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章 医好你
她是喜欢郭谨言的,但是也怕郭谨言,现在却又逃不开郭谨言。所以她要先围个篱笆,再做道矮墙,然后,目标是万里长城。搁别人一定会说她矫情,可是她不想被掌控,也不想过无法掌控的生活。前二十几年也就罢了,难道要正儿八经交个男朋友还要处处小心,以防不留神惹恼他?你的意见是建议,他的意见就是圣旨?或许你会说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不断磨合?郭谨言是个能磨合的主儿?他就算妥协那也是权衡之后做出的让步假象。 为何凡凡如此断定?那是因为她身边从小到大都不缺这样的人,不知是他们家的基因还是他们家的坟茔所致,在她身体日渐正常后,她的心灵就备受摧残。因为她死不了了,所以亲人们都要求对她严加管教,而且最大的支持者就是凡凡妈。 按照凡凡小时候的性子,怎么可能平静面对这样的落差?反抗是不可避免的,激烈的反抗是会被无情镇压的。最后甚至连她爱大声笑都是罪过了,那时候她已经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少女,已经被认为不能有孩童的“傻气”了。 所以当她十七岁时遇到“温暖如春”,说她大笑起来骄若朝阳,灿如春花的何茗雨,就注定是个劫。 凡凡的走神怎么能逃过郭谨言的眼睛? “不是说要好好了解一下吗?过来!”郭谨言招呼凡凡坐到他身边,凡凡觉得郭谨言就跟大老板招呼小秘书似的,或者大老爷招呼他的小丫鬟一般。 “你说,我在这里也听得见。”她要摆脱阴影要先从郭谨言开始,不做魔法灰姑娘那个被诅咒的少女。 凡凡这只小兔子还想跟他亮牙齿?郭谨言也不急,起身走到凡凡身前,“我年纪大,耳朵不好。” 她那天就说了一次郭谨言年纪大,这还记恨上了? 郭谨言紧挨凡凡坐下,手臂一伸,凡凡的头就窝在了郭谨言的肩上,半边身子也贴了上来,“你这样在我耳边说话才听的清。” “郭,谨言,你正经点。”凡凡紧贴着郭谨言,有些不自在。 “我以前太正经了你似乎不喜欢,以为你喜欢不正经的。”郭谨言这不正经的语气配上他那张正经的脸,有种播放影碟时突然卡了,画面和声音不同步的感觉,凡凡一下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被嘲笑的郭谨言决定好好惩罚那张嘲笑他的嘴。于是凡凡华丽丽的被咬了,而且留下一圈就像是沿着唇线刻意画的牙印。 凡凡还在呼痛,郭谨言已经拿手机把凡凡这怪样拍了下来,而这次凡凡连抢来删了的念头都掐了。 “郭谨言,你还真是睚眦必报,不如我就随了你的心意这样去外面转一圈。”凡凡一副我也豁出去了不在乎的样子。 郭谨言却有些不解了,这凡凡到底是个什么性子?他以为差不多摸透的时候这画风就转了。他这也得变通变通。 “刚才是我小气了,我以为你会像小时候一样喜欢玩闹。其实你说的对,我们是应该互相了解,不然总是把对方想岔了。不如这样,作为赔罪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言无不尽有问必答,而且保证诚实。” 凡凡看着郭谨言突然问道,“你喜欢神经病吗?” 郭谨言一听直想抽抽,直觉告诉他这是个陷阱,不过他很0快给了答案,“不喜欢,不过你要是有神经病我会治好你。” 凡凡对于这个回答并未做出评判,继续问道“得罪你的人,你会如何处置他?” 来者不善啊!这小兔子似乎要变身了。郭谨言不疾不徐的说道,“法治社会,自然是依法处置。” “你觉得两个在一起什么最重要?” “书上说,信任,理解,包容。身边过来人说,钱与欲。我自己还没总结出来,或许就是你每次让我生出想掐死你的念头时却总是舍不得下手。” 凡凡依旧没有做出评价,还是又问了一个问题,也许是因为确定了郭谨言不会掐死她。 “郭谨言,能放了我吗?” “不能。”此刻的郭谨言已那种掐死她的念头又跳出来。 凡凡沉默了,郭谨言就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她,看她接下来要说什么做什么,他保证不掐死她但未必不会给她点小惩罚。 时间就在这样莫名的对峙中一点点溜走,窗外华灯初上,霓虹闪烁。 郭谨言回了卧室,取了一件外套出来,然后把凡凡从沙发上拉起来********,“出去走走。”
对于这种不容拒绝的提议,凡凡也是习惯了,点点头随着郭谨言出去。 这还是两个人第一次在夜色中散步,凡凡走的漫无目的,郭谨言迁就着她的小短腿。 最终还是郭谨言先开了口,“凡凡,把你的真实想法说出来吧,我认为爱情不是猜来猜去的游戏,也不是斗智斗勇的博弈。” “那是什么?”凡凡停下了脚步。 “首先要坦诚相见。”郭谨言看着凡凡,说的坚定。 说到这个份上,凡凡也不“藏着掖着”了。“郭谨言,其实我反反复复也就是一个怕字。” 郭谨言还是真没想到,难道他是吃人的妖怪不成?不过他知道凡凡怕的另有其事,所以示意凡凡继续说下去。 “一开始是怕你跟何茗雨一样,是个只搞暧昧不负责任玩弄人心的人。后来当你说出心意,我一高兴得意忘形的差点提了何茗雨作比,只那么一下,你的眼里杀气腾腾的让我害怕。危机意识一起我联想起和你十六年后再见后的种种,才是真的怕。如果你是那阿凡提,我就是那小毛驴;你是那如来佛,我就是那孙猴子;不是被你不知不觉牵着鼻子走,就是怎么蹦哒最后都翻不出你的手心里,更可悲的是你有时候都懒得对我智取,直接武力镇压。我知道你对我没有恶意甚至是为了我好,或者对你来说也是迫不得已,但是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被所谓的亲情绑架,已经被折磨成一个神经病或者说心理扭曲的变态了?小时候我病的是身,如今我病的是心!” 郭谨言看着脸上已经挂着泪珠的凡凡,轻轻的把她拥在怀里。“我不是什么阿凡提也不是如来佛,但从此我就是那扁鹊华佗孙思邈,不管你有什么疑难杂症,就算用尽我毕生也要医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