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遗岛物语 第四节 乾坤殿长老

    四.乾坤殿长老

    “李缘，你怎么回来了？”泪灵想问的事情太多，以至于最后不知道该问什么才好。小藕则不客气地说道：“胡渣男，你太慢了吧。”

    “啊，是有点慢，和那只精灵老头子说的太久了。”李缘感慨地回答。

    之前，海底精灵宫殿。

    李缘盘坐在那里，心中思绪万千：“说起来，刚刚一见到这座石像时自己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没错，为何自己叫了没几声就开始攻击他，并且内心似乎很赞同这种做法？

    啊，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

    对，这是本能啊。当人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或多或少总爱去破坏一些东西，那时候的人怎么知道善恶对错，他喜欢破坏一些东西，仅仅是因为本能啊。

    我天生的破坏本能在遇到这个精灵石像的刹那间被唤醒，所以自己才会不受控制，内心被本能驱使，不自觉地开始攻击破坏。

    而这个石像就像一面镜子，里面映照着的不过是那个痴傻的我，使得自己被自己的力量打伤。或者说，我就是它，它蕴含了我。”

    当李缘想到这里的时候，自己的血开始溢出，慢慢，形成血丝将石像围绕。

    “原来如此，我也是自然啊。”

    心里正说着，石像骤然开始碎裂，外围的石头在崩塌着，水底无法平静了，巨大的力量令水下世界开始震动，然后一声霹雳般的嘶吼让大海无法平静，层层的浪拍打着海面上李缘的船只，钟凝立刻飞起来，有点兴奋地说：“看来成功了啊。”

    “你就是海底中等精灵吗？”李缘仰望着那似龙非龙，奇形怪状的生物，问到。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怪物，似乎是海底各种生物的特征杂糅的生物，十分恐怖，却又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几千年了，你竟然将我唤醒了，你叫……”中等精灵正打算问李缘的名字，可是一看到李缘的脸，它就愣住了，甚至是惊骇，“啊，是你啊，你终于来了啊。”

    “你知道我？”李缘不解了，“你怎么可能知道我？”

    “老夫我乃海底中等精灵‘物始’，和你相识了多少年了，怎么会不认识你？哈哈哈。”

    李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完全迷糊了。物始笑笑说：“好了，以后你会明白的，话说你唤醒我来所为何事啊？”

    李缘连忙醒悟，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物始，物始立刻回答：“看来，老夫得出动了，小子，我的力量会借给你的，所以，快去救泪精灵吧。必要时，老夫也会出场。”

    “好的。”李缘冲破水面，到了钟凝的身边，然后说：“完成了，我们快走吧，救人。”

    “等等，李缘，我想我们兵分两路比较好，我去说服佟氏，你先去救泪灵，这样双管齐下，效果或许更好。”钟凝说。

    “好主意。”

    “那我得借你个东西。”

    “什么？”

    “酒葫芦。”

    李缘恍然大悟，“没问题”，说罢将酒葫芦交给了钟凝……

    “不过我还是赶回来了不是吗？”李缘回答了小藕，然后说，“带泪灵到一边继续恢复，这里交给我。”

    “嗯。”小藕扶着泪灵走开了。

    “李缘？”安荣夷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你就是那个打伤白唯的人？”

    “啊，是啊。”

    “白唯的情报里，你的法力一般，可现在来看，似乎他的情报有问题啊。”

    “怎么，你害怕了？”

    “哪里，只是觉得这样，才会更有趣罢了。不要让我失望哦。”安荣夷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了。

    “话说，这里是不是太窄了一点，要不要换个地方？”李缘建议到。安荣夷看了一四周，心中暗忖：“这家伙难道是想……可是，现在这种状况他不可能逆转，所以不如……”想到这里，安荣夷回答：“没问题，到海面去，如何？”

    “乐意之至。”李缘说着，和安荣夷消失在了泪灵的视线中。小藕不解地对泪灵说：“jiejie，这李缘想干嘛？”

