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学 - 言情小说 - 闻醉在线阅读 - 第七十六章 痛快放手(中)

第七十六章 痛快放手(中)

    今天的阳光真美啊,路边绿色的草甸上,一片粉色的杜鹃花正恣意绽放,一年最美的景色正在上演。

    一中午我心情很爽,以为这世上人这么多,只能吃倒你一个就好。

    我对他说的每句话都带有应该有的份量,以及自然的节奏。

    这几天我脑子里涌上成千个念头,略过上万个想法,我唯独没想过将我的心留在龙身边,再不找别人。因为龙就是那被封印在狭小空间里的拥有巨大能量的恶魔,随时随地等待爆炸,当然,龙爆炸不是为了追求稍纵即逝的美,只是一种他与生俱来的冲动。

    在爆炸的同时,自己也成为碎片,火影忍者里那个崇拜艺术的配角说过这样一句话,就算死,也要有艺术性的结尾。龙当然不是这样,龙爆炸是为了拼命表现自己,给自己一个表演的机会,而一旦爆炸失败,他便成了农夫与狼故事中的狼,伺机潜伏,危险无比。

    而我这样掏心掏肺的人,若在同一个地方犯二次错误,我想真那样的话,连上帝都不同情我了。

    可下午在幼儿园接二蛋时,就见张秀平眉飞色舞的,她掏出手机来找出短信给我看,原来,上午十一点他跟我打完电话,翻手就给张秀平发短信说,小张,下午能见个面吗?

    张秀平当然不知道我们之前的对话,她以为只是单纯的约会,却不知我们已经闹得不可开交。

    我心里伤感,表面上不表现什么,我跟她说,他对养羊这一套都通。

    张秀平问,是个卖兽药的?

    我点点头说,是了。

    然后,我站在那里只是沉默,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象一阵风吹来,我的眼眶瞬间就湿润了,我强忍着,没让泪水流下来。而且不止是泪水,从心底里涌上一股悲伤的潮水,翻腾着溢上来,穿过胸腔,到达喉咙,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喉咙哽咽着,沉重到气也换不上来。

    我还尽量不动声色,但也许实在无法掩饰那悲伤的气息,站在一旁的张秀平突然赶紧说,不啦,没心情。

    她用劲把我拉到一旁,又掏出手机,翻出短信来连声说,你看你看,我把短信删了。

    我挣扎着试图摆脱她牵着我的手臂,并皱着眉头不悦地说,看过啦,就是他。

    她拽住我非让我看,她说,我也没回,我删啦。

    我心里明白,她感觉到我不痛快,故意做给我看,为了能够安慰我。

    我心里更悲伤,我雪怎么落到这般田地了,还得张秀平可怜我,可是她自顾不暇,又能拿什么来可怜我呢。而且,这件事原本就跟张秀平无关,她只是被动地扯进来,她是无辜的。

    当时我心想,下次得告诉张秀平,无论以后怎么发展,都不要再跟我提说了,你自己看哇,你说了我心里不爽,你不要说啦,我只当没的事。

    杜鹃飘散,春还未过,落得破碎三二处。

    伤心欲绝地回了家,却又忍不住给情人打电话,我装作轻快地说,张秀平收到短信啦,但没回,当着我的面删了,她大概是怕我不高兴,但我看她眉飞色舞的,心里边特欢喜呢,不管甚,你自己争取哇。

    他又很快说,完了再说。

    过了一会儿,他又打过来,还没说几句,不知怎么,我还是难过的哭了,我边哭边说,以前对龙我一心一意,可不知为什么他这样对我,我找你找得很无奈,可现在,你也一样,今天惦记这个,明天惦记那个,哪天我若找了别人,也是被你逼得,我得想我自己的办法。

    我哭得那么伤心,无所保留地哭,上气不接下气,我不是做作,我是真难过的要命。我第一次在他跟前放纵自己,一直以来,对他都是一种隐忍的爱,并不表现过多,其一,不想让他觉得我负担,其二,不想让他明白他之于我如此特别如此重要,我一点也不善于表达爱,既不会撒娇,也不会夸张,一直默默无声地爱着,我放低我自己,做他忠实的狗。但今天,不想再隐藏了,或者隐藏也隐藏不住,主人走了。

    他在电话那头沉默良久,带些僵硬地说,我不是认真的。

    我心想,不是认真的,那更不对了,一个伤心还不够,到时候得俩伤心。

    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疲惫地说,我现在对你也没心思了,你先找她哇,我等上你半年,等到明年正月再看,那就这吧,我想说的都说清啦,以后不要给我再打电话了,打我也不接了。

    挂了电话,心里话说出去了,可也没好过一点,幸好,还没到末日,有的是时间,跟着龙经历那么大的困难都能扛过来,和情人应该没有什么,难道说,他已经等了我一年,在龙回来的情形下,在自己不痛快的情形下,在张秀平拒绝的情形下,而现在,对于他,终于是一种解脱。

