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直起腰身,她忽然心安,上前一步,在沃伦高呼“礼成”之时,深深吻住面前的男人。 殿内倏然一静,转而便伴着雷鸣般的掌声,嗷嗷起了一片暧昧的怪叫声,被戎波冷眼一扫,怪叫声突然沉寂。 被两次主动强吻,闻人拓不禁失笑,他拥着爱妻在怀,邪肆低语,“你总算是开窍了,再接再厉!” 纨佳羞恼地推他,却被他霸道地打横抱起。 四周起哄的怪叫声又响起,闻人拓在戎波瞪眼之前笑道,“今儿高兴,让他们闹个过瘾好了,开喜宴,不醉不归!” 巩魅地宫,自从创建开始,从没有笑声与喧闹声,今日的笑和喧闹,却震彻了整片山林。 十五年后。 山峦,雾霭,浸沐夕阳余晖。 碧蓝的蛟绡纱袍轻盈滑过层层石阶,仿佛轻流的泉水,垂及地面的蝶袖飞舞如风,飘渺如梦。 翩若凤蝶的女子,摸准了时间,牵着五岁七公主赫连茉走出地宫大门。乌发高绾的窈窕背影,婀娜有致,一任时间流逝,她依然艳惊天下,倾国倾城。 此时,脚步停驻,端立在台阶之下,远远眺望着。纵然朝夕相處十五年之久,足以称得上老夫老妻,她心里的爱恋牵念,仍是分毫未减。 “茉儿,看到爹爹了吗?” “那边!” 粉雕玉琢的小胖手抬高,指向林间延伸过来的那条路。 尚未看到人影,只有马蹄声传来,小丫头粉嘟嘟的小脸便笑得阳光灿烂,挥着小手臂大呼,“爹爹,爹爹……我和娘亲在这里呀!” 林中鸟儿被惊起一片,浓荫之下,奔来十几匹战马,转眼便到了眼前。 领首在前的,自是她傲视天下的夫君闻人拓。 时间格外偏爱他,除了添了几分更摄人心魄的霸气与威严,他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般俊美无俦,风华绝代。 纨佳一颗心,随着渐近的俊影,跳乱了节奏。甜暖的爱恋溢到了眼角眉梢,都成了妩媚温柔的笑。 闻人拓飞身下马,便将她揽入怀中,“怎么在这里等?我说了很快会回来的。” 她额头抵在他肩上,低语咕哝,“我哪有等你?是担心孩子们打猎会受伤。” 赧然的话,换来他一阵沉厚爽朗的笑声。他非常非常好心的,没有戳穿她。 而后面除了煞气慑人的护卫,便是六个子女。 完颜萦梦,完颜萦心,这对儿孪生姐妹,已近十六,婷婷玉立,朝气蓬勃,两人皆是英姿飒爽的骑装,一个艳红,一个金橙,娇艳夺目,仿佛两团惊艳的火,要奔进人心里去。 年幼时,两人一模一样的,如今,倒是越长越不像。 萦梦酷爱钻研医术和兵法模样清瘦爽利,内敛持重,端雅从容。 萦心则贪好美食,久而久之便珠圆玉润,倒是xing情活泼率真。 两人站在一處,谁是长姐,谁是二妹,一目了然。 三子赫连颐,十三岁,健壮地仿佛是被拔苗助长过,蹿长地身躯,已经齐平了父亲的肩头。 那张英俊冷酷的小脸,不管是颦眉,还是微笑,竟与父亲如出一辙。 他的一身武功也是得了父亲真传,此去打猎,收获最多的便是他,那股桀骜不驯的傲气,倒也是无人能及的。 四子赫连曜,十一岁,虽然没有兄长那样健壮,那足以扰乱xing别判断的倾世之貌,却让jiejiemeimei们都妒忌。 他的马背上,只有一个小竹笼,笼子里不是白兔,不是松鼠,竟是一只看一眼都觉得奇怪的小刺猬。 