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首次交锋难敢当

    黄氏兄弟道声是，便即两旁一分，待走出一段距离之后，试探着往对岸飞去。萧别离将十数枚石子藏在身后，黑暗中白十三妹倒也瞧不见，他待黄氏兄弟飞至半途，突然间，以花开二朵的手法打出两枚石子。这两枚石子去势即疾又急，黑暗中，瞧得也不是很清切。但这时，白十三妹突然娇叱一声，左手一挥，亦打出两枚暗器。萧别离的石子虽然去势甚急，但白十三妹的暗器去得更快，只听传来噗噗两声，萧别离飞出去的两枚石子尽被白十三妹的暗器撞落。

    不过，事情显然没完，萧别离即知白十三妹非等闲之辈，又怎不防她出手拦截，在打出两枚石子之后，随即以阴柔之力再送出两枚石子，总共四枚石子，前两枚乃是明劲，后两枚却是暗劲，并不发出声音。白十三妹虽然聪明绝顶，却也料不到萧别离会耍这一手。待她惊觉时，已是迟了。黄坚黄挺虽是世间罕有的高手，可面对萧别离这两枚以阴柔之力送出且又无声无息的石子，避不胜避，各自啊呀一声，被石子击中，跌落水中。也算他们了得，虽中石子，却也凭己身内力硬抗，中处虽一时麻痛不堪，却无断骨之忧。跌落水中之后，被强劲的水流一冲，顿时身不由己，随波逐流起来。

    黄氏兄弟战力即失，白十三妹惊怒当中，已是长身跃起，人至空中，那凛烈地剑气已是袭上身来。萧别离立起身子，借助乾坤大挪移功法，将潜力激发，短剑迭的出手，飞至半空，以流星赶月之势，杀向白十三妹。

    好个白十三妹，空中娇叱，剑势如虹，一霎那间刺出极为精妙的三剑，这三剑相差只是毫厘，但却十分精妙的击在萧别离来势汹汹的短剑周身三点上。短剑被这样三点一击，顿时改变方向，反朝萧别离袭来。萧别离虽不能和短剑通灵，但却能如臂使用，探手握住短剑剑柄，提一口真气，猛烈扑向空中。

    就在二人即将短兵相接之时，萧别离玄之又玄的把握到白十三妹这一剑的意图，剑尖微斜数寸，只听叮的一声，白十三妹的青锋剑撞在短剑身上，发出一声清鸣脆响。似乎在意料当中，白十三妹剑如游龙，霎那间连攻数剑。萧别离沉着应对，持短剑封架，总是在白十三妹即将建功之际，将其招数拦下。

    二人此时都在空中，白十三妹已呈下坠之势，而萧别离仍在上升，借着这一上下交错的时机，白十三妹斗的变招，刷刷数剑，极尽己身之能，攻向萧别离难以护全的下半身。萧别离不及细想之下，短剑迭然脱手，朝白十三妹头顶插落。竟是一副同归于尽的打法。

    白十三妹哪肯与他同归于尽，挥剑打飞短剑，就这么一耽搁，己身再落下数尺，已是无法攻击到萧别离。萧别离短剑脱手，但其间却用气机相联，探手一招，短剑飞回手掌。空中使用乾坤大挪移，强行扭转身躯，不待白十三妹落至断桥处，人借剑势，剑由人势，如同飞箭一般朝她杀来。

    白十三妹已料到萧别离之能，手中青锋剑如同生灵，剑茫甫吞甫吐，铮铮铮铮，如疾风骤雨一般，和他对攻了十七剑。

    萧别离每攻一剑，身子便绕着白十三妹转动一下，待到十七剑攻完，已是转到白十三妹身后，借着最后一剑之力，翻身落地。白十三妹定定望着他，道：“你的确是我出山以来，遇到的第一个强劲对手，你的剑法差点儿就到了师父所说的无迹无形，剑至通灵的地步。但可惜的是，你还差那么一点儿。”

    萧别离望着白十三妹娇小的身躯，实难想象出在这样一副娇小的身躯内竟然蕴含如此高深的武功，“你说得没错，方才若非你没使全力，我已经死在你剑下。”

