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女子如山，求而不得
本来楼上包间的二人是被那几乎堪比正大光明殿的高逼格装潢吓到。 在动筷子之前都很心不在焉的忐忑。可是等到菜品一道道上来 两人才略略安心。其实真是挺害怕杨曌为了匹配这一个屋子能换两栋别墅的场合，熊掌猴脑象鼻子的不管不顾往上鼓捣。 近年国家药委那份废除野生动物入药的文件这一行的人都门清，羚羊角，熊胆，野生麝香，虎骨等二十多药材禁止使用。 带来的可不仅仅是同仁堂几十年前做出的那一批原生正宗好药价格飙升。 当年那一批的腊封安宫牛黄丸，许是因为这文件缘故成了绝品，一枚都要炒作到几万元 但是，这也不意味着一些高级场所就没有一些犯忌讳的野味。只不过性质等同于那老时候安宫牛黄丸，价格咋舌的很。 不过除了那三坛子处理方式都极其迥异的花雕，怎么都昂贵而且那六个气质样子都有的妞一身旗袍站在旁边，布菜剥蟹倒酒的媚人笑容，在有心人眼里，都能折算成价格。 可还好其他菜肴但都是些精致但是怎么都没有昂贵食材的放心东西。 那俩客人也就放开肚子不矫情的动筷子。 要知道在品酒的时候，杨曌宋潭村虽然都还淡然，可是那两位可是局促如入洞房的雏儿，连人家姑娘的手都不敢碰到。更别说让人家喂菜喂酒。 那一个正襟危坐，羞死柳下惠先生。 最后还是宋潭村喝掉一杯红色旗袍女人递过来的冰酒后，轻声自然的让六个姑娘出去，开始上正菜。 那俩人才一副松口气的样子。喝了杯酒压惊 虽然平日也不是没对着刚分配来的水嫩小护士实习医生碰面时候，总一副慈善上级的和蔼样子，看着觉得心情好养眼。 可是俩人都听过一个风声说法：要不是这位一脸和气的宋潭村打定主意要干到再上个级别才罢休，那么盛市随意一个三级乙等医院管理层都有他一个位置。但是虽然看起来他管着大学那一摊子事安之若素，没有别的想法。 可是谁都明白，此时的宋潭村倒真的很像是在翰林院熬资历的文人。一旦等他出了那所医科大学，就指不定空降到哪个坑里。 在他面前一副温良正派的做态，肯定没坏处 万一他有一天调到市局哪个实缺上，那就是天大的爷……在此之前，分量也很重了，在一些中药研究所的项目合作上，和院领导都时常碰面。 至于附属医院那些药材采购，虽然早就是宋潭村亲自和医院上面谈好的，可是见了小鬼不意味可以不打点。有些人成事万万不能，可是想坏你事，也是天大麻烦。 何况这位孙姓男子的叔叔，孙群培。不能说是国内心血管病的权威人物之一，但一旦省里医院有特殊病历专家会诊，还是八成得带上的人物。 宋潭村一直有自己干私人医院的想法，初步把范围划在省内这产业最好的辽泱市。要是能让孙群培去挂个专家名字，也是锦上添花的好事。 何况这位姓王的人事部门副主任，实在已经不能算作是个可有可无的小人物，以后学校毕业分配到附属医院的学生，实习岗位和科室好坏好坏都是他一念的事情。 在座没有笨人，早想到这一层，大家自然蜜里调油的客气。 杨曌去查阅资料写项目报告，模型数据的事情，从来都不是事情。 最后是皆大欢喜的结果。很多事情都谈的合 而且王主任有意无意的冲着孙姓男子提了句 “听说学校数码显微实验室要更换一部分报废设备……”一边动手给孙姓男子到了杯酒。 后者恍然大悟的反应过来，当即说医院有一部分病理镜检室更换下的设备，虽然比如医院新换的差距极大，但是显然比起一般医科大学实验室的设备要在水准之上。 他正打算回去和上面说说，与其折旧处理掉的吃力不讨好，不如捐赠给咱大学…… 宋潭村不置可否，他本来打算是自己购买掏腰包把废弃设备更换一下，就不走学校的账目了，否则一堆手续下来，还是耽误学生上课，反正他是真的不差这几万元钱。也就大约相当于自己三两天的收入…… 不过既然对方有这个心意，他也愿意成全。 不过想到这个杨曌点局出来的饭局，却变成了他和俩不大不小人物的一堆小交换套交情 哑然失笑，可是瞅着杨曌依然一副饶有兴味的听着仨人说些这些完全把他忽略掉的事情，但是脸上没半点勉强神色。自然笑眯眯 越发欣赏，因为觉得实在太像当年的自己。 在心里苦笑感叹，杨曌如果能接下来表现抢眼，那也许是自己老师这辈子最后的学生了，那这老爷子可是太不幸了，居然又挑了个最看不惯的性格的徒弟。 瞅着桌上一片狼藉杯盘，倒是吃的干净。 显然味道极好。