这儿好姑娘多的是，来来来，里面请，我去叫姑娘们。”老鸨将两人迎进门，转身招呼着那些女子。 “不用了！”夜柒染开口说道。 “啊？”老鸨以为他们要走，正要说些什么，就听到夜柒染说道。 “mama，我听说你们这儿有一位雪姑娘，是吗？” 裴瑾在一旁没有出声，只是看着夜柒染微笑。 “雪姑娘？是啊，公子要她来伺候？”老鸨点点头，只要不走就行！ “有劳mama了。”夜柒染将一锭银子递给老鸨。 “哎呦，公子真是客气，这是自然，我这就去给公子安排，公子稍等。”收了银子的老鸨满眼欢喜，转身替夜柒染去叫人。 “看你的样子，不像第一次来青楼，倒像是常客。”裴瑾看着她一笑，眸中神色不明。 “是吗？原来常客是这样的，你很了解嘛。”夜柒染挑眉看他。 裴瑾眼眸微动，唇角邪魅地一勾，“是啊，我很了解，我不仅知道常客是这样的，还知道，常客会这样。” 言罢夜柒染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拉进怀里，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她睁大眼，看着低头而来的脸，愣住了。 裴瑾在快要碰到她脸的时候停住了，双眸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里面漆黑如墨，仿若宝石闪烁着叫人移不开眼。 此刻两人身在包厢内，若是在外头，叫人看了去，必然要想歪。 夜柒染也看着他的眸子，里面深不见底，明明邪魅冷酷，可是看起来却比美玉还要温润儒雅。 搂在腰上的手微微收紧，裴瑾眼眸一深，缓缓贴近。 夜柒染不知为何突然攥紧了手，微微阖目，心头一团她也说不清的思绪。 “公子，人来了。”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夜柒染猛地回过神，眼眸倏然一睁，伸手推开裴瑾。 转身深吸了口气，懊恼地皱眉，她在干什么呀！ 裴瑾眼底一片幽深，脸色平静，看着夜柒染打开门，老鸨带着一个女子走进屋来。 老鸨刚进屋就觉得一阵冷气袭来，忍不住抖了抖，看了看夜柒染，又看了看浅笑的裴瑾，心里更是一阵寒意。 她赶紧丢下人离开屋子，裴瑾那个笑实在让人毛骨悚然啊！ 夜柒染坐在榻上，看着进来的女子，听她自我介绍。 “小女子雪晴，见过两位公子，不知两位公子想听什么曲子？”雪晴怀里抱着琵琶，声音柔和，问道。 裴瑾坐在夜柒染身边，手自然而然地搭在她腰上，夜柒染转头瞪着他。 裴瑾全然不顾这里还有另一个人在，宣告主权般地说道：“你是我的，别人休想！” “你，给我适可而止！”夜柒染真想痛扁他一顿，否则难解她心头之气。 雪晴脸色怪异地看了一眼他们两个，有些不敢再抬头，生怕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夜柒染无语，现在她在别人眼里应该成了一个断袖了吧。 裴瑾唇角一勾，眼中邪气十分。 “你随便弹吧。”夜柒染推不开身上像牛皮糖一样的裴瑾，心中郁闷万分。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今晚这么倒霉，竟然遇上这个妖孽！真是出门忘了看黄历了。 “是，公子。”雪晴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试了试音便开始弹奏。 琵琶的声音有些凄婉哀怨，曲子无非就是伤春悲秋，听起来缠绵却是惹人流泪。 夜柒染打量着雪晴，心思根本不在曲子上，却又似乎在想什么。裴瑾看她沉思的样子，唇角微勾。 “公子。”琵琶声戛然而止，雪晴起身。 “怎么了？”夜柒染回神。 “奴家见公子似乎有心事。”雪晴刚说完这话，就感觉到一道冷光射向自己，心下一颤。 裴瑾看了眼雪晴，转头对夜柒染说道：“染染怎么了？” “没事。”夜柒染淡淡回道，“雪晴姑娘，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你能如实回答我吗？” 雪晴一愣，“问题？公子有何事要问奴家？” “我想知道，你家中是不是有一个身染重病的老母亲？”夜柒染起身走到她面前。 雪晴心生警惕，“公子为何这么问？这是奴家的私事，请恕奴家不能多说。” “不急，我知道你为了你娘的病，已经欠了很多债，如今在这青楼里也不过是想多赚些药费，如果我说，我能治好你娘的病，你觉得呢？” 夜柒染淡淡一笑，雪晴听了她的话，神情透着几分悲伤无助，说明夜柒染的话不假。听到她最后一句话，雪晴眼里燃起希望，却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