五女赫连舞,刚满九岁,骑在小马驹上,气势丝毫不逊于jiejie和哥哥们,只是因为险些追不上父亲和兄姐们,小脸因为紧张有点苍白。 其实,她是最不喜欢骑马,屁股疼,又颠簸,真不知那些酷爱策马奔腾的人,是如何享受其中的?! 六女赫连裳,只有七岁,她的胆子倒是赛过五姐,洁白的小马驹更是她的最爱,马儿一停,她就脸不红气不喘地停下来,径直奔到前面去。 见父亲正给母亲拥抱,她乖巧的从旁停下脚步,听到母亲唤自己的名字,她才把小心兜着的裙摆轻轻打开一条缝隙。 “娘亲,你看,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爹爹说,娘亲明天生辰,所以,裳儿提前准备了礼物。” 闻人拓抱起小七赫连茉。 纨佳牵就着小六的身高,蹲下去,正瞧见粉色的骑装裙摆围成的兜里,装满了十几只扑腾着翅膀的凤尾蝶,五彩斑斓的翅膀,被小心呵护,没有任何损伤。 “呵呵呵……好漂亮呢!我的裳儿好贴心,娘亲好感动!”纨佳拥住她的小肩膀,在她脸儿上么么吻了两下,逗得女儿咯咯直笑。 小七在父亲怀里不安分地挣扎,“娘亲,我也看!” “茉儿小心看,不准扯jiejie的衣裙哦。”闻人拓叮嘱了一句,见她点头,才把她放下来。 赫连茉小脑袋凑过去,艳羡惊叹,“我是第一次见这么多漂亮的蝴蝶呢!六姐,你从哪儿抓的?” 萦梦和萦心等人也都围拢上来。 萦梦对母亲笑道,“我们都去打猎,舞儿怕虫子不敢下马,裳儿却一看到那些蝴蝶、蛐蛐就不亦乐乎,这样两个极端的娃娃竟成了亲姐妹!不知她们是同一爹娘的人,恐怕会以为她们上辈子是仇人哩!” 闻人拓伸手按在长女的肩上,暗示她不要多言。“舞儿哪里是害怕?是怕把新骑装和靴子弄脏了!” 纨佳听出夫君聪明的暗示,抬眼就见赫连舞慢吞吞地跳下小马驹。 她担心地快步迎过去,七个孩子中,就这位娇滴滴的五公主最怕脏,最胆小,就算这个年纪已然武功高强,轻功超凡,却还是谨小慎微。 这洁癖的xing子,让她不禁想起御天。但是,七个孩子中,舞儿又是最像她的。 “舞儿,没事吧?” 赫连舞忙搭住母亲伸过来的手,窘迫地脸儿涨红,“屁股疼,我发誓,再也不骑马了!” “回去娘亲给你上药。”纨佳给她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抬眸就见闻人拓关切的眼神,她摇了摇头,暗示他不要再就此发问。 闻人拓还是迎过来,把可怜兮兮的五公主横抱起来。 纨佳牵了小七和小六,“走吧,回家,娘亲给你们准备了好吃的。” “娘亲……”赫连茉见母亲回头关注跟在后面的二姐,三哥和四哥,忍不住大声嚷,“下次我也要去打猎,能抓好多好玩的东西呢!” 萦心调皮地牵住她另一只小手儿,“你还小,打猎很可怕呢!去了哭鼻子怎么办?” “人家才不会哩!” 进入地宫内,大家纷纷忙着去洗漱更衣,赫连曜提着小竹笼进来五位公主的大寝宫,正见赫连茉趴在桌边上,看着赫连裳把蝴蝶一只一只装进一个琉璃瓶中…… “茉儿,这是给你的!”赫连曜提着小竹笼从后面递过来,“喜欢吗?” “小刺猬?”赫连茉最喜欢这种奇奇怪怪的小动物,“我可以养着它吗?它看上去很不开心呢!” “不准!”赫连舞从内殿里走出来,身上是刚换过的百蝶穿花粉色小锦袍,因为屁股疼,小脸儿仍是紧绷着,“那东西满身都是刺,脏兮兮的,还到處乱爬!最容易弄得殿里长虫子。” 