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住口!”他恼恨地举起巴掌,宽厚的胸膛起伏…… 她恐惧惊慌地喘息着,苍白的脸儿却桀骜执拗地抬仰着,咬牙切齿地怒瞪着他,哭红的眼睛泣血似地滑下两行泪,“我倒是要看一看,你这一掌打下来,我会不会像万花楼舞台下的那张桌子一样爆成碎片。” 他手落下去,却是抓了另一只船桨低咒着丢出去泄愤。 纨佳转开头去,忙拉着衣袖擦掉眼泪。 他则不羁地仰躺向后,愤然闭上眼睛,任由小舟随着他的真气驶向岸边的凰翼阁。 船撞到了凰翼阁的石台阶,他猛然起身,兀自跳下船,进入阁内,也不管那小舟是否摇摇晃晃地后退到了远處,气恼地也压根儿忘了她最怕水。 当听到身后噗通一声,他愕然回眸,就见小舟摇晃地厉害,而他的皇后不见了踪影。 “该死的笨女人!下船而已,你竟然也会笨得下到水里去!” 他脱掉靴子和龙袍,纵身入水,就见他的皇后,正在水里挣扎着要吧沉甸甸的凤冠取下来,她踢蹬着水,口中大口大口吐着泡泡……那狼狈地样子,倒还是美的,活脱脱一个美人鱼。 他忙游过去拥住她,吻上她的唇,口对口地给她度入一口气,忙蹬水浮出水面。 “慕容纨佳,你是没脑子吗?哪有人一落水先忙着取凤冠的?” 她被呛得直咳嗽,大口大口地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脸儿苍白,双唇被湖底冰冷的水冻得透着紫,牙齿咯咯作响。 “这东西沉,我落了水,被它像石头一样坠着直接压到了水底去,咳咳咳……好冷!”给他冷敷时,一直担心水不够凉,现在却又觉得太凉了些。 她本能地攀住他的肩,借着他的体温取暖。 “阿嚏!” 进入凰翼阁内,他忙抱着她直上二楼,关上四面的窗子,“戎波?” 听他突然叫了一声,纨佳不禁怀疑他脑子错乱,可戎波就那么鬼影似地,从楼梯下上来,“皇上……” 闻人拓忙把一条窗帘扯下来铺在地上,扶着纨佳坐下来,“派人送炭炉和乾净的衣服,再抬一张罗汉榻过来,马上!” “不必这么麻烦的!”“遵命!” 两个声音重叠,戎波从楼梯口消失,纨佳气恼地忍不住咕哝,“为你的一句话,整个皇宫都鸡飞狗跳,何必呢?” 闻人拓忙着给她宽衣解带,她别扭地打开他的手,坚持自己来,手却哆嗦地不听使唤,还是得由着他。 他气急败坏地大力扯开她的腰带,连带着将她扯得更近了些,却还是生气她怎么会笨得落进水里去。“难不成养着那群闲人当摆设?” 她低垂脸儿,揶揄道,“明儿开始,这宫里多的是主子呢,有他们忙的,皇上也该更忙碌了。” “你不说几句让我心烦不死心是不是?!”他把她**的凤袍丢到一旁去,手要去解她中衣的系带时,却怔然微顿…… 她正忙碌着取头上的凤冠,双臂抬高,金黄的中衣却还紧贴在身上,轻薄的布料透了肌肤的白腻,因为束胸被她拿来冷敷时丢进了水里,胸前颤巍巍的诱人的丰盈,叫他气血陡然亢奋,忍不住想低头咬一口…… 总算是取下了烦死人的凤冠,她呼出一口气,正被他抬手接过去。 她全然没有注意到他异样的眼神,当她再抬手拆解发髻时,娇躯却突然被他按倒,他亦是同样的一身水泽,铺在地上的窗帘很快便湿透。 胸前突然一道流火似地热浪袭来,她忍不住轻颤嘤咛,低眸赧然看去,就见他正隔着湿透的衣料,啃吻着她。 她手上的两支发簪落到地上,湿漉漉的长发从头上散开,见他忙碌着扯自己的龙袍,她忙按住他的肩要推开他,腰身却被他牢牢抱着…… “闻人拓,你……你到底在做什么呀?” “明知故问!”他上了瘾,连日的思慕之情,一发不可收拾,继续吻着她,他的大手却从背后滑入她的衣内…… 前一刻吃醋要打她,这一刻又柔情蜜意,他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她却做不到。“我刚才被慕容袭吻过的,闻人拓,你忘了?!” 果然,他顿时黑了脸,胃口全无地松开她,站起身便下楼去了,龙袍上还在滴水,明晃晃的水泽从她身前一直去了楼梯口…… 她调皮浅扬的唇角,在他转身的一刻便垂下去,唇瓣微启,他的名字就绕在舌尖上,见他脚步一顿,壮伟的身躯停住,她慌乱地忙低下头去。 