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章 当兵
婚礼后郭谨言和奶奶留在了湖北，其他人自是各回各家。 在接受了后爹后，接受后妈更是毫无压力。这让后妈之前的各种应对准备变成了无用功。 郭谨言对待后妈和后爹的态度基本一致，那就是既不排斥也不热络。至于称呼，郭谨言自认是个民主的人，所以给了后爹和后妈两个选项，叔叔阿姨或者二爸二妈。那个时候第一批富起来的人开始膨胀起来，开始流行起“二奶”这个词来，因此二爸二妈听起来就让人不往好处想，所以“叔叔，阿姨”是他们自己选的，不是郭谨言狭隘。 介于后妈也是个“职业女性”，所以家里请了个小时工，本来要请个保姆的，毕竟一家老小，吃饭打扫也不少活，何况别的事情？但是因为郭谨言改变了初衷。 郭谨言说奶奶冬天了还是回老家好，湖北的冬天湿冷没有暖气，奶奶受不了。 当老郭还在愧疚自己做儿子的考虑不周时，郭谨言又“而且”道，他要去当兵去，奶奶也走了，这样一来白天家里根本没人，这大房子白白便宜了保姆享受，所以请个小时工比较合算。 对于郭谨言的高考失利，老郭没有责问，而且还自我检讨一番自己没抓过孩子的学习，也不能怨孩子，所以他已经在湖北联系学校让郭谨言守在跟前好好复读一年，甚至连他差些的几门要请几个老师辅导都想了，郭谨言这龟儿子竟然说他要当兵去！ 老郭忍住怒气问“为什么？” 郭谨言说，自然是想当兵了，当好了可以继续当一直当，做个将军也不错。老郭可以弃文从商，他也能弃文从武。 老郭听郭谨言胡扯也是气的不轻，扯着郭谨言进了书房，准备“好好谈谈”。 坐在椅子上气定神闲的郭谨言和背着手怒目而视的老郭怎么看也不像是老子发飙儿子受训该有的样子。 郭谨言倒是不慌不忙淡定的很，在老郭一声“说实话”的怒吼下“坦白从宽”。 当将军什么的当然是瞎话，郭谨言一本正经的对着老郭说，他是为了老郭的婚姻着想。在老郭一脸疑惑下，郭谨言说出了一番让老郭掉下巴的话。 他说介于父母失败的婚姻，他花了些时间研究了下两性关系。老郭虽说是二婚但也是新婚，他这么大个后儿子杵在这儿于夫妻感情无益，不仅如此还弄个儿媳天敌，婆婆来，迟早两看相厌。而且他这个堪比探照灯的灯泡实在晃的他们不方便。 说完这些，郭谨言毫不手软的又戳亲爹的痛处。老郭来接他和奶奶享福的心是对的，但是还没做到老郭当时看到后爹送的东西时撂下的那句话。后爹的儿子在深圳住上别墅了，老郭这房子也就是个二百多平的复式。他当两年兵其实也没什么，权当给老郭来点催化剂，再接再厉，等他退伍回来等着当少爷。 老郭被儿子说的一愣。老郭没见识被唬住？自然不是，是老郭惊异于儿子在不知不觉中长大成人，而儿子的成长他基本上都没有参与，都不知道他这个年纪该是什么样子才对。 郭谨言见老郭有所松动，站起来拍了下老郭的肩趁热打铁道，谁没年轻过？他现在正值冲动的年纪，只是冲动想热血男儿一把，当不成兵的话搞不好就得当匪了，一时理解不了的话可以参考《水浒传》。 郭谨言是个可以把玩笑说的一本正经没有感情色彩的人，每当此时都会让人哭笑不得。 老郭口中说着“老子信了你的邪！”却没有再阻碍郭谨言去当兵。 其实老郭对郭谨言是愧疚的，怀着尽量满足他的心对待这件事，就算儿子任性那就任性一回吧！六岁时把他一人丢下，他没有哭闹;十二岁时，他们离婚他也沉默接受;后爹后妈一个接一个，甚至连同母异父的弟弟都有了，他也是坦然接受。似乎他们一直都没把郭谨言当过真正的小孩子来对待过，其实他去年也才刚刚成年。 郭谨言如愿入伍了，被分去了东北，新兵集训后又被挑中分去了二炮通讯营。郭谨言当时就在想，要是秦始皇时代，那他是不是就是那个颠颠跑去烽火台点烽火的？ 男孩子当兵多半都因着一个握抢的梦，但是通讯兵会训练打靶射击吗？答案是肯定的，但是十环的靶，五环就及格了，可想而知，枪对于一个通讯兵来说只能呵呵了。 郭谨言大部分时间在干嘛？通讯兵自然是练习发电报，滴答滴滴答，莫尔斯码。 当然该有的体能训练也是有的，每天清晨的起床号之后就是五千米，郭谨言本来就不矮的个头又拔高了些，身子壮实了些。 通讯营也有让人羡慕的地方，比如女兵。除了传说中的文艺兵，只有卫生队和通讯营有女兵。不过平日里体现不出来，他们不允许私自接触，但是过节时排文艺节目就显现出优越性。 霸王花也是花，总比其他营反串的假花要强上百倍。不过通讯营的女兵其实也少的精贵，排练小品时郭谨言又被挑中了，就像当时被挑中当通讯兵时那个不知道是谁那谁说的“这是一双发电报的手啊！”，郭谨言以为挑了他当搭档的女兵会说“这就是一张演小品的脸啊！”那他就没脸见人了，想想冯巩牛群黄宏郭达郭冬临，想想都不能想。 女兵说，“这一排数你个子高，一眼就看见你了，就你吧！” 郭谨言在一片的羡慕嫉妒恨中悔恨没有长慢点，他这辈子最不喜欢的就是出风头。 不过风头不是白出的。通讯营的新年文艺汇演结束后，那个搭档的女兵李晓玲又用内线给郭谨言拨了电话，对了，忘记说郭谨言还是轮值的接线员。 郭谨言想着汇演都结束了又不需要排练，找他做什么？郭谨言这边等着，那边平日干脆利落的李晓玲这会儿却支支吾吾。 “要是病了就喝点药吧！”郭谨言忍住想挂电话的不耐烦，试着以一个柔和的结束语结束这次通话。 “你才有病呢！郭谨言你个软蛋，敢喜欢我却不敢承认！”果然是霹雳霸王花，以强悍的气势扭转乾坤颠倒黑白力挽狂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