赫连颐从外面进来,见五妹一脸嫌恶地盯着刺猬,他忙给不满嘟起小嘴儿、这便要哭给大家看的七妹一个最佳建议,“可以养在爹爹的兽园里,我知道那边有个空着的小木屋。” “真的吗?” 赫连颐捏捏她的小脸,“当然是真的,哥什么时候骗过你?”见两个jiejie换了衣装出来,他提醒大家,“爹和娘都在等着了,走吧,去用膳。” “饿死了,我现在能吞下一头牛!”萦心第一个奔在前面,冲向巩魅宫。 “等一下,我的琉璃瓶上还差一条丝带呢!”赫连裳好不容易装完了蝴蝶,匆忙盖上盖子。 萦梦忙从内殿拿来一条红色纱带,帮她在琉璃瓶上打了一个蝴蝶结。 “谢谢大姐!” “乖,不谢!”萦梦拉住她的手腕,“你只顾了照顾蝴蝶,衣服都没有换呢,jiejie帮你换好不好?还得把手和脸洗乾净才行,不然爹爹该训你了。”说话间,她给赫连颐摆了下手,示意他带小四,小五,小七先走。 饿极的萦心尚未进门,听到父母正在谈论着鲜少提及的皇外婆,忙收住脚步,身子贴到门边上。 “母后每年几十封信催,今年压在箱子里的,已经有上百封,这还未到年底呢!前一封提到我的生辰,本是让我回宫的……” 纨佳说话间,斟满酒杯,递到闻人拓面前,偷觑了眼他的脸色。 馨香的葡萄酒,沁凉入喉,解了一身疲惫。闻人拓接过她递过来的银筷子,想起皇宫里那些惦念着他宝贝爱妻的可恶男人,他顿时胃口全无。 纨佳早已料定,他不会答应。 “十五年了,咱们也该回去瞧瞧,我身体早就康复,梦儿和心儿也都长大了,秦家也盼着婚事,袭则在信里提及,让威儿和梦儿成婚。恒,我们总不能一直躲着不见。” “只怕回去了,又不得安宁。” “十五年前的年夜饭,你可是亲手把心儿交到了秦翔手里的,慧若jiejie在信里可是没有少提这件事,就怕咱们忘记了。” 萦心在廊下停了脚步,圆润的小脸儿乍像红透的果子,心里却不禁有些气恼。 十五年前,她还是个小娃娃呢,爹爹怎么就把她送出去了呢?再说,那个秦翔是什么人,她可一点都不清楚呢! 想起自己的无心之举,闻人拓挑眉,鹰眸玩味一眯。 “秦翔倒是与心儿匹配,十三岁跟随秦景瑞平北疆之乱,朝野上下,赞不绝口。御威也不错,袭难得教导出一个像样的人,御威十五岁就独自灭了潜入皇陵的一群异域杀手,那群杀手都是去盗龙血草的,武功皆是神秘莫测,他竟能在杀了他们之后,还能毫发无伤,倒是比秦翔略高一筹。近来听说,御威常去沙漠那边看那些树。” “说起来,御威与御天也已经十五年没有见,幼苗成林,沙漠早已经成了绿洲。”纨佳颦眉叹了口气,思及这些年一直往沙漠种树的御天,不禁又心酸难抑,“我以为,这些年,他早就放弃。” 闻人拓敏锐听到殿外的动静,忙拿手帕给她按掉眼角的泪,修长的手托住她柔美的下颌,柔滑白腻的肌肤,让他爱不释手,馥郁芬芳萦绕鼻息,乱了心魂。 终是难敌妩媚芳唇,他俯首便印上一吻,只是这一吻……便再难停住。 娇躯被拥紧,正牢困于他和椅子之间,深沉甜蜜的吻,让她情难自控,不由得嘤咛出声,眼角余光却瞥见殿门口人影窜动,她慌乱地推开他,赧然红了双颊,“胡闹!” 他宠溺点了下她的鼻尖,“这样脸色好看多了。” 温馨华美的巩魅宫,溢满了花果和珍馐美馔的香气,七个子女进来,已经食指大动。