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分别在即,战事未知,对彼此的依恋,比以往更强烈…… 他诱哄着,不容她逃避躲闪,所有的安慰和爱恋倾注这一吻中,霸道地纠缠着她甜润的唇,灵巧的舌尖,或深,或浅,或轻,或重……就想这样吻她一辈子。 她的回应主动而热情,少了羞涩赧然,让他心魂激荡,竟不经意地上了瘾。 夕阳横斜,宫墙的暗影掩住了甜蜜凄婉的拥吻,马儿也似羞赧,吐着鼻息转开头去。 后背贴上宫墙,感觉到他的异样,纨佳不禁有些窘。 她提醒地轻推他一下,他如梦惊醒,隐忍亢奋地欲*望,意犹未尽地松开双颊嫣然妩媚的她,气息却愈加低哑不平,从她抬仰的澄明凤眸里,看到自己强硬克制的神情,他不禁挫败失笑。 纨佳柔夷紧抓在他腰间,生怕他就这样转身不见。 然而,他却并没有转身,细碎的吻又落在她的眼角,眉梢,鼻尖……似要以吻将她的样子牢牢刻画到心底去。 “蓝,不准想我。” 他鹰眸灼燃凝视着她,幽深璀璨,仿佛不透光的黑曜石,魅惑迷人。 “傻话!不想你想谁?”她娇喘沉溺在他怀中,尚未回过神来,就被他突然横抱起来,飞身上马。 她慌乱地攀住他的肩,“你要带我去哪?” 不过片刻,他又抱着她下马,进入伊芙宫的寝殿,无视一群仓惶跪拜行礼的宫人,便直入殿内,将她放在了宽大的凤床上。 “等我,回来……继续!” 她面红耳赤,凤眸疑惑地眨呀眨,他说的仿佛去去就马上回来呢! 可……这一别,恐怕要拖延几个月。 不过,若这是提前订下的约会,却足以甜醉了心。 等到她唇角的笑绽放时,伟岸的金甲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闻人拓来到宫门外,并没有马上离开。 秦景瑞和慕容袭等人早已先行,他的坐骑日行千里,要追上他们,不费吹灰之力。 看到宫门内走出的娇小的粉装身影,他一夹马腹上前几步,“巧卉,都准备好了?” 巧卉一脸恭谨,全无半分在纨佳面前的胆怯与娇弱,眸光强韧而凌厉,清瘦的身板挺直,全然是杀手的气势。 “是,主人,巧卉一切准备妥当。” “刚收到消息,她在东城寺庙祈福,你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本王在城外十里长亭等你们。” “是!”巧卉行了跪礼,纵身,轻如飞燕,转瞬消失。 纨佳疲累,被闻人拓抱回之后,便赖在床上没有动,想着那个甜蜜的道别吻,不知不觉,竟沉沉睡着。 腹中两个宝贝似是知晓境况特殊,难得安静,不踢不闹,。 出战的消息传出,宫里也变得甚为幽静,明明仍是那些宫人在忙碌,却静悄悄地,无半分声响。 晚膳时分,金晗柔担心纨佳独自用膳寂寥难捱,便与奇章子带着御威和赫连一雯过来。 一进院子,赫连一雯便激动地大呼小叫,“皇嫂,我来啦!您也真是的,回来竟然闷着,去看巧卉那个罪丫头,也不去看我,偏心眼!” 金晗柔和奇章子相视,不禁摇头失笑,这个一雯郡主,将来可怎么嫁得出去呀?! 御威瞧着她那样子,也皱起漂亮的眉头,他天下无双的义母,最喜安静,怎么会受得了这样的假小子在身边?! 守在廊下的小新和白泽,忙迎上前来对他们一行人行礼。 白泽不悦瞅了眼静不下来的赫连一雯,忙道,“一雯郡主,陛下还在睡觉。” “都什么时辰了?还睡?皇兄一走,皇嫂应该孤枕难眠才对嘛!我可是有很重要的消息要告诉她!” 赫连一雯调皮地蹦上殿前台阶,高挑灵巧的身姿像极了一头迅敏的鹿儿。 她不由分说,绕过大理石柱子似地白泽,这便要直冲进殿里去,不料,后衣领却被一只大手拎住,她双脚却还保持着小跑状,蹬呀蹬呀触不到地面。 气恼涨红的脸儿一转,正对上一双锐利似寒星的眼眸,“白泽,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抓我?” “这里是伊芙宫,不是郡主寝宫,还请郡主规矩些!”白泽说着放开她,“末将职责所在,还请郡主谅解。” 他强硬又客气,赫连一雯瞪着他,却也仅仅只能仰着小脸瞪着他,但是,瞪着瞪着反而是她可怜的心脏漏跳一拍,凄惨落败。