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论道
凌云阁第七灵山之上，祖师残魂再现，不断有圣人之威压下，让所有弟子都是精神大振。 “自己的门派有了一尊活着的圣人，他日凌云阁即使想主宰星云大陆也不是不可能了”所有弟子仰天长叹，凌云阁总算熬出头了。 不过就在此时，表情并不是太好的雷火等人从第七灵山的天体之中缓步走了下来，随后静静站立在了第七灵山之下，众弟子莫名其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有眼尖的人第一时间发现灵辰并未走下来。 “难道灵辰有着莫大的机缘，可能得到圣人的亲自点化？”有人惊呼。 南家已经出了个南三胖，然后南三胖又交了个女朋友叫古韵，现在南家居然又出现了一个灵辰，不出意外南家将来必定极其不简单。 此时，南仙儿公主也在人群中，听着众人的议论表情也是阴晴不定，不久之前，灵辰还是她的未婚夫，然而在不知不觉之间，灵辰却已经走到了一个令自己都要仰望的高度。 这样的心里落差，任谁也难以接受。 然而，过去的事情终究都过去了。 第七灵山之上只余下灵辰与凌云的残魂两人，灵辰虽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单从残魂劝退众人，可能接下来的话不能太过于公开。 “小友一定觉得我的主身没有将全部传承传下，一定是一个是极度自私的人吧？”残魂此时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对着灵辰勉强笑了笑道：“其实不然，凌云这么做其实是在保护后世的弟子。” 残魂的话确实惊到灵辰了，一时间哑口无言，作为一个创派祖师，没有将自己的全部传承传下，怎么反而变成了一种保护呢？ 灵辰不解，只能望向残魂。 “呵呵……以你现在的境界确实难以理解，如果当年凌云将自己全部的传承传下，此时世间多半没有凌云阁的存在了，即使存在也只能是苟延残喘。” “修道一途很残酷，尤其是越强大的人也许动辄间就是手染千万人的性命，在这样的环境之下，每个人所走的路都会不同，目标自然也不一样。有的人也许与修炼之途毫无瓜葛，快快乐乐享受百年之后归入黄土，有的人则因为天生资质原因在修道一途上所能达到的境界十分有限，还有的人天生注定要走强者之路，就比如你。” 说到此处，残魂眼睛紧紧盯着灵辰，就像要看透灵辰全身一般，让灵辰感觉全身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不过还是仔细聆听，虽然面前的是残魂，但是讲出的很多话都是圣人的感悟，不可不听。 自古有传，每一个人想在强者之路上走的更远更宽，需要的除了自身的努力还有大气运。 所谓大气运，既是一种传说，也是一种道的范畴，每一个人只有站在绝顶之上回首往事才会发现，其实之所以能站在绝顶之上，与自己的努力固然抛不开关系，但是一生中所有的好运似乎都站在了自己的一边。 那些没有大气运的人，要么中途惨淡收场，要么成为强者的垫脚石。 “呵呵……我知道你现在很难相信这样的话，但是等有一天你真的成长起来或者惨淡收场的时候，你再回首今日之事，你会知道一切。” “那岂不是说，一个人一生的成就，一生的气运，一生的道路在出生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注定？”灵辰若有所思，残魂的话无异于有些安于天命的说法，这灵辰自然是不可能苟同的。 每一个人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无法选择自己出生的环境，但是经过后天的努力一定可以改变一些东西，最起码只要自己努力，让自己活得好一些是没问题的。 “呵呵……你说的不错，但是我刚才只是说出了最为普通的一种情况。真正的，气运这种东西既是天注定，又是人可为。” “修道当到了一定境界之后，不单单是在与人斗，更是在与天斗，截取天地大道，成就无上自我。从这一个层次来理解，气运其实也是道的一种，只是这种道更加虚无缥缈，没有人能真正悟透。” 残魂的话犹如当头棒喝，让灵辰开始思考自己将来的路。 