他们却还是高矮递进,规规矩矩站成一排,仿佛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整齐地跪下去,“给爹爹和娘亲请安!” “乖,都起来吧!”纨佳慈爱柔声说着,心里亦是不禁为自己骄傲。如此一群貌美如仙童的孩子,只瞧着便赏心悦目,欢喜难言。 十五六年,能生这么多个,她连自己都佩服自己。 想起多年前老梅树下,闻人拓那句让她拿一雯练手的玩笑,竟似历经沧海桑田。 夫妻两人相视一笑,皆是正襟危坐,仿佛前一刻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倒是几个孩子脸上微妙的神情,他们都看在了眼里。尤其,萦心脸上那一抹可疑的红晕。 赫连家族的规矩严苛,食不言,寝不语。 因此,一顿饭吃完,好奇已经害死好几只肥猫,也无人敢多问一句。 水果和茶点端上桌案来,一家之主方才发话,“别闷着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爹爹,你说粗话耶!”小七赫连茉很认真的提醒。 冷飕飕地一双眼扫过去,小丫头撇嘴耸肩,给他一个鬼脸,不甘示弱的瞪大水灵灵的眸子。
大眼瞪小眼,父女俩一番默然较量,还是小的败下阵来,“娘亲,爹爹瞪我!” 胜利有时并不光荣,因为胜利的代价是,他的宝贝爱妻,被最会撒娇的小七霸占了去。“娘亲抱抱!” “好。”纨佳对孩子们来者不拒。 “今晚我能跟娘亲睡么?” “呃……这个,你已经五岁了耶!” “不嘛,人家要跟娘亲睡。” 闻人拓俊颜顿时铁青,阴沉地横眼一扫,见小六也要开口跟风,厉声说道,“没有问题就散了吧,老大老二去练功房修习内功,老三的轻功还该加把劲儿,小四去剑室,小五的那条鞭子练得该不够熟,小六去书房习字,不可以气太傅,小七……” 赫连茉不等父亲布置完自己的任务,就先开口,“爹爹,四哥给我一只小刺猬,我要把它放去兽园里。所以,今晚我能不练功吗?” 难得女儿和他有同样的爱好,更难得的是,这小丫头还算识相,没有坚持和他抢爱妻。 于是,前一刻大眼瞪小眼的两父女,不过眨眼,又和好如初。 “准!不过,不准在兽园里逗留太久,让戎波叔叔陪你去。” 小丫头甜甜地漾出一笑,“谢谢爹爹!” 闻人拓大手摸了摸她的头,“去吧,别磕着碰着,刺猬多刺,别用手抓。” “嗯,知道啦!” 其他六个孩子盯着跑掉的小七,不禁暗呼爹爹偏心。 “还不散?” 是反问,不是命令,明显并非逐客令。 六个孩子面面相觑,终于还是老大完颜萦梦鼓起勇气,“爹爹,传闻说,那个……在沙漠里种树的御天,有一头很美的蓝发,美得像神仙,是真的吗?” 纨佳担心闻人拓生气,给怀中的小七捏了一块儿水果,抢先说道,“他曾经是西夏皇子,后来则是你爹爹的手下败将,再后来被封灵远王。他那一头蓝发也是因为常年研究药草,积了毒素难除才导致的。美是美,不过,没有像神仙那么夸张。真正像神仙的人,是你们魅力无双的爹爹!” 一番话,褒贬分明,某人听在耳中,蜜糖都灌进了心里。他端起茶盅,忙碌喝茶,唇角始终扬着。 五公主赫连舞却认为在沙漠里种树没什么了不起的,在她心里面,真正厉害的人是……“娘亲,那个独自杀了很多异域杀手的御威,是御天的弟弟么?我以前听戎波叔叔说,娘亲认了他做义子呢!” 