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曹cao的软肋
淮南一场大胜,并不足以抵消濮阳之失。这一点只要看看曹cao和袁术两军的战斗力,便不难琢磨出来。 曹cao只用了半年光景,便练出精兵数万,又审时度势拿下了昌邑和濮阳,魏武大帝的眼光和韬略一展无余。辛锐甚至不止一次地暗自思忖,若是曹cao拥有自己这数千年的智慧传承,只怕如今天下早已尽归他所有,还谈什么三国故事! 而袁术却是公认的菜鸟,他的部队,不要说只有数万人,便是几十几百万,也难登大雅之堂,因此打败他并不算多么大的战绩。 但凡事有有失必有得,虽然失去了濮阳这把插在曹cao腹背的尖刀,毕竟吕布和陈宫都安然无恙,再加上残余的数千并州军,汇合了巨野的张辽、高顺之后,令北海平添了两万战力,又足以叫各路诸侯胆寒一阵子。 以吕布的性格,放在外面迟早要出大事情,今次这个惨痛教训已令所有人都刻骨铭心,这位第一猛将既然安然无恙,不得不说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因此辛锐在郭嘉的安慰之下渐渐熄了怒火,不再去想濮阳失利的事。 徐州之战不数日,辛锐回军北海。首先便对军队改制的事情召集众将做了一番报告。大略便是:叫黄忠、甘宁二将引两万弓兵步卒前往巨野,替换回张辽、高顺和濮阳一众残兵败将,北海军设置第五、第六特种兵团各一万人马,由北海军和昔日巨野守军混编,分别号称并州营和陷阵营,主将便是张辽、高顺,副将暂时悬而待定;吕布和陈宫以及帐下幸存的郝萌、曹性二将,都被板着脸的辛锐送进讲武堂,叫他们回炉重造去了。 从徐州战场抓回来的三万多淮南俘虏,辛锐一个都看不上,尽皆便宜了刘备,直接叫徐州军全部收编走了。 另外北海讲武堂第二期学员结业之后,叫辛锐得到数个人才,因此他大手一挥,为远在许昌的徐晃和镇守巨野的黄忠、甘宁两军各配属了一个行军参谋,徐晃部由司马懿任参赞军师(首席参谋长),黄忠、甘宁部则由陆议担任。 不得不说,陆议自从去年末随孙策众人来到北海之后,从一个沉默寡言的呆滞儿童变得越发活泼开朗,虽不是话唠那种,但没少向郭嘉请教过学问,这小子除了喜欢钻研讲武堂的兵书战策,课余时间常常去往北部海边,观察潮起潮落,看那些渔船在内海中进出。 辛锐对陆议虽然也是一样的代师收徒,但从年初便远行襄阳,根本没倒出多少工夫给他讲解阵法,但陆议并不在意这些,甚至于对阵法并不感兴趣,倒叫辛锐大叹历史诚不欺人,诸葛亮因为懂得五行八卦,擅识阴阳阵法而在鱼肚浦设下奇门八阵,并且后来成功地困住了陆逊率领的东吴大军,倘若陆逊也是个布阵行家,何至于需要黄承彦引领才能脱困? 不过目下北海对于术业有专攻这个问题并没有任何担忧,毕竟不论是郭嘉、贾诩这两个历史上曹营数一数二的大军师,还是蜀国支柱诸葛亮、庞统,亦或是魏国和吴国的栋梁之才司马懿、陆逊,现在都是北海的‘童子军’,生的早不如生的巧,谁叫辛锐赶在这些大英雄还未崭露头角之前便已占据一方,又成功地迎回了天子,树立起大义的旗帜了呢? 这些人不需要面面俱到,只要能各展所长,便足以叫北海稳稳地领跑在众诸侯的前列。现下最大的敌人还是曹cao,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去岁一战,曹cao并未一败涂地,只看他前些时日乘势攻取兖州大部,便可知无论损兵折将还是丧失领土,都无法令他灰心丧气,对于这个百折不挠的乱世jian雄,辛锐发自内心的生出一种无力感。 曹cao复又壮大起来,对北海绝对不是个好消息,北有袁绍、西有曹cao、南边徐州刘备虽是北海名义上的联盟,但一来他需要防备袁术,二来刘备与北海是否是一条心,此事还大大的有待商榷。 辛锐在闲暇时候经常与郭嘉推演战局,这一日恰好无事,又将郭嘉和诸葛亮、庞统引到将军府前厅的地图前面,指着河北地界对三人道:“袁绍目前仍调重兵在易京围攻公孙瓒,以易京一隅之力对抗冀州、幽州全境,便是兵精粮足,又有张燕做外援,也撑不过两三年,这两三年时光说短不短,可要说长,也真不算太长。” 三人俱是闻弦歌知雅意的天才,听辛锐这番看似没头没脑,毫不搭架的一席话,多少也琢磨出他心中所想,庞统率先凝重道:“若是这段时间我军不能剿灭曹cao,则北海势必陷入两面作战的困境,届时倘若淮南袁术闹个动静,刘备又是畏首畏尾之辈,只怕最终三面夹击都是有可能的。” 