不但先眨了眼,本就涨红的俏颜,越是红云似火,视线不自然地从白泽俊美如玉的脸上移开。 “我……我是有重要的事要对皇嫂说,明白吗?” “不明白!” 殿门自内打开,白泽脸色微僵,忙后退一步,远离赫连一雯。 “母后,国师,你们都来了。” 久睡之后,疲惫尽消,铅华不染的玉颜清浅一笑,顿时容光焕发,让灯火通明的伊芙宫,瞬间黯然失色。 金晗柔与奇章子相携上来台阶,“我让御膳房准备了你最爱吃的菜,威儿和一雯总念叨你,大家一起吃热闹。” “是我疏忽,回来竟忘了家宴,恒和袭走得真不是时候。晚膳就摆在配殿吧。” 纨佳给小新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去安排,视线一扫白泽最终落在赫连一雯有些急切的小脸上,“进来帮我梳头。白泽,先陪母后、国师和威儿在院子里走走,让威儿熟悉一下。” 白泽恭敬给三人做了个请的姿势,领首在前,带他们进入后院。 金晗柔试探问道,“白泽,你跟在蓝儿身边这么久,可曾有过喜欢的人?” 喜欢的人?白泽眉心微皱,俊颜一暗,“回太后,末将无心婚配。” 金晗柔并没有怪他不识抬举,“你倒是回的直接干脆,却不知蓝儿可是一直在为你们着急。她希望你们每个人都有幸福完满的未来。” 成婚就会有幸福了吗?保护心爱的女子免于伤害,才是最完满的幸福。“每一个杀手都一身血腥罪孽,怎么配有幸福?上天没有谴责降罪,已是厚恩。” “真是个傻孩子!”金晗柔叹了一声,未再不依不饶地劝说。 御威却聪明地笑道,“太后,您不会是要把赫连一雯那个假小子许配给白泽将军吧?我看,白泽将军像是喜欢义母那样温柔娴静的第一美人,谁会喜欢假小子呀?!” 白泽俊颜不自然地暗红,哭笑不得,“小王爷!请不要胡言乱语。” “喜欢一个人就承认呀,我也喜欢义母,希望以后,我也会像辅政王一样,遇到义母这样一个美丽无双的女子。”他双手合十,完全是一副对天的祈祷的姿态,而他祈祷的却是,老天保佑,千万不要让他遇到像赫连一雯那样的假小子。 金晗柔和奇章子都被他那虔诚的小模样逗笑,白泽冷酷的俊颜也有一丝松动。 “阿嚏!”赫连一雯拿着牛角梳,打了个打喷嚏,她忙捂住鼻子,“耶?我好想着凉了呢,皇嫂,我还是回避吧,免得染给您!” 纨佳侧身抬手,关切拉过她的手腕摸了摸脉搏,“我看,倒是不像着凉染病,恐怕是有人在说你呢。” “谁会说我?”想起刚才在门前时那双寒星似的眼眸,赫连一雯心头一颤。 纨佳从她手上拿过梳子,兀自梳理长发,“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么?怎么只顾发呆?” “哦,是。”赫连一雯忙收敛神思,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说道,“近来我一直跟踪任墨萱,谁知,竟看到巧卉一出宫,就去找任墨萱,还告诉她与黑汗王朝的战事。然后,任墨萱当即备马,就去追我哥。我一直跟到了城外的十里长亭,谁知……” 纨佳握住梳子的手猛然一收,梳齿刺痛了掌心,“你哥带着任墨萱去了战场?” 赫连一雯从镜子里偷瞧着纨佳的神情,“我哥本来是不同意的,任墨萱又哭又闹,缠住他不放手……然后……巧卉也一起跟着去了。” 简洁的椭圆镜面上,掩映妩媚冗长卷发下的惊艳玉颜,沉静无波,修长睫羽掩映的凤眸,半丝涟漪也无,越是让赫连一雯心如擂鼓。 算来雷厉风行的小丫头,紧张地吞了下口水,“皇嫂,我是怕您胡思乱想,才在发现之后,第一时间来告诉您的。我哥他可能是脑子糊涂,一时冲动,被任墨萱缠得烦了,所以才……” “闻人拓糊涂么?他怎么可能做糊涂事?”与他相识这么久,她从不曾见他喝醉过,更不曾见他在女人的问题上乱过分寸。 身为巩魅训练有素的顶尖杀手,巧卉在伽神息杞宫时,无可挑剔,一来伊芙宫,却犯了一个最不可能的低级错误,细想来,这似乎太反常。 纨佳忽然心中一动,也顾不得自己仍披头散发,忙起身进入书房中…… 赫连一雯错愕怔愣,忙跟着她过去,亦步亦趋地担心地嚷道,“皇嫂,您慢点!挺着大肚子还跑这样快……摔着了怎么办?”