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后院是非
大厅里有一瞬间的安静。 厅内众人除却被讽的当事人外，皆不知道做何表情。 想笑又不能笑，虽然叶二小姐确实是道出一部分实情了，但是她们刚刚可是信誓旦旦的替五姨娘报不平啊！ 程慕青原本就算不上好看的脸色此时更扭曲了。 叶洛静她不就是明着暗着讽她犯贱吗？！ “噗！” 还不待程慕青发作，便有笑意未忍住而发出声。 这一笑，在这有些安静的厅内瞬间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叶洛静面容平淡地看向声音来源——叶世清，那个只小她两个月的庶弟。 “咳，儿子刚刚被这辣椒呛到了。” 只见叶世清往日里白皙俊秀的面容上突兀的浮现了几朵红晕，那明显是憋出来的。 只是不知道是真的呛到了，还是憋笑憋出来的。 叶洛静看着他碗里并没有动过的辣子鸡丁，眉头挑了挑。 叶世清也察觉到了自家这个嫡姐的视线，有些不自在的将那块鸡丁囫囵塞进嘴里。 按理说，自己母亲现在跟嫡母嫡姐是敌对，他这时候笑出声确实有些“叛徒”的嫌疑。 叶世清是个男子，虽然一直知道双方的敌对，他混，也爱逛花街，但是终究不是真的懂女人间弯弯绕绕。 夫子自小便教育他们男子应志在朝堂，志在功名。他一直都不喜欢上课，父亲又不准他逃课他便只好在课间打瞌睡。 这种话念一遍没感觉，念两遍也不以为意。但是长年累月皆要听上一遍，足足听到十余载，不管他如何混，这种思想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根深蒂固，成为了潜意识。 所以当笑出口的时候他也觉得没什么，他不知道实情怎么样，只觉得这个嫡姐太过嘴毒了。 明明是一个温温静静的人，说出得话也没多大起伏，可就是那样却让人觉得……想笑。 不过实情是什么，跟他也没甚关系。 宋晴瞪了自己儿子一眼，这个时候不帮她也就算了，还跟着添乱！ “奴婢向来知道二小姐看我们这些妾室不顺眼，可二小姐也不能这样恃着身份来污辱奴婢啊！”程慕青眼眶含泪，说完就哀哀哭了起来。 “都住嘴！”叶桓头疼地捏了捏眉角。 “洛静，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回父亲，洛静今日确实惩治了五姨娘。却是五姨娘先行对女儿不敬，这才让巧书出手，不过父亲您也见着了，巧书平日里虽然被女儿宠得皮了些，可到底是个瘦弱的女子，又怎么会将五姨娘的面容打成这般？” 叶桓闻言仅是在下首扫了一眼，目光落在程慕青身上，褪却了笑意的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你怎么对她不敬了？” 程慕青被那目光扫过，有些拘谨地站了起来。叶桓素来不喜欢没有规矩的人，大男子主义在叶桓身上表现得极为明显。 她以为凭借这一个月来，他对她的宠爱，还有她救过他的事，他会好好疼惜她一番，再训斥叶洛静的。 他们曾经朝夕相处过，在回京的途中游山玩水，那段时间除了随侍的人便是他们二人独处，他那时那么宠她，亲自为她换下伤药，那时的甜蜜与浓情是假不了的。 可她没想到这个男人却不是那么偏向她，不由得低下头，唇口咬得死紧。 “贱妾没有对二小姐不敬，贱妾只是听闻府里人都说二小姐和善，可是贱妾都不怎么与二小姐说过话，又与二小姐年龄相近，便想进兰院和二小姐聊聊女儿家的事情。可兰院的护卫说二小姐不在，任何人都不得入兰院，贱妾只好在门前等着，好不容易见了二小姐来了……” 说到情深处，便以手绢拭去了落下的泪花，这才继续道：“贱妾也不知是哪里说错话，二小姐就直接命下人打了贱妾……可是老爷，贱妾真的没有任何要与二小姐不敬的意思。贱妾知道今日下午大姐刚回来的时候贱妾的规矩不周全，让大姐记着了……” 越说越离谱。 叶洛静轻笑了一声打断了程慕青未说完得话，明明是自己打得她，却偏偏能扯到母亲的头上。 “五姨娘兜兜转转说一句哭三声的，我看这话就是等天色完全黑了也未必能说完。五姨娘不顾及大家的肚子，也要顾及着自己的肚子，洛静现在有些饿了，不如便由洛静与父亲说吧。” “老爷我……” “父亲若是不信洛静的话，去相府下人那一问便知。五姨娘当时的声音那么大，听见的人应该不只是兰院的。” “你说。” “其一，不懂规矩直呼嫡小姐其名；其二，自恃受宠得意忘形在兰院门前叫骂，其三仍然是自恃受宠，将自己摆在正式的位置妄与正室相提并论。只这三点，父亲说女儿所做可有错？” 这三点若是真的，打几个耳光倒算是轻的，若是其他人家的嫡小姐指不定就是一顿杖责了。 也亏得二小姐脾气好，不与这五姨娘计较，没想到这五姨娘却不记好，还想在相爷面前告状。 当然，这些只是随侍在一侧的下人们的想法。 宋晴，许如欣，情絮一干人等则是暗恼程慕青不中用。若不是这么一句三哭的，哪能叫话头给叶洛静抢了去？ 与安沁斗了几十年，到不如说她们近几年来都是与叶洛静斗的，自从这位嫡小姐越长大，外表看起来越发恬静美好，内里却是越恶劣。这么些年来，她们也不知吃了这位的多少闷亏。 话头到了叶洛静那，随随便便便有罪名安在头上，惩治了人，却还能叫旁人觉得此女良善的形象。 程慕青瞪大了眼睛，一脸茫然与惊慌：“老爷，贱妾没有。贱妾一直规规矩矩本本分分，就算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二小姐所说得那些事啊！老爷，贱妾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吗？” “既然这么规矩本分，那么本小姐对你做了什么，你便只能受着。这般委屈的模样到了父亲这，难道是想让父亲为了姨娘而处罚本小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