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吃过饭，李昌和夏青、夏扬送李穆父女和秋染下山。 “好了，师父、大师兄、大师姐、你们就送到这儿吧！”小玉停下，一一望过众人说道。 李昌默默点头，然后抬头看了看小玉和秋染：“恩，以后有时间记得上来看看！” 站在李昌两侧的夏青和夏扬也是微微不舍，毕竟这是他（她）们最看好，也是最喜欢的师弟、师妹，现在就要走了，还真的很舍不得。“玉师妹，以后有时间一定要来看师姐啊！”夏青对着小玉说道。 小玉走到夏青身边，拉住了她的手：“恩，我一定会的。”小玉微微一笑：“谢谢你，师姐，这六年来向亲jiejie般待我！” 旁边的夏扬朝秋染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染师弟，你武学天赋极高，下山后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报效南朝，不要辜负自己的一身修为。” 秋染点点头：“当然，请大师兄放心。” 夏扬点点头，转身和李昌说道：“师父，师妹、师弟和将军也该下山了。此去路途遥远，还是早点出发的好。” 李昌看了看天色，点点头，对着李穆说道：“你们就下山去吧！路途遥远，万千珍重。” 李穆点头，叫过小玉和秋染正式的和李昌道了别，然后转身下山。 看着已渐行渐远的人影，李昌默默叹了口气：“好了，人已走远，我们也走吧！” 说完转身朝“紫金阁”走去，夏扬和夏青也只能无奈跟上。“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啊！”夏扬感叹道。 看着江山风景依旧的小玉，内心也是默默感叹，“当年来时还是九岁的小孩，如今回转时，却已是成年了。年年岁岁景相至，岁岁年年人不同啊！” 上岸后，小玉没有乘马车，而是选择了骑马。“当年来时是因为太小，现在都已长大，为何还要乘马车。”小玉反驳着李穆的话。李穆没有在坚持“好吧！那你小心点。” 小玉喜欢这种策马扬鞭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感觉。五天过后，李穆一行终于看见了无边无际映着落日余晖的大漠。 “六年了，我终于回来了。”小玉默念着。 秋染也是心潮澎湃，只是六年的“紫金山”生活抹掉了他所有的棱角，即使内心早已汹涌，表面也绝对不会泄露一丝一毫。 经过集镇，在拐一个弯，“将军府”三个鎏金大字便已映入她（他）们眼前。小玉下马，走过儿时走过的道路，看过儿时看过的景色，渐渐的与记忆中的模样重叠。每一块砖、每一块瓦、每一面墙、每一个回廊、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变，花园里仍然有儿时经常荡的秋千，那时候总是秋染站在后面推她。小玉一遍遍回忆着，却不知早已泪流满面。秋染就那样静静的跟在她后面，看着她时而微笑，时而哭泣，这里是他（她）们的共同回忆，共同的儿时回忆。 穿过小花园，来到后院，那里有一片她小时候最爱的竹林，还有她挖的用来捉弄秋染的陷阱，看着它们都还在那里，就仿佛自己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她仿佛还能看见那个穿着红裙，调皮捣蛋的自己。 看着小玉的背影，秋染觉得自己的心微微疼痛，如果可以他好想不顾一切的抱住她、告诉她“不要难过、不要悲伤、以后的日子有我。” 推开自己小房间的门，看着是精心布置过的，是一个成年的姑娘该有的房间，她微微一笑。坐在凳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品着，一边回忆儿时的点点滴滴。 秋染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刚坐下，王管家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秋染公子，将军叫您马上过去一趟，他在书房等您。”