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祖孙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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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文乞儿不知道自己把“因为喜欢”四个字重复了多少遍,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跳了起来,就像一只撒欢的小马驹,更不知道自己已经又蹦又跳又叫的围着那棵大树转了不下十圈,他只是觉得心里高兴,他只是要表达那份无法用语言表达的高兴劲儿。 “爷爷,我从没见过一文哥哥这么高兴。”泥娃有些不明所以,他用好奇的眼光看着一文乞儿说。 “呵呵,”泥人张笑着看着一文乞儿,回答道,“我希望你们两个能天天都那么高兴。” 一文乞儿似乎听到了泥娃和泥人张的对话,他在泥人张身前几步远的地方,突兀的停了下来,只见他双臂展开,仰头向天,大叫一声: “啊——,我——明——白——啦——!” 一文乞儿终于平静下来,仍旧保持着呼喊的姿势。泥娃终于忍不住好奇,问道, “一文哥哥,你明白什么了?这么高兴?” “泥娃,我告诉你,”一文乞儿猛的转身盯着泥娃,说道,“学会在吃包子的时候,享受包子的美味,远比拿包子填饱肚子有趣的多!” “额,就因为这个?”泥娃大失所望。 “泥娃,你那是什么表情?”一文乞儿差点就冲上去用两只手,在泥娃的脸上捏出笑容来,他叫道,“你应该兴奋,就像我一样,又蹦又跳又叫,啊,这一切真是太美好了!”说到最后,一文乞儿已经像西方的吟游诗人那样唱起了赞美诗。 “一,一文哥哥,”泥娃少见的担忧了起来,他小心的问道,“你是不是病了?” “病了?谁病了?”一文乞儿惊讶的叫道,“泥娃,你难道不相信学会享受吃包子的乐趣,远比拿包子填饱肚子有趣的多吗?” “我从来都没想过用包子填饱肚子,我觉得每个包子都非常好吃,所以不知道。”泥娃摇了摇说。 “额……”一文乞儿以右手抚着额头,窘了好一会儿,终于彻底的平静了下来,他走是前,用了搓着泥娃的头发,咬牙切齿的说,“你个笨蛋泥娃,你早就知道,可我才刚刚知道,这是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一次,你就不能让我多高兴会吗?” “哈哈哈……”泥人张看着一文乞儿和泥娃双双倒在草地上,扭打在一起,清朗的笑了起来。 “好了,这回就放过你,若是再有下次,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一文乞儿气喘吁吁的说着,从泥娃身上滚开,摆了个“大”字的形状,躺在草地上,微笑着闭上了眼。 泥娃翻身趴在草地上,抬头看着一文乞儿,说: “一文哥哥,我们安静的睡会,让爷爷静心疗伤。” “嗯。”一文乞儿点点头,泥娃便也学着一文乞儿的样子,翻身躺了睡起觉来。 阵阵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泥人张祖孙三人额前的乱发也随风飘起,他们的神情愈显的平静而安宁,似乎刚刚险到极点的刺杀,从来没有发生过。 一个多时辰后,泥人张呼出一口浊气,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泥娃和一文乞儿早已醒了,他们怕打扰泥人张,就到了最远的一棵树下,玩起了泥巴。泥娃认认真真的捏着观音像,一文乞儿则毫无章法,摆弄一会儿丢进木箱,再拉出一块泥巴,摆弄一会儿再丢进木箱,如此反复,但脸上却不见烦躁,取而代之的是微笑,宁静的微笑。 泥人张起身,双手一抬,将黑白无常插在树上的一黑一白两把剑拨在了手中。他抬头看了看十多米高,枝叶交错几近遮天的大树,然后一跃而起,钻入枝叶当中。 “爷爷,你干吗?”一文乞儿听到声响,立刻跑到大树下。他刚要抬头看个究竟,泥人张双手空空的飘落在他身边。 “爷爷,你把剑藏到树上了?”一文乞儿问道。 “是啊,”泥人张一边俯身捡起拐杖,一边说道,“那是两把非常不错的剑,就让它们在这里等待有缘人吧。” “哦,真想快点知道谁有如此的好运气。”一文乞儿仰望着大树,喃喃的说道。 泥人张看了看一文乞儿,轻声叹了口气,然后招呼两个孙子靠着树坐了下来。泥人张黯然的看着一文乞儿,说: “一文,爷爷想过了,你,还是走吧。” “走?”一文乞儿和泥娃惊讶的看着泥人张。 “是的,”泥人张痛苦的点了点头,说,“是爷爷错了,我不该带你离开长安。”一文乞儿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的看着泥人张。泥娃问道: “爷爷,为什么?一文哥哥和咱们在一起不是很好吗?” “泥娃,”泥人张哭笑了一下,说,“你刚才也看到,黑白无常那样的三流角色都差点杀了我们,等到真正厉害的敌人出现的时候,我们如何保证一文的安全?” “爷爷,你若是闲我碍手碍脚,我立马就走!”