    “不知道，或许，他有自己的计划吧。”泪灵注意到了，李缘在消失前眼睛看了一下人群的某个方向，泪灵顺着那里看过去，发现佟嫂正站在那里，“李缘，你想作甚”，在疑惑中，泪灵继续调整着自己的内息，“奇怪，为何感觉药效快要过去了一样，难道？”

    仲侯可忍不住了，悄悄吩咐：“来人，准备突入进去，我要立刻杀死泪精灵，就算得罪‘殒’也无所谓。”

    “是。”精灵遗族们开始蠢蠢欲动了，仲侯则走到黑衣人的长官旁边，假装搭话，突然出招，控制住了那个长官，然后大吼：“你们都给我让开，我要杀了泪精灵！”黑衣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在这时，精灵遗族趁机冲破阻拦，围向泪灵。

    “海之沙，心的屠戮——沙壁！”

    泪灵的周围出现了圆柱形的沙壁，将她们保护了起来，周围的人被阻挡住了。小藕疑惑地问：“姐，这是什么情况？”泪灵说：“看来是李缘说服了佟氏夫妇啊。”

    仲侯见状大怒：“佟楷，你搞什么？”

    佟楷站在人群的面前，张开双臂，说道：“大家听我说几句行吗？”

    “佟楷，你干嘛？想包庇恶人吗？”众人谴责声不断。

    “各位请听我说。我有证据表明，泪灵当年并没有诬陷并杀害我族长老元老，当年的事，是别有用心的人以讹传讹故意为之。”佟楷的声音异常响亮，震慑了在场每个人的心。

    仲侯怒骂道：“竖子，你竟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不怕天谴吗？”

    “该怕天谴的人是你吧？”佟楷回敬般说道，“我族的这个传说，一直都是族长你们这一族传给我们听的，可是，要是你们胡说，那么我们岂不是都成了你们一族的帮凶！”

    “放肆！”仲侯大怒，“你问问在场众人，是信老夫这个族长呢，还是信你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奇怪故事啊？”

    在场众人互相看看，最终还是把矛头指向佟楷。佟楷退了半步：“还是不行吗？”

    就在那一刻，地面开始晃动，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海底传来：“那老夫的话，你们信不信呢？”

    “这个声音是谁？”在不远的海面上，安荣夷刚和李缘简单过了一下招，双方还在试探对方的力量时，海滩边突然出现了巨大的动物的吼声，然后就是那句充满着神圣的力量的声音传来，“那是海底精灵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安荣夷分神了，李缘趁机砍去，安荣夷条件反射地立刻伸手：“雷击弹。”连续几十个雷光的外形的球状东西飞向李缘，李缘连忙后退，勉强躲过了这些攻击，可周围的海域都被炸得海浪滔天，大有席卷李缘之势。

    “看来不能再和你玩了，我得去看看情况。”安荣夷说着，手触碰到了海水，电的火花出现。然后，他退后了很远。李缘知道情况不妙，扑过来的水浪本就具有强大的速度和力量，而此刻，它们即将发生巨大的爆炸。

    “再见。”安荣夷转身要走，而巨浪已经遮住了李缘，巨大的爆炸让李缘被掩盖在爆炸的余波中。尘烟还未散去，安荣夷刚走开一段距离，李缘便从安荣夷的头顶出现，砍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力量主要提升在速度中！”安荣夷翻身一脚，踢在李缘剑上，李缘被踢开几米。

    “刚才他的脚上有电的火花！糟糕！”在李缘将剑迅速扔开的时候，剑已经爆炸，亏得李缘使出保护罩够快速够强大，不然他可就死定了。

    “刚刚你从海岸边过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你的速度很快，甚至超越了我，所以刚才我故意用浪花爆炸，目的就是为了让你有机会利用那惊人的速度逃脱进而主动靠近我然后近距离打败你……计划进行得看来不是顺利嘛，你只受了这么点伤。”

