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醉卧西疆 第一节 平静与暗涌

    （遭遇了奇怪灾难后的无臻被莫名困在天空，从远古到盛唐，看到了太多奇怪的故事，而此刻，他开始明白了故事的某些含义.第八章，展开.）

    第一节平静与暗涌

    “咚咚咚——”有人敲门，李缘看着门外的人投在门上的阴影，知道是朱鱼，便随口问了句：“朱鱼姑娘什么事啊？”问出这句话后，朱鱼在门外愣了一下，回答时语气中带有丝丝不解，但还是把自己该说的事先问了:“那个，呃，李公子啊，什么事来着，哦，对了，泪灵姑娘她已经点好早饭，请你出来吃。”

    片刻，李缘打开门，笑着说：“好的，立刻就去。”看着李缘的笑容，朱鱼本想问什么的，却没好意思问出口。“嗯，那我先下去了。”李缘点点头，看着朱鱼走开的背影，李缘脸上也稍微露出一丝疑惑。

    李缘出现在泪灵面前的时候，已经是一刻钟之后了。“怎么这么慢？”泪灵有些不解，语气带着点抱怨。李缘坐下后，轻轻一笑：“没什么，有点事。”泪灵听李缘的语气觉得有点奇怪，却也不好多说，便转移了话题：“话说等会儿可以帮我忙吗？既然天锁石在法一镇附近，那么我就需要调查一番了，能帮我吗？”

    “打算做什么？”李缘问。

    “先开医馆，按一事不通者所说，我决定开始调查心脏康复的人的信息。”听完这话，李缘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这事简单，那今天你一个人去吧，对我来说今天必须一个人待会儿，没空。”泪灵看看李缘的眼神，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轻声回答了个“嗯”，继续默默地吃早饭了。

    那个眼神，在去东海遗岛的时候一入海他就是那样的眼神，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口中的那个叫七九的女子恐怕就是在东海出的事；长安来这里的路上他就心不在焉，今天又是必须独自待一会儿的日子，强调着今天，那么说，恐怕今天不是那个女孩的生日，就是那个女孩的忌日了。

    泪灵想到这里，心中暗忖到：“看来是该闭嘴啊。”气氛，有些奇怪。这时候的客栈还没有多少人，朱鱼本来就是帮工，现在更没什么事情，她站在柜台附近，不时看看李缘，有些出神。常意走来了，看见出神的朱鱼，看看正在吃饭的李缘的背影，笑笑，凑过去说：“怎么，鱼子，看上人家啦？”

    “哪有，别多想。”朱鱼有丝丝的脸红，立马也退下了。魏翁在一旁看得真切，他一副书生气，很是老气沉着的模样，可年龄上估计，他可能也就三十多岁。他笑着说：“常意啊，看来这鱼子思春啦。”两人就在柜台边小声地聊起来了。

    饭后，泪灵向常意打听了一下镇上店铺的情况后，雇了一个路导，开始准备着手开个小医馆。李缘则拿着那个酒葫芦，大白天的，在客栈顶上喝上了淡酒。

    “这个酒葫芦，陪我快四年了吧。”

    ……

    七哥正在庄子的庭院里琢磨着自己的雕刻品，七九凑过去说道：“哥啊，能不能教教怎么在葫芦上刻字啊，我笨手笨脚地，一直刻不好。”

    “你想刻什么啊？”七哥问到。

    “不告诉你。”七九故作神秘。

    “哟哟，看来是送给李缘的啊。”七哥逗了一下七九。七九傲娇地说道：“你不教的话什么时候我看到墨儿姐一定说你坏话，到时候墨儿姐一定会很生气的教训你，你就惨了，到时候，你就求我给你说情吧。啦啦啦。”

    “真是服了你啊，好好，我教你，啰啰嗦嗦的，就是一只小麻雀。”七哥轻轻拍了一下七九的头，“来，拿个葫芦来。”

    ……

    一年后，李缘刚刚回到蜀地时，给七哥写了封信，七哥立刻派人赶赴蜀地，将一个小箱子送给了李缘。李缘打开箱子，看见是个经过雕刻琢磨过的葫芦还有一封信，拿着葫芦仔细端详了之后，发现葫芦的颈口内侧有很小的几个字，上面写着“七九特制酒葫芦”。

    李缘忙打开那封信，七哥告诉他原来这是七九给李缘准备的生日礼物，是打算在初春李缘生日的时候送给他的，没想到，做好之后却没有机会亲手交到他手里了。

    “真是个傻瓜。”