    这是怎么了,当年和情人刚在一起的时候,常常因为想起龙来而伤心落泪,现在这一幕又重演了,在龙面前再不流泪,在情人面前,又泪流无数次,有一次故意喝醉酒,抱着他痛哭,而他只是不停哄我,他温存地说我的亲咯蛋啊,我永远不离开你。

    事到如今,我心里也的确想离开他,我深深地明白,只有离开是正确的,难道说后来我不知不觉中冷落了他?可他不也是不用说给我花钱了,他连个温暖的话都没有了。

    第二天,5月20号上午,情人先打来个电话,我故意没接,过一会儿,又打来,我念头一转接起来,信号不好,大概啥也听不见,他又挂啦。我想他上午没和张秀平动静。

    大门外的路正在铺砖,还没铺到我家的大门呢,所以也不需要照应。

    上了单位签到时,看到情人的短信,他说,不想理我了吗,我其实很爱你很想你很在乎你。

    就一个短信,就给我额外的惊喜,我的心情瞬间辉煌灿烂起来,我进办公室签好到,随即又转出院子里,坐在电动车后椅背上,想了想,然后给他回复,我说,我也想你,以后和我聊天,和她亲热。

    路过的女同事问,有啥好事呢?自顾自傻笑。

    去接二蛋时,我心情挺好,见到张秀平,也没多大精神,一看就没人撩拨她。张秀平那个人,身边一有个男人动静,她就表现出来了,太明显了,瞎子也能看得出来,仿佛吃上兴奋剂一样,劲头大得能吞下一头鲸鱼,如果没动静,神情暗淡,走路都象能睡着,就差别这么大,我就是看她一眼就明白个大概。

    中午,正休息呢,情人电话过来,我说,正睡着呢。

    他说,给人家发,人家说不用联系啦,因为有雪了。他问我,短信你都看了哇?

    我说,没有,她什么也没说,我不知道。

    他说,人家问我你是谁,我没跟她说。

    我说,那再给她发了哇。

    他说,不发啦,不找她啦。

    他问,能过来不?

    我说,不能,大门外修路呢。

    我问,我给你的建议如何?

    他说,没看到。

    我说,我给你回复了个信息呀。我估计他看到了,只是假装没看到。

    他说,你就是耍小孩子脾气,你现在有了男人了不当紧了,找借口。

    他这句话,让我难过,不是借口,明明龙回来,肯定不方便了,我怎么着也得护点脸面呀。再说接触太频繁了,肯定要出事,我在为你和我cao心,可你还说我是借口。

    人生最大的悲哀呀,付出时时有,你却不抬头瞅。

    21号早晨8点多钟,送了二蛋后,情人电话又追过来了,他质问,把以前我对你的好就全忘了?

    我坦白说,那都是换来的,你对我好的同时我也对你好。他没个答对上的。

    最后,他柔声说,你不要恨我,我还是很在乎你。

    我问,说什么?我在乎你?

    他说,别恨我。

    我笑着说,恨与爱是相随的,如果你找别人我眼皮也不眨一下,那才说明完了。

    他说,那是了。

    不管怎么说,他伤我,我也伤他不轻。他这人岁数不小了,还能蹦哒几年呢,还挺花花肠子。

    说来奇怪,我这人非要痛苦着才能写作,心不痛,就一点感觉也没有,但是,至从和情人闹上别扭后,特别怠写,还写得特别顺手,灵感仿佛泉涌,很快就又能给《神池报》投稿了,家里没有网,单位的QQ因为怕查卸载了,我于是给借给我钱的那位男同事打电话,我说,你干嘛呢,是不是在家里的网上下象棋呢?我想用一下你电脑投稿。

    他答,在街上了,再有十分钟就回去啦。

    我一听忙说,那不用麻烦了,我去网吧一下就搞定了。

    他说,哦。

    我写得是修路趣事,因为要结合时事嘛,主要写县领导们和我住的巷子里的居民就创卫工程互动的事情,还特别把小张用仪器测量的事特写了一番,因为具体施工都是他说了算,等到铺我大门口时,避免不了要找他,就多给了他一些笔墨。

    小张是定襄人,个头不高,年纪不老,皮肤偏黑,看他第一眼的时候就不讨人厌,他的眼神熠熠,目光很锐利,五官和身材都很匀称,刚开始并没特别注意他,因为他穿着朴素,也没有架子,只是看他光张嘴,不做营生,才知道他是小工头。他总是吩咐俩句就走了。