但愿她那个花心大萝卜兄长,还在乎可怜痴情、身怀六甲的皇嫂。 奇章子亲手画的那副巨幅画卷,就挂在书房的墙壁上,整幅画的结构仿佛是现代球面镜拍摄而成,左边是丹陛左侧的众多使臣,右边是大周皇朝的文武百官,中央是丹陛,龙椅,还有闻人拓的王座。 以前,她看这幅画,视线多停留与那些官员与使臣身上。好奇地研看他们的神情,仔细揣摩他们的居心,是一种有趣的挑战。 现在她才注意到,当时坐在她身边的闻人拓,一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鹰眸,是盯着使臣席位的。 他沉静倚在王座靠背上,霸气凛然,帝王威仪浑然天成,黑衣锦纹,尊贵神秘,俨然神祗,被笔端捕捉的一刻,他俊美的面容冷酷清寒,视线…… 纨佳手移向他的眼睛,一条直线划过去,纤细的指尖正落在穆萨身上。 下棋时,她喜欢观六路,走一步,闻人拓却是眼观八方,方才走一步。 这个男人,是早就发现了黑汗王朝的诡异动静和任兆梁的勃勃野心,才使出这样连消带打的一计吧! 巧卉的胡言乱语,竟是被他授意,而他也料定,事发之后,善良又蠢笨的她不会杀巧卉,反而将巧卉送出宫。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巧卉正可顺利成章走到任墨萱面前去投诚,相助任墨萱接近他…… 她不是不相信闻人拓,只是不满,竟这样轻易地,又被这阴险的恶魔,搁进了深不可测的诡计中。 然而,她的视线盯在穆萨脸上,却再也移不开,这个长着络腮胡子的男人,无论五官还是气韵,为何与闻人拓如此相像?! 这眼睛,鼻子,还有脸形……若非没有络腮胡子恐怕会……是她看花眼了吧! “皇嫂?”赫连一雯见她转身又往外走,担心地忙拉住她,“您要做什么告诉我,我去,您不要这样来来去去地,会吓坏我的!”她不禁懊恼说出刚才的事,“皇嫂如果去找我哥算账,我去!我保证,一定拎着我哥的鼻子回来,让他给皇嫂赔罪。” 纨佳被她一番抢白弄得哭笑不得,这丫头真以为她在生气呢!不过,她倒是的确该生气。“你哥要做什么我知道,我也并没有怪他,我现在出去,是要用晚膳。” “可你走得太快了些。”赫连一雯拉住她的手肘,不肯让她走快,“头发还没梳好!” “急着见国师。”奇章子曾经游历诸国,手上定然有穆萨的画像。 “皇嫂回去梳头,我去找叫国师过来。” “告诉他,如果他那里有穆萨的画像,给我拿一张过来。” “穆萨?” 见她一脸疑惑,纨佳抿唇一笑,“别问那么多,我自有用處。” 赫连一雯匆匆去了,纨佳脸上强自支撑的笑颜,却倏然崩溃,消失无踪。 她脚步虚浮,仿佛踩在棉花上,手脚冰冷地颤抖着,怕自己摔倒,本能地一手护住腹部,一手寻着攀附的桌椅橱柜,一步一挨,坐在了梳妆台前。 前世的最后一刻,轰然的巨响,婚纱翻飞,鲜红的血,染透上官拓新郎礼服…… 被上官拓护在怀中,那股温暖的被周全保护的安心感觉……仍是那样清晰。
是她找错了人么?闻人拓……一直是她一厢情愿认定的那个男子,从初见他的一面,她就笃定他是上官拓的前世。 可……为什么会出现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呢? 她强忍着心里的恐惧和不安,简单梳好了倾髻。 斜斜的步摇簪顶端,兰花秀美绽放于乌黑发上,清冽的蓝紫色,仿佛能散发出清幽的花香。 她永远无法忘记,自己用这支步摇簪,为闻人拓杀人的一幕……难道,是她杀错了么? 奇章子拿着一个画轴进门来,就见她正坐在镜子前黯然垂泪,似想到了什么痛苦的事,懊恼颦着眉,一再对自己摇头,摇头,再摇头。 “陛下,你要的穆萨画像。”奇章子体贴地只装作没有注意到她仓促擦泪,上前来,把画像展开在梳妆台上,“穆萨于黑汗王朝,足可称谓第一美男子,这副画像,是我早些年游历诸国时画的,当时他想拜我为师,让我留在黑汗,我没有同意。” 画上的穆萨,的确俊美无俦。 他头上戴着缀了蓝宝石与蓝羽毛的白貂绒边帽,贴着脖子的高领华服,花纹精锈繁复,衣领烘托着五官深刻的俊颜,仿佛他整个人都是被上天依照美人的精准比例仔细雕琢而成。 