秋染微微皱眉，但也没有多问便马上岁王管家去了书房。 秋染来到书房门前，敲了敲门，“进来吧！”李穆的声音从里面想起。 秋染推门进去，看着背着双手望着窗外的李穆，道：“不知将军找秋染是有什么事？” 李昌转头走向秋染身边，把一直拿在手里的一份折子递给了秋染：“你看看吧！” 秋染双手接过，打开了折子一目十行马上就看完了：“皇上叫您下个月点三十万兵马回朝？并且点名叫小姐也随行？” “是啊！”李穆的声音带着疲惫，“难道好不容易才和小玉重逢，又要分别了吗？” 秋染皱眉，不明白李穆话里的意思：“秋染不懂，难道小姐这次上京都后，就再也回不来了吗？” 李穆又抬头望向窗外：“那时还在京都，小玉还没有来大漠时，皇上便为她和他最为疼爱的五皇子定了亲，现在小玉也已成年，这一回京都，怕是···怕是要和五皇子成亲了。” 听李穆说完最后一句，啪的一声，秋染拿在手里的折子便掉在了地上，“为什么偏偏是小玉？” “哎。”李穆看着窗外，回忆起了当年的事：“当年，皇上还是王爷时，便认识了我和小玉的娘，那时皇上还是一个不受宠且没有势力的闲散王爷。后来，因为折服于王爷的才华，我和小玉的娘便决定追随于王爷，帮他打下这万里江山。然而，在那朝夕相处的时间里，王爷竟慢慢的喜欢上了整天舞刀弄棍的云儿，有一次王爷就和云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因为大家都是光明磊落，性格豪爽的人，而且又是好朋友，好兄弟，许多事情都没有必要藏着掖着，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云儿考虑一番后还是拒绝了他王爷。” “云儿说：“我只想要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你以后凳上九五至尊之位必然后宫佳丽三千，那样，我没有办法接受。所以，我不能答应你。”王爷接受了有合理理由的拒绝，并且再也没有提那件事。直到我和云儿成了亲，王爷那天喝醉了，和我说：“阿穆，你知道吗？其实云儿才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但是，她说的没错，她要的爱情我给不起，只有你，只有你阿穆才给的起。所以，我真心的祝福你们，祝福你们白头偕老”。” 回忆到这里，秋染能真实的感觉到李穆的悲伤，秋染没有说话，静静的等待李穆继续说下去。 “后来，王爷顺利登基。但是，边境非常乱，皇上便派了我和云儿领兵出征，刚开始时，大军势如破竹，非常顺利，可是到了后来情况却急转而下，我们中了敌人的埋伏，几乎全军覆没，好在，那时的元越老将军带着三十万大军及时赶来，才扭转了局面。回京后，云儿也因受伤而常年的落下的病根，皇上也愧疚不已，好丹好药的往府里送，可云儿还是在生下小玉后的不久，撒手西去。” “我带着小玉在府里修养了一年，没想到一年后的大漠各部又是蠢蠢欲动，而元越将军又以老迈，实在不宜长途跋涉的边关。所以，万般无奈之下，我又带兵来到了大漠，小玉暂时就由皇上接进宫由皇后亲自照看。一年后我扫清大漠各部，局势稳定后，我便回京都接了小玉回大漠，临行前，皇上说：“念将军稳定大漠有功，而且朕也非常喜欢小玉，所以，待小玉成年后就随将军一起回京，和朕最疼爱的五皇儿完婚。呵呵！” 说到这里，秋染已经完全明白，皇上是想把对小玉的娘的亏欠弥补到小玉的身上。 “秋染明白了，只是小姐那边，将军打算怎么说？”现在秋染内心极为复杂。 李穆迷茫的摇摇头：“她娘亲的事她都知道，只是，她成亲的事，我一直都没有告诉她。哎，事到如今，不能不让她知道了。你去叫小玉过来吧！” 秋染犹豫了会，还是开口道：“我知道将军先告诉我的意思，放心吧！将军，无论小玉做出什么决定，秋染都会追随左右，永远不离不弃。”说完这句，秋染就转身开门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夜色里。 “哎，为何都是玲珑心呢？”李穆看着秋染远去的背影无奈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