    大门外的铺路工程缓慢有序地进行,而我的心情因为情人变得很压抑,特没自信,特没安全感,而且养成个坏毛病,本来不想见张秀平,但又不得不见,接孩子时就要碰面,不想见却又忍不住要悄悄打量她,如果她换了身衣服,或者头发洗得顺溜溜的,我就浮想联翩,不知道人家二个是短信来,还是见面来,总之,不见也难过,见了是更难过,心里发慌,没着没落的。

    下午,张秀平来我家和我坐了一下午,是不是她现在也和我有同样的毛病,也在背后观察我,不想见我还又想从我口中了解事情的走向,也或者已经等得不耐烦,急于想要介入,介入以后,恨不得我赶快离开也说不定。

    我跟她说,我跟我情人说,各自找各自的哇,你俩一个养羊,一个会养羊的技术,正好一对,我再找,可他好象还有点难过。

    张秀平清冷着一张脸说,我不和他找,没别人,他还是会和你好。

    我心想,难不成我在这儿成了你们的障碍,他看上你,你也想他,唯独多余我,你一定想,人家去年倒看上我了,你还赖在这儿不走,应该赶紧给我让开。

    我心里明白,表面上不动声色,我艰涩地吐出这句话,我说可我本来没打别人主意,现在动了这个念头,也不想再和他好了。说完自己也知道这话说得多没有底气。

    那天下午和张秀平聊得很不开心,彼此都在试探,张秀平心底也许也在挣扎,情人这难题出的,真是太考验我的能力了。

    但到了晚上,突然心底一阵明朗,没有丝毫阴郁的明朗和轻松,就连情人为安慰我说不找她的话也没有这么明朗。

    因为很了解情人,他性格圆滑,表面上能软话哄人,但内里,他是个意志明确的人,为了张秀平可以等一年,就说明他是个充分柔韧的人。

    而我男同事,仅仅打了一个电话,通了几句话,让我的心就象拨开迷雾、重见天日一样,原来你一直都在我身边,只是你太低调,我常常忘了你的好,在如今这困难时刻,我脑海中跳出来的除了默默存在的你又会有谁呢。

    然后,想起张秀平,要我陪上痛苦为你制造幸福,如果这是命定的,那我认命,就算是那样,我也不会恨你,你对我而言,也是一份无可替代的存在,我对你,始终抱有超越友谊的感情,或许,我是有那么一点恨你,但我,也有那么一点爱你,宝贝,你可了解?

    无论以后,你们在不在一起,你都应该高兴,至少知道有一个人就在跟前看着你,想要得到你,总比无人问津来得强一些,不是吗?

    只为身边欣赏自己的人,也可以活得很精彩啊。

    或者想要超过我,打败我,也可以活得很精彩啊,总比现在半死不活的境地要好很多啊。

    但第二天,心情又压抑起来,因为这件事仍没得到实质性的解决,他和她二情相悦,而我成了最大障碍,必须尽快离开,而他俩,都必须突破我这个障碍之后,才能够走到一起。但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做,在成全他俩之前。那就是赶紧摆脱压抑,否则恐怕要步我妈的后尘。

    我妈就是因抑郁症自杀去世,2014年4月5日我回代县老家给我妈重新换了一个埋葬的地方,我和我jiejie二个人下到墓地里,把在地下躺了十二年的她重新扶起来,放在另一个灵柩里,她的头发还在,她的筋骨还相连,她和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僵尸一模一样,全然没有当初给我的印象了,她活着时,我们都得听她的,她总是那么威严地发号司令,要求几乎严格到苟刻,每次考试成绩下来,我见她都不由得哆嗦,可如今,她任由我摆弄,一不小心,她的手指骨头就散落一地。第二天赶在太阳升起之前,我们把她安置在另一个崭新的三面环山的象个沙发形状的墓地里,并为她烧纸敬供祈祷,然后离开。

    我翻了翻报纸,注意看了一下防止抑郁症需要注意些什么,首先就是要审视并改变自己的思维习惯,思想不要太绝对化,不要看分明,不要走极端,不是最好的,就是最坏的。

    其次不要过于悲观,用人之长比己之短,对于没有做成的事情不要过多的自责和内疚。

    可是,我天生就是这样的人啊,有其母,必有其女,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5月26日,和情人又见了一次面,在我家的彩钢二楼上,这彩钢房有他的三千块投资。

    那天他心情一般吧,今年见他心情最好时,就是刚升职的那次,再没见他心情好过。

    他站在窗边,望一眼远处说,楼上的视线很好。

    我也心情一般,我说,视线好,也没个看上的,没看头。我一点也打不起精神。

    他问我,就没一点感情了。

    我说,没有了。

    他说,就不信那么绝情。

    我说,要么爱要么不爱,不会有中间。

    他问,你倒又看上别人啦?真的假的?

    我说,半真半假。

    我又问他,把你气坏了没?