    “你还真是个麻烦的对手啊。”李缘说着，手中开始聚集海水，然后形成了一把水之长枪，“为了不被你触碰，我还是换成远程攻击吧。”说着，长枪飞出，瞬间变为了数百杆长枪。安荣夷则使出大型雷球，将面前的水之长枪炸碎，可瞬间，炸碎的水滴聚集成一个长长的箱子状，将安荣夷装在了里面，然后无数的水之长枪从四面八方贯穿了箱子，同时所有的水在长枪贯穿的刹那化为了冰，巨大的冰棺，无数的冰枪，华美的封住了安荣夷。

    “结束了吧。”李缘拭去额头的汗水，转头看着海滩的方向，“佟哥佟嫂那边应该也差不多了。”

    “该过去了。”李缘打算前往海滩。

    “该去哪里啊？”安荣夷的声音传来。李缘顿时惊骇：“怎么可能，那种状态下竟然还活着？”安荣夷笑声不断：“那种状态下当然不会活着，因为我根本没中招啊。”

    李缘此刻才发现安荣夷出现在自己的脚下水面之下：“原来你快速从下方突破冰棺避免了冰枪，藏到了海底啊。”

    “轰——”李缘脚下的水开始爆炸：“糟糕，来不及了。”李缘虽然躲过了主要的爆炸，可是被余下爆炸的力量伤了脚，安荣夷破水而出，无数水滴飞速冲向李缘。“死定了！”李缘来不及抵挡了。

    “歌天扇！”在一个女子的声音中，水滴被大风吹开，在远处爆炸，钟凝宛如落花，从天边飘来，花瓣的脚尖轻轻在海面激起些许的涟漪。

    “你是？”安荣夷问到。这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回头一看，是一位宛如猿人的老者，顿时，他跪下了：“乾坤长老！你怎么来了？”

    “我一直都在。你起来吧。”乾坤长老说道，进而他面向李缘和钟凝，说道，“想不到‘风语精灵’都出动了，这李缘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啊。”

    “你是上次鬼城的那个老者。”李缘说。

    “你还记得啊。”乾坤长老说们，“这样的话，我们以后得多多交流了哦。”

    说着，乾坤长老转身：“荣夷，叫上你的人，我们撤。”

    “可是！”

    “不要说了，泪精灵的力量快要恢复了。”

    “怎么可能？不是两天的药力吗？”

    “啊，如果那对夫妇有放全部的药物的话。”

    “呃……”安荣夷明白了，他之前还在奇怪，为何泪灵这么快就恢复了两到三成的功力，原来是佟氏夫妇搞的鬼，“是，遵命。”

    “李缘，我会回来找你的。”安荣夷在消失前扔给了李缘这句话。李缘看着远方，平静地回答：“嗯，我等着你呢。”

    海滩这边，当精灵遗族看到了中等海底精灵出现后纷纷膜拜，仲侯见状，大惊失色，本能地开始后退，此时此刻，佟嫂适时出击，一招制服了仲侯。

    在中等精灵的说明下，大家明白了。原来千年前是元老监守自盗，在被发现后，和三大长老们的火拼中被黑暗力量吞噬，他们这族的流放是应得的，而传说后来会变样的原因是元老的后人们阴谋夺取了族长之位，利用时间与历史真相难寻这点，一点点扭曲了事实，而那句真实地流传下来的“找到泪精灵，为长老们报仇”这句话，则是少了一部分，原话应是“找到泪精灵，打败黑暗势力，为长老们报仇”，其佐证，便是这句话中并没有提到被杀的元老，只说了长老的仇。

    精灵族们终于清醒，连忙向泪灵道歉。中等精灵则悄无声息地消失到了海底。佟楷松了口气，找到了佟嫂。泪灵在佟氏夫妇的帮助下回到客栈静养，李缘本还想问钟凝一些事情的，可是她无声无息地离开了。这个小岛慢慢恢复了平静，对于岛上的族人会如何处置仲侯，泪灵不想多问，此刻的她，满脑子都是“殒”的事情。

    得快啊，如果他们也要天锁石，那么我得更快找到一事不通者才行啊！

    李缘在客栈外不远处的那个钟凝呆过的树洞旁坐着，思索了半天，还是只有叹口气，最后喃喃地说：“你要走，至少把酒葫芦还给我啊。”