这一刻,她清楚地知道,只要她一开口,他就会返回来抱着她。 她也知道,他并不会嫌弃她被慕容袭吻过,他也从来不在乎这一点,否则他也不会要她来和亲。从他留宿流华宫开始,她就已经分不清楚,他在乎的是她的利用价值,还是她的人,因此,她开不了口,她失去了唤他名字的能力和力气。 闻人拓忍不住回头,因为等不到她开口,却真的转了头,就见她抱膝蜷缩在地上发抖,脸儿埋在膝间,有液体从她脸上落下,仿佛闪耀的细碎钻石一样光芒夺目,他燥怒地深吸了一口气,眸光冷冷地盯着她,眼底一丝伤痕迅疾掩去。 在他背影消失的一瞬,他抚触在她身上的感觉却又清晰,她的双颊突然就**辣地蔓延到了耳根,来不及理顺心里那股异样,她脱下衣服,扯了一条乾燥的窗帘裹在身上,从窗子里正看到闻人拓飞落到了远處的树林中,消失不见。 “阿嚏!”她不禁觉得浑身发冷,连他留在身上的那点温度,也一并冷透了。 暖炉,衣服,柔软的罗汉榻,水果,糕点,热姜汤……小小的楼阁,顷刻间被布置成了典雅,舒适,静雅的闺房。 宫女们井然有序,步履无声,巧卉还贴心地准备了她喜欢的书,御医也来把过脉。 纨佳服了药,身上倒是暖和了许多,鼻子却闷闷的,毫无疑问--她着凉了,而且,她的“大姨妈”也如期而至。 “大姨妈”,这倒是个天大的喜讯,为此,她几乎喜极而泣。 只是,当她让巧卉帮忙准备“大姨妈”所需的一应物品时,巧卉却听得怔愣。 “娘娘,您的大姨妈是从淮浏来的吗?要不要通禀皇上一声?还是让齐尚宫准备一處寝居招待?” 纨佳忍不住爆笑出声,前仰后合,引得满屋zigong女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她裹着暖被醒过来,已经过了子时,幽幽看着窗外的月,听着外面的虫鸣,她安然恬静地就这么发着呆,想起巧卉和那群宫女的疑惑,她忍不住又笑出声来。 “一个人在那边傻笑什么?晚膳也没有吃,醒了就别赖着不起了。” 听到这熟悉的男子声音,她讶异看过去,就见闻人拓正坐在罗汉榻左侧的案前,忙碌着批阅奏折。 视线相触不过一瞬,她别扭地转开,他则又专注于奏折,雅致的房间里,一时间安静地有些突兀。 桌案上,批阅好的,已经有一摞,纨佳无声一叹,可以想见,他已经在这边守了几个时辰。她以为,今儿之后,他再也不理会她了呢,前一刻还觉得轻松自在,这一刻却又觉得压抑。 “拍卖会结束了?”她小腹坠痛难受,就那么侧躺着,寻了个舒服地姿势,还是懒怠地不想挪动。 “嗯。”他这才搁下笔,习惯性地捏了捏额角,“都卖出去了。”他的口气,分明也有惊讶。 纨佳不可置信坐了起来,凤眸神采熠熠,她理顺着倾散卷发,脑子里却清楚地记得那些标价,可是货真价实的抢劫耶!“全部吗都卖出去了?” “是全部。”他唇角扬起,“朕没有在开玩笑。” “倒也难怪,有皇上金口应允了臣妾的嚣张,他们若是不买下的话,就真的要被收了家宅阖家发配充军。说起来,臣妾倒真的是个坏女人了呢!”一想到那些白花花的银子进了国库,她神清气爽地笑起来,“呵呵呵……那些老家伙,是赔了美人又折银子,臣妾可是大获全胜!” “你的确是大获全胜,他们不只是赔了美人又折银子,还露了不少破绽。”他桌案上那些奏折,都是从巩魅地宫新送过来的,皆是关于那些官员非法所得的查证。 见她还是赖在榻上不肯下来,他忍不住起身,把榻旁备好的晚膳的小几端上罗汉榻,继续说道,“伽神的弊病都是邢氏留下的,朕刚在龙椅上坐稳,他们倒也不怕被清洗掉,越是嚣张跋扈。几十万两银子的东西,他们眼睛都不眨一下便买下,着实可疑。皇后你这一招,可不单是帮朕充盈了国库!” 他也原是认为她这一招,不过是为物尽其用,没事找事做而已,此刻看来,她倒是不简单。 他把盛着补血药膳粥的骨瓷碗给她,双手举高,“朕敬皇后!”他脸上没有玩笑,而是由衷的钦佩。 “皇上,言重了。”虽然她做这些是为他,却也是为了还债而已。“就算我帮你充盈了国库,债务却还没有偿还完呢。