一文乞儿跳起来,大声叫道。 “一文,爷爷怎么会闲你碍手碍脚呢?爷爷是怕你有危险,爷爷真的是为你好。”泥人张站起来,双手扶着一文乞儿的肩膀说,“一文,当初我之所以带你一起离开长安,是怕自己在路上死了,留下泥娃孤零零一个人,没人疼,没有朋友相互扶持,但是现在我才明白,要杀我的人根本没有放过你们的意思,你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爷爷,一文不怕死,一文只要和爷爷泥娃在一起,什么都不怕!”一文乞儿带着口腔,坚定的说道。看着眼泪已经流下来的一文乞儿,泥人张笑了一下,说: “一文,你难道忘了,爷爷不是告诉过你吗,一个人选择好好的活着,比选择死需要更大的决心和勇气。”一文乞儿怔了一下,似懂非懂的点点表现记住了,然后小心翼翼的说: “爷爷,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赶?”泥人张非常吃惊一文乞儿竟然会用“赶”这个字,“爷爷不是赶你走,爷爷也舍不得你走,可是爷爷决不能让你白白的送了性命!” 一文乞儿抬起头看着泥人张,猛的后退了两步,大声叫道: “一文就要跟着爷爷,永远不离开爷爷和泥娃!” “一文……”泥人张沉默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爷爷,”一文摸了一把眼泪,呜咽着说道,“从我记事起,就跟着一个走江湖卖艺的嗜赌大叔,他对我很凶,动不动就打我……三岁的时候,他就逼着我当街翻跟头卖艺,从早上一直翻到太阳落山……我六岁的时候,一天我正在街上翻跟头,几个小混混驱散了众人,还抢我们的银子,那个大叔忍不住反抗了一下,那几个坏蛋就一拥而上,把大叔打成重伤……因为没钱买药,又吃不饱,没几天他就,就死了……之后我就一个人,过着讨饭的生活……我从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更没有人像爷爷和泥娃这样真心对我……他们除了欺侮我就是嘲笑我……和我同样是乞丐的人抢我的钱……给我钱的人没几个是真心怜悯我,他们是愚弄我,看我的笑话……本来我跟着爷爷是想爷爷教我武功,好将来有一天找他们报仇……可是现在即使爷爷不教我武功,我也不会离开爷爷,因为爷爷和泥娃都是真心的关心我,我想被人关心,被人爱护……和爷爷,还有泥娃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死了也甘心……”
泥人张忍不住上前两步,把一文揽到怀里,轻声安慰着: “爷爷也舍不得一文啊,在这个世上我就只有你和泥娃两个亲人了,你们都是爷爷的好孙子!爷爷也并非不想教一文武功,只是我的武功你学不来——但是爷爷答应你,一定帮你找一个最好的师傅,相信爷爷。” “爷爷,一文相信爷爷,爷爷别让一文走……”一文乞儿哭着哀求。泥人张蹲下去,双手扶住一文乞儿的肩,柔声道: “一文,爷爷写一封书信,你带着信到九华天都峰鸣剑宗投师学武功,鸣剑宗里的每个人都会像爷爷和泥娃一样关心你,爱护你。” “我舍不得爷爷和泥娃。”一文乞儿忍住哭,说道。 “一文哥哥,我……我想你还是离开好了。”一直静静的看着听着的泥娃,忽然说。 “泥,泥娃,为什么?难道你不喜欢和一文哥哥在一起?”一文乞儿充满惊讶的问道。 “不,”泥娃摇了摇头,说,“我很喜欢和一文哥哥一起玩儿,可是那些坏人……我怕,怕他们,会伤了一文哥哥。” “好了,泥娃。”泥人张摸着泥娃的头,说,“爷爷和一文哥哥都明白你想说什么,爷爷已经想好对策,一定不会让一文有事的。” 说完话,泥人张从怀中掏出一块菱形的铜牌,递给一文乞儿,嘱咐道: “一文,你把这个牌子藏好,除非是见到鸣剑宗的宗主池上明,或者凤剑宗的宗主裴盈霜,否则一定不要拿出来示人,更不要说出它的来历,记住了吗?” “记住了。”一文乞儿点点头,翻看了一下那个有四枚铜钱大小的牌子,一面是小篆体的“凤鸣”两个字,另一面则是两柄剑相依的图案。这肯定与凤鸣剑宗有关,一文乞儿暗自揣测着,把牌儿藏到了怀中。 “好了,”泥人张说,“现在离天黑还有两个时辰,咱们加紧赶路,争取在天黑前回到官道。”说着话,泥人张拉上一文乞儿,向前迈出一步。 “官道?为什么要回……官道……”一文乞儿话说了一半,吃惊的发现爷爷带着自己轻轻的一抬脚,就前进了三丈多。 “啊呀!”回过神来,一文乞儿惊喜交加的大叫了一声。他看抬头看着爷爷,对他愈加崇敬起来。他暗下决心,终有一天,也要向爷爷一样,一步三丈远。 好一会儿,一文乞儿才从想入非非中清醒过来,他想起泥娃,便向左右看了看,没找到。 “泥娃,跟丢了?”一文乞儿一边想着,一边回头观望。果然在身后五丈多远的地方看到了泥娃。 “哈哈……泥娃,快来追我呀,你能追上我吗?……啊,看你累的,满头大汗了,要不要我让爷爷慢点?哈哈……” 一路上,一文乞儿大呼小叫着,泥人张和泥娃却全然不理。 泥人张按照之前与莲真人、水镜楼商量好的计策行事,而五行宗也张开了一张大网,等着他们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