    这个白明珠，于剑道中，实已臻至剑心通明的境界。这正是萧别离渴望达到的境界。非但是他，是每一个历练者都期望达到的境界。

    白十三妹轻轻一笑，道：“你倒也知道，似你这样的人才，乃是各门各派的至宝，说罢，你是蜀山，还是无量这两大剑派当中哪一派的弟子。”

    萧别离心道原来她将自己误认为是蜀山和无量两大剑派的弟子，看来她对这两大剑派也心存忌惮，并不肯轻易得罪，这样一来也好，我便将计就计，让她动手时心存顾忌。但转念又一想，这可不妥，我对这两大剑派称不上了解，甚至都有哪些出名的好手都不知道，她随便问上几句，便要原形毕露，反而彻底激怒了她，还是不冒充的好。

    他在踌躇思念之间，白十三妹只以为他不肯透露，道：“萧兄既然不肯明言，我也不便追问，只是铁剑门和我师门有莫大的仇怨，萧兄夹在中间，难免迟早一日，将贵派师门也拖之下水，这又是何苦由来？我看不如我们就此罢手如何。”

    萧别离心中微微一惊，暗道这个白十三妹居然想就此罢手？这决计不是，定是她在故意拖延时间，想到此节，哎呀一声，原来她是想让水中的两个黄衣人借机渡到对岸，这样一来，前后夹击，萧别离可就真的要对这世间说声别离了。

    他目光微微一侧，便看到两个黄衣人奋力朝对岸游去，顿时想通白十三妹的打算。到了这时，哪还肯和她罗嗦，一声轻啸，短剑脱手，先朝白十三妹激射过去，同时左掌一吸，将数枚石子吸在掌心，以花开数枝的手法将掌心石子分左右打向两名黄衣人。

    白十三妹早防他此着，先用青锋剑磕开短剑，紧接着手腕一抖，接连发出数道暗器，拦截萧别离打出的石子。萧别离发射石子的手法虽然高明，但却碰上一个比他更加高明的白十三妹，这次在白十三妹的有心算计之下，无论是明劲还是暗劲石子均被她用暗器击落。萧别离心知如今唯一的办法便是快速将白十三妹击倒，在她发射暗器的时候，人已朝她扑去，空中抱臂蓄势，然后猛烈打出一击，正是掷山岳。

    白十三妹轻叱一声，那犹同生灵的长剑，在空中吐出一道剑茫，刺向萧别离掌心传来的劲气圈中。萧别离不待她剑势完成，空中翻了个筋斗，双臂上下猛烈抖动，打出逍遥掌中的第二式第三招泰山移位。这招泰山移位，讲究的是横劲，可以生生将敌人横挪移转，而若武功不济之人，在这招横移之下，势必会被压成横片。但白十三妹无论是剑术还是内力均是上上之手，萧别离这一招极为猛烈的泰山横移，竟只让她稍稍动了两步。便见头顶青光一闪，白十三妹剑气纵横，已袭到萧别离脚下。这正是她以如影随行的内力将剑气恰到好处的送至对手必救之处。

    在这紧急万分的时刻，乾坤大挪移发挥巨大的作用，萧别离几乎以不可能的姿势生生别转身躯。短剑也在这个时候，恰到好处的飞回自己手中，立时将玄门内力注入，顿时光华大盛，再施展血战十式当中的天马行空，空中如踏平地，跨出二丈之远。白十三妹目露奇光，不想萧别离竟还有此等身手，娇喝中，人如鹤起，长剑如影随行，杀向萧别离。萧别离无奈之下，专诸藏剑、聂政刺相、专豫伏剑、荆轲刺秦等生平绝技一一施展而出。这四招绝杀技放在神雕世界，那简直是所向无敌，但在白十三妹生灵的剑下，无一不功败垂成。

    白十三妹化解萧别离这四记绝技之后，眼眸中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只因这四剑已是大出寻常，若非她剑心通明，竟差点伤在萧别离这四剑手上。特别是那记专诸藏剑，藏字诀最后迸发出来的杀机，竟有让她心悸害怕的感觉。那是多少年未曾有过的感觉，那只有在小时候残酷练剑之初，在生死磨练的当儿，才会有这种感觉，但自她剑至通灵，再也没有领略到这种滋味，却不想今日在萧别离这记专诸藏剑中重新领略到小时候那股刻骨铭心的心悸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