诸葛亮点点头,同样颇为忧虑道:“徐州的战力我军是半些也指望不上,空有三员虎将却不懂得用兵之法,这刘备也真是叫人无奈。奉孝先生虽然有十胜十败之论,但那都是对袁绍而言,唉!当务之急还是要考虑一下如何击破曹cao,尽得兖州之地,方能与袁绍在黄河一决雌雄。” “你二人说得都有些道路,也能急主公之所急,看来这段时间叫你两个协助云騄执掌军事,倒是有些长进,”座上的郭嘉饮了口茶,好整以暇地对两个得力助手道:“只不过凡事都有正反两面,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就说这当务之急曹cao吧,我来问你们,曹cao现下有多少军马,如何分布?” “据这两日细作来报说,曹军得了昌邑和濮阳之后,兵力扩张到十万余众,曹cao派吕虔和乐进率兵一万余人守在昌邑与巨野相拒,自引大军驻在鄄城,其余陈留由曹仁把守,范县由荀彧把守,东阿守将是荀攸,不知多少军马。”庞统每日对情报都严加审阅,又是个过目不忘的,见郭嘉问起,如数家珍地回答道。 辛锐乐得看三人讨论军事,因此只是静坐喝茶,不发一言。 “唔,很好。看来统哥儿对军报颇为留意,这点对于一个谋士而言至关重要,你今后也要保持。”郭嘉淡淡一笑,起身缓缓踱着步子,忽然转身问庞统道:“只是从这几日的军报中,你还看出别的不曾?” “军报每个字我都烂熟于心,并没有其他事了呀。”庞统不由疑惑道。 “奉孝先生所指可是曹军于鄄城挂起白旗之事?”诸葛亮却灵光一闪,问郭嘉道。 “正是。这白旗必然不会无端挂起,即便细作无法潜入鄄城内探查仔细,我料定曹军必然有个大人物于不久前去世了。”郭嘉点点头回应诸葛亮,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道。
“这倒是我疏忽了,没有想到此节,那么依奉孝先生之见,曹军里谁殁了呢?这件事对我北海又有何益处?”庞统颇为赧颜,但关系军情大事,顾不上这些,赶忙问道。 “戏志才!必然是此人,说到此事我也是有些惭愧,戏志才原本是我颍川同乡,早年便有大才,与荀文若和我亦师亦友,后来他两个去投了曹cao,我却北上想在袁绍处谋个出身,一别经年,没想到他竟然英年早逝。”郭嘉说起此事,面上显出悲怆之色,言语间颇为伤感。 “戏志才可是早年便有宿疾?”辛锐插话道。 “不错,这人自我认识起便害有上气之症(哮喘),想必这十余年间,定然是忧心军事,病情加重,这才......”郭嘉以手掩面,浑身颤抖着。 “奉孝还请节哀,志才之名我也早有耳闻,可惜天妒英才,竟是没叫我等见他一面。”辛锐也熟知郭嘉昔年这段历史,因此出言安慰道。 若非自己从曹cao手中夺了颍川,又幸运地招揽了郭嘉,只怕此时他早已继承戏志才的遗志,被荀彧招进了曹营,为曹cao出谋划策去了,辛锐心中有喜有悲,但不管怎样郭嘉毕竟是颍川士子出身,和这些人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自己也不能不顾及郭嘉感受,发自肺腑地安慰这个瘦弱的智者。 半晌,郭嘉长叹一声,虽是眼角残留泪痕,却强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如今我和戏志才等人各为其主,虽有私交也断不能因私废公,还请主公不必挂怀,原谅在下方才失态。” “奉孝何故出此言,你我二人同心同德,你的好友不幸离世,我亦感同身受。明日我便遣使去鄄城,前往吊唁,这事就这么定下了,你不要有顾虑,请接着推演军事吧。”辛锐不容分说,直接下了决定。 这个插曲过后,郭嘉把心神又收回来,接着道:“说到此事对我北海的益处,曹cao首席谋士新丧,他必然心中烦乱,军政事务难免有所疏失,这是其一;曹cao新得兖州数地,治下安抚百姓、收编降兵颇多杂务,必然牵扯无限精力,这是其二;昌邑和濮阳新降之军并未宾服,又需要投入相当大的人力物力加以整编,军心不稳这是其三;其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曹cao目前最多有十万余军马,假设曹军与我北海军战力相当,那么我军除却平原子义、向民所部四万人,还有包括南阳张绣在内的十四、五万军马,即便是强攻兖州,也未必拿不下曹cao。何况我军是四面皆可进攻,叫曹军分不清虚实。有了这些有利条件,在下认为主公应当尽快兵发兖州,将曹cao一举歼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