    他说,我知道你也只是说说。

    那天临走时,他给我一千块钱,因为6月2号是端午节,神池一年一度的交流会,他说,高高兴兴赶会去吧。

    接下来的日子,每天在别扭中与张秀平见面,再为了摆脱别扭而努力写作。

    因为怕张秀平怀疑我约会,我连衣服都不换了,穿着家常的衣服就去接二蛋去了,身旁有这么个偷窥的人,真不舒服,而这个人每天啥也不定省,就是想着男欢女爱,或者说她每天除了下街串达,就是向往男女之事,有了男女之事,就有了钱,有了钱,就又能下街串达。但人家张秀平只看有钱的,类似于二亮子之类的,一般些个没脉的、不顺眼不打眼的,人家还瞧不起呢。所以,我觉得人家张秀平怎么说,也是个性十足的人呢。她经济窘迫,急需钱用,可她也不瞎摸捞,她内心里也是住着一个精神贵族的人呢。也许吧,她现在有老公,有情人,就算是穷,她身边的这二个男人对她也都过得去,不好但也不坏,所以,她还为他们守着最后的纯真与贞洁。

    从代县回来,我为思念母亲写了一首诗,题目是

    清明夜雨

    夜里雨来过了

    膨松了大地和枝条

    别说那是去年的种子

    播撒在今年的山坡上

    夜里雨来过了

    又悄悄溜走了

    别说那是熟悉的雪

    装成藤的模样

    在梦里缠绕

    夜里雨来过了

    门口的屋檐下

    飘荡一片枯叶

    但枯叶不是枯叶

    是片完整的秋蛾

    别说是在我的手心里

    画上它飞行的句号

    夜里雨来过了

    缩水了某些距离

    别说遇上不遇上

    都已经在没有戒备的时间

    晕染了戒备森严的地方

    对于母亲那种无法割舍的怀念,随着时光的推移,我越来越能感受到她对我巨大的期望和对我无可奈何的失望。可一切已经无法感伤,去了的人再也回不来了,才刚刚知错的我除了写,又能为她做些什么呢,我在《神池报》发表的是另外一首诗,题目是

    清明这么近

    世界有二重门

    中间隔着海水

    那些离去的人

    只留下浮华的影像

    在水中荡漾

    清明这么近

    又思念了吧

    那么就闭上眼吧

    任由海水

    咕噜咕噜冒着泡

    点点滴滴转着圈

    将我们紧紧包围

    走出海水之门的

    是太阳

    从海水之门走进的

    是月亮

    清明这么近

    思念那么多

    多到好比

    太阳未平

    月亮又起

    曾经的我,是不是很贱呢,真正的生在福中不知福,也不懂得感恩,说来奇怪,就算如今回忆起母亲来,依然是她紧皱的眉头,紧绷的表情,因为我成绩不好,她让我跪搓衣板,她让我写保证书,她声音尖利的指责我……

    说来道去,现在再让母亲来狠狠地指责我,哪怕就一次,也再没可能了,流走的便再也留不住,我再怎么会写,也不过是写来写去的空写,只能说,安息吧,母亲,等我,然后再来指责我。

    在端午节前夕,我在《神池报》发表的是一篇随笔小札,题目是疑是故乡。我的故乡啊,一如母亲,都让我深深地眷恋,我就是那漂泊异乡的游子,期盼着终有一天我老去故去的时候,可以重回它的怀抱。

    疑是故乡

    下午下班回家的时候,一位女同事塞给我一包东西,用报纸裹着。

    单位上人多,她为了要避开别人,特意先到大门外等候。

    我混得一般,岂今为止,是第一次收到同事的礼物,所以心里很感动。

    天阴沉着,雨即将来临,外面很冷,她的面部有些哆嗦,但似乎羞涩更多一些,也许拿不定主意她送我的是否合我心意。

    她轻声告诉我,是香椿。

    路上,风掀起报纸的一角,露出香椿墨绿色的茎与叶子,我印象中吃过,也见过香椿树,但应该是在三十多年前的小时候,入学之前那个阶段。

    香椿不是大量种植的植物,在我出生故乡的农家小院里,自己野生出来的吧。

    回到家,看到那捆得整整齐齐的二把香椿叶,真是稀罕,拿起来闻闻味道,再放进嘴里嚼一嚼,它浓郁的香味仿佛让我又回到懵懂无知的童年,还有陪伴在我身边乡亲们的笑脸以及他们终年辛勤劳作的双手。

    再过一星期就是端午节了,提起笔来,原本是想写一写这神池一年一度的盛会,汹涌的人流仿佛被号角召唤,喧嚷的吆喝声,欢笑声,夹杂着各种口音在一夜间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各色各样的小把戏把整条街都占满了,我觉得那时香甜的棕子并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在节日气氛的影响下,明显比往日高涨的陶醉心情。

    落笔的时候。却又写成了香椿,或许是被它挖掘出来的记忆深处让我深深依恋的味道,已经提前让我陶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