明儿臣妾会看一看账册,看那些银子够不够培养三千精兵的。” 她没有接他手上的粥碗,而是拿起筷子,兀自夹菜吃。 他摇头一笑,还是把粥搁在她面前,“吃吧,里面加了药,尝不出药的苦味儿,喝了再睡一觉,明天就不会难受了。” 纨佳却反而食不知味,看了眼面前的粥,越是没有胃口,“今晚皇上去坤和殿吗?” 他凝视着她美若琉璃的凤眸,言简意赅,“流华宫。” 她没有再看他,只“哦”了一声,却是无惊无怒,心里也已然没有那么难过。一而再,再而三,她既然是俗女一枚,心也并无比别人多出一条棱角,她竟然……习惯了。 “时辰不早了,皇上早点过去吧,臣妾这边不需要人陪着。” “也好。”他没有久留,起身便走了。 随后,有御书房的掌事太监进来,“皇后娘娘,皇上吩咐奴才……” 纨佳见他一脸尴尬,不禁失笑,这些个不相乾的人,犯得着如此吗?她和闻人拓都没有觉得别扭,他们别扭个什么劲儿?叫人看着闹心。“既然皇上吩咐,就把那些奏折搬走吧,免得他担心本宫偷看了去传去淮浏。” 太监讪讪陪着笑,忙带了两个人进来,把奏折全部搬走。 弥漫在室内的那股龙涎香最终散尽,纨佳默默地吃着饭菜,强硬地逼迫自己不要停。 闻人拓离开半个时辰,苍龙进来,他身着一袭黑色锦袍,高大的身躯,沉稳冷煞的气势,让纨佳惊得一颤,定睛看清他的面容,才静下心来。 “属下吓到娘娘了?”他单膝跪下行礼。 这里四面空阔,少人守护,她的确害怕,更怕慕容袭会再次出现。“苍龙,这几日辛苦你了,慕容袭今天来过。” 苍龙起身,恭谨说道,“属下正是为此来的。” 纨佳示意他坐下来。 隔着小巧的桌几,苍龙坐下来,压低声音,“属下当时通传慕容袭时,他正在淮浏边境的军营内巡查军情。随行出征的,还有淮浏皇后索檀雅,以及她被封为镇威大元帅的父亲索博达,当时属下探错了营帐,靠近中军大帐时,无意间听到他们父女的谈话,隐约听到他们提及辛玉丽的名字。属下近来派了千刀门的门人仔细查证,发现,辛玉丽该姓索,只是她是索博达与一个歌姬的私生女,多年前,邢氏前往淮浏沿路收养孤儿培养成为杀手,辛玉丽便在其中。后来,索博达为补偿父爱,与辛玉丽父女相认,现在的辛玉丽……恐怕是索氏的人。” “如果她是索氏的人,慕容袭与索檀雅还真是鹣鲽情深。”纨佳不禁怀疑,辛玉丽的出现,是索檀雅对她的挑衅。“索檀雅,她是忌惮我这个淮浏女王会威胁到她的地位,才派出这样一枚棋子,来救闻人拓,以将我永远困在伽神吧!” 苍龙没想到,她的推测竟如此深远,“娘娘何出此言?” “因为我前两日查到,辛玉丽之所以能缓解闻人拓的毒蛊发作,是因为她服用过龙血草的汁液。”
“娘娘确定?”苍龙担心地说道,“就属下之前查证,龙血草是慕容袭一人珍藏的,他还曾经立下过誓言,将来一统天下,与与娘娘您分食,共享永生。” 纨佳嘲讽冷笑,“所以,我才说,慕容袭与索檀雅鹣鲽情深呀。否则,索檀雅怎么会拿到龙血草,还将龙血草给她同父异母的meimei服用,并派她的meimei来救闻人拓,抢我的皇后之位?!倒也难怪辛玉丽几次三番的害我,背后有这么多靠山为她撑腰,她压根儿就不把我这淮浏长公主放在眼里,在她眼里的我,恐怕与一只蝼蚁无异!” 苍龙重拳落在桌角上,强悍的内力,震得满桌盛着饭菜盘子碟子飞起又落回原處。“娘娘,此人必须尽快除掉,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辛玉丽若是真的死了,闻人拓恐怕也会死。”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可是娘娘却每天过得胆战心惊,再说,闻人拓明知道辛玉丽几次三番对娘娘不利,却还如此宠幸她,他心里已经没有娘娘。”苍龙最是看不得她脸上淡然却清苦的笑,只能转开脸,无奈地俯视着地面。 “医书上记载,以这种方式解毒或毒蛊的话,至少需要半年方可尽解。也或许,再需要几个月,闻人拓体内那个毒蛊,就可以完全解除了。” “恐怕到时候,娘娘早就被辛玉丽取而代之了。” “我答应过你,会努力活着,我一定会做到的。”