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 重剑软剑
“萧大哥，你愿意陪我过这样的生活吗？” 一句似轻实重的问话却让萧别离陷入深深沉思。完颜萍待了半响，也不见萧别离回答，不由抬起头，秀眉轻蹙，略显失望般道：“萧大哥，你还想着你的大业吗？” 萧别离瞧着她这般模样，长长叹了口气，道：“如果是以前（暗指现代社会）我是巴不得这样，可如今却有两样东西使我不能答应你。” 完颜萍奇道：“是哪两样东西呢？” 萧别离目露奇光，缓缓举起一根手指，道：“第一，我身负重任，务必反蒙保宋。” 完颜萍追问道：“那第二呢？” 萧别离缓缓举起第二根手指，道：“第二，你不是完颜萍，你是牡丹。” 完颜萍顿时花容一变，骇然失措，道：“你……你说什么，我不是什么牡丹，我就是完颜萍。” 萧别离以极其失望的眼神瞧着她，缓缓道：“你扮得很像，声音、身形、动作，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但你却不是我的阿萍，你是牡丹。”最后一句断语说得断钉切铁，不容否定。 牡丹心知不妙，站起身来，泪辍眼眶，一面摇头一面悲声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萧别离叹了口气，道：“你纵然能模仿得一模一样，可你身上的香味却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 牡丹道：“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一连说了两句，语气怆然至极。也不知她为什么而悲伤。 萧别离道：“先前在平台处，你们故意留下我和陆元，却在暗中布置，待到我们等到不耐，出来寻找的时候，便刚好落入你们的布置，你们想用温柔乡将我禁固在逍遥岛一辈子，可却忘了体香这道破绽，也许是时间匆忙，也许是你们根本没有想到。但你们又想错了一点，我萧别离虽然多情，却不是滥情，更不是在感情面前连大是大非都不分的人。我清楚的知悉我来这里的目的，我更清楚我萧别离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有时候我看上去软弱，实则我内心的刚强是你们无法想象的。你们更想不到我曾经历过什么，莫说这小小的幻阵，便是被这凶险十倍的情形我也经历过。而擅使魅功，使用美人计的招数我亦非第一次遇到，所以说，你们的布置从一开始就只能是失败。” 萧别离说完，目中透出迫人的寒光，缓缓起身，道：“牡丹，别逼我动手，带我去见圣母。” 牡丹后退两步，已顾不得冒充完颜萍，以本来的声音道：“萧别离，你别得意，你斗不过圣母的，你要反蒙，可以，为什么不与神教合作？只要你肯位在圣母之下，将来自有你的好处。” 萧别离冷哼一声，道：“如果白莲教愿将所有力量交我指挥，我未尝不可。” 牡丹道：“你口口声声说要反蒙，却只想利用他人力量，难道就是为了这样一个目的，不惜牺牲千万人，以完成你个人的野心吗？嘿嘿，是极，你想做英雄，还是想当皇帝？” 萧别离道：“废话少说，带我去见圣母。” 牡丹咬了咬牙，道：“好，你想寻死，我自然成全你，你随我来。” 说罢，转身出了竹屋，带着萧别离走向草原一侧，一会儿之后，那儿出现一座石峰，这座石峰高数十丈，在石峰前面，有一个石亭，石亭中间，盘膝坐着一个白衣人。 白衣人仿如坐在那儿已有千百年，他的脸容沉静得如同枯木，他整个人的气质干净透明，他的膝上放着一把七尺长剑，长剑萧寒，仿如和他已融为一体。 他正是无悔。 萧别离静静停在他身前，视线落在他身上，久久都没有移动一下，而牡丹，已不知何时远遁。 无悔终是抬眼，似乎这眼前的一切终于有一点值得他睁眼。他道：“你来了。” 萧别离道：“我已想过你会出现在白莲教，只是没想到会是在这里。” 无悔道：“我在这里已经等了你数月，而我的剑也寂莫了数月，萧别离，是时候历练者之间作一个了断了。” 萧别离道：“是啊，是该作个了断，就让我看看你这几个月，剑法精进到了何等地步。” 无悔缓缓起身，而他的七尺软剑，也逞的一声，往前挺得毕直，剑尖指着萧别离，剑气森寒。 萧别离抽出背后重剑，往前斜斜一指，气机散发，斗志大涨。 蓦的，萧别离重剑往前斜斜一劈，剑气透出，蓬的一声，将石亭斩作两段，而无悔的身影在这蓬然声中，高窜飞空，半空中，软剑抖出无数寒光，直朝萧别离洒来。 两人甫一交手，便都是全力施展功力。 无悔自被萧别离重创，被青儿带到光明顶之后，被韩天栋拜为师父，以教中珍贵药物治疗，方始重新拿剑。后带着韩天栋投入白莲教，方再与萧别离一争雄雌。山东一系列的事情，可说全由无悔一手谋划，掳走四女，引萧别离来逍遥岛，借机收服，若不能收服则除之。这是白莲圣母与无悔约好的条件。 眼见无悔抖动长剑，寒光袭身，萧别离重剑往空中一搅，划出半个圆圈，剑气荡漾，将寒光尽数击碎，不待无悔下一剑来，人已跃上半空，剑锋平扫，直往无悔腰间扫去。 这二人武功奇高，招式平平凡凡，威力却是奇大无比。 无悔软剑如灵蛇一般抖动，在重剑剑锋上碰了一下，人却借势横飞，不待回落，再猛吸一口真气，空中一个跟斗，翻到萧别离背后。 萧别离重剑一带，一股气浪绕着身子飞了出去，同时借力转身，重剑平平一击，刚好撞在无悔剑尖上。 蓬的一声，二人劲气交击，空中身子都是震了震，无悔一个后跃落地，萧别离在空中一个旋身，足尖落地后，大喝一声，再次窜起，重剑下压，直劈无悔头顶。 无悔闪动软剑，铮铮数声，二人剑刃交击，以硬碰硬。 萧别离自得重剑，从没打得这般爽快，他的剑势即重又沉，无悔软剑虽然灵巧，但却反而占不到便宜，是已只能和他以硬打硬，各凭真气。 作为历练者，本身各有奇遇，无悔醉心剑道，用剑实已达到常人远不可及的境界，他心境空灵，从不追求剑道之外之物，是已这个时候萧别离重剑虽然威猛非凡，却也不可能一下子击败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