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双胞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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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人张祖孙三人是在半夜离开华山莲花堂的,没有惊动任何人。 清柔去叫他们吃早饭时,在桌子上发现了一封留书,上面就写了十二个字: “多日搅扰,不辞而别,海涵海涵。” 清柔看罢,立刻跑到莲真人的房间,她一边敲门,一边说道: “师傅,不好了,泥娃他们不辞而别了。” “清柔,”莲真人古井不波的声音传来,“不要大声喧哗,进来说话。” 清柔闻言,“吱呀”一声推开门走进去,把泥人张的留书递给师傅。莲真人看罢收到袖中,然后向清柔道: “清柔,为师要外出几日,我已通知你静心师伯前来莲花堂。我不在的时候,一切事宜听你静心师伯安排。” “清柔记下了,只是不知师傅几日方回?”清柔应道。 “最少也要十多天吧。”莲真人又吩咐道,“你这就去吃早饭,然后再去通知大家。” “是,师傅,清柔告退。” 清柔离开后,莲真人走回床边,拿起一个早就准备好了的包袱,背到身后悄然离开了莲花宗。 泥人张带着泥娃和一文乞儿,仍旧捡山野小路而行,但天亮不久,那只一直随着他们的鹰,已经又在他们头上盘旋了。祖孙三人也懒的理它,只管累了休息,饿了吃,休息好了吃好就继续赶路。 三天之后的中午时分,他们走到了一处山坡,坡缓长宽阔,无树多青草,坡下凹处有一眼清泉,水清可见底;泉四周散乱的长着十几棵大青杨树,有一棵真正对着山坡,粗壮异常,树下青草茵茵。 “哇,好大一棵树啊!”一文乞儿一看到那棵大树,立刻跑了过去。他展开双臂量了一圈后,向已经坐在草地上的泥人张和泥娃道: “真不得了,足足有我六抱粗!” “我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树。”泥娃说着,也上下打量了一下树,不过显然没有一文乞儿那份热情。 “咱们在这里吃午饭,顺便睡会觉,然后接着赶路。” 泥人张让泥娃从大木箱中拿了干粮,三个人吃了。泥娃往草地上一躺,就闭上了眼睛,泥人张缓缓走到树边,背靠着树坐了下来。一文乞儿爬到泥人张身边,柔声道: “爷爷,你能不能帮我改个名字?‘一文乞儿’这名字太没有感觉了。” “什么样的名字才算有感觉?”泥人张微笑着看着一文乞儿说。 “就像,就像叶刃,树叶都可以变成杀人利刃,让人一听就知道是高深莫测的高手!” “呵呵,”泥人张拈须笑道,“那这样,你就叫‘一文飞刀’好了,一文钱可以变成杀人如麻,力不虚发的飞刀,够有感觉了吧?” “一文飞刀,太俗了,而且不够传奇,我想要的是像独孤影、金雾矢这样的名字。”一文乞儿把自己心目中最了不起的两个人名说了出来。独孤影是凤鸣剑宗的创始人,也是第一代宗主,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提起他了。 金雾矢则是凤鸣剑宗的最后一任宗主,虽然他在二十多年前就被五行宗宗主张离恨击杀,但是江湖中关于他的传闻却不绝于耳。在那些乱七八糟的传闻中,有两点最惹人注意,一是他之所以能当上凤鸣剑宗宗主,是因为单人独剑灭了血杀门;二是他拒绝当武林盟主。 “一文,”泥人张看着一文乞儿,正色道,“名字这个东西本身并没什么高深莫测。独孤影、金雾矢这两个名字之所以显得高深莫测,是因为叫这两个名字的人,在江湖上历尽腥风血雨,创造了许多传奇。如果你也像他们一样创造了属于自己的传奇,那么‘一文乞儿’这四个字也会高深莫测,也会充满了传奇色彩。” “原来我的名字也可以高深莫测,那我就去创造自己的传奇好了。”一文乞儿点点头,兴奋的叫道。 “你想要怎么创造自己的传奇?”泥人张问道。 “当然是先跟爷爷学好武功,然后去把所有的坏蛋打的屁滚尿流了!”一文乞儿跳了起来,大声叫道。 泥人张微一怔,随即释然,他知道一文乞儿绕了这么一个大圈,终于转到正题上了。他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但是语调坚定的说道: “一文,爷爷不想再骗你,我不能教你武功。” “为,为什么?”一文乞儿转身看着爷爷,神情异常失望的问道。泥人张并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一文乞儿。 “爷爷不肯教我,我就去鸣剑宗,鸣剑宗不收我,我就去凤剑宗——凤剑宗的jiejie们肯定好说话。”一文乞儿又在泥人张身边坐下,黯然的说道。 “凤剑宗只收女弟子。”泥人张笑道。 “那我就去断刀宗,叶刃是我朋友,而且断黑刀……”一文乞儿说到这里,耳中仿佛打了个响雷,他听到一个异常尖锐的声音说: “小娃娃,你爷爷不教你,我来教你,你何必硬往那些破门烂宗里钻?” 一文乞儿双手捂住耳朵,惊讶的张大嘴巴四处张望,迎着刺目的阳光,他看见几十丈之外的山坡顶上,站着一个模糊的白色人影。这时泥娃的声音传来: “爷爷,刚才的话是那个人说的吗?他离我们这么远,声音怎么会就像在我耳边说的一样响亮?”泥娃早来到了泥人张的另一边。泥人张笑了笑,反问道: “泥娃,你什么时候感觉到那个人的?” “在他出现之前我就感觉到了,现在还有一个人正在往这里来。这两个人的气息都是第一次感觉到,他们应该不是跟踪我们的人。”泥娃轻声说道。泥人张点点头,说: “跟踪我们的人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会对我们动手,这两个人很可能是他们派来的。”说着,泥人张将目光缓缓的转向那个不速之客。 一边的一文乞儿非常迷惑,因为他明明看到爷爷和泥娃的嘴唇在动,但是却听不到他们的声音。这时,那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小娃娃,怎么不回答?”一文乞儿略一沉思,说道: “你是谁?在江湖上有什么传奇?如果你是坏人或是个无名小卒,我拜你为师岂不糟糕?”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娃,等一下你就知道我的厉害!”这一声直震的一文乞儿浑身发抖。 泥人张把手放到一文乞儿肩上,压低声音说道: “不要再说话,静静的看着,又有人来了。” 泥人张话音刚落,又一个人影出现在山坡顶部,与原来的那个人遥相对应。但这两个人说了几句话后,一起转身向泥人张祖孙三人走来。
等到离自己三丈距离的时候,一文乞儿才看清那两个人年龄均在五十岁左右,而且身高、长相都是一模一样——脸色同样的苍白,眼神同样的冷酷,恐怕除了他们自己没人能够分辨出他们谁是谁;这两个人一个一身白衣,背后露出的剑柄为白色,一个一身黑衣,背后露出的剑柄为黑色。在一文乞儿的眼中,这两个人仿佛是棉花做的,软绵绵的、飘乎不定。 两人在离泥人张祖孙丈许的地方站定,那个白衣人开口道: “既然是江湖中人,就应该知道我们‘双胞杀手’黑白无常有个规矩:每年的7月15鬼节都要比一次武,由胜者安排接下来一年的生意,败者无条件服从。”他的声音和先前同样尖锐,只是不再贯注内力。 泥人张点点头,表示知道。泥娃和一文乞儿则是满脸困惑的看着双胞杀手,不同的是一文乞儿的困惑中夹带着兴奋,而泥娃的困惑中带着漠然。白衣人又开口道: “今天是我们比武的日子,但是与往年有些不同。在一笔生意上我们的分歧非常大,大到今日之战我们只有决出生死才能够定胜负。我们兄弟两人不想自相残杀,因此想请三位做个见证,由你们断定我们谁胜谁败。” 说着,他的目光依次扫过泥人张、泥娃和一文乞儿。泥娃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困惑,漠然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而一文乞儿则满怀期望的转向泥人张。 “既然两位说了,我们自当尽力而为;但是不知判定胜负的标准是什么?”泥人张缓缓的站起了,平静的问道。泥娃依旧坐着没动,一文乞儿则跟着泥人张一起站了起来。 “那你们就要看好了!”自始至终高傲的站着,向猎人掂量猎物一样盯着泥人张眼都不眨一下的黑衣人,冷冷的扔下这句话。他的声音阴沉沙哑,与白衣人是正好相反的两种风格。 一转身,闪出七丈余的距离后,黑无常侧对着泥人张三人站定后,白无常同样身形一转,也跃开七丈许,在离黑无常三丈远的地方站定。 黑无常和白无常,相对而立,衣服和散披的长发飘起。他们的右手缓缓的抬起,同时握住了剑柄。瞬间,两股股nongnong的杀意对撞在一起,迅速的向四周扩散,泥人张三人首当其冲,眨眼间就被杀意完全的笼罩了。 泥人张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平静,只是把背靠在了后面的树上;泥娃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缓缓站了起来,双眼紧紧的盯着黑衣人;一文乞儿被浓烈、冰冷的杀意所迫,不由自主的缩向泥人张。 白无常和黑无常飘乎的身影同时闪动,一把白的像光,看不清剑身的剑,和一把黑的像媒炭,黑芒内敛如子夜的剑撞在一起。 “叮,叮叮叮……” 一下,三下,九下,二十七下…… 无常双杀的身影越来越快,两柄剑对撞的次数也越来多,而原本四散的的杀意,开始收缩、凝聚,一文乞儿感到那些杀意变成了实实在在的网,那张网紧紧的包住了他,包住了他的身体,控制了他的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