她不想再与他继续这样沉重的话题,“御天呢?” “他还没有回宫,今日离开拍卖会之后,还是去了那片山林。” “这个时间还不回来,恐怕是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纨佳早已经对满桌的饭菜没有了胃口,倒也已经吃到八分饱。 御天早已经失去了夺取天下的能力,今日她对慕容袭说那一句话,几乎等于要了御天的命,若是御天不死,该很快来找她算账了。 苍龙见她眉宇间忧郁之色比往昔更浓,忍不住抬手,帮她拂开眉心,手指却不敢在她娇美的脸上流连。“如果娘娘担心闻人拓,属下马上就让白泽把这消息告诉他。” 她终于还是搁下筷子,再勉强吃下去,只觉得肠胃纠结。“不必,用不着我们多管闲事,我们只做我们该做的就可以。”面前的粥香甜地叫人心烦,她毫不迟疑地挥手便拂到了地上去。 粥碗刺耳碎裂,浓稠的粥染脏了洁白的地毯,苍龙被她太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疑惑看着她,试图从她脸上寻到一丝发怒的端倪,她却一脸平静,淡漠无波,仿佛刚才那一下,不是她做得。 “娘娘如果不开心……” 纨佳颦眉打断他,“我没事,只是不想吃而已。” 她裹着毛毯走到窗前,雕花的琉璃窗外,湖面被月光映照,亮如明镜,那镜面又被风吹皱,波光粼粼,美得像是一幅幻景。 “这里倒是真的美,却四面空阔,总叫人觉得不安全。去传轿辇,我要回息杞宫,命人把这里的东西都搬去息杞宫的配殿,别浪费了。” “是。” 纨佳走到楼梯口,忽然就说道,“还是让白泽去给闻人拓说一声吧。” 她知道自己守护的是她深爱的上官拓的灵魂就好,若是去计较闻人拓对她的利用,她会彻底迷失自己。 “娘娘……”苍龙声音里有暗藏的怜惜,他还是说,“属下会让白泽去的。” 纨佳这才走下台阶,一步一步,缓慢而平稳。“奇章子这个人,查得怎么样了?” “他是个很顽固的人,他对西夏皇帝忠心耿耿,难寻到他的破绽。” “本宫有两个法子可以离间他们,你找合适的人去做,要做到半点痕迹都寻不到。” “皇后娘娘为何对奇章子如此感兴趣?如果是为了救闻人拓的话,如今已经没有必要了呀。” “我喜欢准备两条路,有备无患,再说,龙血草的药效,也不一定有传说中那样神奇。”洁白冗长的牡丹锦袍拖曳在楼梯上,显得身子纤细婀娜,长发及臀下,就那么随意倾散着,被灌入凰翼阁的夜风撩动起来,“如果男人也能准备两个就好了,一个离开了我,还有另一个来真心爱我。” 她人已经到了阶下,锦袍却还如她飘渺的叹息一样,在楼梯上大片,窈窕的身影乍一看去,仿佛踏云而行。 苍龙尾随着她,不禁因这样美丽惊人的背影而恍惚失了心魂。 他想对她说,就算闻人拓离开了她,还有他会真心爱她,张了张口,却终是说不出这句话。因为他太了解她,多言,只会让她心更累。 新入宫的秀女们,在拍卖会结束的前几日,因为对皇宫里尚且陌生,皆是安分又安静。她们在各自的寝居相安无事,看似一派和乐融融,后宫里也因为有这一团新鲜的面孔,而热闹了不少。 不知不觉,聪明的秀女们,便注意到,息杞宫里的皇后娘娘并不受宠,皇上真正偏宠的是流华宫里的丽婕妤。 正巧,皇后身体抱恙,拒绝所有请安,对后宫里一概事务,不管不问。 秀女们便忙带着厚礼去流华宫拜访请安,这倒是让辛玉丽欣喜不已。因为早先流华宫里高雅奢华的摆设被纨佳清空,她正需要一些华美的东西来布置宫殿,便来者不拒。 辛玉丽倒是也发觉,这些主动示好的秀女,格外喜欢拣着闻人拓前来的时间赶凑巧,甚至有几次,闻人拓刚到流华宫门口,她们便也出现,而且,是赶在闻人拓进来之前,她们先向他单独请安…… 再后来,来流华宫请安的人少了,送礼的人就更少,再后来,又恢复原状,门可罗雀。 聪明的秀女们,懂得了去御花园的必经之路上与尊贵俊美的皇上不期而遇。 前儿,某位秀女在凉亭里摆下糕点,赏花写诗被皇上巧遇,一番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