世道变迁，星元大陆早已不是修者的乐园，许多修道者的道也只是为了自己能活得久远一点，或者得到更好的生活罢了，从来没有更多人真正想过自己修道的真正含义。 打破人体桎梏也许不是很难，然而真正要逆天而行，又有多少人能做到，甚至说能想到。 这种感悟如果不是成就到圣人之境，也许真的一生都无法理解，就比如灵辰，如果不是今日一番谈论，灵辰的道多半也会越走越窄。 “所以我才说，如果当日凌云将自己全部传承流于后世，只会害了后人，毕竟对于凌云阁的众人来说，他们的路并不会很远，在给与更多的东西只会让他们成为别人的垫脚石而已。” 直到此时灵辰终于理解了残魂的意思，其实这层意思很简单，一个很有钱的人遇上一个饥肠辘辘的乞丐，如果说给予这个乞丐一些吃的也许能让乞丐安安稳稳活上几天，过上几天安稳日子，但是如果这个有钱人直接丢给乞丐一坨钱，那么乞丐带着这坨钱就会成为众人攻击的目标，很可能在富人转身的瞬间，乞丐就会因为富人的善心之举而死于非命。 这样的解释虽然有些不妥，但是凌云的目的多半就是如此。 对于凌云阁的众人，本身其实所能达到的层次根本不可能与凌云比肩，如果将那些传承尽数留了下来，那么因为这些传承的原因，凌云阁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最后导致凌云阁的覆灭。 不过灵辰虽然理解了这层意思，但是他却觉得不然，如果说富人只给乞丐一些吃的，确实能让乞丐安稳几天，但是最后还是要挨饿受冻。如果说富人冒着危险，将一些钱给了乞丐，虽然乞丐有可能会因为这些钱就死去，但也有可能乞丐会因为得到这些钱，进而改变自己生活的状态。 世间之事，总有利有弊。只图安逸终究难以打破常规，有时候拼一拼搏一搏也许就能搏出个美好未来。 修道也是一样的，如果当日凌云留下所有传承，也许凌云阁现在也会出现圣人也不一定。 看到灵辰的表情，残魂显得高兴了不少，似乎是看透了灵辰的内心一般，笑着道：“看来你真的懂了，今日我开启雷域，其实就是要打破主身以前的那种思维，让凌云阁自己来把握自己的未来，也许真的有人能一冲而上，也许凌云阁将就此覆灭，谁又能说得准呢？” “我熬了数千年才能悟通的道理，没想到以你现在的年纪，现在的修为就能懂，确实不一般。”中年残魂叹息，他的身体又虚淡了几分。 灵辰倒不觉得自己多么厉害，修炼界就如人世一般，残酷程度超乎想象，有时候过分的善良，考虑的太多等于是在断了别人的后路，也是在断自己的路。 只有敢于放手的父母，才能真正教育出彻底的混蛋或者绝对的强者。 “其实，虽然这数千年来，我一直没有找到杀害我的真正凶手，但是我却知道我为什么会中途退场的原因，多半就是因为我的主身太过于善良，太过于考虑周全，反而最后落了下乘，失去了最好的气运。” 残魂叹息，不过很快又一扫颓势对着灵辰道：“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你以后的路一定要坚定道心，当你实在无路可走的时候就回到这里吧，在这里也许会有你意想不到的收获。” 残魂指了指头顶上空的雷域，虽然灵辰不知道那种收获指的是什么，但是这显然是在告诉灵辰还有一条后路可走，也许灵辰真的遇到那一天的时候，会再来走上一遭。 不过不用残魂说，灵辰也一定会再回来的，才深入了第一层，灵辰就收获巨大，如果在深入到雷域其他五层中，也许收获更将恐怖，这样的收获对于灵辰来说不可能不心动。 而且，残魂此前所说，凌云最后的传承都是在雷域的第六层中，灵辰也很想一观到底是怎样的传承，竟然能早就一个圣人辉煌的一生。 “最后一句话，这也是我为什么与你说这么多的原因。”就在此时，残魂的身体几乎虚淡到了极致，整个人都有些模糊了。 “九转圣体天生拥有大气运，在修为不深的时候也许会得到上天无可比拟的气运，但是一旦到了实力深厚却也最容易遭到天妒，到那时候，你就要逆天而行，否则死无葬身……” 残魂的话语还没说完，整个人直接化成了一片光雨，消失在了灵辰的面前。 几乎只是在残魂消失的刹那，凌云阁四大太上长老和雷火掌教同时冲向第七灵山之上，看着残魂此前所坐的那座大钟阵阵出神。 事情告一段落，灵辰又在凌云阁中呆了半日便离开了凌云阁，回归天南城。 半年多没回家，灵辰确实有些挂念南博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