    “李缘，接着。”

    抬头一看，佟嫂把酒葫芦扔了过来，李缘连忙接住：“这是？原来她把酒葫芦给了你啊。”

    “啊，亏得这个东西，当时我才选择相信她的，话说，她给人感觉很像那个人啊，忽来忽去的。”

    李缘听到这话，沉默了。佟嫂自知语失，连忙说道：“我不是故意的。”

    “佟嫂，让我静静，可以吗？”

    “这……”佟嫂刚想说话，佟楷从背后拍了拍她，摇摇头，然后对李缘说：“李缘，你想找人喝酒了，随时叫我。”然后佟楷拉着佟嫂，走开了。

    “夫君，你……”

    “让他静静吧，这个时候，谁也无法阻止他的记忆再次回到过去，你就算阻止也是徒劳。毕竟，那个钟凝的一些气质实在太像七九了。”

    泪灵站在门口，她的听觉本来就很灵敏，听到了一些对话：“又是‘七九’吗？她到底是什么人啊？”

    李缘饮下一杯酒，靠在树上，睡上了。

    某处地下宫殿，规模不大，却是那样庄严而具有阴暗的色彩，安荣夷、安腾还有流来三人在静候着某位大人物的出场，须臾，乾坤长老那张猿人一样的脸出现了。

    “拜见长老！”三人跪伏。

    “起来。”乾坤长老语气很干脆。

    安荣夷立刻惶恐地谢罪到：“长老，属下此次未能完全任务，理当受罚。”

    “你就这么想受罚？啊！算了，看在这次引出了李缘背后的风语精灵，也算大功一件，现在收拾起你那个可怜的自尊心，给我准备好接下来更重要的事。”

    “长老请说。”

    “听着，先去给我联络连理，然后我会告诉你们计划。”说完这句话，乾坤长老就从宝座上消失了。安腾和流来不知为何都在颤抖，然后面面相觑，松口气，稍微安下心来，说：“还好没被惩罚。”

    “你们两个，以后小心点，幸亏长老今天心情好，不然我们三人都得翘辫子！”安荣夷说完，也着实捏了把冷汗。

    泪灵恢复得很快，为此特意感谢了佟氏，说他们在那种艰难的情况下还能帮助她实在不易，佟楷佟嫂则惭愧不已地说：“我们当时不能不做，可是直觉告诉我们不能全做，所以只想到了这个减小药量的方法，惭愧啊。”

    “还是谢谢你们。”泪灵说道。

    “对了，话说，胡渣男昨夜是在外面睡的吗？”小藕突然插话问道。

    佟楷点点头：“啊，就在那颗树旁睡下了，不过刚才看见他精神好很多了，现在应该没多大问题了。”

    “那就好。”泪灵若有所思，以至于佟楷后面的话都没怎么听进去，之后她找到了李缘，李缘正在海边，看着刚刚升起的太阳。

    泪灵走近，望着太阳，轻声地说：“你以后不要再帮我了吧，这样你会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的。”

    “啊，我也不想的，可是，你救过我，我得感恩。”李缘回答，“尤其在听完海底精灵讲完‘天锁石’的事情后更觉得你不易。”

    “你都知道了。”

    “啊。是的。”

    “谢谢你。其实你救我的次数更多，所以，你真的没有必要再继续这样帮我。”

    “这没什么，加上我似乎已经被那个殒组织盯上了，迟早他们会找上我，倒不如直接应战，而且……”

    “什么？”

    “没什么，我们准备吧，要向雾区迈进了，然后就能找到一事不通者了，快吧，想必你也心急了吧。”李缘笑着说。

    “那好吧。”泪灵明白李缘似乎还有其他的打算，不过无论如何，有这样一个可靠的人在身旁，自己也会安心很多，不知不觉，泪灵发现自己打破了自己不再交友的誓言，现在的她，对于眼前的朋友，更加珍惜与依靠。

    泪灵走开了，叫上小藕，准备开船了。李缘再喝了口酒，以更加坚定的眼神，赶上了泪灵的脚步。

    “就要见面了，我的知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