纨佳唏嘘一叹,脑海中浮现西夏皇宫凉亭中的一幕…… 阳光斑斓,玉树临风的几个俊影都在,御天嘲笑闻人拓与她对弈落败,慕容袭差点留在沙漠那端,而御威……当时害她差点截去一条腿的恶魔小孩,如今已经二十五岁,该是一个翩翩俊雅的美男子了。 她一眼环视几个貌美倾城的女儿,不知御威会与她哪个宝贝女儿喜结良缘。 被那样一个一身杀气的恶魔男子爱着,恐怕就称不上良缘了。 最后,纨佳的视线落在提出问题的赫连舞身上,“御威是御天同父异母的弟弟。当年御天为夺皇权,杀了所有的兄弟姐妹,只留了御威一个。” 赫连舞超脱年龄地长长一叹,“这个御威,真是应了那句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她忍不住想见见这个胆大包天的人,不知道他是不是和他的兄长一样,长了一头奇怪的蓝发呢? 闻人拓有些厌烦谈及过去,不耐地抿了抿唇,“还有谁要提问?没有就都滚去练功。” “爹爹,我不想和秦翔成婚。”完颜萦心突然站起来,平时活泼爱笑的脸儿,此刻像极了蔫掉的花骨朵,“我一点都不了解他,我也不喜欢他,而且,我对你们说了很多次了,我喜欢的人是金山,我要嫁的人也是他!” 心直口快地说完,不等大家反应过来,她便转身奔了出去。 纨佳担心地唤萦梦,“去盯着心儿,大半夜的,别让她跑去林子里。” “是。”完颜萦梦忙追出去。 赫连颐从殿外收回视线,却没有打听那些让父亲扫兴的事,“爹爹,咱们要去探望皇外婆么?娘亲曾说,外公是天下奇人,颐儿很想见他一面。” “你若想见,也不是不可以。” 闻人拓剑眉紧皱,萦心那丫头的婚事,总不能就这样算了。秦家都盼了这么多年呢!无论如何,总该给他们一个交代。 不过,萦心刚才说嫁给金山……着实让他吃了一惊。金山那家伙,还真是个万人迷! 他凝眉,担心地看向身侧,“纨佳……” 纨佳清浅一笑,不以为意,“若是两情相悦,我不会反对,最重要的是女儿幸福。若是强逼她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她会很痛苦。” 苍龙、白泽、毒鸩等曾经的八大高手,都已经被母后赐婚,惟独金山,抗拒成婚。她一直都期望,金山都有个好归宿。 赫连曜见父亲愁眉不展,忍不住握住父亲的大手,“爹爹别担心,如果二姐不愿意嫁去秦家,我可以娶他家的女儿。等我要成婚,还有好几年,总能敷衍过去,到时候秦家的女儿也不一定会喜欢我,婚事作罢,免了大家难堪。” 闻人拓和纨佳相视一笑,欣慰,却又不禁为儿子的早熟头痛。这小子,聪明周到,总是会体贴人,只是,难免有些自作聪明。 “曜儿,相信爹,凭你这模样和xing子,只怕是一入了凤安城,就被那些如狼似虎的小丫头抢走了,至于秦家的二小姐,怕是看你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纨佳揶揄道,“就算能有见面的机会,恐怕曜儿也早剩了一肚子坏水儿和一包黑心肝,没准儿他压根儿就看不上人家。” 一家人忍不住笑起来,赫连曜却完全听不懂父母这半是玩笑的担忧,他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成了黑心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