幽深的眼睛有着淡淡的笑意,皓如云间月,他手按佩剑,姿态闲雅,长身玉立,卓尔不凡。 纨佳惊痛慌乱,仿佛当胸挨了一刀,迅速把画像丢开。 这画像太抽象,与脸部线条比例精准的照片或素描相较,压根儿就看不出什么,只是一副粗略的水墨图,样子只是大致相仿罢了。 奇章子看出她的目的,从旁说道,“穆萨的确与辅政王的长相有些相似,但仅仅是脸形与眉眼,气韵却孑然相反。” “如何相反?” “辅政王本质冷酷霸道,行事决绝,在人前却温雅谦和。穆萨是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是一个温暖的人,他从没有吃过什么苦,一出生便是储君,众望所归,才华横溢,无人能及。” “别说了。”穆萨才是她的上官拓吗?真的是她认错了人吗? 可是……这怎么可能?如果是她认错了人,为何老天会让她复活于闻人拓面前,而不是穆萨面前? “陛下……”奇章子担心地看着她,愈加不明所以。“陛下,您到底怎么了?如果有什么难过的心事,陛下可以告诉臣,臣定为陛下分忧解难。” 她手上的丝帕浸透,干脆丢在梳妆台上。 “国师已经为我分忧太多,有些事需要我自己去解决。松銮山一事,你做得很好,只是可惜了任墨萱,风华正茂之时,身處于这样的恶斗委实叫人惋惜。国事还是由你来處理,明日一早我要……御驾亲征,至于任家一干人等,该杀则杀,务求永除后患!” “陛下所言,臣谨记于胸。”奇章子迟疑片刻,见她神情和缓,扶着桌沿站起身来,他才蹲下去,把画轴收起来,“陛下是要执意见一面穆萨吗?” 果然,太聪明的人,总是不讨喜。“我的目的有这样明显吗?” “陛下的泪,陛下的痛,都仿佛自己走了一条回不了头的路。”奇章子将画轴卷好,“臣当初爱上邢氏时,后来发现爱错了人,便是如陛下这般,只是臣是男子,不曾如此恸哭流涕,倒是醉了几天几夜。” 她爱错了人?不,爱上闻人拓她不曾后悔,闻人拓也值得她为之倾心相许。“后来呢?” “后来,臣便决定忘记那段错误的感情。” “邢氏不值得你这样完美的男子真爱,但是,恒,却值得我爱。若我真的认错了人,或爱错了人,我都不想伤害任何人。” “既然陛下想去,臣这就去安排。”奇章子没有劝她,“希望陛下在走之前,仔细想一想,穆萨绝非一般人,如果陛下能借此情化解两国恩怨,再好不过。只是……恐怕辅政王,逍遥王等人,不会允许陛下带孕和亲。” 和亲?这个词不陌生,却太遥远。有生之年,她慕容纨佳,应该是没有机会再和亲了,就算有,除了闻人拓,又有谁敢娶她呢?! 一统天下,免去战乱的女王陛下,身怀六甲,毅然御驾亲征黑汗,百姓闻讯震惊惊喜,锣鼓喧天。 随即,丞相任兆梁长女无视有孕的女王陛下,勾引辅政王之事不胫而走。 又传,抵达军营之后,任墨萱又灌醉了逍遥王,以至于贻误布防,引得军营内怨声载道。 黑汗王朝发兵猛攻之时,军营中部将又发现,任墨萱衣衫不整,从本应冲锋前阵的瑞贤王寝帐内奔出,瑞贤王莫名其妙地昏睡两日方才醒来,幸亏辅政王早有准备,派齐康王顶替,方才险胜一局。 “天逆乱,凶星绽,有女子,美于色,疏于德,薄于贤,朝堂之下乱缘孽,锦绣松銮山贫劫,一草一木皆谴责,山河有怨难诉说,亡灵腹中藏黑血。” 这首童谣,有了新解。 祸国妖女,任墨萱当之无愧。 随即丞相任兆梁结党营私,暗通黑汗王朝的罪证大白于天下。 国师大人一声令下,任家被满门抄斩,无一遗漏。 如此一案,成为大周皇朝开国,第一桩最重的刑罚。 随后,松銮山百姓得米粮赈济,向南迁居,松銮山被暂划为禁地。 仅有百名高手护卫女王御驾,一路上顺利通行,并未遇到刺客或劫匪。 经过近两个月的龟速行进,御驾终于抵达军营所在的高昌城。 大周与黑汗交战多时,不相上下。 血河汤汤,输赢之下的怨魂呜咽,两国皆是筋疲力尽。 恰在前一日,黑汗王朝送来休战盟约,盟约中称,黑汗自甘落败,三年之内,再不会挑衅大周皇朝。 然而,高昌城内,军队cao练并未松懈,防守亦是严密,大元帅安和王仍是安排着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