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试探

    我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梁宏伟出差回来了，他进公司的时候，向我这望过来，我看到他，头发有些乱，有一点胡茬冒了出来，一看便知这是下了飞机直接赶到了公司，连家都没回的节奏。脸色也不是很好，我心里暗讨，这是出差不顺利啊，任务没完成。

    我并没有同霍思艳和其他同事般，上去嘘寒问暖，被他看了才几秒，就忙拽过一本文件，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

    本想着梁宏伟是此行不顺的，可是没多久，董事长就来到办公的大厅处，和众人宣扬梁宏伟是完成了一个多么艰巨的任务，接了一个多么大的单子，摆平了一个怎样难缠的客户。

    我想这就是人和人的不同吧，这要是换了别人，恐怕会得瑟坏了，还得满脸挂喜庆。他怎么就能这么一副德行的回来面圣呢，是体现他的辛苦呢，还是有其他的居心。他没比我见的那些鬼脸色好看到哪里去。这么想着，我反而不觉得那些鬼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他又随董事长去了会议室，想是汇报了一下工作，便没有留在公司，估计是回家休息去了。

    下午照常下班，快走到公交车站的时候，梁宏伟的车不知从哪里开过来的，拉着个脸让我上车。

    我也是没什么可客气的，也懒得去想什么托词，便上了车。我们沉默了约10分钟，梁宏伟突然便将车子停在了路旁。不知是不是受了我的传染，他也深深的出了一口气，“你这几天过的还好吗？那天我本来不想出差了，可是临时又找不到合适的人代替。”

    “有什么好不好的，也就那样了。”我心理明白他是有所指的，把脸扭到了一旁。

    “你就不想和我说说吗？”梁宏伟的声音低沉，像是某种情绪被他压制着。

    “说什么，说我吃饭上班，两点一线吗？”我故作糊涂，往旁边生扯着话题。

    我想或许是我的态度惹到了我这个顶头上司，他语气中已溢出火气，“曲小凡，你别忘了你是个女孩子，有些事情可以一个人扛，可有些事自己扛着会把自己逼疯的。”

    “扛什么？你说什么呢？都给我听糊涂了。”我心里有些隐约感觉他或许是知道了什么，但也不想和平常人说什么我见鬼的鬼话，只会让人拿我当神经病而已。尤其是被自己的上级当做神经病，那会是怎样的后果呢。就算他不将我视作异类，就算他可以摆平那些难缠的客户，也不可能有能力帮我摆脱眼前的窘境。

    “我不眠不休地结束这次的出差任务，急急忙忙地跑回来你以为就是为了听你在这故作坚强吗？好，那我问你，那天，你为什么会突然哭。”

    我是一愣的，可我不会告诉他，因为我又一次见了鬼，因为这一切原来是现实，而不是做梦，“因为，因为我看见，看见车窗外我喜欢的男人在和另一个女人接吻。”

    只听砰的一声，梁宏伟的拳头重重的砸在了方向盘上，“你还有喜欢的男人，原来你这种人也会有喜欢的男人。你懂什么是喜欢吗？”梁宏伟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我不懂，为什么他要发脾气，就因为我作为一个下级没有如实的向他汇报我的隐私吗，这不是在公司，更不是工作，我没有权利和义务要向他阐明什么。

    “梁总我听不太懂，我今天有点累，你要是不方便送我回家，我想我可以下车自己坐车回去。”说着我就开始解安全带。

    梁宏伟眼睛似乎要冒出火来，启动车子，就开了起来，车速很快，方向却不对，不停的绕着圈子，没有带我回家的意思。

    “梁总，你到底要干嘛？时间不早了，我真的该回家了。”我虽然着急，气愤，但也不敢动手去阻止他随意打着方向盘的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我们两个的小命搭进去。

    天色越来越暗，我根本就阻止不了眼前这个精神错乱的上司，干脆闭上眼睛，任由他四处乱窜。终于我感觉到车速慢了下来，渐渐的停下。

    我睁开眼睛，天色已晚，“心情好了吗？”我看了一眼梁宏伟，“准备送我回家了吗？”我搞不懂眼前的这个人，我进公司的时候，是他面试的我，问题古怪，言辞犀利。虽然我终究还是如愿的进了公司，可是在他手下做事也是十万分个小心，他对工作十分挑剔，对我们更是严苛的，我们眼中的小错，也是常会被他训斥一番。但也是因为他，使我在工作中由一个粗枝大叶的人，变得细微谨慎起来。然而除了工作，我们在生活中并未有过任何交集。唯一坐在一起的公司聚餐，也是相隔甚远的。

    我不觉得我们可以就这样突然的发展到可以无话不谈的地步。更别说是对这样的奇谈怪论。突然之间他让我觉得有些陌生，这是我的上级吗？是我眼中那个刻薄少恩的梁总吗？竟也会在一个下级的面前这般的任意妄为。

    “我不打算送你回去了，自己回去吧。”这个该死的梁宏伟看都不看我，却示意我下车。

    这个时间了，我不敢往车窗外看，我摇晃着头，“你必须送我回家。”语气虽很坚定，但用这样的态度我是心虚的，虽然我因他给我带到这种地方，却概不负责的态度十分的恼火，可是上司毕竟是上司，掌管着我的饭碗，他如果要回绝，我也是无力反抗的。

    见我迟迟不动，梁宏伟解去安全带，用力的甩上了车门，绕到我的车门处，将我从副驾驶上拽了下来。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也是真的被他激怒了，“就算你是我的上司，你也没有权利这么对我。”我一跺脚，“自己回去就自己回去，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转身就要走，确发现这里是城郊，王晓寒嘴里称为游魂的，一瞬间印入我眼中3、4个。我刚迈出的脚，又缩了回来。

    “就真的不想说与我听吗？”又是那只手，轻柔的盖在我的眼上，另一手将我轻轻地拉进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