    李缘看着街上的来往行人，又看看法一镇远处的连绵山峦，在回忆与现实的网络中不断拉扯，几口淡酒，几抹忧愁。

    ……

    易策在祁山小镇刚住下，就发现镇子里有不少殒的人在偷偷行动，似乎找什么东西。他呆在屋里，思考了一会儿，出了门，准备跟踪一下殒的人马。殒的几个黑衣杀手寻遍了祁山小镇，也没有发现什么，他们汇合后在小头目的带领下，朝东面而去。易策一路跟踪，发现一处山亭附近是殒的临时集合点。

    上官琳儿出现在那群殒的杂兵面前的时候，易策立刻侧身让树木遮挡住自己，并着手撤退：“哎呀，没想到这家伙来了，看来最好不要现身啊。”瞬间，他轻功无痕无声地离开了。上官琳儿似乎察觉到了不远处有人的气息，叫人去看看时，易策刚刚离开。手下看见没人，立刻汇报。听到回报没人，上官安心了一些，继续问到：“查的怎么样？”

    “属下查遍祁山小镇，未发现护法所给画像之人的下落。”

    上官想了想，自己有些感叹：“我怎么这么傻，你们这群猪怎么找得到他？唉唉，看来等纪淼来了，我腾的出手来，就得亲自出动找找易策了。”

    “说我什么呢？”纪淼恰好赶到，从远处走来。

    “说曹cao曹cao就到啊。”上官侧身对着纪淼说，“没什么，说你来了就该去法一镇着手监视泪精灵了。”

    “哟，我可不觉得你是在关心泪灵那边的情况，说说吧，你私下在干什么啊？”纪淼问到。

    琳儿让手下退下去，看看周围，又闭上眼感知了一下情况：“看来没有可疑的人在，纪淼，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地回答我，做得到吗？”

    “你问。”纪淼的笑容很是淡定，神色间充满自信。

    上官琳儿再一次观察了一下四周，向纪淼那里走了几步，靠在纪淼的手臂边上，轻声问道：“有没有觉得很蹊跷？两位长老来到这里，至今没有向我们解释原因，然后泪精灵就突然来这里寻找天锁石，我不认为两位长老和泪精灵的目的一样，可是，问题来了，有什么事会比天锁石和皓月秋霜剑还重要？你仔细思考一下这一次任务的分工，两位长老没有插手任何重要的事，你说，这是为什么？”

    纪淼听完，轻轻咳了一下，也瞧瞧四周，然后回答：“质疑长老的决策是重罪，我们还是不要继续谈下去了吧？”

    琳儿接话回答：“怎么了？你不是个胆小的人，以前要是任务有什么不合理，你一定会直接冲撞着提出来的，我见你这一次什么都没有说，所以认为你是知道或者想到了什么事情的，因此才来问你的。”

    纪淼看着琳儿的眼神，犹豫了两三秒，轻声解释说：“那好，我就告诉你一些我的猜测，不要声张。首先我问你一个问题，我们是为何而存在的？”

    这个问题一下子难住了上官琳儿，她思考了一下说：“嗯，我们中一些人是为了报恩而加入组织，一些人是为了名利权势而想借助组织的力量，还有一些人是氏族世袭了父辈们在组织中的地位，除了知道组织很庞大，敢于和仙人两界对抗外，其他的，大家都知道的不多啊。”

    “啊，所以，我想，这一次，或许就该是让我们知道组织目的所在的机会。”

    “什么意思？”

    “这个，我只是猜测啊，我觉得，或许是组织的真正领导者要现身了。”纪淼虽不确定，可是说出这话时，也莫名有点点恐惧。上官琳儿也吃了一惊：“你是说，是说那个，那个组织传说中创造了九个假日，引来后羿射日的那个传奇之人？”

    “上官护法，到此为止了，其他的，我们什么也不知道了。”纪淼说完，向一边走了几步，背对着上官说，“我们没有资格也永远无法悖逆那位大人，所以，什么也不要说，乖乖听长老们的话吧。”

    “啊，我明白。”上官琳儿抬起头来，看着有些阴暗下来的天空，思维陷入了那广阔的云层缠绕中。

    好一会儿，纪淼转身打破了现场的沉寂：“上官护法，我们还是办正事吧。你说，我们该怎么完成监视打探泪精灵的任务？”