对这俩人胃口的很，当然他宋潭村也觉得不错…… 呵呵一笑道：“杨曌啊，今天多谢你做东了，吃的真是舒坦，改天我开车带你去辽泱郊区一边泡温泉一边尝尝旁边挺不错的火烧……” 杨曌自然是满口应下的客气一番。却让旁边俩人略感尴尬。 吃的爽口饱胃口，那个不太懂人情世故但是凭借关系走到资源部门的孙姓男人，最后包圆了剩下的三分之一钵粱米淡粥后，甚至因为几杯烫人花雕下肚，微微酣醉，拍了拍脑袋后，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嗝后拍着杨曌的肩膀道 “以后要是毕业还看得上医药代理这点钱，你就只管给我个话，咱肯定在药库补充额度里倒腾出点油水给你……” 这话让宋潭村似笑非笑，王姓氏主任眉头也只是不算重的绉起来，不过还好这酒局已经到了末尾，算得上宾主尽欢。两人起身告辞，倒都没拒绝杨曌末尾递过去的那一盒硬玉溪。 宋潭村等在包间没动，看着把两人送到门口上车，回转回来的杨曌。本来白的脸很些红，宋潭村笑问道 “有必要每次我和他俩干杯你都陪着，还实心眼喝光一杯？即便杯子不大，但是三杯也有二两了吧” 杨曌揉了揉发昏的脑袋干净嘿嘿笑道：“有心思的牛人注意到的，总是会觉得咱是实在仗义的好孩子……关系自然就近了些……” 宋潭村揶揄道：“我怎么就觉得那两位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我分析接下来里面的高层调度上，你觉得会有哪个注意到你不声不响闷头陪了十杯酒……？” 杨曌勉强撑着坐在椅子上，划拉了一筷子牛rou填填难受的胃。 有些憨傻挠头笑道：“您不是数的特清楚吗？” 宋潭村笑骂道：“杨曌同学，你这种拍院长马屁的行为，可不应助长……” 然后话风一转道：“你知道这席面是谁做的吗？要是有机会我倒是不介意见见这厨子” 指点着那剩菜盘子慢慢道：“香橙饼儿，鸡头粉馄饨，野鸡羹，山药托，牛rou脯……” 哦对了，那三坛子花雕里面泡了茯苓吧，好东西，那一本至今被中国道教协会一群人研究的《枕中记》里怎么说，“茯苓久服，百日百病除，二百日夜夜昼服后，鬼神役使，玉女来侍……” “知道今天这二十多道菜都是哪里出来的吗？” 小时候在孤儿院长大的杨曌没有浪费粮食的习惯。 咽下那剩下的一个像是烧麦的荷莲兜子。试探问道 “好像是元代忽思慧的《饮膳正要》？虽然薄薄薄不过百页，但是还是成……学中医的细读还略有裨益……” 宋潭村诧异：“荷，居然知道，还行，想来没少去图书馆读些庞杂书籍，难怪专业课成绩不好不坏，。 接着笑着道：“不过要是被老爷子听到肯定骂你，当初他不过看了几页，就对我们几个人说，不过是拾李时珍《本草》牙慧的东西，不值一提……” “可是到底还是有很多研究膳食的人，把忽思慧这么个拗口的名字记的极其熟悉…… 所以杨曌啊，真的别怕拾人牙慧，就是把别人牙缝里东西抠出来吃也别嫌弃，从来从底层攀爬的家伙，都是一点点吃别人剩下的东西爬起来胖起来的，周某毅卖过馄饨，杜老板管过小店铺……” 杨曌点头表示知道。 宋潭村道：“我一个过来人没啥要提点你的，不过三点，只是心不虽必黑，但是要一定要细，肯把一些别人看来并没有什么卵用的东西，小题大做的做好，真是本事，也是修行……” 当然了，这一点想来你比我当年都要更明白，那么我一个当前辈的还是当院长的，现在也只能再说一句，千万别把哪个女人真的当成比你事业根基更重的东西，不然一定不成大事。 “当初我出陕北时候，坐的拖拉机，有个破褂子的算命小哥儿算我此去富贵。 和我说过一句话是，自古美人如韭菜，割下一茬换一茬，从来美人如白玉，此山开尽那山出。我至今发觉真是至极道理” 你如今如此年轻，害怕爬不到能吃韭菜挂白玉的高度？那天你在课堂上说话，我大抵认同。 可是，唯有一句驳你就是，男人可以把玩漂亮女人作为向上爬的动力，但是千万别是只为了哪一个特定女人往上爬……没必要的……” 杨曌笑呵呵点头受教，心里却惆怅哀叹 “韭菜？白玉，更替常换长新？” 那个姓吴的败家娘们儿可是一座巍峨千丈灵秀昆仑山，哪个爷们不想爬上去？可是就像万古多少人求仙，至尊如嬴政，也是此生不得……” ———— 感谢雪中悍刀行吧的诸位吧友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