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新年第一场闹剧

    莫辛云她们出了门后就看到，莫辛辰将一堆的爆竹放在了莫家的院子里，排成一条歪歪斜斜的线，然后用一条长竹竿点着火引子去靠近。莫辛云和红英围在旁边，脸上映着的是红通通脸蛋和开心的笑容。莫辛澜在她们脸上，读出了一种属于她们自己的幸福味道，这是一个属于槐树村人，属于这里穷苦人民的幸福新年。

    放过爆竹，玩了一会小游戏，又到了除夕后半夜百无聊赖的守岁。本应守岁的一群小孩，却在昏昏欲睡中度过，就连莫辛澜，也直接一头睡到了天亮。

    大年初一第一天，莫辛澜一如既往的早起，没想到的是，莫辛辰比她起的更早。莫辛澜刚出了门，莫辛辰就已经在院子里到处打转。莫辛澜奇怪的看着他道：“哥哥，你在院子里干什么？为什么不练功？”莫辛辰随手拿起身边的一把扫帚开始扫地，又一边道：“过年了还练什么功啊？待会吃完早饭我们去串门讨糖果吃。”莫辛澜想想也是，现世的小孩子过年的时候不也不写寒假作业吗？至于串门讨糖果？莫辛澜表示并不理解。

    莫辛辰只好给她解释，原来这里不管是家里有多穷的人家，每家每户都会准备一些糖果给小孩子们，初一的早上，孩子们就会成群结队的挨家挨户去讨糖果，有些富裕一些的家庭还会备一些甜食晒好的红薯干什么的。若是哪一家的糖果备的少了，或是没有准备，惹了小孩子哭，就预示着这家人在这一年都不会很顺。相反，若是许多小孩子喜欢哪一户人家并对这一户人家送上很多的祝福，那么这一户人家这一年都会兴旺到头。

    莫辛澜挑眉，这倒是个新奇的说法，反正现世据说没有这个习俗，小时候自己农村里没有，估计后来城市里就更没有了，家家关起门来过日子才比较正常。

    莫辛辰粗粗扫了一下地，才将扫帚放下，又跑去厨房里烧火准备早餐。莫辛澜跟着他走过去，边帮忙边说道：“哥哥，我听说你们读书人不是有一句话叫做‘君子远庖厨’吗？你怎么还来这厨房里？”莫辛辰一抬下巴，略带傲慢的说道：“爹爹说了，书里面的道理虽然好，但不是所有都要听，最好的学习方法就是很多事自己都去试试做一下才能知道对不对。做饭这件事谁说我们男人做不了？爹爹有时候也做的。爹爹都能做，为什么我不能做？你说是不是，小妹？”

    莫辛澜先是讶然然后点点头，莫成风还真是一个思想先进的古代人，实践出真理这道理都知道，一个武将，学识见地都远超学堂夫子了，还知道以身作则，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教不好自己的孩子？至于莫辛辰的那句我们男人，莫辛澜假装没听到。

    昨儿晚上莫辛云玩累了，等到她起床后，莫辛辰和莫辛澜已经做好了简单的早饭，等大家都洗漱吃完早饭后，莫辛澜就跟着莫辛辰挨家挨户去讨糖果。说实话，这样的行为她还是蛮喜欢的，作为一个现代基本十项全能的特种兵队长，在这里，她的一切几乎都是在重新开始。所以，莫辛澜也有意的让自己的心态，从一个六岁的小孩开始。

    转了槐树村大半个村子，莫辛澜兜子里已经装满了糖果，手里还捧着一些。周围的小孩也是如此，甚至有的小孩还专门带了一个小布袋，里面都是满满当当的糖果和好吃的。转到莫家时，莫辛澜还有些好奇，家里备的那些糖果都是哪里来的？看大姐的神情，估计是她准备的吧？

    小孩子的祝福一直像不要钱似的往出送，大人们笑着脸全部接受，然后再将糖果一大把一大把的往孩子们的兜里塞，孩子们自然也欣喜若狂，皆大欢喜。莫辛澜也被这气氛所感染，一直甜甜的叫阿公阿婆叔叔婶子，然后送上属于小孩子的最真实的祝福，再换来一大把糖果。

    这种浓烈而又欢欣的气氛一直维持到陈二牛家才结束。陈二牛是个憨厚又踏实的农家汉子，很受槐树村里人的喜欢，但是娶了一个泼辣小气又抠门的媳妇儿王桂花后，村里人就对他们家敬而远之了。为此，陈二牛也很苦恼，趁着过年，他就买了很多糖果准备招待村里的小孩子们，也顺便拉拉大家伙之间的关系。但是，这个美好的愿望被王桂花破坏了。

    莫辛澜站在一群小孩子身后，和他们一起看着站在院子里哭着的小孩，和屋檐下斜着眼睛的王桂花，小孩子脚下还是洒了些许的糖果。那孩子哭了，其他小孩子便都不敢再上前，都愣愣的看着王桂花，院子里瞬间就安静了很多。只有王桂花刺啦啦的声音还在继续：“一群小兔崽子，给你们一些就不错了，还来这么多人。是要把我们家吃穷吗？说了没了就没了，赶紧给我滚蛋，我们家小胖还要吃呢。”

    莫辛澜实在是对这妇人起不了什么好感，做人抠到这份儿上，还如此粗蛮，也是没谁了。别人家都是满着给小孩糖果，希望能获得祝福，她倒好，直接就赶人了。莫辛澜依然记得她刚穿来这里，王桂花在莫家撒泼的事儿，再加上眼前这一幕，莫辛澜眼里顿时浮上一股厌恶。

    陈二牛听到声音，赶紧从屋子里出来道：“你又在做什么幺蛾子？我不是说了那些糖果都要给这些孩子散出去的吗？”

    王桂花一掀眼皮，破口大骂道：“你说散就散？你个死人，全部散了给他们，咱们家小胖怎么办？这些小兔崽子家里不给吃的吗就跑来我家要？走走走，赶紧走，都别来我这碍眼了。想要糖，回家让你娘给你们买去，我家没有。”这时候，王桂花早忘了，她口里的小胖，也站在这些孩子中间。

    陈二牛气的脸色发红，双手攥紧，隐隐有发怒的冲动。

    王桂花微缩了缩脖子，又硬着头皮朝陈二牛骂道：“你想打我吗？陈二牛你这个没良心的，我王桂花好好地姑娘嫁给你没跟着你享到一点福，反倒给你做牛做马。我自跟了你后，为你生儿育女，为你忙里忙外，你现在要因为这些小兔崽子打我？陈二牛你还有没有良心？啊，你有没有良心？你来打我啊，打死我算了，我这个命苦的，你打死我算了，我也不想活了，只可怜我家小胖啊，这么小就没了娘……“王桂花哭骂着，手已经落在了陈二牛的身上，撕扯起陈二牛来。不一会儿，陈二牛的衣服已经有些凌乱，没有了刚出门时的干净整洁。