    琳儿回过神来，连忙回答：“啊！这个啊，没有想好。”

    “我有个主意。”

    “请说。”

    “你觉得除了组织的高层中的大约二十个人以及伍桥子先生外，还有谁认识我啊？”纪淼问。

    上官想想后回答：“这个嘛，你全部是在幕后谋划，在世人面前几乎没有露过面，就算知晓你的名讳，可是见过你的人也的确只有你刚刚说的那些人……喂喂，你该不会是想？”

    “嘘——”纪淼笑笑，“咱们去制定一下计划吧。”说着，纪淼走过去，推着上官琳儿进到帐营中去了……

    日子过的那样平静，泪灵的医馆小有起色，李缘偶尔帮一下忙，常意和朱鱼闲下来的时候也爱帮泪灵做点事，这样，泪灵着手调查的事情也开始有了起色。转眼已经是腊月底，没几天就是除夕了。

    这天，李缘在医馆里发呆，病人很少，泪灵诊断完后，正准备出门到其他医馆继续打听有关心脏病人的情况，李缘叫住了泪灵：“喂，泪灵，你真的打算采取这么费事的方法？”

    “怎么？你有其他更好的方法？”泪灵问到。

    李缘耸耸肩：“有没有想过找一事不通那家伙？”

    “隐者神龙见首不见尾，要是他想出现，我们早就找到他了好吗？”

    “我不是说这个。”李缘眼神深邃，盯着泪灵，“我想说的是，我们应该找到他，然后质问他为何不告诉我们天锁石更加详细的所在，却留给了我们一个范围。”

    泪灵故作镇静地回答：“或许他也不知道吧。”

    “你这话，自己都不信吧。你早就察觉了吧，但是你却没有任何试图追问的行动。”李缘说完，站了起来，走近泪灵。

    没错，泪灵很是奇怪这一点，可是她没有资格去怀疑什么，毕竟，这是她千年来所看到的唯一的希望。她勉强地一笑：“或许是天际不可泄露吧。”泪灵说完，立刻转身出门了。李缘看着匆匆离开的泪灵，感叹地说了句：“这个女的，是受了多么大的磨难啊。不行不行，必须得想办法改变这种现状才行。”

    “无啊，给你寄的信，怎么还没有回音啊，这么久了，你到底在搞什么？”李缘仰天质问着，“最近平静的让我都不习惯了啊。”

    ……

    西域，商贾云集。丝绸之路上来往不绝的商队彰显着这个时代的繁华，不同民族的人在这里杂居，语言，从不通到畅通，一切，都是经济与文化的进步与升华。

    七哥的车队运着的是上好的瓷器，手下有十个帮工，都是他的人手，他在这里驻扎不久了，虽然幽微和秦讷常常写信催他快快回中原，说是事情越来越紧急了，可是他却坚持要找到秦簌，并告知幽微二人不要心急，凡事多听听马大夫的。

    七哥来这西域也没有采取什么行动，只是一直在每天中午大肆拍卖着自己带来的瓷器精品，而且每天只卖十件，卖完便收拾回客栈休息，就这样，日复一日。没人知道他在干什么，这完全不像是一个讲究效率的商人该做之事。手下人虽然疑惑，却也得乖乖听命于他。

    而在赶往西域的路上，小藕也终于忍不住问起风语来：“风语精灵，我们这是去西域干嘛啊？”

    风语漫不经心地回答：“先去看看鲁七在干嘛，然后投身入吐蕃，前往远疆的高山，吐蕃人口中‘雪的故乡’。”

    吐蕃，高山？等等，之前似乎在哪里有过相关的事情来着，无臻有些发愣。嬴老！那幅图！那幅图的文字中提到的词语中‘无虚’是什么意思无臻已经清楚，可现在看来，那幅图的画的内容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含义了。

    真是的，现在倒是有点明白嬴老让我去无易坡就能知道真相的意思，这一切，就是那奇怪灾难的原因吗？

    那看来我还是有必要有点耐心了啊。

    ……

    “怎么又回到这里了？”无臻才愣了一下，眼前已经是隐者世界了，立刻传入他耳朵的，是两个熟悉的声音，对话简洁，事情脉络清楚——

    “那麻烦你了，石佑。”

    “没问题，我反正也想去外面的世界见识一下。”

    “我和觞咏做完师傅交给其他的任务后就会来接你回来的。”

    “嗯，我会把隐者的这封信交给泪灵和李缘的，无大师，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